《情牵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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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半生-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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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兜着走!” 
“那就祝你好运啦!”我无可奈何地说:“有什么我可帮忙的,随时通知我。” 
“谢谢你。” 
官司越闹越大,变成当地报纸每日的头条新闻,陳真终于说服菲菲出庭作证。说她是被珍妮利用签的字,写信并非是她的原意,更不是什么性侵犯。 
陪审团终于裁定陈真胜诉。医院和我们公司,当然也包括我在内,在报上公开向陈真道歉。赔偿陈真的损失,并负责他的律师费、堂费。 
“陈真,现在雨过天晴了”我说。“庄臣让我告诉你,欢迎你回来。” 
“免了,”陈真得意地笑了,和这种人在一起工作。我会觉得作贱自己,我早已决定回旧金山,那边中国人多些,那边有一个好工作等着我呢。” 
“那菲菲呢?” 
“他也决定跟我去,她说喜欢加州的阳光。” 
“那我祝你们一切如意”我说,握着他那有力的手,突然间觉得他长大了。 
“在这混浊的世界里何处才能找到一块净土呢。”我喃喃自语。目送陳真那潇洒的背影,不禁羡慕起他来了。   
情归何处(13)   
让出位子之后,最大的好处是工作压力少了,在家的时间多了,家里又恢复了周日的家庭日,常举家出游。惜我和美玉感情却仍未见改善。 
我越来越肯定,美玉的脾气变坏,主要是不忿我多年来的韵事不断。而我对她的不满,远因是罗湖事件,近因则是她几乎与我每一个家人都相处不来。 
为什么美玉有不少好朋友,像静儿,又像张俞,都能和她保持长久友谊,为何我家人 独独不能?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日子就在忙碌而平静中流逝。我不知美玉感受如何,因为她早已冰封了自己的感情,不和我作任何沟通。我却觉得感情都藏在心里,蹩得实在难受,有时会忍不住找别人诉苦。 
我最常诉苦的人是静儿,常常在我俩的午餐聚会中互相倾吐心事,她是一个理性的人,常劝我耐心对美玉,劝我用行动打动她的心,重建往昔温馨日子。 
但我做不到,不是我不肯尝试,而是美玉的坏脾气将我推向一个又一个的绝望境地。我告诉自己要忍,实在忍不住了,我也会打电话找婉容诉苦。她很为我不值,也因认为美玉对我不好而生她的气。 
但这又能帮到我什么?何况婉容已为人妻人母,我总不能常常打电话去扰乱人家的正常生活,虽然我思念她之情,并未因时日流逝而稍减。 
而能够舒缓我思念之苦,又能开解心情的,惟有那外貌酷似婉容,个性又非常可爱的思琪,也许只有飞去见她,我才能重拾欢悦。 
两个月不见,年纪小小小的思琪,已由学生身份变成一间越南餐馆的老板娘了。不过这一次,因为已有她家里和无线电话的号码,找她就容易多了。 
我是打到她的无线电话找到她的,当时她正在餐馆忙着,只说:”还有两个钟头就打烊了,你先来吃点东西等我吧。” 
两个月后再尝她亲手调制的牛肉粉和蔗暇,似乎比我记忆中的还要美味,她只匆 匆过来和我谈了几句,便转回厨房忙去了。 
我边吃边打量这间装修得雅致大方的小餐馆,不禁佩服她的魄力。桌子不多,总共也才不过八张小小的方桌。一个厨师,一个收银兼女侍,就加上她里里外外的兼顾,似乎就能应付的很好。 
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而每张桌子上都有一瓶小小的鲜花,看着叫人没由来的一阵欢喜。我将花凑到鼻边闻,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有点思琪身上的气味。 
她咀里的两个钟头,其实是三个钟头,我一个人静静地喝茶看她忙,倒也不闷,因为奔进奔出,她双颊嫣红,有点气喘吁吁,更添艳色。有好几次,我都看呆了。 
小小的思琪,是年轻时婉容和美玉的混合版。 
打烊时候,已接近十一点了。我陪着她到最后,看她将大门关好,笑说:”天天都忙成这样,真不得了。” 
她望着我一眼,“现在是周五,生意特别忙,不过平日也不错。” 
“你这样从早到晚马不停蹄的有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不过平日有母亲帮忙,今天她刚巧去弟弟家,倒让你碰上了。” 
我笑了。”这次不是因为生气而离家出走吧?” 
她正领着我往停车场走去,闻言回头瞪我一眼,”你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我说着玩的。”我笑说:“她既然肯来帮忙,代表她不再反对罗?” 
她打开车门钻进车子,“当然,看见我从一开张就赚钱,她干么还要反对?”说时咀角高高的,难掩一脸得色。 
看她那副得意神色,忍不住就逗她:”开张一个多月,有没有赚到一百万?” 
她睨我一眼,不去答理我,一副没好气的表情“你订了那家酒店。” 
“和上次同一间。”我说。不期然想起上次在酒店房间里发生的事,心马上有点虚,再看看她,只木着表情开车,看来也有点不好意思。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我每次打电话给你,你都说很忙,就是因为忙餐馆开张?”为着打破两人间的尴尬气氛,我没话找话。 
“嗯。” 
“你母亲现在一点也不气你了?”看,又是废话。 
“当然,不是刚刚告诉你,她有来餐馆帮忙吗?”接连两个软钉子,令我识趣地闭上了咀。她却又主动地开了口“我先放你下来,你先到二楼的咖啡室等我,替我点一半冰柠檬汁,我泊好车就来。” 
“如果你累,不用特意陪我,我们可以明天再” 
“明天?明天餐馆就不用开门吗?”她口气硬绷的,凶得很。 
我看她紧绷着脸和语气,心想她也许累了一天,脾气不好,就不再作声,只好答应着跨下车。 
我照她说的,替她点了一杯冰冻柠檬汁,自己则点了一杯咖啡,饮品刚送上来,她就进来了。 
她坐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咕噜咕噜地喝下一整杯柠檬汁,然后又点了一杯,脸色才算缓和下来。 
“这里天气实在太热了,你看我喝的咖啡也是冰的。”我搭讪着说。 
“你上次在电话里向我提起的事,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她向椅背靠去,长长地吐了口气。 
“现在谈?”我瞄瞄手表上的时间,已是十一时过了,要谈到什么时候? 
“当然,不然明天餐馆从早忙到晚,我那里有时间?”她伸手捂着胃,皱着眉,然后说。   
情归何处(14)   
“你是不是觉得那里不舒服?”我望着她,这才发现她的脸不知何时,已由刚才的粉红转为苍白。 
“没有什么,只是有点气闷” 
“但看你的脸色”我担心地望着她。 
“我又不是你的病人,别用医生口吻和我说话行不行?”她翻翻白眼,好生不耐烦,这时第二杯柠檬汁来了,她又接过来一口喝完。 
我看傻了眼,这里的柠檬汁是出名的原味,酸得很的呀。 
“你发什么楞?”大概我的模样滑稽,终于使她露出了笑容,“没有看过人家喝果汁?” 
“不,只是你喝果汁的样子像饮水,好奇怪。” 
她笑笑,又伸手叫侍者。”那我还要喝一杯。” 
“不要了吧。一口气喝太多又冷又酸的东西,对胃不好。” 
“但我现在就是胃不舒服,才要喝,你知不知道,方医生?”她笑着调侃我。 
她终于又点了一杯。 
我轻轻咳了一声,心里有点紧张,又下意识地喝了一大口咖啡,“你有想过我上几个电话向你提过的问题?我的意思是,我们以后的关系应该是…”我打住了。饶我平日还算是口才不错的人,现在真的觉得难以启齿。 
“我想了很久,我想我们既然谈得来,你的年纪又比我大,我就认你做大哥好了。”她说,很认真的样子。 
我差点没将咀里的咖啡呛出耒。认我做大哥?在我俩发生了关系之后? 
“真的,我父母早逝,又没有哥哥,家里根本没有年长的男性”,她接下去说:“有时家里发生了事,想找个人问问意见也没有。” 
“你母亲呢?” 
“她才刚从越南出来,又不识字,向来习惯事事问我呢?” 
“我看你平日主意很强的呀。”下面那句,你不是连我也耍得团团转吗?我强咽下去没说出来。 
“才不,就像我们上次发生那件事,我就一直自己左想右想,根本找不到人问。” 
我终于给咖啡呛了一下,咳了出来。 
她瞪我一眼。“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好笑吗?”那意思是说,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倒笑我? 
“但…我咳了几下,然后清清喉咙,不敢再笑了。“但你不觉得,发发生了上次那件事,要认你做妹子,不是有点那个吗?” 
“那你想怎样?你不想认我这个妹子,你根本不想理我?” 
“我怎会不想理你!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会”我费力地想解释。 
“你会怎样?”她杏眼圆睁,打断我的话,“你是个有家室的人,难到你想纳我做情妇?” 
“思琪”,我用眼神告诉她,声音要小点。放眼四周,幸好左右坐得都是老外,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说呀,我在听。” 
“听着,我不能做你大哥,那会很尴尬。” 
“为什么?”她问,自己却先飞红了脸。 
“你知道为什么。”我说:“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才能考虑做你大哥,你知道我本来就很喜欢你。”我说,心里也有点混淆,我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像一个大哥哥对小妹妹那样吗? 
她半响没作声,只呆呆地望着我,我还以为自己说服了她,但没有。“你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但我想我们根本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为什么?”到我不明白了。 
“你说你要对我负责任,但你已结了婚,不能对我负什么责任,对不对?” 
为什么不能呢?我想说。 
她见我不作声,大概认定我同意了她的话,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几乎带点不容反驳的语气,继续说:“何况自从…自从那个晚上之后,我们如果只继续做朋友,似乎有点不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应该比朋友更亲密点。” 
我的声音差不多变成了呻吟。“但你为什么不去想想,我们事实上已有了亲密关系,根本不可能做你的哥哥…” 
“为什么不可能?”她有个恼人的习惯,就是爱打断我的话。“我们忘记那晚上发生过的事,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就得了?” 
我傻了眼,如果不是咖啡早喝完了,大概会忍不住喷出来。如果可以假设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我们不能做朋友,而要做那劳子么兄妹? 
“你干嘛眼瞪瞪地瞧着我?你”她忽然干呕一声,但还是不肯放弃质问我:“你听不见我说的话了吗?” 
我沉重地点点头。心想和她再这样夹缠不清下去,要什么时候才能将事情理清楚?再看看她,却又干呕起来,一手捂着胃,满脸痛苦神色。 
“你看,叫你不要拼命喝柠檬汁,偏不听话,这下子胃酸分泌过多,感到不舒服了吧?”我忙得叫侍者端杯温开水来,递给她:“来,喝一口试试,看看会不会舒服些。” 
“我不要,我还要柠檬汁!”她挥手叫女侍。 
“思琪,听我说,不能再喝了。” 
她翻白眼,”你懂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说?我最近就是因为胃不舒服,才喝柠檬汁!你懂不懂。” 
我摇头苦笑。寒窗苦读二十多年,行医二十多年,这丫头居然问我懂不懂,又居然骂我什么也不懂。不,且慢,她刚才说什么最近胃不舒服,才要喝柠檬汁?   
情归何处(15)   
我心里一动。 
“你的胃不舒服,是多久的事?”我问。 
她从女侍手中接过柠檬水,呷了一大口,脸色稍稍舒缓下来,“不要每分钟提醒我你是医生行不行?” 
我只有再苦笑的份。“我是在关心你,思琪。,你说你这样作呕反胃的现象已有一个多月?”我很自然地就去握着她的手。 
她甩开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以医生身份和我说话。”脾气燥得很,难到真是应了我担心的事? 
“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她点点头。”比刚才好多了。其实这阵子虽然总也闹胃痛,但从没有今天闹得凶。”说着不忘横我一眼。“大概是因为见到你的关系。” 
瞧瞧这是什么话,她这莫须有的罪名。可说得自当日秦枪诬捏岳飞的真髓。 
我紧锁着眉头,不是因为她的不可理喻,而是我怕担心的事恐怕越来越接近事实。 
“思琪,你早上起床的时候,也会同样觉得不舒服吗?” 
她偏头想了想,“咦,经你一问,我倒想起来了,这个多星期早上都想吐似的难受。” 
“那你的月经呢,都有准时来吗?” 
她瞪眼,“你问这个做什么?别以为你是医生,就可…” 
“别闹了,思琪,请告诉我,我需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打断她的话。大概是我脸上严肃表情哧怕了她。她这次居然没有闹,反而乖乖地回答我的话。 
“我的月经从来就没有准时过,”她带点神秘地说:”什么时候来,或者来多少天,完全看它高兴,一点也没有准。” 
尽管我仍在担心,听她的形容却不禁微笑起来。她口中的月经生动顽皮,如果不知她正在讨论什么,会以为她正在讨论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累不累,要不要陪我去买点东西?” 
她耸耸肩,“我无所谓,反正惯了晚睡。” 
“明天要多早回到餐馆准备?” 
她笑了。“本来要早,但我妈和姐明早会去替我开门,我们中午过后再去就可以。” 
“我们?你也替我预了位置?”我笑说:“你是安排我当侍者还是在厨房洗碗?。” 
“不用怕,大医生,你什么也不用做。”她望我一眼,甜甜地笑。“我只是安排她们见见你。到底我们以后会是亲戚嘛。” 
“亲戚?”我停住脚步。 
“咦,不是告诉你要认你做大哥?”她的笑容太甜了,甜得有点可恶。 
我在酒店内杂物店停了下来,拉她面对面站定,尽量板起脸孔。“告诉我,你不是说真的。” 
她大力点头。”刚才电话中和她们约好了。” 
“你有提过我和你的关系吗?” 
她耸耸肩。”提什么?你放心,我什么也还未说,明天只要将你这位大哥介绍给她们就行了。”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与其和她耍咀皮子纠缠不清,不如实际行动,我一把将她拉进店内,一边在心里默祷,希望我要买的东西会在里面找到。 
我一把抓起我要买的东西,匆匆到柜台付了钱,拉了她就往外跑。 
她瞄了我手中的小袋子一眼,充满了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干嘛你神秘兮兮的。” 
“给你的。”我拉她去等电梯。 
“我的?”更好奇了。“你买了什么东西给我?” 
“上去就知道了。”我拉她进电梯,她却和我挣扎。“你又在打我的主意了,可是?” 
我啼笑皆非。“思琪,我发誓,一点没占你便宜的意思,上次做了那件该死的错事,我到现在还在后悔,你” 
“那你葫芦里买什么药嘛。” 
“跟我来,你马上就知道了。” 
她终于乖乖地随我进电梯,乖乖地随我进去酒店房间。我也不多说,只将我刚刚买的东西递给她,又用眼色叫她去浴室。 
她接过来一看就叫了。“验孕器!你叫我验孕?我一直乖乖的,我怎么会…,”她的眼神与我接触,忽然醒悟了过来。 
我对她点点头。“思琪,要出事,一次就够了。”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那如果是真的,我怎么办?” 
我将她轻轻推进浴室。“先去验清楚,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会用吗?” 
她默然点头,默然进浴室。我就站在外面等,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她真的怀孕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她出来了。一看她惶乱的神色,我就知道完了。一次酒后糊涂帐,留下多大的麻烦呀! 
我迎视她的眼神,她向我无言地点头。我拉着她到沙发坐下。虽然自己也是心乱如麻。但总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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