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小日子(广乐宫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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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小日子(广乐宫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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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丈夫怜爱,想要妾室尊敬的可怜女人。我想做好的,你们给过我机会吗。”

    先指太后,“你,偏心至极,眼里只有你那个宝贝侄女尹清瑜。是,她比我能干,我承认。可我才是皇后,大禹后宫第一人,你看重她,又将我置于何地。没有太后认同的皇后,算什么实至名归的皇后。”

    再指皇帝,“你,假仁假义。表面上宠我疼我,扶持我坐上后位。其实,你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你要为她报仇,没有我和尹清瑜,她会活得好好的,会是你的皇后,会陪你一辈子。可她死了,死在你的 和野心里。你有没有想过,你才是最大的凶手。你要是放弃权力,只要她一个,斩钉截铁的拒绝我们,她又怎么会死。我不求多的,只要你的一点点怜惜,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养小鬼,全是为了得到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对你的感情。她死了,死了这多年,你要思念要缅怀,也该够了吧。”

    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的,吼的屋里人一愣一愣。

    在他们的印象里,皇后向来是个惟命是从,有怒不敢言的憋屈形象。现在全然豁出去,不管不顾的朝大禹最尊贵的两个人痛骂。对上不敬,光这一条,够她受了。

    乔嫣然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皇后口中的那个她,应该是皇帝还是毓王的时候娶的。听皇后这口气,貌似是正妃。被皇后和贵妃害死,皇后除掉压在上头的人,顺理成章的当了正妃。

    平时有命喜翠打听八卦消息,尤其是皇帝以前那些秘辛,宠幸的妃子,来来去去的曾经有些什么人。只知道皇帝以前很宠幸贤妃,一个月有大半时间都宿在贤妃宫中。可怜红颜薄命,命中注定无福深受隆恩。贤妃怀过三次龙种,前两次没保住,最后一次保住了,可生产时遭遇难产,救治不及,最后一尸两命。反正,是个悲剧人物。

    至于皇帝登基前娶的妃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破费了钱财方才打听到一些皮毛。

    皇帝冠礼那天,太后送了两个侍妾给他。据说生的雪肌 天香国色,皇帝关起门来很是宠爱了一些时候。后来皇帝娶了当时宰相的幺女,那两个侍妾便不知所踪,音信全无。估计是怕宰相女儿看了碍眼,早早打发了。再过了一年,宰相病逝。皇帝同时娶了自家表妹和堂妹,即现今的皇后和贵妃。宰相女儿因为父亲病逝,终日郁郁寡欢,本就身 不好,长期抑郁,最后竟然割腕自杀。于是,皇后扶正,成了毓王妃。

    照皇后的说法,八卦消息要修正了。

    前毓王妃就算真是自杀,也是被自家相公还有两个小妾给逼死的。试想想,毓王之所以娶她,就是因为她的身份。宰相千金,对他上位帮助大啊。谁料好景不长,嫁过去一年亲爹就挂了,没了宰相千金的身份,她什么都不是。就算毓王不嫌弃,依着太后的个 ,也会想法设法的拉她下来。

    至于前毓王妃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估计会是永远悬置的疑案,查无可查。因为知道真相的这几位都会不约而同的保守秘密,照皇后的说辞,这几位几乎都跟前毓王妃的死有关。皇后她自己,瑜贵妃,皇上,甚至太后。

    而且,按皇后的说法,皇帝对他的第一任妻子是有感情的。只是,感情再深,到底抵不过对权势的渴望。可以说,皇帝的态度,也是促成前毓王妃死亡的因素之一。

    自己的丈夫,自己最亲近的人,为了那至高无上的荣耀,可以不顾夫妻情分,伤透妻子的心。光是设想一下就足以崩溃,如果前毓王妃是个刚烈的女子,死,也许是唯一的解脱。皇帝应该是采取放任的态度,让他的两个侧妃有了下手的机会,以致悲剧酿成。

    以上皆是乔嫣然的自行推断,当然,乔嫣然个人感觉八…九不离十。她也算是阅过不少男人,加上平时混迹于鱼龙混杂的小说中,对于男人,尤其是热衷仕途的男人,还算有些了解。

    皇帝这样的男人,就是被女人宠坏了。

    在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了,又觉得再也找不到更合他心意的人选。愧疚心理遗憾心理作祟,于是迁怒到相关人士身上。皇后对他一片痴心,又头脑简单,成了他第一个打击报复对象。

    其实,皇帝哪里是为前妻出气,多半是给自己泄愤。当年形势不由人,为了得到贵戚们的支持,皇帝迫不得已舍弃掉结发妻子,心里估计纠结了很久。现在坐拥江山,再也不用受制于人,当初受的鸟气也能一并讨回来了。

    也许,皇帝多次在自己面前的异常举动,透过自己怀念的那个人,正是前毓王妃。

    想到这种可能,乔嫣然郁闷了。

    皇帝,欠抽,欠虐。



兄弟相见
乔嫣然心中一直有个疑惑;就是皇帝最近对自己没有下限的宠;常常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眼神 的恨不能把自己捎在裤口袋里;随时带在身边;时不时拿出来亲两口摸两下。

    莫非真是自己的质朴清新打动了皇帝,皇帝动凡心。

    想想都觉得恶寒,她可不会自恋到以为自己的魅力无边无际;永无上限。

    总之,皇帝最近的行为很是匪夷所思。

    难道是因为把皇后拉下马,报仇成功;所以心情愉快。这样一想;乔嫣然又开始鄙视皇帝。当年是你自己能力不够;需要借助外戚的力量上位;现在权利在手无所畏惧,就想把人一脚踹掉。那些人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你当年有多憋屈,所以你要一一除掉,眼不见为净。

    皇后第一个落难,被打入冷宫终生幽禁。娘家也跟着遭殃,贬官夺爵抄家,娘家势力拔除干净。这还是轻的,最绝的是皇帝亲自下旨,着四代以内直系亲眷不得入仕途。四代传下去,要传多少年,传完了,谁还有心思考取功名。祖祖辈辈当了那么多年平民,忙着养家糊口忙着赚钱,哪有闲钱闲工夫送孩子去读书。反正,皇后娘家是彻底没落了。

    干掉了皇后一家,皇帝就能收手吗。

    乔嫣然窃以为,未必。照皇后的说法,贵妃应该也参与其中做了些事情。皇帝会不会朝她下手,就要看皇帝是否在乎和太后的母子之情,在乎的话,又有多在乎。

    毕竟,瑜贵妃代表的是太后的娘家。

    瑜贵妃的父亲,是太后最尊敬的人,也是皇帝夺位成功的最大功臣。皇帝要是把瑜贵妃贬下去,恐怕太后那里不好交代,朝堂上更不好交代。你皇帝不仁不孝,忘恩负义,臣子们就算表面仍旧敬你畏你,心里怕是已经有了其他想法。

    惩治皇后师出有名,她 邪术私养小鬼,这本就是遭罢黜的大罪。况且,考虑这大半年来宫里头的一件件命案,全加在皇后身上也不为过。你养小鬼干什么,肯定是用来害人的,正好最近一直在出事,叫人怎能没有想法。

    无论 还是为人处事,皇后漏洞太多,注定被皇帝耍着玩。可瑜贵妃不一样,乔嫣然进宫大半年,对谁都能猜出个七八分,就只有瑜贵妃,怎么也看不透。

    第一眼印象,瑜贵妃给人的感觉就很精明。你甚至可以猜到,她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她有野心有目标,早晚要上去。所以乔嫣然一直跟她保持一定距离,不靠拢也不疏远。近了,容易被她带到沟里去。远了,怕变成被她攻击的目标。

    后宫妃嫔们,肯定有替瑜贵妃办事的,但乔嫣然无法肯定会是谁谁谁。瑜贵妃太能装了,时不时举办一次茶话会,或是请京城有名的戏团到宫中唱戏,等等诸如此类的事太多太多。她面面俱到,宫里叫得出名字的妃子基本请到。对谁都是笑眯眯,和和气气的模样,鲜有特别亲密的玩伴。

    乔嫣然惆怅,瑜贵妃藏得太深了。从长公主落水到后来一连串的突发事件,瑜贵妃有没有参与其中,或者她就是主谋,太难下结论。首先,没有证据。哪怕有一丝丝线索也行,乔嫣然追着线索也能往上查。可惜没有,每件事故都是在旁若无人的情况下发生的,然后留下一点点线索,是为把众人的视线全部转到凶手想要栽赃的人身上。

    手段极其高明,一个人恐怕无法完成,应该有同谋。

    乔嫣然脑袋想到爆,脑海中忽然闪过慎婉仪的身影,她的那把孔雀翎扇和自己无意间在黑脸男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淑妃,慎婉仪还有黑脸男,三人之间到底有怎样的联系。她们,会不会和近期发生的多起事件有关。

    黑脸男,最近会不会来皇宫。

    她有太多疑问需要解答,困惑的事情多了,情绪难免有些压抑。

    “爱妃在想些什么,如今专注。”

    一双大掌自身后圈住乔嫣然的 ,顺势向后一倒,带着乔嫣然一起躺在榻上。

    乔嫣然很是吓了一跳,眼眸一横,看着皇帝的眼神颇带了些埋怨。乔嫣然现在越来越不忌惮皇帝,皇帝就是劣 根,你越顺着他反倒让他觉得无趣,短时间内觉得你乖巧可人,长了就是呆板木讷。偶尔具有反抗精神的小嗔小怒,皇帝绝对受用。

    “在想什么。”

    爱娇的嗔了皇帝一眼,乔嫣然动了动身子,偎进皇帝怀中,依旧保持沉默。

    皇帝抽掉乔嫣然头顶固定发式的发簪,如瀑青丝很快披散开来。皇帝手 丝绸般顺滑的发丝间,张开手掌自上而下为乔嫣然梳理散发。

    此时静默,现世安好。

    乔嫣然枕在皇帝 前,顾盼皆是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神情慵懒,眉眼间透着一丝疲惫。脑力思考远比 劳动更消耗能量,大脑开始罢工,身 也跟着不听使唤。眯着眯着,越来越困,真就毫无戒心的枕在皇帝身上,酣然睡去。

    察觉 前人儿身 慢慢放松下来,探手触碰她的呼吸,浅浅的气息,均匀规律。又唤了几声,没反应。皇帝将她轻轻从身前挪开,轻手轻脚放在榻上,把她的身 舒展开,调整到适宜安睡的位置。

    等到做完这一切,皇帝坐在榻边,专注凝视乔嫣然的睡颜。纯真酣睡的模样,好似不懂人间疾苦,不知世道险恶,全身心信赖守在她身边的人。安然,美好。

    皇帝忽然生出一种冲动,想护着这样美好的睡脸,一辈子。

    “哎!”轻轻叹一声,皇帝起身,拍了拍有折皱的衣摆,抬着大步子往内室去。

    内室,早有人等候在那里。皇帝进屋,带上门,允王转身。

    八年来兄弟第一次见面,逝去的光阴流淌在两人相互注视的四目相接中,没有人想着开口。曾经针锋相对的兄弟,经历血与火的洗礼,再见面,应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穷寇莫追,成者莫扰。

    皇帝眼睛眨了眨,手握成拳搁在嘴边,咳了咳,神情泰然,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宫殿那么多,总有合适的地方。”

    皇帝开口了,允王也没必要端着,嗤笑,“太祖建密道时,可没把广乐殿当作寝宫。怎么发现我的,我明明很小心。”

    “脚印。”皇帝凉凉吐出两个字。很久没有人进去密道了,最近多了男人脚印,皇帝很机敏的拿允王遗留在皇宫的鞋底比对,一模一样。

    允王沉默,棋差一招,是他输了。

    皇帝明显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没必要。而是摆出哥哥的架子,很有耐心劝道,“你来了一次,就不该来第二次。男女有别,终归不妥。”

    “怎么,怕我占你宠妃的便宜。你女人多了去,就是占了一个又如何。”

    允王对待皇帝不见恭敬,言语中有着挑衅的情绪。皇帝面色稍沉,带着薄怒,“在外混荡几年,越发混账,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有半点皇族的优雅矜贵。”

    “隐姓埋名,东躲西藏,能活着就算谢天谢地。优雅矜贵,能当饭吃,”允王哼了哼,“你带着优雅矜贵去搬送货物,一天搬不了几袋货,迟早饿死。”

    皇帝微愣,没想到自己养尊处优的皇弟在外竟是靠出卖苦力讨生活。

    仔仔细细将他从上到小打量一遍,脸黑了,粗糙了,颧骨处还有两条浅浅的疤痕,看上去竟比他这个做哥哥的年纪要长。衣服是洗褪色的那种灰黑,侧 处还有一个补丁。整个人看起来落魄潦倒,饱经沧桑的样子。

    皇帝鼻头一酸,暗骂榆木疙瘩,“逃亡也要带足银两啊,穷酸样子,做给谁看。”

    “你以为我不想,”允王冷冷睇视皇帝,“你的好岳父,威风凛凛的尹大将军,可没给我准备盘缠的时间。爪牙遍布京城,就差没把京城整个翻一遍。我无意间闯入青楼花魁的房间,在她的掩护下方才逃过一劫。”

    自家舅舅的作风,皇帝十分清楚。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坚持斩草除根,唯恐春风吹又生。那时候要不是全力支持舅舅的做法,自己怕是坐不上这个宝座。舅舅的狠戾,无人能及。若非许诺只会有乾儿一个皇子,自己的帝位可能坐不到今天。

    索 ,熬过来了。一点点将兵权收回来,在各机要处安 自己的亲信,牢牢掌控住大局,再也不会被舅舅牵制。

    “你要是想回来,就回来吧。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到处跑了。”就这一个弟弟了,不忍心再赶尽杀绝。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时刻看着,自己也放心。

    “你就不怕我使绊子。”允王反问。

    皇帝笑,“你如今就是只退了皮的秃鹰,除了会叫唤两声,还能如何,我又何足为惧。”而且,当年狩猎场内,允王替他挡过一箭。人在危机状况下的本能行为,最能反应一个人的品 。

    游刃有余的调侃,运筹帷幄的自得,典型上位者的姿态。允王怒,却又无法反驳,懊恼的垂下头,颇有些自暴自弃,“你雄心万丈,是翱翔天际的猎鹰。你厉害行了吧,那位子你要坐就坐,你以为我真的稀罕。”

    “是,你不稀罕。”皇帝直截了当点明,“所以最后一刻你放弃了,你宁可自我放逐,也不想同我争帝位。”

    “成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拿来扯干嘛。”允王不耐烦的打断皇帝,“我此次回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你不能拦着。”

    语气不容拒绝,允王一脸坚定,颇有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气势。

    皇帝笑了笑,很是包容的语气,“你呀,这辈子就栽在儿女情长上,也不知是好是坏。你说要就要,置我的脸面于何处,她们可都是我的妃子。”

    允王瞪圆眼睛要接话,皇帝抬手制止他,继续道,“慎婉仪我清楚,一门心思等着你。她和朕在一起,大多时候是敷衍。淑妃呢,淑妃好像自始至终对你没有太多感觉,你确定她会跟你走。”

    “这是我的事,你别管。”天底下敢命令皇帝别多管闲事的唯允王了。

    “你只管给句话,放,还是放。”

    皇帝深深盯着允王,黑琉璃般熠熠的眼眸写满高深。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据实回答。宫里几起命案,哪件是你做的。别试着讨价还价,你没有后路,现在是我说了算。”

    一句话堵死允王交换条件的意图,允王满脸愠色,不甘不愿道,“钱容华和修仪,无意杀的。那天火折子熄了,走迷了路,摸黑探到御花园的出口。从假山下面的地道出来时,就看到她们背对着我在讲话,大概是听到声响,她们正要转身。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她们知道允王还活着。当即掏出防身用的尖石块朝她们砸去,哪晓得她们一点都不经打,居然没气了。”

    “草菅人命你还有理,亏朕帮你收着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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