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情妖"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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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情妖"系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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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中的各色金鱼正在冰层下悠游,一道剑气过来,冰层骤然加厚到池底,小金鱼全被冻住,下一个瞬间,冰块四溅,它们也不可避免地粉身碎骨。

    精美典雅的亭台楼阁依次在星月双剑下摧毁,几个躲得慢的宫女惨叫一声,被剑气震散魂魄,顿时现出花木原形而倒下。

    一阵眩晕,金黄闪电似乎铺满整个天地,令星幻无处可躲,他大吃一惊,竭尽全力抵抗月异的魅惑术。

    一旦被魅惑术完全控制住,他就只能身不由己一剑刺进自己胸膛。但是不管最终这一将刺向对方还是自己,他依然毫不犹豫地用尽全力刺出。

    他却不知道,此刻的月异被胸口碎裂般的巨痛折磨得几乎窒息,已经是强弩之末。

    突然,一个娇小的黄色身影不顾一切地扑向月异,挡在他身前。

    是梦源!

    虽然看不起这个痴呆的公主,不过名义上毕竟是他的妹妹,星幻急忙撤剑。

    这时凌飞终于慌里慌张地套上了衣裙冲出来,穿得乱七八糟,星幻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心虚羞愧地低下头,不敢言语。

    忽然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三皇子,不好了!可能是外边伤亡太惨重,惊动了大王。他已派人过来查看,在场所有人都被绑起来了。”

    众人都是一惊,星幻收起冰魂剑,恨声道:“今天就饶你一次,想不到你会一再用这种卑鄙手段,实在令人失望!”

    月异冷笑道:“陪一个自动送上门来的佳人玩玩成人游戏,相信是每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拒绝的选择。”

    “那么这个呢?”星幻将刻有残月兰花江岸的玉坠摔到他面前。

    月异脸色微变,“我的东西怎会在你手里?”

    “你应该心里有数。”星幻的忍耐已达极限,“敢做不敢当,似乎不是你月异的一贯为人。”

    月异很快意识到这中间可能有不小的误会,但他不屑多说,“我什么为人,大概轮不到你来品评。二皇兄请吧!”

    星幻拉起凌飞,恨恨离去。

    月异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吐出,顿时倒下。梦源和宫女们大惊失色,慌扶他进屋躺下。月异示意她们全部退出去,“梦源,你也该回房休息了。”

    梦源一动不动,低下头小声说:“小哥哥,对不起。是我去通知父王的。”

    “不要哭。”月异轻轻叹了口气,给她拭去泪水,“梦源,不管你做了什么,小哥哥永远不会怪你。”

    “小哥哥,你……喜欢她是?”

    “梦源,我死之后,你要请父王将你指给二皇子。”迟迟得不到宁魂草,胸口的碎裂之痛一天比一天恶化,他很清楚自己撑不了多久。死之前能否实心愿他毫无把握,而母亲和梦源的将来他也无法放心。大皇子风流成性,梦源跟了他恐怕不出三天便会被弃之冷宫,二皇兄虽然是他平生虽大的敌人,也是他惟一佩服的人,他虽然不会看上好,但应该会照顾她。

    梦源身子一颤,扑进他怀中,“你死,我也死。”

    “别孩子气。”月异挣扎着起床,轻轻推开她。梦源的心意他明白,父王和闻将军的意思他也明白,可是,他真的不可能娶梦源。他可以尽力呵护他,照顾她,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他也可以终生不要任何女人,但就是无法对梦源产生一点过份亲近的念头。有几次他曾逼自己就要了她算了,免得在父王和闻将军面前为难,然而,对着一个由他一手照顾长大的亲密无间的女孩子,感觉就像在冒犯自己的亲生妹妹,令他恶心,令他难受。

    “小哥哥,你还要去冰室修炼么?”梦源惊慌地抓紧他的衣袖。

    “别担心,去睡吧。不然你就先在我床上休息。”月异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若输给星幻,将生不如死。所以他宁可痛死,也决不停止修行。

    梦源颓然趴在窗台上,望着月异远去的身影发呆。他决定的事,从来没人可以勉强。他要不顾生命危险地继续修炼魅惑术,她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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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雅奇秀的各色冰莲,点缀得蝴蝶阁如梦似幻,阵阵花香中,蜻蜓和蝴蝶在清水娇花间翩翩起舞。

    躲在岸边的花荫中,凌飞观察了许久,不见月异的身影,这才猫起腰悄悄走向蝴蝶阁。

    她不明白,那个一时叹气,一时发呆,一时摔示西,又一时低头忙碌的梦源究竟在作什么。

    凌飞的突然出现,使用权梦源吃惊地抬起头,随即又盯着桌上的一副百蝶图茫然出神。

    即使外行如凌飞者,也看得出是副佳作。只是如此飘逸清灵的蝶与花,却透出浓烈的杀气,尤其是上面的题款。

    而梦源临摹的画,笔法娴熟有余,却虚弱秀雅,毫无杀气。

    见地上已扔了许多纸团,凌飞信口开河地劝道:“你和月异性格不同,他的书画,你怎么可能学得像,不如画看书适合的画。”

    “是么?”梦源越发迷茫,揉了揉越来越痛的额头。她从未想过自己与小哥哥的画风跟性格有何关系。

    “你看,现在的景色多美,把蝴蝶阁附近的蝶儿花儿画下来也不错嘛!”

    梦源摇摇头。不管做什么事,她总是时常走神,时常头痛,往往只画了几笔,便因为头痛或走神而耽搁下来,花随风动,蝶儿又无定性,如何再找回起初的灵感呢?她根本没办法完整地画一副画。

    凌飞皱起眉头,想啊想啊,终于灵机一动,“梦源,你会不会冰寒术?”

    “只会一点点。我身体不好,无法练习。”

    “一点点啊?那你能不能把蝴蝶和花儿冰冻起来,持画完后,再给它们解冻?这样就不必怕它们飞来摇去,总是打断你的思路。”

    “你真聪明啊。”梦源起身打量了许久,找了一处最顺眼的花丛,施法将它连同飞过的几只蝴蝶冻起来。

    第一次被人夸聪明,凌飞兴奋得手舞足蹈,站在一边仔细地看梦源作画。

    “你坐啊。”

    “不,不用,我就喜欢站着。”那天晚上回去后,被星幻在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两巴掌,害她几天来睡觉只能趴着睡,吃饭只能站着吃,否则她可不至于这么警惕月异。她再也不想尝试那种滋味了。

    这时她才相信,梦源真的有病,每画几笔,都会发半天呆,或者疼痛难忍地不停揉额头。

    可是尽管如此,她的字画却秀雅丽致得惊人。凌飞不由脸上一红,人家有病都那么厉害,而她活蹦乱跳的,不但画画不会,写的字更是蚯蚓舞剑般丑到极致。

    “梦源,你可不可以教我写字?”

    “教你?”梦源吃了一惊,“我可以吗?我只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病人啊!”

    “我一定认真学,”凌飞正说得起劲,两个宫女端着托盘走近,“公主,该吃药了。”

    “不要。你们退下。”

    宫女们为难地僵在那儿。

    看着浓黑的药汁,凌飞的胃翻江倒海,不过又不是让她喝,劝人的话她当然说得顺溜:“不吃药你的病怎能好呢?你身体不舒服,关心你的月异肯定会难过。”

    小哥哥会难过?梦源想了一会,接过药碗,全部喝掉。宫女们不敢置信地彼此望了望。公主可从没这么乖过,只要喝上一两口就谢天谢地了。凌飞这野丫头怎么这么有本事,不但勾引得了三皇子,还可以让公主言听计从?想归想,她们深知公主喜欢独处,所以马上告退。

    “梦源,明天我们去放风筝好不好?”

    “风筝是什么?”梦源边问边摇头。她不喜欢任何运动。

    远处假山后的月异,冷冷地注视着凌飞的一举一动。他被喧哗声引来,见凌飞指手划脚步,只怕她对梦源不利,正想下手杀了她,却见一向不与别人说话的梦源,好像和她聊得挺投缘,不由犹豫起来。

    “梦源,你为什么每天都不开心?”

    “小哥哥一直都很不开心,我好难受。”

    “你这么在乎他?其实你可以想办法逗他开心啊。就算不成,至少你自己要快乐起来,他那么关心你,看到你过得开开心心的,岂不是少去一份担心?”

    “是这样么?”梦源想了一会,点点头,“那明天我们去放风筝吧。”

    凌飞高兴得跳起来,但猛地想起自己只会放风筝可从来不会做啊,天啊!明天怎么办?

    月异遥遥望见梦源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笑意,放下心来,忽见宫女惊惶失措地奔过来,“三皇子,潮妃娘娘她又……”

    月异脸色大变,转身飞向春晖院。

    春晖院原名遗恩院,是一处极为偏僻冷清的院落,离潮汐宫几里远,用来安置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月异极度反感遗恩二字,擅自将它改名为“春晖院”,取寸草春晖,亲恩难报之意。因为被冷落的妃子只有一个,就是他的母亲潮妃。

    对此蛇君只训了他一顿,没有追究。他实在是懒得为潮妃母子的事费神伤脑筋。

    刚到院门口,就听到宫女们的惊叫和母亲的怪笑声,月异心里一紧,匆忙冲进去。只见池塘边,母亲拿起水果刀乱刺乱砍,披头散发,神情狂乱,宫女们惊叫着四下躲闪,无法上前,而她自己的手臂上,被自己划了一下,血已浸红袖口。

    月异扑上去抱住她,潮妃根本分不出谁是谁,用刀子狠狠地刺向他,一下,两下,很快,月异身上脸上已添上无数深深浅浅的伤口。宫女们吓得一齐跪下,哭求他走开。

    没有及时收起水果刀的宫女见状立刻跪下,“奴婢该死!”

    “那你还不去死!”

    “是!”那宫女胸如死灰,只要三皇子下令,绝不允许再看到那个人还活着,退后几步,她又加上一句,“三皇子,小心。”

    终于,潮妃精疲力竭地瘫倒,月异一边检查她的伤口,一边理顺她的鬓发衣衫,回头问道:“她是不是来过?”

    “是,刚刚离开。”宫女们胆颤心惊地回答。

    月异站起死回生身,一步尚未迈出,宫女们已一齐膝行上前,抱住他的腿,哭求道:“三皇子,不要去追。”对错在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蛇君宁可偏袒锦皇后也不喜欢潮妃母子,而锦皇后每次只是三言两语刺激得潮妃发狂,便及时离去,火候拿捏之准,使别人无法给她定罪。几句刻薄话,蛇君岂肯费心处理?

    月异犹豫了一下一步,示意她们扶母亲回房,自己赶快换了件干净衣服,然后到母亲床前,跪下来守着她。

    潮妃呆呆地望着一身伤痕眼睛湿润的绿发少年,摸了摸他垂落下来的长发,又缩回手,“你是谁?”

    “我是月异,你的儿子。娘,喝几口粥吧。”

    潮妃迟迟疑疑地喝了一小口,喃喃道:“月异,月异,这名字好熟悉。月异……”突然指着他身上的血痕,“滚开!滚开!”

    虽然换洗过,但血丝很快又浸透了衣服,使他看起来有点可怕,月异道:“娘,你不要怕,我是月异。前几天你不是还记得我么?”

    耐心地哄劝她喝了几口粥,待到她昏昏沉沉地睡去,月异这才起身,踱到窗下,眼中的泪雾早已风干,代之的是浓烈的杀意,伸手按住锋利的剑身,“父王,锦皇后……”

    他死之后,母亲该由谁来照顾?

    这些宫女虽然忠心,但面对强悍恶毒的锦皇后,必定是有心无力。

    宫女们则忧心如焚地跪在门外,谁也不敢作声。

    她们为潮妃母子鸣不平,可是卑微如她们,根本尽不到半分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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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例行修炼,刚走出冰室,就见到书房灯火通明,三更了,这小东西还在练习么?

    暗暗摇头,星幻走进书房,两个宫女正歪在墙边打盹,凌飞趴在桌上睡得正香,饱蘸墨汁的毛笔在她脸上衣领上留下可笑的斑点和线条。

    地上扔了厚厚一堆废纸,桌上的纸墨迹未干,看看那些不堪恭维的“杰作”,星幻不由一笑。

    宫女们顿时惊醒,星幻示意刀子们端来一盆清水,然后掩上门出去。

    用毛巾给凌飞擦去脸上墨迹,凌飞终于与周公作别,揉揉眼伸伸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抓过一张纸,又要继续。

    星幻伸手按住,“练字也可以走火入魔么?瞧你眼睛都肿了。”

    “不行,你让开!我跟梦源都打赌了,一个月时间,看我能否赶得上她六岁以前的水平。”

    星幻正端起茶盅喝茶,闻言险些被水呛死,“凌飞,你这么没自信?”

    “我本来就不行嘛!”

    “凌飞,问你一个问题。”星幻放下茶盅。

    “什么问题?”凌飞边写边问。

    “如果我将要完婚……”

    话未说完,凌飞已气呼呼地将毛笔往他脸上掷去,“混蛋,你去死!”

    星幻接住毛笔,闪过飞溅的墨汁,脸色严肃起来,“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官员的提议,父王今天问了我们三兄弟,大概近日便要指婚。”

    其实并不是官员该死,是兄弟俩为了一个凌飞大打出手,影响太恶劣,使蛇君十分不快。

    “哼!”

    “我想既然你喜欢的是月异,我只好闭上眼睛随便拣一个官员的女儿好了。”

    “哼!”

    “喂,你怎么尽学我以前说话,只会哼一声?!那我走了。”星幻作势欲走。

    凌飞推开他,奔向门口。

    “你去哪里?”星幻转过她的身子,才发觉她早已泪流满面,“你要寻短见么?刚才我只是逗你的,别当真。”

    “寻短见?该死的是你,不是我!”凌飞又推又踢,挣扎着去开门,“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滚开,我要离开灵蛇幻境!”

    “凌飞,父王虽有这个意思,不过我还有一点机会。你别着急,一定要配合我才行。”身为皇室成员,婚姻之事往往难以自主,一旦父王给他指了婚,他就只有娶那个人。惟一的法子,就是先行一步。以灵蛇一脉注重对伴侣忠贞的传统,相信父王不会硬生生拆散他们。但关键是,凌飞愿不愿意跟他先有夫妻之实?若事先禀明父王,那更加行不通。人妖之恋是不被容许的,更别说娶了。

    “凌飞,你愿意嫁给我么?”

    凌飞狠狠地瞪着他。

    “平时你话不是挺多么,偏偏此时此刻变沉默?”星幻叹道:“我是很认真的问你啊,凌飞,你不愿意?”

    “哼,谁知你有没有诚意?”

    “那么你是答应了?”星幻拉她到窗下,指着夜空,“明月为证,我星幻此生将与凌飞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骗人!妖怪能活几百年,我才几十年。”

    星幻愣了一下,对呀!以她的性格和资质,根本不适合修炼,那是顶多活百年罢了。但是自己……应该为她放弃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生命么?甚至包括王位?

    沉吟半响,星幻道:“凌飞,我会尽力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定会信守誓言,与你同死。”

    凌飞瞧他十分认真的样子,心里甜丝丝的,“只要在我活着的时候你对我好就成,不需要为我付出生命。”想了一会,苦起脸问:“可是,我的父母尚未救出。没有问过他们,我怎么可以自己作主呢?”

    “以我堂堂二皇子的身份,又一表人材,他们点头都来不及,肯定不会有意见的。”星幻大言不惭地自吹起来。

    “不就是一个妖怪么,神气什么?!”

    “你今晚的每一句话,都极具侮辱性和歧视性,”星幻半开玩笑地俯在她颈边吻了一下,“你就别犯傻,点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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