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窝里的全球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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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窝里的全球首都-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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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外部的救助,都只是助其慢点倒下罢了,这个国家的农业、工业还有军事早就已经从根子里出现了问题,不解决烂根的核心毒源,谁都救不了大明!

    大年初六,学生们开始按往年惯例开始准备复课,一些工厂也开始小规模的复工,当然这种复工更多的只是检修机器这样为大生产做准备的前期工作,真正要等到工厂开始正式运转,那至少要等到元宵之后才能做到普遍复工,因此大家也就一边做着零碎散活,一边等待着复工人cháo的逐渐到来。

    只是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复工人cháo没有等到,却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

    “船家,听说中渡在闹花皮,但你听闻我要雇船去中渡,你却没有丝毫受怕之sè,这是何故?”

    在请缨来花皮所在之地之后,钟书清并没有多耽搁,在陪着发妻过完年后便寻船从桂林南下,虽然此刻已是过年没什么人愿跑这趟活计,但看到钟书清只是单身一人不吃船力,而且又是官家之人不敢得罪,便只有出船而行。顺着漓江而下没多远,转经相思江进入唐朝开通的相思埭运河进入洛清江;到苏桥水驿这里换乘现在乘坐的这条小船便一路南下,转黄腊河驶向中渡。坐在小船上,钟书清有些无聊的突然向在后面摇橹摆向的老船夫问到。

    “怕?!为什么要怕?!那些花皮又不吃人又不乱收水路银钱,说话又和气,比那些只会收钱要好处的官丁好多了……如果不是爹不许,我早就去花皮那谋事做了……”

    还没等船尾的老船夫回答,在船头撑篙的年轻男子向远处那已经消失的水驿吐了口唾沫以示不满,又带着羡慕和向往的目光看向另一个方向,估计那个方向,就是传说中花皮所占据的地方了。

    “王度,闭嘴!大人在这里,少胡言乱语!!”

    船尾的老船夫一声呵斥提醒着自己的孩子不要在官府人面前乱说话,听到乘船的居然是官府之人年轻人也有些心惊,急忙转过头去专心撑船。

    “船家,我可不是什么大人,只是借一些习书之能在官府里做书抄小职多年,沾了些官府之气在身,况且,您也知道我雇船是去闹花皮的中渡,如果我是官府之人的话,早就避之不及谈何孤身前往呢……”

    钟书清知道这些常年跑船的人眼睛都很毒,如果招子不放亮点,指不定一句话就得罪了什么人都会让自己遭来无妄之灾,而且他也知道对这些人你若单纯否认的话也不会有用,不如落落大方的承认自己在官府里做过事沾上一些官府之气更令人信服;而且他最后说的解释也较为让人接受,如果真的是官府之人的话对这些花皮早就避得远远的,哪可能像自己这样只身前往花皮的乱地呢……

    “爹,我就说嘛,他就不像个官,你见过哪个官像这位客人那么好说话,不是鼻孔朝天就是从不拿正眼看人……”

    听到钟书清的自我否认,船首的年轻人再次活跃起来,不过这次老船夫并没有制止他再发言,算是也认同了钟书清的解释。

    “这位小哥,那些花皮当真比官丁们要好?能跟我细说细说……”

    扯了一个谎让钟书清感觉有些脸上发烧,不过还好船首的年轻人没有注意到,他急忙追问着对方,自己都以及扯谎掩饰自己的身份了,不就是为了能从这些底层百姓的身上获取到更多关于花皮们的信息吗!而且听这二人话里的意思,看来他们也是和花皮打过交道的,或者说是至少接触了解过,从这样的人口中所得到的信息,远比从什么细作这些带着偏颇眼光获得到的更加中肯准确。

    “那当然好!”打开话匣子的年轻人很是兴奋,年轻人的最大一个特点就是好闹,父亲又不爱说话,常年枯燥的行船早就让他憋的慌,今天有个人能说上话自然让他很高兴。

    “那些官丁每天除了懂收钱和盘剥之外啥屁事都不做,而且要钱一个要的比一个狠,检货时手脚一点都不干净,通常抽检的货物就直接顺走!验人的话对漂亮姑娘是动手动脚,如果稍有辩词就变本加厉的不是打骂就是断货扣人,比匪人还要蛮横凶狠……”

    年轻人说起那些水驿和在江上巡逻的水营官丁们便是一肚子的火,跟父亲打小就在船上长大的他这种场面自然是见多了;而年轻人所说的这些事钟书清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大概听闻过一些,虽然也恨这些人坏了大明朝的风纪,可自己人微言轻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

    王度先是破口大骂好一会宣泄一下心中积郁在心头的不爽后,这才开始说起花皮,只是当他一提到花皮时两只明亮的眼睛中便充满了神采。

    “那些花皮就不同了,待人和气不打人也不骂人,检货验人也老实规矩很多,开封验货后也不会乱拿还给你重新包好,如果因为检货时弄坏货物还给赔偿,上次我和父亲帮一个瓷货商运一批瓷器进去,一个花皮检货时动作大了点碎了一箱瓷碗,原本那货商都就当是运途损耗了,但那几个花皮愣是开了张条子给他让他在结算时向那什么物资交易什么人出示这张条子,那货商起先也没当真就抱着试试的心态,但结果你猜怎么着?!”

    王度成功的勾起钟书清心中的高度好奇心后,这才咧嘴一笑的大声说到。

    “花皮愣是一个碗都不少的按照市价赔了一箱瓷碗的银钱给他!!弄的那货商返程的时候大呼自己走商贩货这么多年,就从未见过有这样不贪好处的兵丁!”

    听到王度这样称赞那些花皮,钟书清感觉心中更是好奇,都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明朝的军户们rì子过的很苦,基本就只能指望着从过往客商身上捞点油水过活,如果这些花皮水营不收水引钱的话,那他们靠什么吃呢,心中好奇的钟书清急忙问道:

    “那这些花皮真的不收水引钱?”

    “收!!”王度毫不犹豫的回答让钟书清心中顿时冒出这些花皮也不过如此不能免俗的念头,但王度下一秒接上来的话就把钟书清心中的这点点鄙夷之心给打掉了:

    “但是我愿给!!”

    “花皮收的那钱叫……叫什么来着?”王度一下子没能想起那收银的名头。

    “管理费……”正当王度急得有些挠头时,船尾的父亲不咸不淡的替儿子道出了答案。

    “对!就是管理费!还是爹的记xìng好……”王度赞了一下父亲的老道后继续说到。

    “那些官丁收了钱什么屁事都不做,如果有贼人劫船掠货的话,你去找那些官丁他们只会躲的远远的!而那些花皮收了钱能保你平安!”

    “怎么,花皮的地头上还会有贼人?”听到这钟书清更是好奇了,这山贼土匪强盗之乱自古以来就是从未灭绝的顽疾,难道花皮这里有什么其他办法化解?

    “在花皮的地头上哪里会有贼人哦……我们这些船人和外面的商贩只要进入花皮的地界就能安心,走花皮的水道旱路你就不用怕贼人,敢劫船走道贼人的早就被花皮的快枪给灭咯……”

    王度笑着讲述着一个令人称奇的事实,而这个事实让钟书清心头有些不是滋味,这大明王朝所治下王土上到处有贼人,可一个山蛮乱民所控管的地方却已经灭掉了危害交通旅人货商的山贼土匪,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而王度可不知道现在这位客人此刻内心的想法,接着出言继续打击着钟书清那已经很不爽的心情……(未完待续。)
156:船闻(下)
    “花皮本身就是山蛮野匪出身,在他们治下也应该不允许有其它势力的匪人出没吧,或者是这些花皮像北方乱民一样吸纳那些匪人入伙这才有此安宁吧……”

    钟书清腹诽着这些花皮,试图给自己找点说辞来安慰一下自己,但他没想到,王度可没管他心头是怎么想什么滋味呢,这接着打脸的话随即道出:

    “交了管理费,你在花皮的地盘上不仅不用担心被贼人打劫,而且如果遇到什么天灾那些花皮也会伸手助你。去年秋莫的某天突降暴雨,山洪泄道让河水骤涨,几条初进黄腊河的外地小船不谙水情撞礁遇险,过往船只有心相救但无奈水流太急靠不上去,几条小船上的人是困在那里又冷又饿好半天……”

    “这时有人说去找花皮,因为花皮那种突突快船身小受急流冲力小,而且速度快又不用人力就可快跑,是能救那些人的最好办法。不过在外面,那些官丁才不会管你的死活呢,大家也只是抱着姑且试一试的想法去找花皮,客人你猜怎么着?——那些花皮居然真的把那种突突快船给开出来了,而且一开就是两条!!”

    “有了那些突突快船那些人很快就被救了出来,人都没事就是被河水泡的太久受了风寒,花皮直接把人送到了他们设在中渡的大夫那里又是姜汤药水又是暖炉厚被的给治好……”

    说到这王度脸上是一脸的羡慕,不知道是羡慕这些人受到的待遇呢,还是羡慕那些人居然能坐上那些突突快船,要知道这些突突快船自打出现在河面上后,每次它们都能无风无桨的自动快行,让过往的船夫们是好不羡慕,如果自己的船也能像这样不用人力摇橹撑篙的就可自动那该多好啊……

    “小哥,后面呢?那些花皮没再趁此向那些人讹钱?!”

    钟书清打断王度的幻想追问着后面的结果。钟书清知道,让那些官军们出手救人其实也不难,无外乎就是多使银子好处便可,想来那些人被花皮们救下之后,是破费了不少银钱。

    “讹钱?!那些被救之人倒还真想给钱,但人家花皮一文不要,说什么既然你已交了管理费,那么你进入花皮的属地就应受他们的管理和保护,他们管这叫责任,收了你钱财就要为你的安全负责!听听。自打这件事情发生并传开后,只要进入花皮地头的商贩船队都争着交这管理费,还愿多交以求自己发生什么事情时花皮能尽快来援救自己,但人家花皮不会少收更不会多收,该是多少就交多少!用他们的话来说就叫来者皆是客,不以金银论贵贱!!”

    再次遭到打脸的钟书清心头很不是滋味,咀嚼着王度这段话里的几个关键词和重点部分。

    钟书清书读的不少,自然能够明白这些重点话语中所传达出来的意思,他觉得花皮们对责任这个词不仅用的好。更能用自己的行动去做的好!不过他又从责任这个词中似乎悟出了点新东西出来,但这种明悟又似乎很模糊……

    “小哥,你们是在洛清江上行船过日子,如果按你所说的那样官丁收剥的厉害。花皮却无此等行径,各船家都念着花皮的好,可花皮那里毕竟是乱民属地,兵荒马乱的。每日进出人货定然有限,为何小哥还想去那寻活找生计呢?”

    听到钟书清的疑问,王度哈哈大笑。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笑的确有些失礼,可他的确无法能够抑止住心头的笑意,就连船尾持重的老船夫,也忍不住脸上挂着一丝的笑意。就当钟书清被笑得有些脸上挂不住时,王度终于停止了笑声,向这位窝在官府太久的书生解释到:

    “看这位客人就知道没到过柳州城,现在花皮所控的地盘,特别是柳城县一带,那里的船家天天有货跑,不怕没货,就怕没船!虽说花皮给的雇钱并不算多,但胜在不克扣能足额给付,光是这一条就能让诸多船家守着花皮的码头等货而运……”

    王度给的理由就两条,货多、船资足付,而这两条就已经足以让诸多靠行船吃饭的船夫们趋之若鹜的赶来寻活;货物多就意味着有足够的生意供自己做,而给付的工钱船资虽然并不多但却胜在不克扣,还有沿途既安全有稳当不会出现啥是非,也没有层层官丁盘剥,只要心中有个小账本拨拉拨拉,谁都能明白在花皮这谋活要比外面轻松安定多了。

    “那柳州水营不拦管吗?”

    王度虽然明白去年花皮们打了一次柳州城,让整个柳州城的守军是伤亡惨重,也知道柳州水营这些军户们是个什么德性,但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在他看来,即便柳州的官员们再不济,至少该巡检的门面事总要做的吧,就任由这些花皮的货船肆意行驶?

    “水营?!他们除了会向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蛮横之外连条狗都不如!!”

    提起水营王度往河水里吐了一口唾沫,因为这给词让他感到有些恶心,但随即,他那张年轻的脸庞又灿烂的笑了起来,眉飞色舞的说到。

    “水营的那些王八蛋现在还敢叫唤?现在柳江上虽然还有水营的船只,但这些家伙早就如丧家犬一样蔫巴了,如果他们敢拦管运往花皮地界的船只,那么快则当日,慢则第二日,花皮的突突快船就会奔袭而来,用天雷炸特娘的一个痛快!!现在的水营完全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也就是那些花皮心软,还时不时支点粮钱给这些水营的官丁让他们平日里游弋柳州城到江口(镇)的江面维持秩序,要不然依我看,早就饿死这帮王八蛋了!!”

    王度所说的情况让钟书清很吃惊,没想到底下的军士已经溃成这个样子,甚至要从这些花皮的手中领钱粮来过日子,这真特么的是个大笑话,官军要从乱民匪军手里领粮饷……

    正当钟书清低头不语的在心头思考着的时候,船首撑篙的王度的呼喊声惊醒了钟书清,顺着他示意的方向,原来不知不觉中,小船以进入黄腊河内,远处正有两艘小船向自己这里靠过来,王度告诉自己,这两艘小船就是花皮的水检船,不过不是那种可以突突的快船。

    因为现在是过年,河面上往来的船舶并不多,站在船上,钟书清目视着这两艘花皮的小船靠向己方。

    “你们是哪里来的船?!”

    钟书清的视力还不错,还未等花皮的船靠上来,他便远远的观察着这些传闻中的花皮,这些花皮穿着的确是花花绿绿的一身花衣,站在用木板支高的船舷,一个花皮兵丁只露出半截身子向自己喊话,而另外一艘靠的较远的小船,则并没有靠上来,一个兵丁正蹲在木板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瞅着,虽然看不到这名花皮兵丁在木板后面干啥,但钟书清知道,这名花皮兵丁手里肯定是持着那种传说中的天雷,如果自己这艘船有什么异动,对方将毫不犹豫的直接开火攻击。

    因为即便是离得还有十丈这样的距离,钟书清也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那犀利的目光,这种目光钟书清平生都没有见过,哪怕是自己赴京赶考时,在京城里的禁卫军中他也没见到如此悍利的目光,这些人都是见过血,上过战阵的兵丁!!传闻花皮不仅火器犀利而且将士用命,虽然还没真正见识过这些花皮兵丁作战时的勇武,可光从这种锐利的目光中,钟书清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些花皮们散发出来的悍勇之气!

    而扫眼看了一下船首的王度,他的眼睛早就已经扎在了那些花皮们的身上,这些花皮衣服虽然花哨,但不得不说穿在身上就是显得这个人精神利落,和大明朝那松松垮垮又破烂不堪的鸳鸯战袄相比,这种花衣就让人看得是赏心悦目舒服很多……

    “长官,我们从桂林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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