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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妹劝道：“你可不能长期生他的气呀，我看老张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你慢慢地消消气吧。”
“现在更好，没有管着我的，自己也不用侍侯别人，这样不更好么？”
“长期这样下去能行吗？”
“我也用不着求那老东西，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他们的子女中，儿子大，可能想得全面些，秋天来临之时，他到商店找过父亲，并试图劝其回家。看到没有说合的余地，就回家找出他爸的衣物、被褥送往商店。春节前夕他又去见爸，并恳切要求对方回家。可老张这边不断地和小李来往，要的就是时间拖长了离婚，儿子来叫两次就回了家，肯定是不可能的。
由于小李给人家打工离家较远，工资又不高，就辞去了这份工作。同是商店，她到老张的店里还可以掌管钱财，两人都省些心思。他们虽然都已下岗，脱离了会计工作，但每年的会计培训均去参加，每两年一次会计证的验审也没落下。近日经当年的小刘姑娘介绍，小李给一家业务不多的民营企业作了兼职会计，这样她每月就多出了200元的收入。
老张搬出家门有一年时间了，为离婚准备了点钱，现在他认为时机已成熟，就委托自己信赖的小刘作为中间人，新梅刚调来市里就认识了她，对方说话容易听得进去，老张要和新梅协议离婚，她能挑得起这副重担。经小刘三番五次地两头跑，最终老张付给女方5万元现金，是将它作为新梅的生活补助及支付女儿以后的部分婚嫁费。至于房产及室内物品都归女方，老张只取走了他的书刊和衣物。其实新梅有退休金，一般情况下足够她开销的，再有钱只会便宜她的儿女。可是近两年老张作服装生意赚了一把儿，作为被动离婚的女方在钱财方面理应得到些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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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祸起萧墙
当小李手中接过老张递给的他本人和新梅的离婚证书时，她悬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自从两人有那实际行动后，她就盼望着和老张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但是她又不能促使老张和妻子离婚，只能顺其自然地凭本人的意愿。不久老张同新梅分居，让她有了新的希望。但是她在老张面前依然只表现对他的关怀体贴，其他方面并不显露。她不能忘记对老张的承诺，她不能把对方强拉硬拽过来，假若如此她觉得太不道德。以前，两人只能偷偷摸摸地来往，为了遮掩女儿惠惠的耳目，她让老张在女儿起床前就得离开，使她不想不正经又落入了不正经的怪圈。现在，她就将处于一种个人具有不卑不亢的心理状态，家庭拥有轻松浪漫的生活情调，社会交往体现和谐宽松的良好氛围之中。她知道老张为达到离婚在钱财方面已付出很多，她不会让老张为自己再多加花费。她拥有对方的心，承受对方的情也就心满意足了。物质上的需求，伸缩性很大，只求生活必需，不可额外强求。
小李首先和老张商量了两人的婚期，议论到家中下一步要解决的大事。小李要办事从简，尽早完婚。老张则要多花点钱，把住宅换成三室两厅，装修要新潮，婚期得一年后再说。经小李苦口婆心地劝说，两人才统一了意见，确定为两室两厅，装修不宜简，婚期不能拖。等到旧房通过房产公司中介有了买主，新房又装修好，半年时间过去了。这内装修还是很费功夫和精力的，像惠惠的卧室怎么装修还采纳了她本人的两条意见。可就在两人怀着喜悦的心情准备乔迁新居、登记结婚的关键时刻，一件关系着今后他们悲欢离合命运的事情发生了。
这还得从老张和小李春节时提了礼品去小刘家拜访时说起。在此须提一下当初小刘参加工作刚满一年时的情况。那时她就感到公司前景不妙，通过关系调入本市商界效益最好的百货大楼服装商场当了营业员。现如今的小刘大眼睛透着亮丽，方脸盘慧中秀外，而且仍保持匀称的身材。她口齿伶俐，办事干练，几年来奖金比一般人多，三年前已成为柜组组长。老张自从为小李的事求助于小刘后，觉得她为老同事处理问题热心肠，受得托，还不怕得罪人。如今又属于同行，人家大商店的人，交往多，信息灵，所以时常去她岗位的架子旁交谈几句。由于服装商场的经理在外地厂商推销商品时，经常让各柜组长去他办公室参与意见，因此小刘也了解外地行情。她给老张介绍了几个供货厂家，双方合作得还不错，他们有的一同请两人吃过饭。老张因离婚支付5万元，换房加装修挪用7万元，进货时手头就吃紧，这些情况小刘都知晓。
这次老张和小李来小刘家中，谈到服装生意时又要向她请教一番。小刘说：“春天就要到了，T恤衫估计能热销，有的外地厂家上门来推销冒牌的‘梦特娇’，价钱便宜多了，质地比一般品牌强。我们楼上只准进正品，你店小估计问题不大。”
老张开始喜形于色，尔后又犹豫起来：“目前我资金是紧张些，恨不得大赚一把才好。可是如若进了冒牌服装，不砸了我商店的牌子吗？”
“你上门推销或直接卖给顾客时，就说是假牌子，但价格便宜，质地较好。当然，主意你们自己拿，我是随便说说，只是向你提供一下信息。”经小刘这么一说，老张心里就踏实多了，从对方手中接过了那商家的名片，便携同小李向她告辞。
小李来到商店后，现金是由她掌管了，可是进什么货，以及商品的定价老张从不征求她的意见。而且她从对方的言谈中，得知有不少商品是经小刘介绍来的，不免心生疑虑，只是不便明说。眼下老张筹备进这“梦特娇”T恤，小李也看到他在电话中跟厂家交涉过三次，虽然价格又压低了不少，可这高档服装竟是冒牌货，那还了得。她抬高嗓门，同老张据理力争，但对方不听忠告。小李越说越气，连带对小刘的不满情绪也发泄了出来。老张火气上来，狠狠地回敬她几句，从而更加坚定了进这批货的决心。
这批“梦特娇”很快就送到了商店，销量还真不错，老张又开着车找关系联系团体购买。就有这么个几十人的小厂，购去作为工作服每位职工发了一件。当时老张对厂长说过是冒牌商品，可厂里下发时并没向职工讲明。其中有一人拿着它到大商店找朋友辨认，那还能识别不出来？这一位并不怠慢，直接告到了市消费者协会。当时正值打假高峰期，市消协和工商管理部门的人员立即查封了该店。
小李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订货前她就极力反对，现如今到了商店封门不说，还得缴一大笔罚款的地步，这店以后还能开么，要不将这一套新房抵押变卖？她满脑子里是这些念头，所以就跟老张吵闹起来。小李是属于人家的东西放在自己面前也不心动，可是大把的钞票真成了她的，忽然一阵风又刮得一干二净时，真是比揪她的心还难受的那种人。老张面对这一突发事件又是如何反应的呢？他驱车走了东家串西家，又在电话上联系熟人寻求应急的对策。他也给小刘去电话，对方同样心急火燎，帮着想办法。还告诫老张，“这种时候更不能着急，要把心放宽些，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如果钱紧张的话告诉我一声。”
到第三天这店门人家是给打开了，但是没收了冒牌的“梦特娇”，并限期两天内缴纳3万元罚款。幸亏这批商品已销出去不少，否则损失更大。这事发生后，老张把身边的现金已用于零星开支，以前向朋友借的钱还没还清，如今真不好意思再开口。由于这批商品是小刘牵的线，出事后她又在电话中有援助的诚意，老张就把罚款的事告诉了她。
小刘在刚结婚的几年里，小两口算得上是恩爱夫妻，她没想到要掌握小家庭的财权。可就在四年前，她丈夫殷波在外泡妞被公安人员抓个正着。这件事让小刘知道后，和丈夫吵个不休，她哭闹着要离婚，是公婆落下身价向她求情，并代儿子下了保证，这才维持了小家庭的表面稳定。从此，小刘对丈夫的感情来了个急转弯，家庭的钱款也由她掌管起来。其实殷波是在效益不佳的企业上班，又是一般工人，原先大手大脚地花钱习惯了，现在要把钱交给妻子就很不情愿，每次发工资后总强调理由，只给小刘一百二百的。这女当家的也无法过细控制丈夫的开支，再说人家手头紧了还会向父母伸手，日子长了，也懒得仔细过问。不过小刘是留意丈夫行踪的，为此疏通了几个关系，来为自己充当耳目。半年前，丈夫在某歌舞厅找小姐被罚款的事，她不久又得知了。这次倒没和丈夫吵闹，因为她已看清殷波不走正路，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小刘拿定主意，待时机成熟，和他离婚完事。
小刘和老张同在公司机关时，她就感到对方长得帅气，又性情朴实、处事稳重。当初通过女科长就明了小李说的“到男朋友那里去了，”其实去的就是老张那里。两人分别几年后，老张有事前来求助于她，自是不假思索。由于老张在服装生意上经常向她请教，外地的供货商有时还摆下有她和老张等人参加的酒宴，加上她遇到了婚姻上的烦恼事，和老张交往得多了，进一步增进了感情，觉得对方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有两次酒宴后与他伴舞，有意将胳膊贴近对方手臂，脸侧向一边的幅度也很小。老张呢并不躲避，不过他没有再拉近距离的举动。事后小刘心潮涌动时，很想下次再明显地表示表示。
这之后小刘主动请客，招待以往聚餐的同行，下一次又得到了他人回敬。这期间，小刘和老张结对，胳膊贴得紧，舞技放得开，趁别人不注意，脸还正面朝向对方。她虽只是晨起略施护肤品，可自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韵致，使她那青春亮丽女人的体香通过鼻息的融融暖意弥漫在对方面部。老张已然舒服熨贴、痴痴欲醉，可只是随顺应和，被动招架。老张是小本儿生意，没有大的应酬，又没找过陪舞女郎，几次跟随别人跳舞，只是酒后尽兴而已，这几次小刘的举动也不觉得是有意为之。
大多数的人都有探险的欲望，而一部分女士把它演化为对自己中意男子的征服心理。换句话说，一位男子对一位女士死乞白赖地讨好，或以强凌弱地占有，则会使她更加厌恶对方。反过来，像小刘对老张采取亲密举动，而对方又表现得不温不火，不即不离，这更促使她情意绵绵，春心浮动。此后，小刘来了个柔中带刚，穷追不舍。
距上次聚会没半月，两位外地客商又宴请老张和小刘，酒足饭饱之后，相约到他店里打牌。四人围茶几就座，是小刘和老张对门。这时节正值盛夏，小刘身着短裙，打到兴头上时，双腿自然叉开，使对方看牌桌就会发现她内侧玉腿裸露，只不过短裤头遮挡点要害部位。随后老张一直低头看牌桌，打牌动作不免受到了一定的限制。旁边一人忙中偷闲，明里开个玩笑起身看他手中的牌，暗中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推测，果不其然让这位也察觉到些蛛丝马迹。可是老张感到小刘是马虎大意之人，也没往心里去。
相隔不几天，就发生了T恤衫的事。小刘接到老张的求援电话后，就说在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你到某银行营业网点，我把不到期的3万元定期存款提出来交给你。这当然给老张解了燃眉之急，他接现金时激动地不知说什么才好。小刘叮嘱道，“这笔钱不要对别人说是我借给你的，否则传到殷波那里会惹麻烦的。”你想老张能不顺从地答应吗？
老张拿着开好的罚款收据回到商店时，情绪已稳定下来。他面带笑容对小李和其他店员说，“天无绝人之路，难关已渡过去，能正常营业了。”小李凑近他说，“这钱从哪儿借的？”他喜形于色，说：“同学老韩又慷慨解囊，我昨天去电话，今天就如数给了我3万，真是咱们的大救星啊！”
凡是老张因开店借款仍欠账的人，过春节时小李都跟随他前去拜访过。现在提到的老韩，双方交往密切，此人也来过店里，老张还时常和对方通电话。可这次他向对方借钱，小李事先并没听说。
这次商店出事，小李的前夫胡豆也得知了。而且他又打听到老张和小李已购买新房，但还没有入住。当初胡豆和小李离婚时还是柜组组长，不久单位发现他有两次收取客户回扣，就被调整干了零杂工，工资立时降下来，奖金又没了，情妇也和他拜拜，最终落了个孤家寡人。原先胡豆写检举信时，本想看这老张和小李穷愁潦倒的后半人生，谁知人家两个人不但没被挤垮，反而结合到了一块儿，买卖兴隆，混得还不错。而他自己呢，刚好跟人家翻了个个儿。他在离婚问题上吃了老张和小刘的大亏，因此怀恨在心。他从这以后就时常留意两人的来往，伺机而动。现如今，又让他有空子可钻了。
胡豆得知老张并没有和小李长期住在一起，他选准这天晚上，拿着预先给女儿惠惠买的一套衣服，又提上点水果，就着轻车熟路，借口看望孩子，见到了小李母女。他一改先前那种趾高气扬的作派，满脸堆笑，语调柔和。小李出于礼节，按平常人接待了他。胡豆总还是个有能力的人，他先问候孩子，接着关心小李，然后祝愿商店兴旺发达。小李只是应付，没说店里出事。胡豆见引不出对方的话，干脆自己说。这时要缴纳的罚金还没有着落，小李正在生老张的气呢，再说她也想知道出了这事后外面是怎么议论的，就搭了两句话。可是胡豆笼统地说上几句就把话题转了向，说小刘夫妻长期不合，近期同老张眉目传情，来往频繁，时常在酒宴之后卡拉OK，揽腰搭背。小李嘴上虽说跳跳舞未尝不可，但心中顿生妒意。胡豆察言观色，嘴也不闲着，“为什么小刘给你们介绍了几个外地供货商很得老张的信赖，是不是有公家人情转到私人头上的成份？再说了，能保准小刘她就没有别的意图？”
小李嘴上说：“不可能。”心里可就咯噔一下。
胡豆又作提醒：“目前为缴纳罚款，决不能让老张打这已购新楼房的主意。等过了这一关，你们尽早搬进去才是。”他继续说，“我当初偏听偏信，完全错怪了你这结发妻子，到如今是悔恨不已呀，但愿下辈子给你作牛作马用来赎罪吧。”
小李颇觉尴尬，催他尽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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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情人和朋友的微妙关系
近来，小李与老张相聚日久，已有白菜萝卜平淡乏胃之感，再说没有婚姻的约束，头脑中缺少根弦儿，她又发现老张同小刘交往过多，就有些疑心。现经胡豆煽风点火，立时觉得对他两人今后得多加提防。她顺势躺在沙发上，想起当初三人在公司时她和小刘私下开玩笑的情景。她说，“你今天和老张亲热了没有？”
小刘说：“亲热了。”
“老张他温柔不温柔？”
“可温柔了。”小刘的回答竟没有含糊的余地，最后让她都难以启齿。那时只是寻开心、恶作剧，现在一想起来倒有些难言之隐。小刘在夺人之爱？老张在喜新厌旧？她在反复思量后，觉得白天不宜离开商店，晚上出去找人又不妥当，还是等罚款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