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里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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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里的泡沫-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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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暗无天日的60年,全村大旱,没有了一滴水,爷爷一个人,一辆手推车,从十里外的山里打来了泉水。回到家的那刻,他吐出了一口的鲜血。爷爷的胃,竟然生生地挣裂了。

    这些事情都是父亲告诉我的,说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很多我看不出来的东西。

    也许是爱。

    晚年,爷爷魁梧的身躯依然,但却不能走动了,他患了半身不遂。

    在那个年代,我们这部分人是住不起医院的,他的病一拖再拖。很多人对这种病是放弃。

    他没有。

    他用了各种可以运用的方法,他成功过一次。

    那年,他可以用拐杖走路了。

    第二年,又旧病复发,从此再也没有起来。

    这些都是我亲眼见到的。

    我的手在键盘手飞快地敲击着,我怕再过一刻,记忆不再。

    这些文字不能流传千古,但我可以叫它世代相传。我的儿子,我儿子的儿子。

    文字会在的。爷爷。

    你

    却已经不在了。

    在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前一个月,你就去了。

    我真的是个很冷血的人。你的葬礼上,我没有流一滴眼泪。

    你如古道,深邃悠长。

    我也许得用一生时间去走完他。

    等我儿子的儿子出生的时候,我也许就成了你。

    抬头望向窗外,古道尽处,残阳如血。

    明天,是爷爷的忌日。

    在那幽深的林间沉睡的爷爷。

    你是否寂寞?

    …………
伤病
    爷爷对我来说,就是一条古道。

    深邃。悠长。

    很怕他,他的身材很魁梧,有一种令人折服的气质。

    我对他的折服,却是源于他手中的鸡毛掸子,我清楚地记的,一个很冷的冬天,外面好象有雪。我正躺在温暖的被窝。“起床了。星!”爷爷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我随口应了一声,继续美梦。几分钟后。鸡毛掸子便落在了我的屁股上,我被他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寒冷的空气里,我的皮肤在发抖,那细而长的棍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了屁股上,火热的痛,但我没有哭,我知道,我要是哭了的话,他会打的更凶。

    幼年的孩子,再怎么成熟,也不可能理解所有的事情,

    特别是,亲情。

    但我那时却没有怪过爷爷。

    我的心里,那鸡毛掸子的落下,是应该而且合理的。

    没有原因。

    也许,这就是亲情。

    他曾手把手地教我写毛笔字,我的名字,我写过无数次,到今天,我仍然可一一挥而就,不逊于任何书法家。

    这是我的自信。

    这自信源于爷爷,虽然他只有小学的文化水平。

    他是一个合格的爷爷。

    这是最低的评价了。

    我不应该说“评价”两个字,我不配!

    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呢?

    我也不配去评价,因为我不是父亲,也没有做过父亲。

    但我看得出来,父亲和自己的父亲之间,有很多说不出来的东西。

    有爱,也有,隔膜。

    隔膜这两个字也许用的并不恰当。

    我很难想象那时的事情,早年的爷爷,在有了家室以后,为了生活,一个人拿着简单的工具,背着干粮,去那遥远的山中狩猎。没有猎物的时候,便用那笨重的斧子一斧一斧地去砍山中的竹子,然后一根一根地拖下山来,换取微薄的财物。

    一去十年。

    虽然过年过节的时候可以回家。

    但我依然想象不到,一个人,有时是几个人如何在那冷而孤寂的山中来往十年。

    爷爷并不是隐士,他是个喜欢热闹和朋友的人。

    生活和家人,使之然。

    在那暗无天日的60年,全村大旱,没有了一滴水,爷爷一个人,一辆手推车,从十里外的山里打来了泉水。回到家的那刻,他吐出了一口的鲜血。爷爷的胃,竟然生生地挣裂了。

    这些事情都是父亲告诉我的,说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很多我看不出来的东西。

    也许是爱。

    晚年,爷爷魁梧的身躯依然,但却不能走动了,他患了半身不遂。

    在那个年代,我们这部分人是住不起医院的,他的病一拖再拖。很多人对这种病是放弃。

    他没有。

    他用了各种可以运用的方法,他成功过一次。

    那年,他可以用拐杖走路了。

    第二年,又旧病复发,从此再也没有起来。

    这些都是我亲眼见到的。

    我的手在键盘手飞快地敲击着,我怕再过一刻,记忆不再。

    这些文字不能流传千古,但我可以叫它世代相传。我的儿子,我儿子的儿子。

    文字会在的。爷爷。

    你

    却已经不在了。

    在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前一个月,你就去了。

    我真的是个很冷血的人。你的葬礼上,我没有流一滴眼泪。

    你如古道,深邃悠长。

    我也许得用一生时间去走完他。

    等我儿子的儿子出生的时候,我也许就成了你。

    抬头望向窗外,古道尽处,残阳如血。

    明天,是爷爷的忌日。

    在那幽深的林间沉睡的爷爷。

    你是否寂寞?

    …………
只是当时已枉然
    护士冰冷而温柔的手在我的手上不住地拍着,我的血管,那看起来是绿色的细线,终于清晰可见了。

    细小的针尖插了进去,红色的血立刻出现在细小的塑料管中,随后又被透明的液体给冲了回来。

    有点痛,不过在可以忍受之列。

    也不能叫。

    因为我是个男人。

    男人有时候必须忍受一些东西,女人有时候不需要。

    看着液体一点点的流下,我感到它顺着我的血管流动的路线。

    一滴滴地数,忽然很累,将头转向窗外,外面有一棵很大的法国梧桐,枝叶茂盛。

    和学校那棵一样‘‘‘‘‘‘‘‘‘‘‘

    □□□□□□□□□□□□□□

    斗室添香。

    不过古人添的是空气清新剂,而我添的是蚊香。

    不得不俗。

    医院的病房还算不错了,二个人一个房间,还有一台电视。不必每日以数吊瓶的滴数为乐。给了眼睛多一点的空间。

    窗外有树,二棵,正好将我的窗口堵住。我看不见太阳,太阳也看不见我。在炎热的夏天这未必不是好事。

    福兮祸之所依也。

    蚊子特别特别的多。

    有一个朋友对我说过,其实蚊子本是不需要吸人的鲜血的,吸血的蚊子都是怀孕的母蚊子,为了孩子她们必须这样做。

    这曾叫不太爱用灭蚊剂的我高兴过一阵子。但现在,我已经没有这种心情了。因为我正躺在病床之上,我的生命也有了威胁。

    下午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散在床上,美丽而炙热。

    我想努力透过树叶看到外面的天空,但是办不到。

    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病中的人似乎都很累,我的病友,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一个青年也在安静地睡觉。

    睡觉。

    除了睡觉我们似乎无事可做。

    有时候很羡慕他,虽然我们的病一样。

    人就是这样,永远羡慕别人。

    睡了一个小时后在阳光的照射下醒来了,便再也无法睡着。

    太热。

    我起身坐在床上,让自己开始想一些事情,叫脑子开始工作。我到现在的生命不算很长二十多年。但也不算很短了。

    回忆或者说是思考,竟不知道从那里想起。

    三天以前来到医院,然后住下,日子过的如一滩死水,没有半点波澜。早上吃饭上午挂吊瓶,中午吃饭,下午睡觉,或者是看电视。

    叫我感觉自己老了很多很多,有点象退休的国家干部,吃闲饭。不过人家吃的是人民的。我吃的是父母的。

    我的病已经有几年的历史了。属于平时没事,有时危险,一般不死,有时没命的病。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这种病,医院如果有空床位的话那你是一定要住院的,如果没有(这种情况一般不多)那就是吃药修养。

    感觉自己就象一部汽车,还没有起步就没油了。油箱太小。

    不喜欢医院的气味,不喜欢医生的白色衣服。但我必须呆在这里,因为医生说,因为父母的担心。在他们看来,住院也许是最好的治疗方式了。

    爱子之心。

    我理解,也必须接受。

    电视上的住院是很浪漫的。如果是老人住院必定会在床的旁边演上一出叫人潸然泪下的亲情戏。如果是年轻人,那他一定回得到爱情。至少也会有一群人来看望他,说一些台词。

    我没有。

    我有亲人,我谢绝了他们的看望,因为我认为自己是个比较懦弱的人,如果他们再说一些“台词”那我肯定会哭的。

    我不想哭。

    我也有朋友,但我不想叫他们看到我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所有,由始至终看见我的只有蚊子。

    想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蚊子。

    叫我睡不着觉的蚊子,鲁迅先生在仙台的时候用过一个很好的办法:把全身用床单裹住,只留鼻孔出气。

    简单易行,但这我也办不到。因为床上本就没有床单。

    被子,厚的吓人!

    我用报纸,不断地扇着,全身心的回忆去医生办公室的感觉。那有一个空调。

    我用力的扇的时候,母亲忽然来了,见到我,她说你怎么瘦了那么多啊?我说不睡觉当然的了。心中却有了有一点点的欣喜,因为我终于减了几两肉。

    祸兮福之所依也。

    母亲又说上午有同学给你打电话。

    下午的阳光撒在我的床上,窗外的树,和学校的一模一样。

    ‘‘‘‘‘‘‘‘

    依然是美丽的黄昏。

    我站在楼下,不知道要去那里。暑假对小学生来说,是礼物,对我来说,是惩罚。离开了学校,没有了铃声,也就仿佛没有了生活。

    吃,睡。

    我的两大主事。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即,我看见了一个熟人…我的高中生物老师。哪个很能说的小男人。天地良心,我决没有一点诽谤他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因为他的个子真的很小。我对他唯一的记忆就是有一次他在台上拼命地讲题的时候,我的同桌在下面对我拼命地讲《大话西游》老师讲到佳境的时候,我的同桌对我讲,“当唐僧看到那一大片乌云的时候,他大叫一声‘打雷了,下雨了,快收衣服拉’”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我发誓,声音决对不大,没有达到国家的噪音标准。但是,但是(请注意我用了很多但是)他,我的生物老师,一个小男人,也就是正向我走来的这个人。他竟然听见了。我有时候也怀疑他是不是有狗的基因。但这种想法太不尊师重道。所以我以前经常压制它。

    对了,说到他听见我说话了。

    继续。

    他说“那位带眼镜的同学,请站起来”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5秒钟内,据不完全统计,有25位同学摘下了眼镜。我没有,真的。我还正沉浸在唐僧的可爱之中。

    结果,我站了起来。

    我做过很多的错事,但那次真的站对了。

    他说的正是我。

    于是,我站着听完了下半段《大话西游》。还有,老师的谆谆教诲。

    具体说了什么,由于自尊和记忆力的关系,我已经记不清了。

    但从那以后,我把西游的唐僧排在了废话和说话第一把交椅,第二,就是他。

    我正准备是否要向恩师打个招呼。

    他已经开口了。

    “师傅,”他停了一下(哈哈,他竟然叫我师傅)“请问,##小区怎么走?”他的脸上有着诚恳表情。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他脸上永远有一种奇特的表情,好象,恩,好象是老虎见到了狮子的表情。老虎,没有在动物园的老虎肯定没见过狮子。但见过的,肯定是他的样子。至于是什么样子,你得去动物园看。我没办法说出来。

    我本来心是很虚的,以为他认出了我,没想到没有。意料之外,清理之中。因为我是个蝙蝠,不属于任何的种类。能深刻在老师脑海的无外乎有两种人。极好和极坏。我不是好的,但也不是十恶不赦之徒。所以我这种人,注定被人遗忘。

    不说了,老师都等急了。

    “哦,前面就是”我指了一下方位,他立刻朝那个方向看去,老师第一次顺着我的手指,所以我必须说的详细一点。然后,我又说了一大堆的废话把那地周围的建筑都介绍了一边。他一直在认真地听,不住地点头。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点也不和我的记忆有一丝的联系。要不是自信,我真的会以为我人错人了。

    他匆匆地走了,好象很怕人看见自己。是不是去干什么勾当。我立刻就否决了,不应该怀疑这么老实的人。虽说他骂过我。

    他没说谢谢。没礼貌。

    不过,我当时想的却不是这些。我对于没有告诉他我是他的学生没有一丝的后悔和内疚,他不记的我了,我又何必去叫他想起我呢?有什么意义。

    不过看来我的做人真的很失败,至少在高中很失败。

    那些人,那些事,才过去一年,可对我来说好象是很久了。

    仿佛前世的记忆,遥不可及。

    我没有忘记,却是记忆自己走进了我脑海的仓库,藏了起来。染上了灰尘。

    有没有擦洗的必要呢?

    在那个下午,我问自己。
正文!!!
    护士冰冷而温柔的手在我的手上不住地拍着,我的血管,那看起来是绿色的细线,终于清晰可见了。

    细小的针尖插了进去,红色的血立刻出现在细小的塑料管中,随后又被透明的液体给冲了回来。

    有点痛,不过在可以忍受之列。

    也不能叫。

    因为我是个男人。

    男人有时候必须忍受一些东西,女人有时候不需要。

    看着液体一点点的流下,我感到它顺着我的血管流动的路线。

    一滴滴地数,忽然很累,将头转向窗外,外面有一棵很大的法国梧桐,枝叶茂盛。

    和学校那棵一样‘‘‘‘‘‘‘‘‘‘‘

    □□□□□□□□□□□□□□

    斗室添香。

    不过古人添的是空气清新剂,而我添的是蚊香。

    不得不俗。

    医院的病房还算不错了,二个人一个房间,还有一台电视。不必每日以数吊瓶的滴数为乐。给了眼睛多一点的空间。

    窗外有树,二棵,正好将我的窗口堵住。我看不见太阳,太阳也看不见我。在炎热的夏天这未必不是好事。

    福兮祸之所依也。

    蚊子特别特别的多。

    有一个朋友对我说过,其实蚊子本是不需要吸人的鲜血的,吸血的蚊子都是怀孕的母蚊子,为了孩子她们必须这样做。

    这曾叫不太爱用灭蚊剂的我高兴过一阵子。但现在,我已经没有这种心情了。因为我正躺在病床之上,我的生命也有了威胁。

    下午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散在床上,美丽而炙热。

    我想努力透过树叶看到外面的天空,但是办不到。

    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病中的人似乎都很累,我的病友,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一个青年也在安静地睡觉。

    睡觉。

    除了睡觉我们似乎无事可做。

    有时候很羡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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