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当年他一句戏言,她竟然当真了,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
瞬间,他的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沈甸甸的又重又难过,怎么会、怎么会……
颤巍巍地站起身,笔直地望着她,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令一朵温室小花蜕变成山谷中坚强又美丽的野百合?
他从没有过此等热情,为一样珍贵的心中卖不惜燃烧生命,牺牲一切也再所不惜。这是什么感觉?他迷惑得无法自已。
自幼的家训——永远不可以信任女人。在“朱雀”人眼中,感情只是一种调剂生活,可有可无的玩意儿,没有人会真心去在乎那种事。
拿他父亲来说,老头子在全世界各地有无数的情妇,他付钱,她们帮他暖床,很简单的一种交易行为。每个人都不会费心去关怀与自己无关的事,而他柳晏飞,这一代的“朱雀”继承人更是个中翘楚,他连自己都不甚挂意呢!
印象中谁将他放在心中过,她却把他视得如此重要?莫名其妙的女人,可恶、可恶、可恶……平静了一辈子的心湖,却在剎那间全被她给搅乱了。
“喂!你怎么了?又受伤啦?”他莫名的沉默叫她心生不安,猛地忆起他是摔在她阳台上的,既然会降落失败岂不表示他又失风了?“快进来。”
焦急地冲过去扶起他,这一回她扛得动他了,生活焠炼出来的坚强人儿有着最健康的体魄与乐观的心态。
第二次进她的房,温暖的感觉开始涌进他空荡荡的心灵,沈淀在潜意识里的回忆如浪滔潮水重新翻腾。脑袋有些昏、四肢渐渐沈,是受伤的缘故?
或者心底有一点东西已经开始慢慢改变?
说实在的,连向来冷静自制到近似石人的柳晏飞也搞不清楚了。半个人瘫在她肩上,小小的身躯里拥有无尽的活力,也许是这种坚毅不屈的生命跃动叫他迷眩了吧?
挣扎着张开酸涩的眼眸望着她,她的容貌变得陌生又模糊,他有些紧张,改而紧紧搂住她的腰,他需要一点温度来证明她确实存在,可能的话,他更想将她揉进怀里,探测看看是怎样一颗韧性十足的芳心,竟能令他迷惘至此,只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的手脚好痛,刚刚摔下来时撞到了右臂,也许骨头裂伤了。
可笑啊,鼎鼎大名的“绅士怪盗”竟然抱不起一名女人。最后他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痛苦捧起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用那已然困顿的几乎阵亡的视线膜拜她明艳动人的花颜。
“柳晏飞,你………”她无力地呢喃,炽热的视线叫她全身的筋骨都酥软了。
“傻女孩!”第一次,他让感情凌驾理智,他情不自禁低头吻住她的唇,似乎想借着这样紧密的结合解开他心中混沌的迷雾。
“唔!”这是怎么回事?太意外了,他……他………他居然吻她。老天,她的思考能力失灵了,唇上温热的柔软让她彷佛置身梦境,整个人飘飘然,四肢虚浮地像被勾去了魂魄,所有的感觉汇集到唇瓣上,他的舌正在她唇腔里翻搅,有一剎那,她的丁香无意中响应了他,更激起了两条舌瓣的纠结缠绵,他不停地侵略、深入,好象要将她彻底掳获,她的身体,连同心灵,全都被他掏空了。她什么也无法想了,只愿继续沉醉在这种迷眩里,让心跳声成为唯一的旋律……
但……她还是被惊醒了。“呃!”一声浅浅的闷哼像平地乍响的春雷,实时拉回了她沈坠情欲幻梦的迷惘神思。
趴在她肩膀的柳晏飞越来越重,这家伙竟然连站着都懒了,只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喂,你站好行不行?你好肥耶!”呼,朱朱痛苦地喘出一口长气,她是变强壮了,但还没勇到可以抱着他亲吻的地步啊!
柳晏飞没出声,揽在她腰上的手也垂了下去。
“柳晏飞——”她惊叫一声,被他压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这才迟钝地发现原来他已经昏了。“搞乜飞机?我的接吻技术真有这么烂?会让你无聊到睡着。”她好气又好笑地扶他上床,照例剪开他的衣服检查一下这个大笨贼是不是又受重伤了?
还好除了四肢一些红肿外,倒没见着什么血迹,看来这位大笨贼的偷术是有进步了。
满意地瞧着他沉沉的睡颜,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棒!瞌睡虫来了,一溜烟钻进被窝,拉着他的手。“我不会再让你跑走了,柳晏飞。”低声嘟哝几句,翻个身,这下子她可以安心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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