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唐万里冷漠地道。
“万里哥!”夏桔梗完全没料到唐万里翻脸不认人,无情得好彻底。
“桔梗……”那杀戮的战场之中,传来解索衡的暴喊,在那瞬间,他发狂长啸,奋力挥刀,在刀光剑影之中,一千喽啰手下全重伤在无悔刀之下,倒了一地,不得动弹。
在战场上,血流成河比现在还多上十倍不只,解索衡根本不把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他擎着尝尽鲜血的无侮刀,步步逼近,眼里只有满身鲜血的夏桔梗。
“相公,你最棒、你最猛了!耶!”夏桔梗惊喜狂叫。老天,她从来不知道相公武功高强到这种地步,太猛、太猛了!
解索衡瞧她还会叫会笑,心口溢满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动,还好,她伤得不重。
寨主突然大笑拍掌,可怕的嗓音如雷贯耳地说:“百闻不如一见,真是好功夫。”
“把桔梗交给我!”解索衡怒喝,迅速打量了虎洛寨寨主一眼。
他大约三十开外,一张脸极阴沉,身材高壮,看得出来武功不弱。
寨主站了起来,冷笑地走向解索衡,他一动,身旁三只灰狼亦跟着动,同时认定解索衡为敌人,目光凶猛地对敌人低鸣。
“相公。小心!”夏桔梗心惊大喊,她不希望相公为她挨那一咬,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能帮助相公?
“你没事吧?”解索衡一边问,一边打量着他的对手。
“没事没事,你瞧,地上还有我刚吃剩的半只鹅腿。”夏桔梗努了努嘴,指着地上沾了泥沙的鹅腿。
解索衡狐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鹅腿,再仔细瞧她身上的“鲜血”,哇!原来不是血,害他几乎肝胆俱裂。
“你这个笨女人,净会给我找麻烦,回府后,咱们有一笔烂帐可算!”
解索衡道。
“相公……”夏桔梗撒娇地喊。
“他根本不爱你。”唐万里在她耳边悄语,她一怔,他继续轻声挑拨:
“在这生死关头,他非但不关心你,只想着要责骂你,你跟着他值得吗?”
“我……”夏桔梗还傻傻地在思考他的话,突然,寨主打断了她的思考。
“你们夫妻俩要算帐要叙旧。等你们到阎罗王那里去,随你们怎么算,现在,我就送你们到阎罗王那里去!好汉,上!”寨主目光阴狠,面目狰狞,好汉是三匹灰狼的名字,灰狼一听他下令,同时三扑向解索衡。
解索衡狂妄冷笑。三匹灰狼能奈他何?
他以舌舔着锋利的无悔刀刀面,那上头虽不沾血,却蕴着浓郁的血昧。
三匹灰狼扑上之际,他阴魅地瞟了寨主一眼,在刹那问挥刀劈狼,有一只狼被砍中右腹,飞跌在地,鲜血狂喷。
寨主残戾笑着,对唐万里交代:“把女人看好,等我下令,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我先送解索衡上阎王殿报到。”
寨主加入战局,两匹灰狼一个人与解索衡交手。
“卑鄙小人!不公平!”夏桔梗担忧大叫。能当上寨主,铁定很强很猛,又加上两只大灰狼,相公危险哪!“万里哥,求你看在咱们兄妹一场的份上,放了我,让我去帮相公,好不好?”
“兄妹?我从来没把你当过妹妹。”唐万里冷哼,眼看局面打成平手,但寨主体力远比方才已经杀戮过一场的解索衡好,只要再战上数十回合,解索衡必会因疲累而死。
“那……那咱们是邻居嘛!算多年邻居求你,好不好?”兄妹情打动不了他,邻居情不知道打动得了吗?
“你还不懂吗?解索衡今日非横死在此不可!”
一听他十足把握之言,她脸色苍白,浑身胆颤,“不,不可以,我要去帮他,让我去帮他!”
她好害怕呀!若是相公死了,她就连让他爱上的机会也没有了。
“桔梗,你能帮什么?只是去送死而己。”
“我不怕死,我只怕相公因我而死。”她含泪说着,突然想到万里哥曾教过她,若有坏人自身后挟制她,她可以……
她咬着下唇,嘴里小声说:“万里哥,对不起。”接着,用尽全力,她把头往后撞击唐万里的下巴,唐万里吃痛,嘴角流出鲜血,蓦地松了手,她趁机溜了。
“你竟然用我教你的方法对付我?”唐万里瞪大眼几乎不敢相信。
“对不起。”此时她只能这么说。
“回来!你会枉送性命!”唐万里大喊。
夏桔梗奔向开打的战场,见相公以一人之力应付寨主和那两条大灰狼,她倏地眯眼,那只腹部中刀,躺在地上低喘灰狼突然站起,而相公根本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征。
“相公、相公……”她胆颤心惊地喊着,撩着裙子狂奔过去,
夏桔梗脑海里全想着相公说的对,相公认识她以来,都在帮她收拾烂摊子,她一直在找相公麻烦,但她也不想啊!
她要帮相公!她不要相公死!
在灰狼扑上解索衡后背之际。夏桔梗突然窜出,抱住解索衡,灰狼利齿闪闪发亮,咬上她的玉背,她睁大惊痛的水眸,香汗淋漓。
灰狼低吼,甩头一撕,自她玉背狠咬下一块肉,顿时鲜血瞬间喷洒,染红了她的衣裳和泥沙。
好痛啊!她痛得再也没力气抱住解索衡,脸色苍白似雪地往后倒,在闭眼之前,她看到相公转身过来,她微笑,闭上眼睛。
太好了,相公没事,相公要加油哦!
砰!受伤娇躯倒地。
“桔梗……”解索衡痛彻心肺。仰天长啸:“啊——纳命来!”
灰狼闻到鲜血的腥味,目光闪动。口水直流,放弃与解索衡狂战,扑向倒地的夏桔梗。
“不准!”解索衡双目暴突,刀势重心转移,身影飞至桔梗身边。狠厉挥刀向狼。
在这同时,唐万里对桔梗的受伤虽心痛,但那也是她的选择,他迅速取来箭矢,搭满弓,趁解索衡全心杀狼之际,松手放箭。
咻——解索衡并非不知有箭,但他宁可挨箭,也不愿桔梗再受伤害。
那一箭射人他的肩背,他睁眸愤吼,瞬间将灰狼砍成五体不全,尸体分散各处。
寨主眼见机不可失,以超越极限之力,又狠又准又凌厉地杀过来。
“万里!”寨生叫名,同时,唐万里亦加入战局。
奄奄一息的桔梗再吐出一口鲜血,解索衡眼见不能再拖延,目光凌厉,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两个人!
解索衡发狂似地大吼。刀刀致命,即使他受了伤,寨主和唐万里又连袂出手,他的气势依旧震慑得两人连连后退。
风沙滚滚,天地变色,在狂暴的对战之后,天地蓦地归于沉静,黄沙渐散。
寨主和唐万里重伤倒地,生命垂危,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解索衡的身影在黄沙散去后出现,他胸口剧烈起伏,呼息紊乱而猛,以刀点地,支持着重伤的身子。
他的胸前有道血口,正汩汩流着血,背上的伤口,疼痛得似火般炙热。
但最疼最疼的是心,他转身,目光贪婪注视躺在地上的夏桔梗,颠着身子走过去。
丢下刀,跪下来,将桔梗抱在手臂问,他轻颤唤着:“桔梗?桔梗!”
他的手掌湿湿热热的,一看,是她背上还流着血,血呈现黑色。他眸子一黯,狼牙有毒!
撕下衣袂一角,他七手八脚地为她包扎,道:“桔梗。我先帮你止血,我们回府,立刻回府!”
“唔……”娇颜上的眼睫轻颤,她半睁涣散的眸子,双手乱抓。“相公,你……你在哪儿……”
“在这儿。”他抓住她的手,瞅着她无神的眼,心一阵剧烈疼痛。
她笑了,“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你知道就好。”他还是死鸭子嘴硬。
“但……我力抗……大灰狼……算……算将功……功折罪吗?呕……”
她又呕了一口鲜血,精神意识仿佛要飘离身体,但她努力抓住。
“好,算。”他忙将她的血擦去,却忘了自己的血也在流着。
“我爱……爱你,无论……你是为了逃避……郡主……勉强……勉强娶我都好,我还……是忍不住爱你。”她很满足很满足地笑着。
她知道了?解索衡微怔,见她眼睛要闭上,呼喊:“桔梗,我们回去,别睡!”
他吃力地抱起她来,他胸前的伤因他施力又流血了,痛是皮肉之痛,他最怕的是桔梗一睡不起,再也不黏他、烦他了。
上了马,他狂驰离去,嚷着:“别睡,懂吗?桔梗、桔梗……你出声呀!”
“我爱你……我……爱你……”夏桔梗拼了命地一直说,怕说少了,他不懂她的情。
“我说故事,你别睡。”解索衡无计可施,找了一个最蠢的办法,但他哪懂说故事呀!
夏桔梗虚弱地笑了,仿佛在说她不相信。
“对了,幸福指环。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仙女。她嫁给牛郎,织了两只幸福指环,然后……然后是……”他脑袋一片混乱,又喊:“桔梗,你在听吗?”
“我爱你……我爱……”
“哦!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玉帝阻碍两人的姻缘,把仙女打人月宫,是这样的,对吧?”他问,而那一句旬“我爱你”突然在耳边消失,他的心似被人剜碎,眼眶红了。
“桔梗,牛郎肯追仙女人月宫,甚至化身为兔子,一辈子永远陪伴仙女,你想要这样深刻的感情,是吗?”又得不到回应,他颤声道:“你会得到的,只要你醒过来,你会得到的,懂吗?你懂吗?”
没有回应、没有她的声音,甚至没有她呼息的感觉,世界一片空寂。
解索衡悲痛地仰天长啸,不满地朝苍穹怒斥:“桔梗,回来!你不想要爱我了吗?原来你根本不爱我,你不爱我……否则你就给我回来,你逃跑了,这算什么?不负责任的笨女人……回来……”
奔入京城,他发狂似的嘶吼令街上的路人惊吓不已。
“你根本……根本不爱我!”他哽咽了。
“咳……”很轻微很轻微的咳声,震撼了他。
“桔梗,你回来了。我们到家了!到家了!”他停马,下马抱住她往府里奔跑,见到下人立刻狂吼:“叫大夫!快叫大夫!”
下人见他全身染血,而少夫人正垂死地偎在他怀里,立刻惊诧地狂奔出府,去请大夫了。
在大厅上喝茶的解铅城听见前庭逆子的怒喊,一张老脸立刻沉下,起身要去好好训斥逆子私自出宫,把练兵之事闲置,害皇上大怒。
“你这个逆子,你究竟跑……”解铅城勃然大怒地走向儿子,怎知儿子如风扫过,瞧也不瞧他一眼。
“逆子!你……”突然一阵浓郁的腥味充斥,瞥见自己肩上的农服沾了湿,他以指沾了沾,脸色一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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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少夫人、少夫人……天哪!怎么会这样?”美欣掩嘴惊呼,水眸起雾。
解索衡让夏桔梗趴卧在床上,一放下她,整个人头昏眼花,整个房间似在旋转
“少爷,你也受伤了!啊!你……你背上有箭!”美欣惊呼。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解索衡撑住摇晃的身子,蹲在床畔边,轻唤:“笨女人,看着我。”
夏桔梗眼眸颤动,问:“美欣说……你受伤了?”“小事。”他咬牙忍痛道,对她微笑。
“少爷,你明明受了重……”美欣想说,但解索衡一记白眼,让她噤语。
“你真的伤了?严……严不严重?”夏桔梗自责地淌下泪来。
“不重。”但他的语气里却透露着他的辛苦。
“不……是我害了……你的,都……是我笨……呜……”
“你是笨,笨到为我挨这一口,笨!”他心疼地为她抹泪。
“大夫呢……美欣快……叫大夫看相公,去……此时,大夫被下人十万火急的请过来了,一见眼前受重伤的解索衡,知道事态严重,忙要处理。
“慢,大夫,先看内人。”解索衡硬撑着。
“不……看他,大夫看……看他!”夏桔梗好担心呀!
大夫两难地夹在中间,结果什么也做不了。
“当然先看我这个逆子。”解铅城走入房里来,根本连看都不看床上的媳妇。
“先看桔梗……”解索衡因怒而颠了身子。
“你死不得,你还得回宫去向皇上请罪。”解铅城毫不带感情地说。
解索衡忽地向前揪住大夫,目光腥红,“先看桔梗,否则我先杀了自己,死人就不必救了……去!”
唔!说完,一阵甜腥上了喉咙,呕了一大口鲜血,再也撑不住地昏厥过去。
“少爷!”美欣惊喊。
正当大夫还陷於为难中,外头有人喊:“老爷,大夫来了。”
此时,又来了一名较年轻的大夫,向解铅城点头致意后,便将解索衡扶起,下人带路,往隔壁客房先暂住。
解铅城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另一名大夫是他再差下人去叫来的,他退出房门。仍旧连看夏桔梗一眼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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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个将军府内,葛飞一听见皇上因解索衡擅离职守一事勃然大怒,欣喜若狂,连夜进宫面圣,并将解索衡仅仅为了妻子惹出小小的麻烦,便放下皇上交代的职务不管,极尽挑拨之能事,令皇上怒火更炽。
“为了一介出身平民的妻子,他甘愿不顾朕对他的倚重!?葛将军。”
“臣在!”葛飞佞笑着。
“明日传朕的旨意,撤去解索衡剿虎洛寨一职,并摘去他的乌纱帽,终生不得为宫!而围剿虎洛寨一事,就交由你负责,解索衡所练之精兵,也由你接管。”
葛飞狂喜接旨,“臣领旨!”
解累衡,这次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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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风清,入夜炎夏应当酷热难耐,今日却异常刮起冷风。
在梦里,解索衡挣扎着,他在雨里狂奔,因为五彩伞飘远了,他拼命狂追,却跟不上五彩伞飘走的速度,直到五彩伞几乎在他眼前消失成黑点,他才震骇地醒过来。
蓦然坐起,身体的痛立刻像火一样灼着他,他痛得又躺回去床上,惊喘着。
他想起了白天以一人之力力剿虎洛寨,亦想起桔梗为他承受了灰狼的攻击。
“桔梗。”他咬牙忍着痛楚,撑起虚弱的身子下床,走到隔壁房。
推门而入,他步履虚弱缓慢走入寝房,美欣正为桔梗换药。
“少爷,你怎么来了?”美欣惊讶不已,将伤口包扎好后,为少夫人盖上被子。
“少夫人情况如何?”解索衡见床上人儿面色苍白,柳眉深蹙,心揪疼着。
“大夫说伤口上有毒,会有些麻烦……”
“麻烦?”他目光闪动着森冷。
“不只如此,少夫人她怀孕了,有许多药都不能用。怕伤到孩子。”美欣说着,眼眶红了。本该高兴的事,为什么变成这样?
“怀孕?”老天!桔梗怀了他的孩子了!
他颤着手,轻轻覆盖於那尚平坦的腹部上,神色复杂。
“你下去。”解索衡吩咐。
美欣再看少夫人一眼,领命退下。
“桔梗……”。
忽然,他想起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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