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潜力，确实值这个价。”诺夫拉维奇道，此时如此巨额的贷款，背后没有一定政治利益的诉求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以秦宇那些资产的收益，诺夫拉维奇在洮南便能拍板，这件事还得沙俄官方来做决定。
“一个中国的旧军巡防营统领，一年竟然能赚这么多钱，真是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他贷这么多款干什么？”倪辑廷问道。
“据契诺科夫所说，秦宇找他买过几次重机枪，秦宇此人见识比起清朝的大多数官员要超出很多，第一次买的转轮机枪那种破铜烂铁，在后来的交易中毫不犹豫地指出来，并且指定要马克沁重机枪，他一共从契诺科夫手里买了八挺马克沁重机枪。这些机枪帮助他消灭了田玉本，白音达赉等一个个对手，从一个普通的哨长升官到现在的一路统领。不过自从剿完蒙匪后，我出言试探过，他暂时失去了继续购买军火的意向。我猜这个秦宇最想要的还是庞大的财富，至于升官，不过是为了给他的那些资产保驾护航，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契诺科夫在与秦宇的合作中获利甚多，现在在哈尔滨俨然一副成功商人的做派。”诺夫拉维奇猜测道。
“这么说这个秦宇倒是颇有可取之处，若不是相隔太远，我还真想见识他一下。”听到契诺科夫这个小货色获利不少，倪辑廷眼中光芒闪烁。
“领事先生想去洮南？”
“这当然不可能，我去洮南会引起日本人的忌惮，影响不好，我立刻派人去和秦宇接触，秦宇此人在东北旧军中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势力，在奉天省本溪一带的影响力更是深厚，若他倒向日本人，日本人能更轻易的控制住奉天省，这是沙皇陛下绝不愿意看到的。”倪辑廷抚着唇上的胡子心里不知打着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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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快看，出来了，出来了。”在碾米机的轰鸣声中，倒进一个大陋斗中的谷子从一个出口出来，至于稻谷的壳则变成了粗糠从另外一个粗口出来。
“咦，这个米怎么这么白，真奇怪噢！”
“这个大家伙碾米怎么这么快，要是换两个人，没一两天功夫恐怕是做不出来。”
“就是，就这么一台大家伙，打一天的米，得顶过多少人啊。”
“咦，那道墙壁上贴的什么？”不少人看到有几个官兵正在碾米机房的外面墙上张贴告示。
“大伙快来看一看，瞧一瞧。秦大人特地从上海购买来新式的碾米机，今年所有人打米，不收打米钱，全部免费。”
“是吗，还有这种大好事，太好了，这里打出来的米又白又快，比起以往要节省好几天的功夫。”当下看热闹的人大喜，谇论纷纷。
“这小秦大人当真是天上的菩萨下凡，不仅赶跑了蒙匪白音达赉，这又是派士兵帮咱们修房子，又是发救命的过冬粮，现在还弄来这种大打米帮咱们省做工的时间，回去一定要给小秦大人立一块长生碑，今后每天供奉小秦大人。”
“跟别的机械比起来，碾米机装上就可以用，从上海运过来的缝刃机也到了，不过洮南府城的本地人大多不会用，还要聘用的熟人教会他们之后，规模才能提上来。”田和霖看到打米厂那边民众的热切，脸上忍不住有些笑意。
“你要想办法将上海那边过来的技师留下来，会修理这种碾米机，缝刃机，要不然以后东西坏了，咱们可是没办法跑到上海去把技师请过来，即使价钱高一些也无所谓。”秦宇点头到，洮南府城基础一片空白，想要发展制造业真不是一般的困难，就是把机械买过来了，也没人会用，更别提还要修理。
“二少爷，我就不明白了，你废那么大劲把机械从上海运过来，这出的米又快又好，怎么还不收钱，这要是以后出钱买的机器都免费送人，二少爷你再厚实的家底也顶不住啊。”旁边的张顺忍不住插了句嘴道。
“只是现在不收钱，以后还是要收的，洮南府城的人终究是太少了，各家各户都忙着在田地里刨食，抽不开身，大人就是想开鞋厂，纺织厂恐怕废老大劲也招不到多少人，只有让洮南府城的劳动力更多从田地里解放出来，后面工厂才能更顺利的开起来。”田和霖在旁边解释道，不止碾米机，派人大量从各处购买耕牛赶到洮南府城来，也是为了让洮南府城解放出更多的劳动力。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缺人还可以从别的地方去拉，最重要的还是让百姓看到用机械工作的好处。效率。发展实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首先要让百姓有这个方面的意识，以后不用咱们去推动，他们也会自发的引进，甚至自己研制出各种机械，这才是好兆头。”秦宇笑道，“顺子，今后你多了一项任务。”
“二少爷你吩咐。”张顺连忙道，看着杨兴，李承文等人跟着秦宇差不多扫平了蒙匪，张顺心里颇为羡慕，不过对于打仗的事，张顺还真就提不起兴趣来，眼下闲得发慌，一听到有任务，自然高兴。
“你负责收集有关农业方面的生产器具，我听说在列强有一种能犁地的拖拉机，一天只需要个把人，能比得上几十上百头耕牛，另外列强一亩地的粮食产量也比东北要高了不少，列强种地都用了些什么东西，你托关系去打听，都一一记载下来，看能不能通过上海，天津那边采买到，那边没有，我再问洋人买。”直接找洋人买，价格很高，秦宇虽然不缺小钱，但也要省着用不是。
“二少爷，种地我还真不太懂。”张顺还以为是什么好事，这会一听，整个人焉了下来，苦笑道。
“你不需要太懂，找懂的人去问便行了。”秦宇一笑道。
“对了，旭光兄，制砖机，还有洋灰制造那边你也抓紧一点，手底下那么多士兵到现在可还没个地方住，我得先把军营给建起来。”
军队才是秦宇安身立命的根本，保持一支军队时刻高昂的士气，训练，军晌，以及日常的一些条件都是必不可少的。
“大人放心，等窑挖好，第一批红砖下个月便能制出来。”田和霖点头道，洋灰，红砖，不止能满足建造军营的需要，还能满足整个洮南府城的建设，田和霖自然不会马虎。
第53章 老毛子索贿
“howoldareyou！”怎么又是你，秦宇看到去而复返的契诺科夫，忍不住来了一句英文。契诺科夫前几天才跟着那个道胜洋行的经理离开，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又来了洮南府城。让秦宇不禁猜测这些老毛子在搞什么飞机，难道嫌民国的交通不过拥堵，在路上凑份子？
“秦大人，这次来洮南，我也是，哎，一言难尽。”跟前几次比起来，契诺科夫的脸色看上去并不怎么好，没了以前的几许意气风发。
“怎么回事，老朋友，遇到什么困难了？”秦宇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秦大人，咱们一边说。”契诺科夫收拾了一下心情，拉着秦宇到一边小心翼翼地道。
“怎么，担心隔墙有耳，他们都是我的部下，绝对会守口如瓶的。”秦宇哈哈一笑。
听到秦宇的话，丁成，王玉海几个警卫胸口一挺。
“那好吧，我就说了，秦大人贷款的事情有着落了。”契诺科夫顿了顿然后道。
“哦？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苦着张脸。”
“是这样的，这次我受倪辑廷领事先生所托，有些事具体的事务要和秦大人商议一下，如果秦大人同意，贷款协议不久便能签定。”
“你说说看。”
“秦大人在东北，是最兵力和战绩都最为可观的一路巡防军，因此在政治上有了一定的地位，秦大便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我方可以首先将贷款额度定在100万金卢布，年息秦大人可以一口咬定只能是5％，这点我方会想办法同意下来，不过其中1％的利息秦大人需要反馈给我方，作为达成这笔贷款的筹劳。”契诺科夫小声地道。
劳资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只是索贿。看来老毛子也是贪污府败的主。秦宇恍然大悟，以前塞钱不知道门路，老毛子自己凑上门来，那还不是自投罗网，正筹没有一个真正有实力的利益同盟。秦宇心里嘿然一笑。看来这个契诺科夫是被倪辑廷拿住了痛脚，不得不听倪辑廷的话，因此才一副死了老娘的样子。
“行啊，我现在就开一张一万大洋的支票，你带回去给倪辑廷，说这是除了利息回扣之外另外的好处费。”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倒不是秦宇败家，只要搭稳了这条线，以后还要大量的贷款，单靠自己的资金办实力，猴年马月才能在这片基础一片空白的土地上建成工厂群。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句话从古至今都很好用。
“另外还有一件事，倪先生希望秦大人今年将哈尔滨那边物资转售的事务都交给他，并且加大双方之前的业务往来。”说到这里，契诺科夫简直要哭出来，他便是靠着这两方面起家，现在被更有实力的倪辑廷几乎强抢过去，眼看着便要荣华富贵，没想到空喜一场，心里的苦楚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没问题。”秦宇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以前在本溪的时候还好，同老毛子来往并不多，契诺科夫实力差一点也没什么，不过随着秦宇升官，手上掌握的资源更多，契诺科夫明显就跟不上队伍了，秦宇需要更有实力的合作伙伴，契诺科夫退居二线是迟早的事。倪辑廷在沙俄拥有更大的势力，更广泛的人脉，换一句话来说，能销出更大的货，以后秦宇的大宗军火，或者是机械的采购，通过倪辑廷也更为容易。契诺科夫没有足够的实力，没办法保住自己即将到手的富贵，这事也怪不得别人，只能说是命。
“如果秦大人没什么别的事，我就赶回去向领事先生复命了。”契诺科夫心情有些郁郁地道。
“你放心，倪领事虽然抢了你的事做，不过我会跟他说，这些业务还是让你来经手，让你成为我和倪领事之间的联络人，虽然大头要给倪领事拿去，不过经手的货物增多，你赚的钱比以前不会少，万一以后要是你在哈尔滨那边混不下去了，可以随时来洮南找我。”秦宇拍了拍契诺科夫比自己高得多的肩膀，虽然实力不够，不过契诺科夫还是有一定价值的，秦宇也不想所有的主动权都给倪辑廷掌握住，拢络一些沙俄人，对以后要办的一些事要少许多麻烦。
“秦大人，你真是仁慈上帝的化身，你是最坚固可靠的合作伙伴。”契诺科夫听秦宇如此说，激动得不知所已，要不是秦宇是个男的，那一张满是味道的臭嘴估计能亲到秦宇脸上来。
“好了，我派个人跟你一起去哈尔滨，我的钱庄，工厂要扩大，需要不少钱，等着这笔贷款用。”秦宇笑道。
“好，我马上就回哈尔滨，一定促成贷款用最快的速度到秦大人的手上。”契诺科夫连忙点头，锦上添花远比不上雪中送碳，倪辑廷用权柄强压他低头，此时秦宇成了契诺科夫今后事业的唯一保障，契诺科夫当然要抓紧这根能够在关键时刻救命的稻草。
“草民赵熙年！”
“草民陈延青。”
“草民于文富见过大人，大人年方十八便高升巡防营后路统领，今后在官场上定然能平步青云，贵不可言。”
契诺科夫刚走，秦宇又迎来了从本溪那边过来的几个熟人。
“哈哈，你们几个一来就给我戴高帽子，我虽然在盖州长大，不过在盖州时什么混帐事都做，就是不做好事。真要说起来，本溪才是我浴火重生，在思想上长大的地方，也算我的第二个家乡，你们也算是我的同乡了。”秦宇哈哈大笑，热情地招呼几人在洮南最好的八仙酒楼吃饭，简单的几句话说得于文富几人心头一暖。
“老于，年初我带兵征剿陶克陶胡，在梨树县碰到一个叫于文斗的商人，你们不会是什么叔伯兄弟吧。”秦宇随口问了于文富一句。
“只是同姓，没有亲戚关系。”于富笑道。
“草民几人听周家的公子说秦大人购买了大量的机械运来洮南府城，想必是在洮南有一番大作为，特地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为大人添砖加瓦的地方，还望大人不要嫌弃草民几人的微薄之力。”几杯酒下肚，寒喧过来，赵熙年谈到正事。
“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你们要是想把厂建到洮南来，我举双手欢迎，现在我手下有两千四五百人的军队，还是要像以前一样采买物资，洮南离哈尔滨，齐齐哈尔也近，蒙古人手里有大量的牛羊毛，畜皮，廉价得让人难以想象。做成毛衣，皮鞋，里面的利润，比起在地里刨食可强了千百倍。”
几人在本溪都做过这一行，对里面的利润大体上是清楚的，陈延青有些不解地问道，“大人，恕草民问句不该问的话，别人有了赚钱的路子，都捂在手里，唯恐外人知道，怎么到了大人这里刚好完全相反。”
“洋人为什么能国富民强，就是因为洋人做实业做得好，赚的钱多，用来造枪，造炮，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有句老话讲得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天下的钱没个定数，我一个人能力再强，也赚不完。这份钱我不赚，别人也会去赚，既然这样肥水不流外人田，还不如给你们这些认识的人。”秦宇道。
“大人心胸之广，让人心折，今后大人旦有所命，草民无所不从！”几人听得心暖，酒杯碰到一起，略微有些慨然地道。
第54章 我要你负责
“快，把东西搬下来，动作轻一点。”像这样把机械卸下来的场景在洮南已经十分常见，从年初以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运过来不少机械，之前百姓们的看热闹，到现在习以为常。不过对这些机器的作用，老百姓是越来越吃惊，碾米机已经见识过了，缝刃机学会后，又是吃了一惊，以往谁家做衣服，裁了布，一针一线的缝，现在有了缝刃机，装好线，脚在踏板上踏几下，看着那从上海本溪过来的熟练制衣技工，制出一套成衣花费不了多长的时间。
有些喜欢看热闹的，还看到了成批的胚砖被制出来，堆在那里，听说新来的制砖机和挖好的砖窑能满足整个洮南府城的需要，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大人，这是卑职的表哥王志情，这次一起来洮南的除了我表哥外，还有十三个技师，技工，再带一些学徒工，暂时足够将枪械维修所撑起来了。”陈儒钦将一个看上老实巴交的男子介绍给秦宇。
“嗯，你跟这些技师，技工多接触一下，平时他们生活中有什么需要，只要是合理的都尽量满足，砖场和洋灰厂那边也会优先建造新房给他们安家。”秦宇向王志情点头致意。
“大人放心，我的表哥，还有那些技师在德州机械所那边的待遇并不如意，在哪里做工不是做，开了这么好的工钱，还另外建红砖房，这么好的条件，就是金凤凰那也招来了，卑职不愁他们不卖力干活。”
随着王志情这些工人一起到的还有车床，磨床，镗床，万能铣床等加起来三十多台机床，成立一个小型的枪械修理厂绰绰有余，不过这些机器并不能让秦宇满意。
秦宇带陈儒钦走到一个相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