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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营，办事一点都不得力，你来之前，清剿肖南霸剿了无数次，自己损兵折将不说，连胡子的毛都没捞着一根，连累我侄儿侄女身陷匪手，要不是现在本溪防卫实在薄弱，我早就奏请将军大人直接将他们给撤了。”
周靖安哼了一声，他虽然小妾娶了几个，但膝下无儿无女，自然把本家的侄子侄女看得重。以前还能忍受，可当周映雪他们出事之后，对于本溪两个巡防营便失望到了极点，因此才会这般迫切的将秦宇留下来。
“周大人放心，只要有卑职在，必定不会让他们像以前那般猖狂。”秦宇拍胸脯保证道，周靖安对本溪两个巡防营越是失望，他越是有机会，若是把本溪的两个巡防营也收归帐下，便有了四个营的兵力，跟张作霖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嗯，对于你我还是放心的，听说这阵子你练兵练得不错，下了不少功夫，什么时候可以对田玉雄清剿？”周靖安问道。“将军大人现在是要人给人，要枪给枪，若是没做出成绩，到时候怪罪下来，我也担待不起。”
“现在招过来的都是些新丁，毫无战斗力可言，就是原来攻下肖南霸的巡防军，若不是卑职用重金织成了一支临时的督战队，怕也是没那么好指挥。要把这些兵初步训练出来，至少要两到三个月，到时候天气转凉，大地封冻，田玉雄那帮人又急剧扩充，粮草，财物肯定不足，必然要四处劫掠。到时候卑职托人组建一支商队，不愁这些胡子不上当，铁刹山一带山峦起伏，极易中了胡子的埋伏，与其进山清剿，耗时耗力，不如把他们请出来，再一举歼灭。”秦宇道。
“嗯，原来你心里早已经筹划好了全局，那便好说了。”周靖安点头。
“周大人，其实这些胡子落草，大多是为形势所迫，只要有人活不下去，胡子根本就剿不干净，等到他们成了气侯，再剿起来就难了，卑职看，不如剿抚并用，本溪这边荒地不少，开垦出来一些，也是一条路子，有了生路，相信有不少人都会放弃与官府为敌。”
“招安是把双面刃，招得好，那是功劳，可有些人匪性难改，以前招安后受不了官军约束再度反出的例子也并不是没有，犯不着为了这些人把自己的仕途搭上，能剿就剿吧。”周靖安摇头，这点上并不认同秦宇的看法。
“是，大人！”
第10章 田玉雄
“大人，卑职幸不辱命！”田和霖风尘仆仆地赶回时，带回了两挺重机枪，不过却是两挺老古董，俄军的戈洛夫机枪，在国外叫加特林机枪。或者又叫转轮机关枪。
后世在美国的一家军史博物馆里面秦宇曾见过，这老掉牙的玩意也要一千几百两银子，真是坑爹啊。秦宇心里大骂俄国佬贪心，脸上却不得不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田先生辛苦了，你来回奔波，先去休息一下。”
“二少爷，这田和霖在路上没玩什么花样，直接联系了老毛子，买了枪后就赶回来了。”田和霖离开后，张顺才道，现在秦宇身边没什么信得过的人，自己又走不开，买重机枪这种大事，自然要张顺跟着过去，顺便也涨涨见识。
“嗯，没玩花样就好，你以后也叫田先生，这个人有些本事，有本事的人都值得尊敬。”秦宇道。
“是，二少爷。”
“二少爷，我可是见了老毛子拿这家伙打过枪，那威力，啧啧，简直没得说，百十号人冲上来只怕转眼间便没了。”张顺称奇道，“虽然贵了点，不过这钱绝对花得值，要不要把这两挺大家伙亮出去，给下面那些土豹子开开眼？”
“值不值那得灭掉了田玉雄再说，开眼等以后，这是咱们的秘密武器，肖南霸在城里安插了不少眼经，田玉雄应该也有，要是让别人提前知道，后面就不能给他们惊喜了。”
秦宇神秘一笑，所谓的诱敌之计，敌人也不是傻瓜，你人太多，别人未必会上当，只有一大溜车队，看护的人不多，即使有所怀疑，那些胡子也绝对抵不住诱惑，到时候这两挺重机枪便是胡子们的催命符，以一敌千那是吹牛，不过占据地利，以那帮胡子有限的军事素养，想冲上来，那是白日做梦。
巡防营旧军没有新军编制那么大，还是沿袭绿营的编制，后来一再缩减，一营四哨，每哨八队，什么人都加在一起，有近360人，两个营，那便是720余人了。不过为了保证两个营的火食，秦宇只将兵招到了五百人，剩下两百多个空晌，都用来给士兵们添置衣物，军晌十足发放，隔几天都能见一次肉食，使得这两个并不满编的营士气十分旺盛。
兵贵精而不贵多，五百人的精兵比起七百多松松垮垮的队伍要强了不止一点半点。而且就人数上来说，本溪那两个吃空晌的营兵力上也并不比秦宇多多少。
“杀！”
“杀杀杀！”
校场上士兵们提着步枪操训的吼声一片，加上营部的公费营和空晌额，一个月额外几百两银子砸下去，效果十分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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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弟兄们轻点，这是送给大当家做压寨夫人的，别吓着新娘子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抬着一顶红轿，里面不时可以听到一两声女人的惊叫声，声音圆润悦耳。
“这女人奶*子大，屁股圆，一看就会生，我看明年得给大当家生出一窝小崽子出来。”
“四当家，你这两天上哪去了？大当家正找你有事呢。”马游坤策马赶过来，向带头的贾正大声道。
“给大当家抓来了一个漂亮媳妇，走，咱们一起去。”贾正让人抬着轿子直接到了田玉雄让人修建的忠义堂。
“哈哈，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四也。”田玉雄显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花轿了，听到里面的哭泣声，一脸粗犷的田玉雄更加兴奋。
“大哥，这个叫玉莲的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听说昨天嫁人，我立马就带人把这小娘子劫了过来。”田玉雄心狠手辣，在山寨只手遮天，贾正谄媚地讨好道。
“好好，就知道老四你忠心。”田玉雄点头道。
“大哥，这次下山除了抬回来这个美人外，小弟还听到府城那边有些风言风语传得厉害。”贾正神神叨叨地道。
“什么流言？”田玉雄问道。
“府城那边来了个叫秦宇的毛孩子，前段时间把肖南霸给灭了，现在放出话来，说要在过年之前把大当家也给。。。。”
“秦宇？就是那个从奉天来的小子？”田玉雄对于外面并不是一无所知。
“正是，现在那小子在本溪府招兵买马，日夜训练军队，不过他也太小看大哥了，大哥现在兵强马壮，岂会把府城的那些酒囊饭袋放在眼里。”
“肖南霸的事我也听说了，刚开始还打了场漂亮仗，一个火牛阵就踩死踩伤了几百号官军，后来大意了，一个个喝得昏天暗地，被姓秦的带人袭了寨子，那姓秦的当时也带了一百五六十号人，就算强攻，也打得下来了。算不得什么，姓秦的现在在府城，咱们还打不到府城去，等军官过来清剿了再说吧，我要把这小子抓了活剥了他的皮，看今后谁还敢狂妄。”田玉雄狞笑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止地拧碎。
“老四，我知道肖南霸和你有些关系，放心，到时候新仇旧怨一起了了。”
“全凭大哥做主。”贾正心里一惊，面现感激地道。给田玉雄抢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又说得隐晦，没想到还是被田玉雄一眼给看了出来。
田玉雄能纵横绿林这么多年并且发展得越来越壮大，自然有其过人的一面。
“芳尘兄，久违了！”田玉雄抱着新抢来的新娘子胡天胡地的功夫，田和霖也到了田玉雄的老巢，找到了昔日在田玉本手下的李承文。
“竟然是田师爷，当初你投了肖南霸，肖南霸现在已经被官军杀了，我还以为你也遭到了官军的毒手，没想到你还活着。”李承文有些惊喜地道。
“这事说起来一波三折啊，看芳尘兄这屋子里的光景，在这边怕是过得不好吧。”田和霖打量了屋子内有些简陋的摆设，和去年在辽中一带的田玉本手下混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别提了，之前在辽中，咱们那是嫡系，现在到了本溪，那就是后娘养的。不过这也怨不得田玉雄，他的本部人马也就一百几十人，其他几个当家一百几十人，咱们一下子涌过来几百人，防着点也是应当的。”李承文挠了挠脑袋。
“芳尘兄，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田玉雄虽然有几分本事，不过他手下体系已成，想要混出名堂来，怕是不大可能了，你还要另谋出路才是啊。”田和霖劝道。
“哦？田师爷是打算来当说客了，田师爷素来目高于顶，不知是谁能劳动你的大架？”李承文笑道。
“咱们两个是老交情，我也就不瞒你了，肖南霸被灭之后，我也被官军抓了，后来的事，你也能猜到，我投了官军。”
“是那个叫秦宇的小子？能让田师爷低头，这小子当真有过人的本事？”李承文奇道。
“若是个庸碌之人，我也不会这般替他奔波了，秦宇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心胸气度皆非常人所能比。我观察了这段时间秦宇在本溪府练兵，田玉雄只知秦宇一直窝在本溪府，却不知秦宇早已经安排好了种种剿灭田玉雄的措施，一经展开，便是雷霆一击，芳尘兄你若是肯弃暗投明，到时候一个哨官绝对是跑不了的。”田和霖道。
“事关重大，你且容我想想。”李承文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田和霖的本事他是清楚的，不过秦宇才十六岁多，单是年龄就让人感觉不怎么靠谱，把前途交到他手上，也难怪李承文犹豫不决。
第11章 商队
“嗨！”
“嗨嗨嗨！”
两个营五百余名士兵操持着步枪奋力的向前刺杀，近三个月的时间，在秦宇不遗余力的训练下，这些士兵从原来的新兵，或者是懒散的巡房营士兵开始蜕变为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驾！”
得得得的马蹄声响起，一身官服的秦宇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如同利箭一般冲进军营。
“希律律。。。。。”勒绳，枣红的骏马前蹄扬起，猛然转过180度，双蹄重重的落在地面，清脆的声响如同踏在所有士兵的胸口一样，为期几个月的训练之间，年少的秦宇与这些士兵同住，同行，同训练，完成了一个士兵几倍的训练量，在这些士兵中的威信已经逐渐建立起来。
“全体都有，立正！”
“稍息！”
“周伯父，你看我的这些部下如何？”秦宇下马向一个身体颇为富态的中年扬声道。这中年名周靖文，旁边陪同的少女是周映雪。
“嗯，名不虚传，果然是精兵强将。”周靖文看得直点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周靖文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军队，虽然没上战场，不过就精神面貌来讲，这些士兵们明显要高出其他巡防军一截，整齐的队列，个个昂首挺胸，只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子精悍之风迎面扑来。
“好啦，好啦，知道你会练兵，显摆什么？”周映雪有些不买账地道。
“映雪不得无礼。”周靖文又转向秦宇道，“既然这样，那商队的护送任务就交给秦大人了。”
“伯父放心，我会保证商队的万无一失。”
“秦宇，我也要一起去。”周请文离开之后，周映雪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背着手向秦宇道。
“大小姐，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到时候是要打仗的，我可照顾不过来。”秦宇苦着脸道。
“要打仗？你是说会有胡子劫我家的商队？”周映雪一怔道。
“八九不离十，要到年关了，这天气也开始冷起来，铁刹山的那股胡子最近频频活动，这么大的商队，他们没有放过的道理。”
“你有这么多人，怕什么？”
“我又没说怕铁刹山的胡子，还不是怕你受伤，要是你有个什么意外，你父亲还有三叔还不把我给活劈了。”
“才不会。好了，那就不去好了。”周映雪做了个鬼脸，颇为可爱。
“周小姐出身名门，难得和大人聊得来，卑职什么时候能吃到大人的喜酒？”田和霖看到周映雪和秦宇有说有笑，聊了一阵才步子轻快地离去，似乎心情十分不错，不由开起了秦宇的玩笑。
“八字还没一撇，要是这周家的丫头知道了我在盖州那边的做的混账事，还不晓得会怎么对我。”秦宇有些烦恼地摸了摸脑壳，“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把重机枪安装在了货车上，等大人看过之后便可以起程，不过大人你只带五十人随行，会不会太冒险了？真要是遇到田玉雄的大队人马，后果不堪设想。”田和霖有些担心地道。
“还是那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要是人带多了，怕田玉雄不会带人来和我血拼，直接带人去打田玉雄的老窝，伤亡不会小，铁刹山地势复杂，极容易遭到敌军埋伏，要是田玉雄把人散在山里，我难道还带着人和他在大山里捉迷藏？”
秦宇笑道，“那四挺重机枪不是白买的，一分钱一分货，田玉雄不来则矣，若是来了，我正好让他见见世面，不过一群土豹子，有什么好怕的。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杨兴！”
秦宇占用了肖南霸的那个煤矿之后，一年有六七千两银子的收入，这会收了四五千两，为了确保这次行动的万无一失，秦宇又买了两挺回来，另外还买了两万发机枪弹，给新训练出来的机枪手试手。
“卑职在！”
“我在前面诱敌，你一定要带着人马在指定的时间内赶到黑风口，时间早了，会打草惊蛇，要是晚了，可能会让胡子的残军溜回山寨，若有半点差池，到时候拿你是问。”
“是，大人！”杨兴向秦宇拱手道，杨兴原本在巡防军中不过是个队正，不过因为性格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原本有就着不错的武术根底，几个月的训练在所有人眼中表现得出类拔萃，被秦宇破格提拔到了营副管带的位置，升官之快，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田先生，你跟杨兴一起去，等商队这边安全了，我再带人过来与你们汇合，地奔田玉雄老巢。”
“好，大人自己保重，只要田玉雄真来，初战告捷，卑职有十成把握能劝李承文以及其他两个好友反水投靠官军。”田和霖知道秦宇心意已决，不再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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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好消息！”贾正风风火火地赶到忠义堂，正好看到田玉雄大刀金刀地端坐在垫着虎皮的主座上。
“老四，什么事这么喜庆？”田玉雄问道。
“本溪府城那边有动静了，前些天本溪首富周文靖从东边收购了大量的兽皮，人参，还有粮食要运到府城去。”
“是不是这批货物的价值在两万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