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没想到原野将军会请我这个不入流的角色。” 张作霖自嘲一笑。
“ 张老哥这话就有些自谦了， 你在奉天城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 原野要是敢在这里摆脸色， 咱们两个就直接走人， 都是爹生娘养的，也用不着甩起别人。” 秦宇笑道。
“ 老弟这话是说得我心坎里去了。” 看到秦宇不像做作，张作霖心里也有些感慨。 其实两个人的脾气是很合得来的，想当初清剿蒙匪时， 也曾一起战斗过，可惜奉天城只有一个，谁都不会轻易放手， 到现在虽然表面上还保持着礼貌，私底下已经势同水火了。 “ 再过一会有个舞会，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跳不动了，秦老弟现在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怎么不动找个心仪的舞伴消磨一下时间。”
“ 这地方， 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在身上， 难受得很，哪里来的闲功夫跳舞。 再说我还真有些不会跳。”
秦宇同张作霖坐到一边， 不过日本人显然不想这么轻易让秦宇和张作霖消停下来。
原野在前台一阵客气，便将话题转移到了秦宇和张作霖身上，“ 今天有幸请到秦师长， 张大人两位贵客…。” 接着又是一大通没营养的话。
“ 原野将军对书画的喜爱众所周知， 平时喜欢收集一些中国的诗词古画。 不知道秦师长和张大人能否留下墨宝给原野将军祝寿？” 一个日本的记者出声挤兑秦宇和张作霖， 在这些记者看来， 秦宇和张作霖在民国都算得上是将军， 可民国弱小，日本强大。 两者之间的含金量显然不可同日而语。看到别人对原野井治都客客气气的， 秦宇和张作霖却坐到一边不怎么买账，心里自然不舒服。 秦宇和张作霖的一些前尘往事， 这些日本人大多都一清二楚， 一个是纨绔恶少，一个是胡子起家， 都是一样的不学无术， 肚子里没几两墨水的货色。 这才出言挤兑两人。
“ 对， 让我们掌声欢迎一下秦师长和张大人！ 能一睹两位的墨宝，实乃生平一大快事。”原野井治刚才和秦宇闹了不愉快， 同张作霖也聊得不怎么开心， 也想小小的整治两人一下， 让两人出个丑。
尼妈了个壁， 秦宇心里暗骂一声， 这么多人起哄， 他也不是什么忸忸捏捏的大姑娘，要是赖着不上去，恐怕人还没出院子，笑话就已经传出去了， 可自家人知自家事， 自己有几斤几两秦宇清楚得很， 钢笔字勉强能拿得出手， 毛笔字称其量是鬼画符。 不上去被人笑话，上去也要被人笑话，两面都不讨好。
张作霖也是同样的眼神向秦宇看来， 额头上青筋跳起， 显然心里也在骂娘了。
“ 横树都是个死字， 上吧， 直接缩回去我丢不起这个人。” 秦宇低声叹了口气。
“秦老弟说得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他个鸟。” 张作霖也是洒脱的性子， 嘿然道。
当下两人起身，道是颇有气势地走向前台。
“既然各位盛情邀请， 我也就不推辞了， 我这个人爱虎是出了名的， 墙壁上那张虎啸图还不错， 取下来让我题个字算了， 也算沾沾别人的光。” 秦宇理直气壮，尼玛的， 想让我出丑，劳资也不让你好过， 怎么也要糟蹋了你一幅好画再说。
“ 没问题。” 原野井治当下让人把墙上的那张虎啸图取下来， 然后又问张作霖要什么。
张作霖说，“ 给我一张白纸就可以了，随便写个字。”
很快有人搬来桌子，将画和白纸铺好。
秦宇提起毛笔， 偷瞄向张作霖，发现张作霖倒也像模像样，一副知识分子的神情。
你就装吧， 秦宇撇了撇嘴， 旁边镁光灯不时在闪，显然日本人想将两人的丑态记录下来。
秦宇抱着输人不输阵的想法， 提笔就写， 落笔一横， 然后来个竖弯， 忽然想起有些不对， 秦宇准备写东北虎啸四个字。 忽然想起貌似现在还没有简体字。 可是字已经写错一大半了，怎么办呢？继续写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秦宇一伤脑科， 直接一个大叉叉下去， 然后又在旁边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枺弊帧！】吹侥歉霾娌妫∏赜钚睦锬税押梗绦滦矗吹叫サ氖焙蛴殖隽说悴碜印！≡黾恿艘桓霾娌妗�
东北虎啸写完了， 还要在旁边写一行谁提的字，还好名字会写，不然脸丢大了。
总之一行字写完， 有了四五个叉叉然后改写的字， 最后停笔秦宇倒是颇有气势地将毛笔往桌子上一放。
再看向张作霖时， 张作霖早已经写完了，一个巨大的虎字 虽然不怎么好看，倒也有些气势，算得上是四平八稳。 不过后面题字， 留了个“张作霖手黑”，当下就有人发现了， 立即将这个错别字指了出来。秦宇心里有些好笑，还好出丑的不是劳资一个。
张作霖一看，自己确实是写错了， 面对几个日本记者的起哄， 眼睛眯了几下， 忽然一亮，出声道，“ 我不知道墨字下面有个土吗？当年甲午战争辽东沦陷， 丢失主权，国土沦丧， 可惜当时我没上战场， 我这叫寸土不让！”
“好！ 张大人说得好。”在场的除了日本记者之外，也有奉天本地的官员， 立即叫好鼓掌， 虽然张作霖没文化，不过这份急智却是别人拍马也赶不上的。
原野井治没想到张作霖会做出这番回答， 讨了个没趣，当下看向秦宇题字的那幅画。
秦宇意识到有些不妙，刚才光顾着看张作霖的热闹了， 这会才发现自己的那个墨下面也少了个土字。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 后下手遭殃， 秦宇理直气撞的道， “ 我这个也是寸土不让！”
张作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没文化了， 看向秦宇题的字时，差点忍不住当面笑出声来，“枺被⑿ァ彼母鲎植娴袅肆礁鲎种匦滦吹模∫皇置首滞嵬崤づぃ∽詈蠡褂懈龊妥约阂谎拇肀鹱帧！∈帜闯闪耸趾凇Ｗ中闯烧庋。还辞赜畹钠票人挂闵霞阜郑睦锊挥筛锌衷诘哪昵崛瞬灰称鹄矗人钦庖槐惨慷嗔恕�
这件事后来在外面传了老久， 几十年后秦宇一统民国，打败日本，征讨西域， 鏖战苏联， 数不尽的功勋之下， 这幅图成为秦宇少有的秩事之一。 秦宇百年之后， 这幅图也因为是秦宇唯一在外公开题字的一幅画，引起拍卖行的疯狂竞价，最后被一位奉商用三亿元华夏币的天价拍卖下来， 创造了拍卖史上的奇迹。（未完待续。）
134章 荷兰人的抗议
PS： 感谢书友jizsyanzh199，浸信会，的打赏
“总统阁下， 我代表荷兰抗议贵国27师师长秦宇在奉天的行为， 因为他的干御， 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荷兰驻奉天领事馆的正常运行， 这是对我荷兰的一种污辱和挑衅。”
科洛斯十分生气地向袁世凯指责秦宇， 西方人大胆直接，不过做为一个领事， 将情绪这么毫无遮掩地写在脸上， 显然有几分做作的成份在里面， 不过袁世凯还想着向列强团借善后大借款，用来一统民国， 眼下孙文已经低下一头，他也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总统，可国民党在民国仍然是第一党派， 影响力不可小看， 宋教仁要搞的那个什么责任内阁要是真的成功， 更是能直接撼动他做为总统的最高权力。
有这些因素在里面， 袁世凯也强压下对科洛斯的不快。
“ 领事先生不必生气， 我派人去奉天调查一下， 看看27师的秦宇是否真的有为难贵国领事馆的行为， 若是此事当真， 我一定会严加斥责。” 袁世凯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 总统阁下，这件事还用查吗？ 要不是秦宇的干涉， 奉天的那些商人怎么会不卖任何东西给我们领事馆？ 所有人都拒绝与我国侨民接触？” 科洛斯显然不满意袁世凯的拖延态度。
“ 一切事情我自会派人去弄清楚， 还用不着领事先生教我如何做事。” 袁世凯脸色沉了下来，荷兰只是西方一个小国， 刚才那番话已经是客气之至， 并不代表他真的怕了荷兰， 民国再弱也是个幅员千里，人口数万万的大国。 哪里容得了荷兰领事如此登鼻子上脸，“ 我看领事先生指现我的部下时， 也应该派人调查一下是否贵国驻奉天那边的领事有做错的地方。”
科洛斯明显的是欺软怕硬，看到袁世凯脸上的不耐。 科洛斯也不再强硬下去， 又说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 大总统这才刚如愿以偿， 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科洛斯刚走， 徐世昌拿了个文件进来。正好看到脸色不愉的袁世凯，不由问道。
“ 大哥你是不知道， 总统这个位置看着挺风光的，可真坐上来才知道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是真让人焦头烂额， 南方的国民党还没解决。 秦宇这小子又在奉天城给我闹出麻烦来了。” 袁世凯抚头额头道。
“ 国民党人里面还算有几个人才，不过盘子太大， 一些三教九流的人都混杂在里面， 迟早是要出乱子的。” 徐世昌点头， 之前为了推翻清政府， 国民党纠集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病急乱投医， 只要是与清朝为敌的力量差不多都给利用上了， 这里面自然不可能都是一些心向革命的人， 清政府还在的时候。尚且能保持大致的目标。
可现在已经是民国， 里面一些牛鬼蛇神难免就暴露出来原来一副丑陋的面孔，因为革命有功，又还挂着一个合法身份的幌子， 在当地有着不俗的影响力， 袁世凯这才刚当上总统，影响力也只局促在北方几省， 对于南方鞭长莫及， 自然更无法顾及到地方上。 可地方上一旦出现什么天灾人祸， 还是要中央掏钱去赈灾平息。
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任谁碰到了都不会舒服。
“ 秦宇又给大总统惹了什么麻烦了？”
“还能有什么麻烦？ 无非是听到荷兰人在南洋那边打死了一些华人， 觉得荷兰人不过是些外强中干的软柿子， 想拿捏一下，又不敢采取过激的举动。 就动用他在奉天的影响力，封锁一切向荷兰领事馆的物资供给， 现在荷兰领事馆在奉天城算是举步维艰了，这个年轻人倒是管得宽。” 当上了大总统， 后面一步便是逐渐将民国各省真正纳入到自己的治下， 袁世凯早就将眼线布置到了偏远的东北一带。 邻近京城的奉天当然不会例外。
“ 虽然是件小事，不过也能看出秦宇对于奉天的影响力确实已经到了相当的地步， 秦宇这个人有能力， 也有脾气。若是用得好， 今后可以成为大总统一大助力， 若是用不好， 祸患也不是一般的大。” 徐世昌凝声道。
“ 嗯， 秦宇在奉天乃至整个东北要钱有钱，要兵有兵， 影响力也无人可以与之比肩， 强行将他拉下来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有件事还非他去做不可。” 袁世凯道。
徐世昌说道， “ 什么事这么重要？”
“ 这是秦宇从奉天城派人送过来的密函， 怕发电报会泄漏消息， 特意让人乘火车送到京城来的， 清朝虽然倒了，不过还是有一批人不甘心啊， 宗社党那些人想搞满蒙独立， 有些日本人也想插手进来， 已经有日本人找过秦宇了。” 袁世凯道，“ 秦宇在这件事上做得不差， 至少在大是大非上知道该如何做， 这点倒是比起南边有些人要强多了，为了推翻清朝，什么人都敢合作。”
“ 日本人也掺和进来了？” 徐世昌皱起眉头，若是宗社党那些人，根本不足为患， 可有了日本人之后，情况便截然不同了， 宗社党无非是些不甘失去江山的满人， 他们已经日落西山， 可一旦有了日本人的支持，那便是要人有人，要枪有枪。 即便不能真搞出个什么满蒙独立， 只是一场兵乱， 也足够让中央焦头烂额。 答世昌在京为官多年， 对于此时中央财政的糟糕现状一清二楚。
“ 大体上不会出事， 日本人这几年在东北越来越放肆了， 列强那边也盯得紧， 日本想动手也要顾忌列强那边的反应， 不过日本军队里面总有些激进份子恐怕不会那么安份。 真正让我担心的还是沙俄方面， 满人在东北闹不起大事， 可是蒙古远在塞外， 又有沙俄方面静极思动， 真要闹起来， 祸患比起日本人策划的满蒙独立还要大上几分。”
袁世凯能坐上今天的位置。 大局观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对于东北，蒙古的隐患看得十分透彻， 偏偏南方的国民党此时还不消停。牵扯了他大量的精力， 因此哪怕秦宇就算有些过份的举动， 袁世凯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只要先把满蒙的局势稳定下来再说。
“既然要遏制日本。沙俄在东北蒙古的野心， 就离不开东北的巡防军， 中央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精力顾及到关外局势， 不过也要防止这些妨辽旧军就此坐大。”徐世昌建议道， 秦宇和王怀庆关系近一点， 其实和他并不亲近，以前在东北也没怎么接触，徐世昌也不会为秦宇放弃掉中央集权的政策。
“ 嗯， 奉督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秦宇这个人也有能力总督一省。 不过把他放在奉天城还真会尾大甩不掉， 反正他现在还年轻， 若是经得起考验， 以后也是能大用的。” 袁世凯考虑了片刻道，以秦宇的能力和威望，功劳，当上奉天督军一职完全足够， 袁世凯暂时将其压着， 不过也同意了秦宇申请在本溪增加一个混成旅编制的申请。 这无疑让秦宇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不过只要还不是地方督军。 等日后整合了国内的势力， 袁世凯相信秦宇会是个识实务的人， 至少从眼下秦宇对日本人的态度可以看出秦宇在骨子里还是个有热血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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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老袁还是抠着这个奉天督军的位置不放下来。” 秦宇对于袁世凯的决断既在意料之中，又有些失落。 虽然眼下已经是整个奉天省的无冕之王， 不过有了督军的头衔，很多事情原本麻烦的地方将会变得简单很多。 看来老袁是铁了心要将督军的位置给别人了， 会是谁呢？
秦宇抱胸看着窗外的点点新绿， 陷入沉思。 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好歹手里又多了一个混成旅的编制。 这样一来， 等于手里有了一个27师， 还有洮南一个骑兵旅， 还有本溪一个混成旅。 当然暂时手底下还是不到万把人，真要把部队都填充起来， 不是三两个月能办到的。 可一旦把部队整编起来， 秦宇的军力将独步关外。 就是日本人想动自己， 也得掂量掂量。
而且更让秦宇看重的还不是这个混成旅， 而是本溪逐渐崭露头角的重工业。 以本溪钢铁厂为核心的五金加工， 一个工业基地的价值显然远不是一个混成旅能比的。
“咚咚咚…。。”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将秦宇的思絮给拉了回来。
“ 师座， 通辽那边有动静！” 陈涛带着一个风尘仆仆地士兵站在门口。
“ 什么事？” 秦宇问道。
“ 师座， 通辽那边有动静了， 吴俊升带后奔赴奉天城。” 之前冯麟阁带兵进城秦宇已经失了一招， 对于吴俊升这个颇具威胁性的旧军官，秦宇便留上了心， 老早就将眼派了出去， 陈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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