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架,最简单的是破财了事,如果是其他目的都很难善了,何况,这个何筱筠还是个什么也不缺、独独缺的东西却是她给不起的?
想到某些人失去理智会做的报复,许东满却手脚僵冷,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然而,收到何筱筠示意的壮汉大力推了她一把,许东满踉跄地向前扑倒在何筱筠面前。
何筱筠手一甩,滚热的咖啡连着咖啡杯一起砸向跌近的人……
许东满刚想撑地爬起,头刚抬起,就迎面泼来了棕褐色的液体,下意识的偏头,下一瞬只觉额角传来尖锐的疼痛,与伤口被温热液体入侵的灼疼。
她撑地爬起的动作僵住,许东满抬手摸了把,看到手指上是棕褐色和着鲜红的液体,使她怔了怔。
“何筱筠,你这是绑架伤人!你的参谋长爸爸和军官哥哥就不管你吗?”
“哼!你还敢提我的爸爸哥哥?”何筱筠想起就气得不行,抬起脚对着东满踢过去,“因为你,我第一次被我爸骂,被我哥禁足,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不去死?”
见何筱筠抬脚,东满便立刻撑地往后退,避开被尖头高跟鞋踢到。
“想要我死?”东满冷笑,“我死了,你就更别想要回简傲南了!”
再怎么不屑那个男人,她也不想因他而死。
何筱筠踢出的脚收回,一反刚才的气怒,显得胜券在握,回到一开始的意态悠闲。
“我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死你,有一百种方法,而绝不会让南哥查到!”何筱筠笑面如花,无害温柔,但说出的话却教人毛骨悚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的。我知道很多酷刑,不知道真正实施起来会不会很有趣呢?要麻烦你来体验一下再告诉我了。”
许东满手臂交抱,搓揉着被惊起的一身鸡皮疙瘩。
何筱筠今天绑架她,有谁看见?要是她被弄死了,他们随便往荒郊哪里一丢,或分尸了,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何筱筠,我跟你无怨无仇,有必要这样你死我活的吗?你喜欢简傲南,而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巴不得早日和他分道扬镳!只要一年时间,不,确切来说,十个月后,他就是你的!”
她不想死,但更不想体验所谓的酷刑,为了简傲南而受,心里更是怪怪的——我又不爱他,凭什么我要被他的爱慕者绑架虐待毁容,甚至受尽折磨而死?
但是转念一想,要把简傲南推向何筱筠这种毒辣的女人,心里又有点不忍。
那个男人,先是解救她被叶允尚迷J,又帮她救西满,暗地里花了那么多心思帮助他们家面馆,却从未在她面前提过一句……其实,他除了霸道狂妄点、那个方面饥渴激烈点,对她,他其实也没真正狠到哪里去,不是吗?
在许东满做思想斗争、私心与正义纠结战斗的时候,别墅外半里处的路旁停了两部车,车里的男人一个正在焦虑里不安躁动,另一个正努力压制着比他高壮的朋友,不停地劝诫:
“再等一下!等何筱筠对她真正出手的时候,你再进去救她!”
“我等不下去了!”某男一把甩开友人,“你没听到吗?她又要把我卖了!这个死女人,一受到威胁就把我出卖,我要去把她揪出来,问问她,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说着,某男就要下车,往停在前面的白色路虎而去,衣领却被身后的友人一把揪住,警语提醒。
“你不想她每次受到威胁就出卖你的话,你就得听我的!”
某男钻出车厢的身形一顿,犹疑了下,又缩回来,“你真的有把握?”
友人松手,邪肆一笑:“当然。她会每次都出卖你,第一,是她还不爱你;第二,是你过往给了她太多恶劣印象,她觉得出卖你天经地义,更符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精神。”
“什么恶劣,我对她还不够好吗?”某男郁闷。
“当然不够!你一开始就给了她先入为主的坏印象,何况你还破坏了她灰姑娘的美梦?每一次你救她的同时,却也对她索求了某种她极度不甘却不得不付出的东西来做回报,她当然觉得那不是你对她的好,而是施恩望报的恶劣人品!”
某男一怔,想起自己从叶允尚手里救走她,却也没真正使她免于厄运,她干净的身子还是被人占有了——不同的只是占有的男人是谁而已。
或许,她心里还宁可是陌生人的叶允尚,可以船过水无痕?
再来,救她家免于倾家荡产、弟弟坐牢的厄运,却也以此胁迫她答应嫁给自己——或许,她心里宁可给方博维当情妇,即可重温旧情,又可以有单身的自由?
想到这些‘或许’,他胸腔起伏剧烈。
一块叫做醒悟的炙铁烙下,灼痛了他的五脏內腑,响起吱吱声响,冒起细缕白烟,忽然发现自己过往所做的种种,在她心里或许是如此不堪,而自责难安。
“啊!”
一声低低的尖叫传来,仪器上发出红色的闪灯讯号,两位男人飞快交换一眼,下一秒,车子如箭般窜出黑暗,带着闪电般的光,直射向目标建筑。
别墅里,许东满掩嘴惊叫,摇头不住地往后退,因恐惧而瞪大的眼睛里,只有何筱筠手里的那一根银色长针,惊骇得浑身打颤。
“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何筱筠阴森森地笑着,挥手叫保镖:“给我押住她!”
“不要!”
东满尖叫着往门口狂奔,却避不了被逮住的命运,两个保镖一左一右钳制住她的手臂,任她如何挣扎扭动都挣不脱。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望着那一根粗如筷子、长也似筷子的银针,泛着淡淡的银光一点点逼近,许东满骇然发出颤抖的恳求,“求你了,何筱筠……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是,谁叫你惹到了我呢?”何筱筠坏笑着一步步缓慢接近,欣赏着她惊恐地做困兽挣扎的表情,享受着戏弄、折磨仇敌的乐趣,“你怕什么?这针顶多在你身上扎多几个洞而已,又不会死。”
尼玛的,你怎么不在自己身上扎几个洞?
许东满惊惧中腹诽,何筱筠继续笑得阴险,“还珠格格里面那个紫薇不是被扎了那么多针都死不了吗?我看你挺壮的,应该顶得住几百针……”
几百……针?
在两位壮汉的押制下,许东满依旧抖得像秋风中的黄叶,离了生命的树,孤苦伶仃,眼看着就要凋零……
眼看着泛着银光的针尖直逼到眼前,立刻便要刺入皮表,许东满绝望的大吼:“简傲南,都是你这个该死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别墅的大门轰隆被撞开,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停顿了手里的动作,只觉门开处强光涌入,一条人影如黑色的闪电,在强光里一划而过,带着雷霆之势扑向被制的许东满。
何筱筠牙一咬,手里银针往前一送……
“呀……”
“嗯……”
“噗……”
“咔……”
同一时间,传来许东满被拉着踉跄的惊叫声,一名保镖突然被同伴绊倒溢出的闷哼声,人体碰撞跌倒、关节错位的声响。
“啊!”
下一瞬,属于男人的痛叫声响起,是那位见何筱筠银针刺过来,即刻拉着东满后退又把同伴绊倒后的保镖,因慢了半步松开许东满,遭受到了黑影的攻击。
两名保镖俱在瞬间失了东满,黑影伸手一捞,将那名被各种冲撞拉扯狼狈得东倒西歪眼看着就要摔在保镖身上的女人拦腰捞住,紧贴在自己胸前。
“简……”
东满在惊出一身冷汗里抬内发头,却见一张黑脸压下,不由分说就夺了她的说话权力。
惊魂失魄里,一条温热的软舌强势钻进她的领地,先是带着惩罚的意味,用力吮咬她的唇舌,尔后温柔碾磨,带着近似失而复得的珍惜。
“东东……”他低喃着,依旧叼着她的唇瓣,细细啄着,舔着。
东满前一刻绝望的情绪,在见到他那一张黑脸的瞬间得到救赎,惊骇得痉挛的神经,在他滚烫有力的怀抱与霸道温柔的吻里被熨平……
在听到他呢喃着自己往日觉得无比难听的昵称时,东满伸出了手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像是要证明自己还活着似的,探出她的娇软丁香,努力贴向他的温热……
男人喉底冒出一身惊喜的低吟,也不管身边还有好友、手下,以及何筱筠,捧起怀里女人的脑袋,逮住这个难得她主动的机会,做抵死纠缠……
何筱筠手里已空无一物,怔怔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高大身躯,虽然看不到被挡住的许东满,但也能从那暧昧的声响里得知他们此时此刻的动作,顿时一张小脸,血色尽失。
门口处,这会儿才施施然走进来一个眼含桃花面带春色的男子,看了眼那两个像是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要将彼此融入骨血誓不离分的男女,满意的笑了笑。
------题外话------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午夜才起来码字,又碰上夜里没有编辑审核,才到的现在……今天将有二更,请期待……
还有,公告一下,某蓝是靓姐,不是帅哥哦!
【095】我爱你'手打VIP'
“筱筠,好久不见啊!你好你好!”
应劭峰不看跌地在呻()吟的保镖,不看被枪指着抱头蹲地的佣人,甚至不被好友抱着老婆生死狂吻般的影响,像是在一场酒会上遇到熟识似的,笑呵呵地伸手过来,想要和何筱筠握手寒暄。
“哼!”
可,何筱筠明显不知道卖账为何物,对方又是简傲南朋友里她最讨厌的应劭峰,加上此情此景,她怎么能有好脸色?
“你是怎么进来的?给我滚出去!来人,给我轰他们出去……”
应劭峰看着何筱筠怜悯地摇头,暗中啧啧有声。
这个被宠坏了的官家小姐,是没眼力呢,还是缺根筋?这都什么场景了,还叫嚣着要人滚出去?没见她自己的保镖都倒下了么,哪里还有人顺应她的召唤轰人?就算他们没倒,就南和他的警卫员两个,他们都啃不下,何况,还有他风流倜傥、一呼百应、笑里藏刀的应劭峰呢!
见应劭峰不但不出去,反倒笑得愈发妖孽,何筱筠气得胃里翻山蹈海,怒指着他,喝道:“应劭峰!我要告你擅闯民宅!让你去坐牢!”
应劭峰笑得更加欢快,要是他身上佩戴有环佩钗饰,肯定得叮当作响,花枝乱颤了。
“擅闯民宅要坐牢哦?”应劭峰配合地给了一个无知又惧怕的表情,“那我好怕啊!不过没关系,有筱筠陪我坐,我想我会好过一点的。”
“什么陪你坐?你、你异想天开!”想到什么,何筱筠的脸白了红,红了又白。
“异想天开么?”应劭峰状似思索,“何参谋长纵女行恶,欺压百姓不成,居然再纵女绑架,动用私刑……嗯,女不教父之过!我在想,何参谋长会为了爱女,引咎请罪自辞什么的?还是,痛定思痛,大义灭亲,亲手送爱女进监狱改造?”
何筱筠的身躯晃了晃。
想到一向溺爱自己的父亲,在得知她目无法纪砸人面馆后,以既熟悉又陌生的严厉面目责骂自己,要是得知她不听话没在家避风头,反而私下绑人,绑的还是简傲南现在配偶栏上的女人,为了他的政治形象,会不会牺牲女儿,以狠利手段将她推进监狱?
何筱筠一贯坚信有父兄做后盾的心动摇了!从出生以来建立的自信,像是外表壮观的高楼,却没有抗震装置,地震一来,就摇摇欲坠。
看着何筱筠变换的神情,应劭峰知道收到该有的震慑效果了,回转身,却见好友夫妇依旧紧紧拥抱在一起,那肆意满足过的唇瓣红润晶莹,带着令人垂涎嫉妒的春情。
“南,嫂子没事吧?”应劭峰这话也就随口问问,算准时间外攻内应的,要是还让许东满受了重伤,那他们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嗯。”
简傲南回应的同时,轻撩起她被咖啡黏糊的一片刘海,看到已经停止流血的额角伤口,瞳孔转暗,拦腰抱起许东满就往外走。
从破门而入到走,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看何筱筠一眼,真叫她伤心。
“南哥……”何筱筠不甘地唤道,换不回他一个回头、半步停顿,却在他后腰下走动的紧翘部位发现了那一抹微微晃动的银光,顿时惊得捂住嘴。
警卫员也发现了那抹银光,连忙上前低道:“团长,你后面有东西,好像是针……”
被横抱的许东满闻言立刻抬头,惊愕地看到抱着自己的家伙居然也不放下她,单手一撑,往后抓了把,一支长长的银针顿时在他指掌里出现,那针尖还带着未及滑落的一滴小血珠。
“哼!”
终于,简傲南停顿、回头,却是给何筱筠抛去阴冷的一眼,手一抖,那根长银针划破人们的视野,急剧穿透气流,隐约中带起‘咝’的一声,针尖对着惊愣捂嘴的何筱筠而去——
快得来不及惊呼,何筱筠只觉耳旁发丝被撩动,一阵凉风掠过,细小的‘噗’一声,银针钉入了她身后的大圆柱。
“再有下次,我要的,会是你的命!”抛下这么阴狠而决绝的一句话,简傲南抱着许东满扬长而去。
许东满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要求道:“你放我下来。”
简傲南充耳不闻,继续着钢铁般的箍抱,向前。
“放我下来,请放下我……”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自觉的颤抖。
对银针的恐惧,以及对他的担忧使她颤抖——
简傲南以为她在害怕,紧了紧拥抱,轻柔地抬手拂了拂她的头顶,低柔的声音与语气像是安抚一个夜半被噩梦惊醒的幼童:“没事了,没有人会伤害你……我也不会。”
“简傲南……”许东满被绑架、被砸头、被针尖威胁,对死亡恐惧,却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居然为了他这么温柔的一句话,叫了他的名字后便哽咽难言,热泪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刹那就湿了紧紧偎着的胸口。
“别哭!都是我的错……”简傲南的脚步停驻,看着怀里泪人儿一样的女人,在被泪湿的那片胸口下,像是有一只手在里面紧拧着他的心脏,好疼,疼得他没了气焰,没了高傲,只剩下一片后悔:“对不起!”
对不起,东东!我不应该听峰的馊主意,不应该等到所谓的最后关头,我应该早点进去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先放下我,我自己能走。”她用力抹了把眼泪,挣扎着下地,“那针扎你哪里了?让我看看……”
简傲南松手,却按住了她想绕到身后去看的双肩,微觉窘迫,“呃……我没事,一根小针扎一下就跟蚊子叮一下没区别,倒是你的额头,要赶快处理,走,上车。”
被强迫着推上车,简傲南动作毫无迟滞地坐进驾驶座,发动在暗夜里白得刺眼的路虎,飚往医院。
东满泪眼涟涟,悄悄瞄着他侧身的后背部分,猜测着那银针到底刺入了他哪里?
何筱筠拿针的最后姿势,那是对着她的腹部而来的,但是,照简傲南的身高……
许东满比对了一下自己与他在身高距离上拉开的部位,霍地烧红了脸。
简傲南虽然正襟危坐,手握方向盘,眼望着前方路况,却也无时无刻不用他的灵敏眼耳注意着她的一举一瞥。
瞄到她陡然含羞带怯的神情,他心脏一麻,又一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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