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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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后一个太子-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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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慈烺“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随后,就见张镇给了李贺使了一个眼色,李贺顿时屁颠屁颠跑了。

    没了外人,朱慈烺说话也防备了许多,看着张镇道:“这窑村的情况,你说说吧。”
第四十九章:张家窑
    ();    见此,张镇也牵了一匹枣红马,控着马步跟在朱慈烺身后一点,声音不疾不徐地道:“老爷。临清的营缮分司有张家窑、白塔窑、河隈张庄以及吊马桥等窑口。咱们这儿是张家窑,其他的白塔窑与吊马桥窑都在运河南边。营缮分司的事情属下都打听了,这里登记在官的户籍只有三千户,但实际上丁口约莫有将近六万余,不算那些在外拉纤,扛活的,几个窑口里还有的约莫五万多丁口。一直在干活的,本事熟练的约莫有万把人,这些年来临清砖窑的活越来越少,一直在干活的也就越来越少了,大部分都干起了庄稼活,心思活络一点的则在外面揽活求食。”

    朱慈烺点点头,问了一句:“六万丁口,是没算了妇人?”

    张镇愣了下,随后很快回复道:“是的,老爷。没算妇人。”

    朱慈烺又是“嗯”了一声,没有言语。

    为了方便运输,所有临清砖官窑全部分布在运河两岸。具体分布是,从临清城区西南15公里的东、西吊马桥到东、西白塔窑,再到临清城区东北部的张家窑,最后延续到临清城区东南部的河隈张庄窑,总长30多公里。

    有些地段窑分布十分稠密,如东、西吊马桥到东、西白塔窑,不到10公里的运河两岸,每20多米就有官窑一座(两个窑)。根据统计,东、西吊马桥有官窑72座;东、西白塔窑有官窑48座;张家窑和河隈张庄有官窑72座。共计192座,由于每个官窑无一例外地都有两个窑,因此共计384个窑。按每座窑分别划给40亩地(专供窑户取土、盖窑、堆柴、存放砖坯和成砖之用)计算,192座窑就占地7680亩。

    这将近两百座窑每个都要配套上近百人运转,这样一算,临清营缮分司下面有两万丁壮倒是不出奇。

    “我去看看烧窑的情况。”朱慈烺良久说了一句,随后就朝着后面打了个往前挥的收拾。

    不多久,将近二十骑就纵马疾驰,奔着最近的一个窑口跑去。

    在张镇的带领之下,朱慈烺很快就跑到了张家窑的窑口里。

    只不过,张镇到这儿,却是勒马停了下来,在朱慈烺耳边迅速说着。朱慈烺听完,也是让人停了下来。

    此刻,窑口前头赫然放着一个硕大的黑红棍。

    窑场门两侧甚至还竖立着御赐虎头牌。

    “这都是成祖爷留下来的东西。这黑红棍握有三尺,长有七尺,虽为木质,却具有和尚方宝剑同样的威力,凡有私闯窑场或在窑场闹事者,用此棍打死,窑户甚至可以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当然,老爷是官,这些窑户断然是不敢无礼的。况且这些年来京师不怎么要贡砖了,营缮分司里都是难熬,就别说这些断了炊的窑户了。”张镇仔细介绍了起来。

    朱慈烺眯着眼睛,轻笑了一声:“我倒是赶了个巧啊。这么说来,这窑户倒是颇有些好勇斗狠之辈了。”

    张镇含笑着应是:“老爷英明,属下先入窑户。这张家窑的作头属下认得,这就请他出来迎接。”

    朱慈烺点点头。

    张镇顿时下马,快步进了窑头里面。

    果然,张镇所言不虚。朱慈烺没多久就见到了一个身板硬朗,皮肤黝黑带黄的老汉,老汉一头白发胡子刮光,赫然就是张家窑的作头张友。

    “草民张友,拜见大人。”张友见了马上的朱慈烺,已经事先从张镇口中得知了朱慈烺的身份。虽然听闻朱慈烺很是年轻,但今日见这差不多只有十七八岁和自家孙子一样大小的六品官,依旧是心中惊讶,更加小心翼翼了起来。

    朱慈烺笑着下马,搀扶了起来:“老丈不必多礼。今日我过来是送一桩大喜事给张家窑的,可不是过来作威作福的。”

    “是,大人。”张友听着朱慈烺这么直白不加掩饰的话语,心中更加吃不准朱慈烺的意思,更加谨言慎行了起来。

    此刻,张镇就在一旁说道:“老丈,我家老爷今日便衣而来,是为了买砖的。十万块砖,可不是一场大喜事么?要知道,老爷可还是没去白塔窑,吊马桥窑与河隈张庄窑呢。”

    听张镇如此说,张友顿时脸上放松了很多,心中对自己前些时日对这个贸然而来的本家一番重视感觉庆幸。要是不让,这十万块砖的买卖给了别家,他得心痛死啊。

    “小老儿明白,小老儿懂得。”张友笑着说着。

    此刻,朱慈烺又开口道:“既然如此,老丈可方便带我等去看看这临清贡砖是如何烧制的?当然,我所需的砖石只是平常民房便可。既不需要承重,又不需为了威风犯禁。这些你大可放心。”

    听朱慈烺这么说,张友心中顿时纠结了起来。你买红砖没问题,可这临清贡砖是皇室专用啊,不说犯忌讳,就是这烧制的本事也绝不好外传。不然丢了吃饭的家伙是小,万一又人偷偷烧制贡砖那如何是好?

    但一想到张镇那许下的十万红砖的买卖。张友就更加纠结了。

    一块贡砖二分七厘银子,费时费力并不好挣钱。可红砖好烧啊,不需要贡砖那样要烧三年,接了单子很快就能拿到银钱。折算起来,十块红砖二分七厘,这十万块红砖就能入账两千七百两银子啊。这对于张友而言等于是一笔能够振兴整个窑户的巨款了。

    一想到张家窑这些年越发衰败的景象,又想了想朱慈烺的背景。

    张友心中一叹,罢了,人家当官的都不怕,自己怕毛!

    心中一狠,张友堆起笑容道:“是,小老儿这就领老爷过去。”

    朱慈烺没有去管张友的那点小心思,而是将注意力落到了正在热火朝天干着烧窑事情的这些匠户。

    在这儿,朱慈烺终于可以看到这些匠户干活起来的模样了。

    张友领着朱慈烺直接带人进了窑场,随后一声令下,临清贡砖的整个烧制过程就从零开始地展示起来。
第五十章:一份大礼
    ();    临清贡砖的制作包括取土、上垛、过筛、滤泥、制坯、装窑、烧窑等工序,其中需时最长的是上垛。上垛是在取到临清特有的莲花土后,要将土运到存土场堆成大土堆,一任风吹日晒、霜冻雪飘,目的是降低其碱性,同时让其粘性变得均匀,使生土变成可以使用的熟土,仅这一道工序就需要3年左右。

    好在,张家窑里直接就有熟土。

    很快,朱慈烺就看见一位彪形大汉抡起铁叉铲起一块湿泥,用力摔到地上,然后又铲起来接着摔,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大汉就把这块泥丢在一边置之不理了。

    对此,一旁的张友闷着,并没有解释这个奇怪的举动。

    朱慈烺看了一下,倒是直接开口问道:“用力地摔打是为了减少泥中的气泡吧?将其晾在一边一段时间,应该就像发面蒸包子时需要醒面一样,给泥一个休息和醒发的时间,使其更加柔软。怪不得能做出贡砖,临清匠人工人们的心思真是用心啊。”

    “大……老爷烧过砖?这这……”张友惊愕难言。但紧接着就发现自己失言了。人家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可能做烧砖这种工匠卑贱的活儿。

    但……既然没做过,又是从何得知?

    这可是关系着几万人生存的机密啊。

    张友的问话没有得到朱慈烺的正面回应,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年代贡砖当然不能卖,可后世能啊。这东西他就经手过。

    不过这一茬他当然不会说,于是众人就一副万分惊愕地看着朱慈烺。

    而朱慈烺只是淡淡地道:“读书多了,一理通百理明罢了。”

    朱慈烺这样的回答并未解开众人的疑惑,反而只是让众人更加敬畏了起来。而张友也是索性豁出去了,继续开口讲解了起来。只当是贵人爱好众多。好在,只有朱慈烺、傅如圭、张镇以及老十七在,张友也并不是特别担心泄密。

    “其实不仅是工序用心,俺们这连烧造的燃料也有讲究。有句话说,“打官司的是秀才,烧砖的是豆秸”,讲的就是俺们烧贡砖一定要用豆秸杆。因为这豆秸杆烧起来火候均匀,烧出来的砖,质量和色泽都很好。”

    “除此外,俺们还得有耐心。这一待就是一天,尤其是碰到需要掌握火候的关键日子,一窑砖,烧制需要30天,在烧到20多天的时候便要停火。可是啥时候停火,那就有讲究呐。要是这火候掌握不好,烧制出的贡砖那就坏了,二十多天就要白费搁这儿,朝廷更是要怪罪。所以俺们这烧砖,还得看身上的本事。比如俺,只需要他去闻砖窑里冒出来的烟味闻着香喷喷的时候,那就对了。”

    张友嘿笑着,继续讲解了起来。

    只不过,眼下显然还没有贡砖要烧制,大家显然就无从得知为何张友会说这砖窑的烟味竟然是香的了。

    对此,朱慈烺与傅如圭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他们在盯着烧制红砖的工匠们在干活。

    张镇来这儿比朱慈烺要早许多,也一早就给了定金预付买了砖石为外面的军营作为建筑材料。

    为此,张家窑也多了几分烟火气息,不显得那么衰败了。

    而今,张家窑上下显然也明白这的确是来了大单子,上下都用心干活。

    而朱慈烺与傅如圭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两人走到一处高地,负手静静看了起来。

    张友见此,这才明白人家对贡砖烧制的秘诀压根就没什么兴趣。一念于此,这才又是放松,又是紧张。

    不过,张友老而成精,看着两位贵人如此举动也是不敢冒犯,静静地在一旁候着,看着。

    “烧砖有很多工序。取土、上垛、过筛、滤泥、制坯、装窑和烧窑。这些显然都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你看,他们都需要分工,需要合作。而且,人多了,想要将事情做好就需要纪律。在这里,管理他们的是宗族辈分,凝聚关系的是血脉与工钱。这和军队挺像吧。”朱慈烺轻笑着道:“维系军队的是军饷、军律以及最关键的信念。而军人用火铳,倒铳、装铳、实药装弹、著门药。著火绳、打放、立放还有距离的掌握,都是可以拆分出来成一个个细步骤来做的。而匠人们一样会拆分步骤,仔细学习。这意味着工人出身的士兵可以更快掌握火铳的使用,成为合格的士兵。。”

    傅如圭听完朱慈烺的话,轻轻感叹了一下:“的确如大人所言,这里是难得的上佳兵源啊。而且,匠户虽然穷困,却是豁的出去,还残存一些血勇之气。只要苦练一段时间,就能成为可战之兵。”

    还有一些让傅如圭感叹的东西,他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张镇的存在证明了朱慈烺的手腕与心计。朱慈烺用采买砖石捏住了匠户们的命脉,又能再给他们一条出头的生计。这一揉捏,进了军营的兵先天就有了一份忠诚朱慈烺的信念了。

    再加上朱慈烺那练兵的法子,那鼓舞人心的妙语……

    这样的人……

    还好是自己追随的人,而不是……敌人。

    “张作头,本官除了十万红砖的买卖,还打算给你一份大礼。”朱慈烺笑着道。

    随后,傅如圭就见朱慈烺只是轻轻说了几句,就见张友顿时大拜而下,几乎可以用喜极而泣来形容:“进榷税分司,俺们成啊,成啊!谢老爷大恩大德啊……”

    朱慈烺笑着扶起,随后看了一眼傅如圭,点点头。

    傅如圭明白,扩军的事情很快就会如火如荼展开了。刘泽清或许还有一点小诡计,但很快他就会明白自己错误得格外厉害。

    而他自己也要接受朱慈烺的一项重要任务离开临清了。这一项任务实在是太重要了,以至于……朱慈烺不得不将手头唯一拿得出手的大将派出去。

    “让傅真带三十人跟你去吧,都备上鲁密铳。”朱慈烺沉声地说着,话语有些并不轻松。

    “区区贼寇,还奈何不得我。”傅如圭笑着道:“秦大人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也等你……进剿中原!”

    朱慈烺重重点头。
第五十一章:州衙会见
    ();    【恭喜剑主冥尊大大荣升舵主,跃升粉丝榜第一,威武霸气,拜首感谢~】

    临清州衙。

    临清州知州盛中权是个矮矮胖胖,颇为和气的人。当然,这是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换做两年前,盛中权还是一个矮矮壮壮,精力充沛,充满着旺盛**的知州。

    而这一切嘛,自然是因为这已经是盛中权上任的第三年了。

    第三年,这意味着盛中权的任期已到,这是他的最后一年了。

    他要求稳,不惹事,不出事。让三年积攒的家业千万不能鸡飞蛋打了。这在大明崇祯十五年的四月前是颇为顺利的。

    但现在……这样的期望看起来是很难满足了。

    一切都是因为朱慈烺。

    榷税分司大变,竹木抽分局被合并。城中的局势,就如同一颗陨石落入小湖,再难平静了。再联想到朱慈烺的前任褚禄山的际遇,盛中权未免就多了几分叹息。

    但一想到家底里这三年来的继续,盛中权就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于是,当盛中权见到了杨川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定。

    一个看起来胜负面格外清晰的决定。

    想到杨川见到自己时提及的那些话语,想到被许下的好处与自己这三年来的家业,杨川进入后院的时候,浑身的状态都提升到了最高。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充满精力的时候。

    “都打扫仔细着,误了老爷的大事,仔细着你的皮!”

    “妙音楼的宜舞姑娘请得如何了?什么?来了几个豪商?告诉那群没眼力价的东西,一刻钟内赶不到,这妙音楼别想开了!”

    “好好好!品轩楼的酒水席面准备妥当了就行!”

    当盛中权步入后院的时候,耳边顿时传来三个管家忙忙碌碌,各处安排的声音。

    只是,被这嘈杂的人声一吵,盛中权方才升起的那无边鼓舞顿时又不知为何地一下子泄气了。

    一念及此,盛中权满是烦躁,赶苍蝇地一样挥手道:“都出去,摆在这里碍眼吗?”

    三个管家见此,彼此愕然。

    见此,盛中权也明白自己话说重了。

    为首的大管家盛福顿时怒瞪向刚刚那个声调最高的管家道:“吵什么,没听到老爷说话?要吵出去吵!”

    “是!”

    盛中权无力地摆摆手,进了内间:“都好好做事去吧。他们到哪儿了?”

    盛福脚步轻轻地跟上:“老爷。东山先生说两刻钟后到,刘总兵说与东山先生一起到。秦主事应了会来没说什么时间,小的刚刚遣人看了了,还没动身。榷税分司府里也没人。”

    盛中权一连点了几个头,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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