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烈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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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之情-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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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少伍冷笑:“远不及你做的事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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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脸都挂彩,身上就可想而知了。”莫比戏谑的拍打维拉的胸前。
  维拉没防备下痛得疵牙咧嘴,腿平扫在莫比腰侧,一脸不悦的神色:“这种程度算得了什么?”
  “算得上狱里的头条娱乐新闻,”莫比晃身闪过打向门面的几拳,“谁叫你是风云人物呢?”
  “他总不买我帐。”霍然收住抵到莫比鼻尖的拳头,维拉散漫扯着嘴角,“他不明白,要不是我,他会被更多人糟蹋。”
  莫比嗤得笑出声:“维拉,你的自我主义从来只增不减。”
  “难道我说错了吗?”维拉瞪着莫比,“他有特殊的迷人魅力。”
  “这点我不否认,”莫比眯起眼,饶有深意笑道,“我本以为你不过是玩玩。”
  维拉耸肩,对莫比的话感到无法理解:“不然还会是什么?”
  莫比喃喃道:“希望如此,不然肯定会有麻烦,我有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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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妈妈,这里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靳少伍停了笔,外面被狱警无故殴打的犯人的尖锐惨叫让人心烦意乱,何况对母亲撒谎本就让他难以自在应付。
  “工作虽然繁重,但可以不至闲得发慌,昨天在图书馆找我一直想看下去的《汤姆叔叔的小屋》,就像爸爸常说的,人生处处充满惊喜,只有完全放弃希望的人才感受不到。”
  反复检查确认这几句话中没有漏洞,靳少伍咬着笔杆苦苦思索下一段该怎么写,才能既可信又使母亲感到安心。
  “偶尔会有小麻烦,但总能迅速解决。对比周围的人,我觉得自己处境并不太坏。”
  纸上划动的笔戛然停止,靳少伍怔怔呆了片刻,将纸揉成一团丢进纸娄,在新纸张重复上述的字句,除了最后一句—;—;
  对比周围的人,觉得自己处境并不太坏……
  “有维拉庇护,你真是个走运的家伙”—;—;说过类似话语的人,靳少伍无一例外的拳脚相加,可这次他却连手都握不起来,手心里潮湿的汗渍粘腻,他想起了桑吉……
第一次看到皮肤白皙的桑吉,他脸上混杂着汗和泪,表情分不清哭还是笑,他的下体仍在不停流血,侵犯他的人肯定不止一个。
  “如果我是你,就不抗拒维拉,这是可以付出最低的代价了。”桑吉神情呆滞麻木地说道。
  靳少伍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甚至理不清头绪去面对这种情形,是去鄙视为生存而不惜卑贱的桑吉吗?他凭什么?还是去痛斥这种野兽的行径?那有用吗?
  为了防止犯人暴动,男人间的性行为,无论是否强迫,几乎都是被默许的。这里就是一个完全由兽性支配的世界,没有法律、没有文明、没有丝毫怜悯和温情,被社会抛弃的人,就抛弃掉人性,赤裸裸在弱肉强食里疯狂发泄。
  “可恶!可恶!”
  靳少伍用双手大力拍打自己的头侧,他开始意识到一种危险,比起肉体受到的侵害,更为严重的精神腐蚀……
他在动摇,瞬间几乎去认同野兽的堕落法则。
年少时他翻动父亲的书籍,无意间看到在饥荒时期人们烹饪自己的亲子果腹,他恐惧的问父亲:“如果有一天快饿死了,你会吃掉我吗?”
父亲深深看着他,沉稳回答:“不会。那是泯灭人性的可悲,我的儿子,记住,人就是人。”
人—;—;就是人。
  “妈妈,不论何时,我都不会忘记您和父亲的教导,我会坚持自己,争取早日出狱与您团聚。不在您身边时,请千万保重,希望您能时刻感受到我的坚强,就如同我感受您温柔的呵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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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我认为你还是该考虑清楚事情的利弊。”维拉伸手去触摸靳少伍的脸颊,却被冷冷挥开。
  “我倒认为你,该考虑清楚你配做一个人吗?”黑色的瞳孔里闪着寒夜不能泯灭的火焰,毫无犹豫和迷茫。
  维拉突然间觉得靳少伍似乎更为耀眼,比之第一眼见到时更为夺目。
  他没有说服靳少伍,反倒是他的心,微微晃动起来。
  维拉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靳少伍……
在一个无精打采的黄昏,从二楼的窗户看向监狱的大门,新运来的犯人一个一个走下囚车。
  “嘿,莫比,快过来,”维拉的声音兴奋得微颤,“看那个人,黑色的头发,是东方人。”
  莫比懒散摸着下巴,笑道:“看起来个子比你还高。”
  “替我查查他,越多越好。”维拉几乎将脑袋挤到铁栏之间,倾斜着目光看那挺直的背影。
  “他是否让你想起—;—;”
  “什么?”维拉听不清莫比暗影下的小声嘀咕。
  “没什么,”莫比扬脸淡淡笑道,“下次霍克来探望时,我吩咐他去查。”
  靳少伍,二十二岁,父亲靳启是东方人,母亲玛丽是美国人,本就读当地公立大学,其父于三月前车祸意外身亡,飙车冲上人行道的肇事者是议员之子约瑟,本案因为黑幕操作,肇事者被判无罪释放。
  一个月前,靳少伍在夜间开车将约瑟撞成重伤,被判蓄意谋杀未遂,入狱二十年,于黑森林监狱服刑。
“替父报仇吗?”二周后,维拉看着几张夹带来的薄纸,叹了口气,“因为撞伤个杂碎来黑森林待二十年?这算什么?”
  “这种事我们应该非常熟悉。”莫比嘲弄的揶揄。
  维拉闭眼,用力将脖子仰到极限,惬意的深呼吸。没有公正,没有道理,只有暴力和杀戮,谁强大—;—;谁就是公理。
  “告诉父亲,那个议员的儿子撞死过人,或许他可以善加利用。”维拉支起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嘴唇略微上扬。
  “是,维拉少爷。”莫比陪同着轻轻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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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你在刻什么?”思绪回到现在的维拉,看见忙着在一块石头上刻画着的靳少伍,好奇地斜着头问。维拉就是有一种自行其事的本事,就是得不到回应也不会就此打住,他走过去试图从靳少伍手中夺过那块石头。
  “别碰它!混蛋!”靳少伍被激怒的程度,甚至远远超出被压倒强行插入的时候。
  “那就告诉我。”维拉威胁意味的动动手腕。
  靳少伍咬咬牙,低声道:“我母亲的模样。”
  “是吗?”维拉兴致盎然,“给我看看。”
  “不!你滚开!”靳少伍明白维拉的专制和霸道,更了解他高超的格斗技巧,可他这次决不妥协。
  出乎意料的,维拉完全没有抢夺的意思,面孔里流露出一种失落和委屈:“不给就不给,小气。”
  维拉走开,到牢房的最远角坐下,头倚着栏杆跟斜对面的莫比打招呼,两个人似乎玩起了猜拳游戏。
  面对维拉反常的行为,靳少伍怔了片刻才又低头专心用那块尖锐的石头缓慢、细致的在一块椭圆石上雕磨。在草丛中一眼看到这块石头,就觉得像极母亲的脸型,不由欣喜若狂。
  他入狱满十个月,跟维拉同住了九个多月,屈辱的性关系一直维系着,但并不频繁,最多时一个礼拜有两天晚上被强行侵犯,因为间隔时间太短而使得靳少伍高烧三天不退,随后维拉似乎有所觉悟的控制着次数。
  狱中传言的维拉有多恐怖可怕,靳少伍对此毫无体会;被强暴的耻辱和怒火从未消减,却已隐约不是最痛苦的事。另一项折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那就是寂寞。
  靳少伍恨透了维拉,不仅因为被凌辱和践踏,还有这个男人双面式的人格。他往往是不断的说话,语气友好、坦城直率,几乎在勾引靳少伍下意识的回话,每天有十二个小时别无选择的跟他关在封闭的八个半平方的四壁中,无处可藏。
  怎么可能跟强暴自己的男人若无其事的交谈?
但是托他的福,所有犯人非但不敢骚扰他,连他身边都不敢靠近,更不可能说句话。
  靳少伍开始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从背后开始将他掏空,他悲哀的发现,他已经分不出一分钟和一小时的差别。
  将五官成型的石像按在胸前,靳少伍默默祈祷—;—;妈妈,请给我力量,让我变得更为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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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集合列队,欢迎联邦特派员宾波先生来此巡检狱中工作。”向来趾高气昂的典狱长讨好的热烈鼓掌。
  走到列队犯人面前的是个年约四十上下的高瘦男人,褐色短发,颧骨极高,带着银边的眼镜,反射眼中玻璃般冰冷的色泽。
  “各位有什么不满或要求,可以直接对我说。”
  犯人们一声不吭,不会有人天真到相信这种表面功夫的漂亮话。
  “没有吗?那就此道别了,先生们。”宾波微欠了下身,转头要走的瞬间,瞥见了什么,冷酷的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
  “你,出来,走到前面。”
  “快点。”典狱长严厉催促道。
  “你叫什么名字?”宾波问道。
  “编号15376。”
  “你的名字。”宾波声音微妙的上扬。
  “少伍,靳。”明显的停顿,因为回答的人心里敏锐的察觉到异样。
第三章
    “维拉,我们跟联邦调查局的关系如履薄冰,老爷是不会为一点小事就让帮派有大动干戈的危险。”
  “这个不用你说。”维拉好整以暇吸着偷带进来的香烟。
  “那你—;—;打算不管这件事?”莫比试探着问道。
  维拉将烟头在墙上捻灭,微笑道:“我去跟那个宾波谈谈。”
  “维拉少爷,”莫比一脸正色的挡住,“由我代替你去可以吗?”
  “你—;—;”维拉霍然间一拳打在莫比腹部,在他耳畔轻笑道,“不够份量。”
  ==凡=间=独=家=制=作==
靳少伍有些奇怪,晚饭后维拉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被关进这间牢房,甚至熄灯后,维拉仍没回来。靳少伍当然不可能有心向狱警打听维拉的去向,对他而言,维拉永远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才最好不过。
  他躺下,朦胧有些睡意时,听见开锁的声音,然后铁门再度被关闭,上锁。
  他感觉得到,是维拉,走向床这边,霍然扑倒在他身上。
  “混蛋!”他低咒一声,手摸到那块尖锐作为雕刻刀用的石头,狠狠砸向维拉的脑袋。
  他心底知道维拉肯定能避开,可手心却传来石头击中后的反作力,简直不可思议。靳少伍猛然坐起身,防备的看着坐在地上,用手支撑着身体的维拉。
  凌乱的金发被额头的血粘贴住,他身体散得像一滩泥巴,似乎想站起来,却根本不可能做到。
靳少伍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机会,他一直以来苦等的报复机会,维拉总算有疏忽大意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液仿佛燃烧沸腾,灼热的力量呼喊着发泄。
  一脚猛踹在维拉的胸口,听着他低呜一声倒在地上,靳少伍用尽全力的踢着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禽兽。
  “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今天?”拉起蜷缩着身体的维拉,靳少伍将他甩在墙上,听见他肋骨折断的声响,曾犹豫了片刻,但那些不堪的记忆很快翻涌上来,他的拳头停不下来,每次结实的打中维拉的身体,他都觉得寻回一丝作为人的尊严和自信。
  “你在干什么?”那边传来莫比的惊叫,和他疯狂摇晃铁栏的声响,“住手,靳少伍!”
  他回头,冲毫无办法的莫比冷笑:“怎么你们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吗?”
  “看着我!”抓住维拉的金发,强迫他瘫软的身体倚靠墙壁站立面对自己,靳少伍冷然道:“记得我说过,我要你命。”
  满脸是血的维拉,却玩世不恭的笑了,尽管鼻子嘴都在不停流血:“不是叫你先奸后杀吗?忘了,还是你不敢?”
  “我不会做那种禽兽一样的苟合事。”靳少伍继续暴打维拉,直到赶来的狱警用电棍让他不得不停下。
  担架躺走了重伤昏迷的维拉,莫比似乎也被允许跟着去了。靳少伍被电击,倒在床上,他大口的喘息,发出一年来最畅快的大笑。他不打算考虑明天会面临怎样的情形,他知道今夜将会有安稳甜美的酣眠。
  ==凡=间=独=家=制=作==
也许今天会被维拉的那帮手下用最残忍的手段虐杀,清晨醒来的靳少伍洗脸时冒出这个念头,看着窗台上尚未完工的母亲肖像,悔意笼罩了下来,他真的该贪图一时痛快,将自己的性命抛弃吗?那谁来照顾孤单的妈妈?
  但事情总出人意料,他一出牢房就被带到宾波的特别休息室,华丽舒适的布置,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请坐。”穿着白衬衣的宾波显得温文尔雅,沏茶递给靳少伍,“这种东西来自东方,相信你会喜欢。”
  靳少伍接过茶杯,却只是捧在手中,静静坐着。
  “听说你差点把维拉·;杰立卡打死。”宾波若无其事问道。
“那是自卫,先生。”靳少伍不卑不亢答道,“他企图强暴我。”
  宾波诡异的笑,低头浅品着茶,淡淡道:“那不可能,昨晚他连路都走不稳当。而你,就趁人之危。”
  “我不明白,你是要定我的罪吗?”靳少伍冷冷反击道。
  宾波失声笑出来:“你很防备我,不必紧张,如果是昨天我把你弄来这儿或许还是不怀好意,但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你趁了什么机会将狼骨维拉整成那样?”
  “什么?”靳少伍完全不明白的皱眉。
  “昨天,他代替你跟我上了床。”宾波说得平静,极为平静。
  前一天晚上……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不要碰靳少伍。”维拉并不打算跟面前这个狡诈的男人拐弯抹角。
  “你代表你的家族向我通牒吗?”宾波悠闲的笑着。
  “不,”维拉断然否认,“完全是我个人的事。”
  “我在黑森林期间,需要一个玩物,”宾波说道,“就几天而已,事后会归还给你。”
  维拉没有让步的意思:“我听说过,你有特殊嗜好,曾经闹出过人命。”
  “恕我直言,除去帮派的实力,你不过是个身陷囹圄的囚犯,完全对我构不起任何威胁,我可以为所欲为。”
  维拉蓝色的眼眸一动不动盯着宾波,缓缓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宾波的头脑被一种危险信号刺激,高速运转起来,笑道:“或者可以有个折衷的办法,找个人代替他来排遣我的寂寞,比方说你身边那个,长发墨绿眼睛的—;—;”
  “你说莫比?”维拉冷冷道,“那不可能。”
  “那其他犯人直叫我倒胃!”宾波暧昧的目光慢慢滑过维拉的身体,“只剩下一个人,就是你,杰立卡家的少爷。”
  维拉怔了一下,看着宾波,嘴角缓缓勾起向上的弧度—;—;
  他似乎早知道,俊俏的面孔迟早要派上用场。
  ==凡=间=独=家=制=作==
“老实说我没想到维拉会答应让我上他。”宾波指着里面那张大床,“就在那上面,我非常愉快的享用了他的身体。”
  “你—;—;”靳少伍像被蝎子蛰中背脊,从椅子上跳起来,手中捧着的被子摔落在地,他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打发无聊,”宾波给自己沏上茶水,“想看看你会作何反应。”
  靳少伍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宾波仍用像描述一副乡村图画般的平静口吻说道:  “我喜欢东方的一切,风景,文化,事物,尤其是人。你大概还不知道,维拉也有一半东方的血统,但你应该清楚他的身体很干净,皮肤光滑得像绸缎……”
  胃部剧烈的翻腾起来,靳少伍转身冲了出去,大脑一片空白。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谁来教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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