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三少爷的娈……娈童啊?”问得战战兢兢。
“娈童是什么?”白蛇花君听得雾蒙蒙。
“咦?你不知道吗?三少爷没跟你说你的工作是……”
“我知道,随侍左右的小书僮嘛,这点难不倒我的。”笑得忒是天真无邪气。
“花君,你真的不知道娈童的意思吗?”
不解秦阳何以神情凝重,白蛇花君只是轻晃着脑袋瓜子,回答:“这很重要吗?”
喔,天呐!三少爷果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变态!平日在府里他是主子,为顾饭碗,大家也只得由着他胡闹瞎弄,可我万万想不到,三少爷竟会跑去拐骗无知美少年,而且还是骗像花君这么单纯的孩子,三少爷,你不是人!你是禽兽!
说时迟,那时快,门后传来秦时雨醒时特有的低沉嗓音,吓的秦阳立即挺直腰杆连声问好。
“秦阳……”
“三少爷早!三少爷您早啊!”
“精神不错,看来昨晚的体能运动没能累到你,话还真是不少呀!”
“没、没有,三少爷,我什么都没说!我、我下去做事了!”
对上秦时雨不怀好意的冷光线,吓得秦阳背脊一阵恶寒,不敢再逗留分秒,一溜烟便不见人影。
“喂,我问你,娈童是什么?”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一句话,秦阳活生生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楼下的第十九层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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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家族事业是承袭自零售缎布的小型生意,因为买卖公正信誉优良,建立的好口碑又深受街坊爱戴,成为家喻户晓的平民大户。
但是,因为某代先祖兴趣于古玩之类,任性的开辟搜集古玩为副买卖,然后,延至今时今日,对于古董类的东西,秦时云是怎么看怎么不懂,无法判断其珍贵价值究竟是在何处?接手家业之后,便萌生收起美其名为副买卖,实乃个人恶趣味的亏本生意。
所幸,家族之中排行第三的弟弟秦时雨,总算有遗传到先祖对古物的鉴识眼光,手段不仅独到,心思更加巧妙,凡是他所收购之品价值必成等倍数升级,极尽所能的从中赚取暴利,而钱滚钱就好比滚雪球一样,只会越滚越大,越赚越多,说他秦时雨是个付不起房钱的穷鬼,天塌下来也没人会相信。
回府后的秦时雨,并无多余心思可放在白蛇花君身上,接连数天,秦家开始忙碌于秦时雨远从外地带回来的流通资讯,忙得不可开交。
于是乎,在偌大的秦府里,总是轻易得见白蛇花君到处闲晃的小小身影,又因为白蛇花君是秦时雨亲自带进府、领进门、住同一间房、同睡一张床,所以秦府上下默契一致,打定白蛇花君是被那个没天没良的秦三大少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骗回家当玩物的可怜孩子,压根没人敢主动问起他的身家来历,就怕一不小心会触动人皆有之的思乡之情。
个性迷糊又两光两光的白蛇花君,总是笑脸迎人的可爱模样,甚是深得大家喜爱,闲时陪着谈笑说嘴、打发时间,已经是秦府少不了的和乐光景。就在白蛇花君忙着做公关的当儿,议会室内恰恰好结束一段冗长的商谈,达成共识。
歇息口令才刚宣布,在场干部立即一哄作鸟兽散,转眼间室内变得光光的,徒剩司空见惯的秦时云和一派悠闲的秦时雨还闻风不动的安坐原位,想来应当是没有任何人愿意和大魔神秦时雨相处在开会以外的时间,哪怕是多待上一秒,那都是对心脏极度无情的酷刑啊!
谁教秦时雨生就一张超级无敌霹雳贱嘴,一开口不是冷朝热讽,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总爱把一些丈着资历久迈、想倚老卖老的老东家吓得个体颤心寒、魂不附体。
“三弟,大哥一直有件事想向你问个清楚……”
“请说,”
这个问题可是秦时云踌躇再三,考虑了好久,这才决定向秦时雨提出来问个清楚明白。
“白蛇花君到底是你从哪里买回来的?”
秦时云虽然相信自己亲爱的弟弟不会真的犯下什么要不得的坏事,但是他还是担心得不得了,真是长兄如父,天下父母心呀!
“你问这个啊,在紫霞山半山腰偶遇的,我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顺手捡回家来养的。”
依秦时雨所言,白蛇花君跟路边的小猫小狗没两样。
“喔,是捡到的啊……”是捡的,不是偷也不是拐,那也就不是犯法喽!
“是啊,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花一文钱。”
“还不用花钱啊……”是免费的。
不知不觉,秦时云已然被秦时雨牵着鼻子走,等他察觉为时已晚,会议早就终结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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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终结次日,老天爷很赏脸,暖阳和煦、云淡风轻,是外出郊游踏青的好天气。
清晨梳洗更衣的时候,秦时雨对白蛇花君说明诸多事务截至目前暂告一个段落,提议利用闲暇无事缠身之便,要带他去一处尘烟罕至的人间仙境走走逛逛,做为这些时日冷落他的补偿。
讲是这样讲,事实上是秦时雨自己玩乐惯了,耐不住枯燥无聊的闷日子,为解多日不得与可爱小花君斗嘴的闷,秦时雨特意从马厩里牵了一匹红发骏马,准备与之共骑。
虽然交通工具已经准备好在一旁待命,偏偏白蛇花君硬是立定当场,怎么样也不肯听秦时雨的劝说乖乖上马。
“小花君,快点,我扶你上马吧!”
“不要,我要自己上去、自己骑一匹马。”
话题似乎又回到和最初争夺房间的情形,白蛇花君逞强说着,无论如何都要靠自己的力量,证明自己有办法单独驾驭一匹比他个子还要高大强壮的马,可是,别说他没骑过马,根本连碰都没碰过。
“听我说,小花君,骑马用蛮力是绝对行不通的。”
决定不理会秦时雨的废话,白蛇花君扯着马鬃就往马背上攀,受不得如此粗鲁的对待,马儿痛得愤力甩头,立刻将白蛇花君甩得四脚朝天,在地上滚了好一阵子。
“哎呦喂呀!好痛啊——”这声叫声是白蛇花君认识秦时雨以来,最惨绝人寰的一次。
“看吧,不听智者劝,悔恨在眼前。”
分毫不差,秦时雨正以居高临下的帝王之态,站立在坐趴起身,好比路边小乞丐的白蛇花君面前,形成一副既逗趣又难堪的画面。
“哼!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我一定可以爬上去的。”
说罢,白蛇花君作状欲再上马。
铃铃!
宛如敲钟击磬的声音响起,那是超凡走动时铃铛所发出的清脆声响。
充满灵气的超凡,刚刚才亲身见识过白蛇花君的粗暴,将之列为拒绝往来户,甩头踱步以表示不愿意让白蛇花君碰触它,为此,白蛇花君自尊深受打击。
“耶?超凡,你别走啊!让我骑一次嘛……求求你,一次就好了……好不好?对不起嘛……刚才都是我不好!超凡……”
无论白蛇花君如何哀求,但超凡就是不肯赏脸,理都不理。
“小花君,都是你自己不好,动作那么粗鲁。超凡可是气质高雅的淑女,你那样拉扯它的秀丽鬃发,莫怪它要发脾气摆脸色给你看。”
“我又不是故意的……”低头碎碎念。
“你说什么?说大声一点。”秦时雨故意坏心眼的问。
“没有啦,我说都是我不好,你快点帮我跟它解释清楚。”
“你不是神仙吗?难道没办法和动物沟通。”
“我在凡间是被禁用法术的,所以我没有办法用法术和超凡说话,你是它的主人,它一定会听你的,你快去啊!边讲边将秦时雨推向超凡。
“好好好,我去,不过……”秦时雨坏坏的朝白蛇花君使眼色。
一起生活久了,白蛇花君自然了解秦时雨个性中顽固的一环,说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实则太过,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未到最后关头,他是绝对不轻言放弃,所以,白蛇花君当然知道他使眼色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啦!”
“真的?”
“对啦!”
输给超凡的白蛇花君,只得屈服于秦时雨的安排,打消独骑的念头,谁教他什么都不会,不会赚钱、不会骑马。
不费些许眨眼功夫,秦时雨三两下便将超凡安抚得服服贴贴,一反先前目中无人的高傲姿态。
“上来吧!”
仰起头来看着发出朗声的主人,瞧见他用着一贯自信的微笑望着自己,大方的伸出他厚实有力的手掌,此景瞧得白蛇花君心里又好笑又好气。
笑这对主仆摆起姿态都是一个模样,高傲得让人受不了,却无法真正打从心底去讨厌;气则是气他老是遇人不淑,总遇上同一型的,其中自然少不了在奈何桥畔的林思凡林大小姐。
总归一句话,误上冤家贼船。
驾驭超凡骏马急速奔驰在山间野道,铃镊击钟般悦耳的节奏在半空缭绕回响,骤风夹杂山岚之气拂面而来,沁人心脾、清新畅快。
为了能好好贴近身前的满怀馨香,秦时雨表面上驾驭超凡快速奔驰,背地里则大绕远路,岂知,这厢有意,那厢兴趣缺缺。
“还在生气吗?因为你说你没骑过马,超凡也证明你的确不会驾马,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啊!”秦时雨边讲边缓下奔跑速度。
“假以时日,不代表我学不会啊!”白蛇花君鼓起粉腮微微恼怒。
“小花君……我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危,你想想,要是你摔伤了,我会有多么伤心啊……”语调故作哽咽。
“恶……当初我从树上摔下来也不见你皱一下眉,我受伤你会难过?”别偷笑我就该感动得谢天谢地喽!
“快别这么说,一起骑马,表示我们感情好啊!”
秦时雨胸前抵着一堵微温,双臂护卫似的环其腰侧,状似亲密的用下巴画圈,磨蹭着小花君顶上的小巧头旋。
“谁跟你感情好?不要用你的下巴玩我的头!”扭颈别开烦人的磨蹭。
“呵呵……”
==凡=间=独=家=制=作====凡=间=独=家=制=作==
好不容易离开巅颇已久的马背,白蛇花君下意识伸手往后抚了抚他麻麻痛痛的小屁屁,待酸麻感稍退,他才有心思北边看看、南方望望。
“就是这里吗?没什么特别的嘛……”言词之间难掩失望。
“别急,穿过眼前这条小道,里面可是别有洞天。”
安顿好超凡之后,秦时雨这才有空回头搭理他最爱的小花君。
“瞧你说得神秘,我在天庭什么没见过,要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扁你一拳!”
事实上,白蛇花君在天庭的所见所闻才少哩!因为身份的关系,诸多圣地宫殿根本不得其门而入,之所以不惜讲大话,还不就是为了爱面子。
白蛇花君三番四次在秦时雨面前丢尽脸面,如今唯有出此下策,才不会让秦时雨真的将他看扁,反正秦时雨也没上过天庭,哪里会知道他撒谎呢?
眼前小道不宽不窄,刚好仅容两人并肩同行,小道路面所铺并非泥壤土沙,而是盖着满满的白色鹅卵石,颗颗圆润、粒粒晶莹;再向前采去,小径蜿蜒却不复杂,路程快则十五至二十分慢则半小时,中道或有闲鸟啼呜,仿佛是在诉说着竹林之幽静。
初来乍到,总难不醉心小道景观怡人,等发现时,已是另一番洞天福地。
山岩谷壑之中有一道丝绢般的细泉,绵延细泉由高处的岩石间隙流泻落下,成形一个天然的迷你小瀑布,小瀑布清泉汩汩、细涓潺潺,在小瀑布下方堆积出一泓清池,清池夹岸弥漫花草似锦,风中绿竹掩映,水光染翠,景色甚是艳丽。
视线略略往右边偏去,看似花形样貌的奇石分布水池一角,瞬间牢牢揪住白蛇花君,促使他快速移步向前一观究竟。
“咦?”怎么这石雕花好眼熟啊!
“这石花很特别吧!我从来没见过外型这么奇特的花。”见白蛇花君瞧石雕花瞧得入神,秦时雨趋近关切。
“是很特别……”好像在哪儿见过?在哪儿呢?在哪……
白蛇花君和自己的记忆回路玩起脑筋急转弯,最后,一张小嘴还夸张的变成○字型。
喔——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我在哪见过这种花了!这花、这花、这花不正是被我……打翻入凡间的水清芙蓉吗?想不到落入人间的水清芙蓉会石化啊!
搜寻到真相后,白蛇花君除了惊讶之外,还有闲空惊奇水清芙蓉的奇特变化。
“小花君,你怎么了?”不甘惨遭冷落,秦时雨出声拉回白蛇花君的思绪。
“没、没事,我问你,这里除了你以外,真的很少有别人会来吗?”
“是啊,你不信我?”
秦时雨当然百分之两百确定,为了能够独占鹿行山的仙谷奇境,他很久以前就用赚取的暴利买下这座小山的所有权,作为他诸多收藏中的一项。
“不、不是,我是想说……你可不可以……”
有求于人时,白蛇花君的表情总是份外可爱动人,应该说是他那双滴溜大眼,会极尽所能的流露乞求、盼望,还有一点点的侥幸,最后这点,可能是连白蛇花君本人都没有发现到的坏习惯。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秦时雨可没漏看这一点,推断白蛇花君每次做事必然心存侥幸,否则个性怎么会那么迷糊呢!
“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可以……将这些石花全部都送给我吗?”紧张的不停扭着手指。
“送给你?”
“嗯、嗯!”白蛇花君做出有如小动物般可爱的点头模样。
“你很喜欢。”
“嗯、嗯!”晶亮眼瞳不停地闪耀着粼粼波光。
“要送你也行。”
“真的!谢……”白蛇花君忙不迭的点头说谢,想蒙混过去。
“耶,慢着,我有条件的。”
“哼!早知道你没那么好商量,说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深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的真理,白蛇花君很清楚,对上脑筋灵活的秦时雨,他还是早死早超生。
“话先别说的太满,我要你答应的事是什么,你知道吗?”
此话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反正我一定得答应,什么事还不都一样。先说好,不能是杀人放火的坏事。”
“你多心了。要你为我做什么好呢?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有需要我再向你讨,这样行吗?”
狡猾的狐狸挖好坑,等着笨笨的小白兔自己跳下去。
“就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就这样。”
“那现在这些花都是我的喽,我可以带走这些花了吗?”
为免有诈小白兔再次确认。
“可以。”
“谢谢你!秦时雨,我今天第一次觉得你是好人!”
“这也算是褒奖吗?”望着白蛇花君迫不及待奔向水清芙蓉的雀跃背影,男人苦笑自嘲。
恍若视满潭清泉如无物,白蛇花君顾不得泉水会浸湿他的衣衫,纵身跳入水池,在水中缓慢步行,很快的,他来到了水清芙蓉前方,但见他从衣袖里取出一瓶白瓷小罐,拔开塞子,斜倾瓶身,从白瓷瓶里倒出几滴像是观音甘露的津液,将之分别垂点于石花瓣面。
顷刻,奇景乍现,石化已有百年之久的水清芙蓉,即刻恢复原有的光鲜色泽、亮丽如昔,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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