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朱可娃
作者:喜了
1
《圣。朱可娃》
第一章
“噔噔瞪,”漂亮的高跟鞋已经在四辆电梯间走过来走过去几趟了!朱可芽虽然面儿上清淡淡的,其实————心里毛焦火辣!
狗屁医院!这电梯怎么一个都下不来!
当然,美女这烦都窝在心里呢,旁人,那有些同志已经开始骂娘了!
“个#子养的,这是怎么回事儿撒,老子肠子都要拉出来了,就拉你们地上!”
“就是,这医院怎么搞的撒,坏了不来修!———”
通娘骂老子的,听不好听,可,解气撒。可芽眼睛望着电梯门上的指示灯,巧,四辆都停在7楼,可芽顺道儿看了的,7楼是妇产科,————个妇产科生孩子还憋着了?都卡那儿!可芽心里还不是烦死!
本身,朱可芽今天来这趟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心里就不舒坦的。尤代的儿子住院了!
五年前,朱可娃生了朱闹半年后,尤代也生了个儿子。这儿子一生下来,就事事儿!先说取名字吧,朱家那两小的,朱可芽朱可晓,那,就是不得了两主儿!因为要豁着他们老爹朱源接受可娃可晓细细三人“捆”着过的荒唐举撒,所以,他们面儿上是像放过了尤代的,可是!————“掐”着人家玩儿啊!
名字,他们家中间都一个“可”字,你儿子不行!自个儿去取,让你姓朱都了不起了。————尤代给儿子取名:朱晟可。还是带了个“可”字。当然,这可能也有朱源的主意。
另外,在抚养费上,朱家两霸王是让了步的,那官司不没打起来吗,儿子,咱们还是养,可爹,甭想一天到晚揽在身边了。朱可晓要守着他那宝贝姐,还强点儿,朱可芽可不!那把他爸爸看的————爸,我姐生了闹闹后本来身子骨就弱了不少,她要真没了,你哭死了吧,我姐在你身边又呆惯了,你也去法国————就这样,硬把她爸爸也“塞”去了法国,尤代那边,看一年能见几次面!
咳,这朱源也是没办法,大女儿宝贝蛋儿过不得,小女儿小儿子又狠,搞不赢他们,毕竟,临老临老,虽不是自愿,却搞个这样的“生活作风”问题,总还是觉得对不起孩子们撒。可是,————也几过不得最小的那个儿子撒,你说,这小小儿子,也算他老来得子,再怎么说,还是自己亲生的撒,这又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还不是想的要命
这样,朱源一直在法国,尤代到带着儿子回了国,一直定居在武汉。前几天,尤代打好几个电话过来,说朱晟可又住院了,想让朱源回来看看。这朱源一听,就急着要动身呐,你说,这孩子要真病了,朱源回去没什么,朱可芽想自己还真没缺德到那种程度,可,关键是,尤代玩儿过花样儿,说她儿子病了说的吓死人,结果,急急忙忙回来一看,———就一个感冒引起的发烧。可芽气死了,心想,我们家朱闹这样感冒发烧都没说看医生的,朱可娃那性子,她说她自个儿治的好,一家人急死,可娃不急,她坚持用她的土方儿,诶,闹闹好了撒!你呢,这又是住院,又是————当然,人不同,病况不一样,孩子要住院也无可厚非,可可芽就反感尤代拿着个鸡毛当令箭那股劲儿,说的个吓死人,非要把她爸爸吓一下就好了是不是撒!
所以,可芽这次坚决把她爸爸先“压”下来,话儿,说的还是蛮漂亮咧,我先回去看看,如果真严重,尤代还有个照应,我可以帮助她安排安排,您再过去也不迟是不是———朱源是有些坐立不安,你想,大半年不见的小儿子说又住院了,不管病重不重,心里听着都难受撒,可可芽她————朱可芽也做到了堵住她爸爸的嘴,真的当天就飞回了国,这下,朱源也真不好说什么了。
这不,一下飞机,可芽直接就来了武汉总医院,本来心里就不舒坦又碰见这堵着烧心的电梯,可不烦死!
2
终于下来一辆,出来的竟然一水儿军装,说着蛮标准的京腔儿,还有几个军装外穿白大褂儿的,跟着旁边轻声细语,隐约听见,———“还好,母子平安,首长急着呢,———”这些人一下来,闹哄哄等电梯的不做声儿了阵儿,咳,当官儿的走哪儿都有震慑性啊———可,你看这些人一走远,“轰”都往那个电梯上挤啊,这跟咱国家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挤公共汽车有得拼!“叮————”刺耳的超载声,———可,再刺耳,谁也不下来!你让我下去,我让你下去,吵的一塌糊涂!
这朱可芽一看这阵势,算了算了,我宁愿爬楼梯!那么高的跟儿啊,得亏可芽同志咬着牙一层层往上爬,心想,尤代!我们一家真是欠你的!!
爬几层休息一下,这样也上来了不少,到了这是———可芽抬头一看,7。楼梯间,又站着些军装,有三三两两讲话的,有打电话,听那打电话的,“是个儿子,————首长下午就过来了,————”可芽随意瞟那里面七楼走廊,站着都是军装,这不言而喻了撒,肯定又是哪位“首长”家添孙子了,动静儿真不小,瞧这阵势————她姐虽然原来也是这种家庭的,不过,可娃生孩子的时候,可芽不在身边,没瞧过这“盛景儿”,当然,现在也不稀罕,八竿子不和这种人家打交道最好,而且,出于可娃的“特殊存在”,朱家人现在都还刻意避免着和这类人接触,但凡有点权政的,少打交道,毕竟,她姐,那现在在国内是个不折不扣的“死人”!
一想到这,可芽淡淡转过头,继续上楼,却这时,听见身后,———“周晓宇来过了———”可芽顿时眉头就一皱!不过,上楼上得更快了,听着那名字心里就一恶!
上着上着,————不过,可芽到想着了些什么————这大的阵势,———周晓宇——————他又结婚生孩子了?———恩,有可能,五年了,————他能憋这长时间才有孩子还真是个稀奇,————可芽不屑地撇撇嘴,不过,马上又咬上唇,挺有点儿高兴的样儿,这回去得马上告诉她姐,省得她老是操多心,可娃不说,心里肯定还是激着她这前婆家。跟她说说不信,你说啊,好,就算这周晓宇痴着你,可,绝对不可能一辈子撒,顶多———顶多三年好不好,(其实,可芽嗤笑,三年?一年我都佩服他是个痴情种!)————她姐不听劝撒,别看她姐话不多,心里啊,那是个弯弯绕,你跟她绕不清白的!她自己打结的功夫比你替她解结的功夫强多了,没办法啊!
好,现在好,周晓宇要真已经结婚生子了,算是真能解了她心里一只结!阿弥陀佛,也不枉费她朱可芽今天这跑一趟咯。
这一想,心里还真舒坦了,上楼都轻松了,到了十楼儿科,直接向尤代告知的病房走去,却一推门进去————这里面没像住人呐!
可芽走出来,又看了看门房号,没错儿啊,左右看了看,拦住了一位护士,笑容可掬,“麻烦问一下您,这十幺幺房没住人吗,”“您找谁,”“孩子名字叫朱晟可,他妈妈叫尤代,”“哦,前几天是住这儿,那男孩儿可漂亮了,有印象,”可芽微笑,面不改色,“那他们————”“前天好像就出院了,”“出院了?孩子好了吗,”那护士却摇头,“没好,他妈妈好像带他转院了,”可芽这时眉头微蹙了起来,“那您知道这孩子到底什么病情吗,”“这———”护士这个时候好像谨慎了点儿,可芽连忙表明,“那孩子的妈妈是我的小姨,我们一直在法国,听说孩子病了,所以赶了回来,”护士点头,礼貌的微笑,“那您还是去问问大夫吧,具体的病情,我们也不好说———”还是不说。
可芽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也很礼貌的点点头,“好,谢谢您啊,”确实应该直接去问问大夫比较好,可是,到办公室一问,朱晟可的主治大夫今天正好休假,可芽只能先离开,看下午再来问问情况。
出来,诶,这次电梯到蛮顺,一路下到一楼,“铛!”电梯门一开,微低着头准备带上墨镜向外走的可芽突然听见,“可芽?!!”
可芽稍一扭头,眉头微一蹙,象没听见的,继续往外走,“可芽!可芽!”
那人却追了上来,甚至拉住了她的胳膊————显然,情绪“特别”激动!
朱可芽显然也有些不耐烦地但还算不着痕迹地把胳膊让了让,那人连忙松了手,“可芽!”
真的很激动!激动地————眼睛骤然都有些微红————谁还能如此?周晓宇啊———看着这张和可娃轮廓有几分相似的脸————五年了,可娃走了五年了,连她的家人也————五年,他怎么也找不到他们!他们似乎不愿意再和自己————周晓宇想着心就酸疼的————朱可芽这时也没再怎么样,墨镜还戴着,墨镜下的眼冷淡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反正全身就是一种冷冷淡淡的,值当他是个陌生人,周晓宇,这时也好像平静了下,不过,还是蛮小心样儿,“家里人还好吗,”“恩,”可芽哼一声,“爸爸身体———”“恩,”“你们现在———”可芽抬起头,因为戴着墨镜,也看不见她的眼睛,“对不起,我还有点急事,”还是朝他礼貌地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周晓宇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人还站着那里不动,这边,在电梯门口的一众男子可有的人睁大了眼睛咯,“那谁呀,这妞儿是长的不错,可值当小宇这样?!今儿个真开眼了咧!”
“就说撒,这世上还有能把咱小宇搞成这般魔怔的?!”
简直就是惊叹了!是啊,周晓宇能看上的,而且,还搞得这样了————那还真是个稀奇咧!
3
下午,朱可芽到总医院又来了一趟,见到了朱晟可的主治大夫,说是小儿过敏性哮喘,确实还有些严重,他妈妈很着急,前天突然出的院,说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了吧———朱可芽没再细问下去,“更好的治疗方法”,可不就是转院了,这里的医生肯定不好说。
可芽谢过医生出来了就给尤代打电话,看她转哪儿去了,可,————“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连打几个都是这!可芽想,等会儿吧,再打,还是这!搞鬼的是,后面接连一两个小时,跟她打电话都打不通,可芽烦死,只能开车又去她家,结果,大门紧闭!问大厦楼下的物业保安,说两三天不在家了,这下,可把个可芽搅得心烦,这是上哪儿去了撒,火急火燎的不晓得打几个电话来说要爸爸赶紧过来,这要爸爸真过来了,人又不知道去哪儿,她存心让爸爸着急是不是!
可芽越想越火,决定不找了,反正咱家也来了人,是你不在。可心里还是烦撒,这一下飞机跑来跑去了一天————正准备回自个家好好休息一下的,“铃——”手机响了,可芽一看,是可晓,接起来就准备一顿儿牢骚啊,“那尤代————”却,可晓接下来的话儿,算把个可芽要气的火冒三丈!
“你怎么一个人跑回去了!爸不见了!姐现在急死,他就留了个条儿,说去找尤代了,什么也没写,————诶,你说你一个人跑回去,跟我商量一下撒,————”可晓那边火气也不小!可芽当时就发作了,“跟你商量?黄花菜都凉了!尤代一天几个电话打过来象催命的,把个老爸急的————你这几天又在美国———”“我不在,跟细细说一下撒,”“细细!他知道了姐就知道了!可不就不想要她知道,她这几天正病着———”细细个鬼打架的,跟谁嘴都严,就是跟她姐————完全没个把门的!这唐细细,现在立场真是“蛮分明”咧,是滴,我是上了你们老朱家的门,可是,我只为我的可娃,你们朱家那些些事儿,————我只站在可娃一边,她要怎样就怎样!我只听她的!
那头可晓估计也深知细细这鬼心眼的,唐细细那是个好收的?他对可娃那不用说,忠心可鉴!可你朱家其他人,————唐细细那精到流油的,面儿上我都不得罪,可你们想降住我,还是没门儿滴!
可晓不做声了,过了会儿,开了口,声音低沉显然不悦,“我现在已经到家了,姐也知道了,她急死,你也赶快回来,先把姐安抚好再说吧,”“啪!”电话挂了!
这边,可芽叉着腰狠狠地吐了口气!尤代!就是他们家一扫帚星!!
4
第二章
扫帚星怎么了,哪家摊到个扫帚星也总比摊到个朱可娃这样的“操多心”要好!
朱可娃其实不爱操心,她那个随遇而安的性子,私底下,自私的厉害,怎么舒服她知道怎么过,可,这是她老爹撒。你说,她那颗心就那点儿大,一点分给她老爸,一点分给她儿子,再一点分给她弟她妹,有良心点儿,这多年了,好吧,再再分给点细细,————算算,算算,留给自己的都不够用了!所以,但凡她这身边出丁点儿事儿,那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儿!她又能怎样,只会干着急,不过,她这“干着急”有用!因为,她这一大家子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着急!
这朱可娃啊,本来就是个顶不住事儿的,五年前啊,那一场“诈死”,算给这本就心里存不得点事儿的主儿落下个“病根儿”:疑神疑鬼!芝麻点儿大的事儿,她总能想成南瓜那么大!呵呵,当然,也只有南瓜那么大咯,再大,她也承受不起,且,朱可娃同志的“自我安慰系统”也会自动启动,得过且过,照样也能把日子过下去。
现在,她能依靠的人又多了一个,这东西嘴巴不说,心里,她依赖细细那个紧儿。比如,这但凡出事儿了,她急是急,可心里呢,总还有个地方“安慰”自己:不要紧,细细会解决的;不要紧,细细会看着办的;不要紧,细细都知道————当然!别以为这东西有人味儿了,恰恰相反,她连“依赖”都没良心的厉害!到底还是弟弟亲,好的“依赖”她心里就念着:可晓细细,那烧心的啊,她心里就只念着细细咯,————所以说啊,唐细细同志能挤进她那宝贵的心房,艰辛也心酸呐————不过,谁让人心甘情愿又全心全意无怨无悔咧,你这样想撒,真还是不是个人,朱可娃同志还记不住咧!
真是!朱可娃这在法国生活了五年多,真是性子比以前磨的更“凉薄”了!怎么说咧,家里人可着劲儿地宝贝,应该越捂越热撒,怎么反而越来越冷咧?唉,前面说了撒,朱可娃同志这不有“病根儿”了吗,不过,你想想也有情有可原之处:一个人“死了”,再也回不到熟悉的景况,一切都仿佛从头再来,而且,心里一直装着各种怎么清都清不干净的情绪——————愧,怕,郁,愁————可不就爱自己跟自己较劲,疑神疑鬼了?————于是,对陌生人的不信任,自我保护心理的加重————咳,可娃啊,真成了一团怎么捂都捂不热的艳肉咯,可,就这么个没心没肺没肝没骨的种儿,————你说,生生磨折了多少人的一颗心一生魂!还前赴后继的————后话了,后话了啊!
回到眼前,
她爸爸真不见了!只留下简单一张条儿:我去给晟可看病了,勿念!
可娃手里拽着的这张条儿被她揉的皱的都要发白了!饶是象朱可娃这样有时极不懂事儿的这时也知道她爸爸这次“太不懂事儿”了!怎么可能“勿念”?!不说地点,不说时间,一个老人———不过,话儿又说回来,这朱可娃真跟她爸爸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