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枫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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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枫叶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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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他是谁?”

    “宝贝儿,我是谁?”司马温将头枕在她颈间,吹着气道。

    这种不上道的戏码,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男人喜欢佑佑,但此刻在佑佑身边的人是他,更别说佑佑的人都是他的。啧,这个男人,质问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我的恋人、情人、爱人……嗯,不满意?你有更好的词吗?”她侧头,勾起轻率的笑。

    “满意。我很满……”

    “宝贝让开。”尼亚提妒火狂涨,趁两人眉目传情之际,倏地从怀中掏出手枪,直指司马温眉心。

    靠,什么东西?眼神微闪,下意识地将怀中女人推到安全范围,司马温飞快侧身,躲过一枚毫不犹豫射出膛的子弹。

    “当!”室内的玻璃成为代罪羔羊,碎成千万片。

    该死的,他说开就开,一点犹豫也没有。他手里拿的居然是真真真真……的枪!什么角色啊?近距离,能看到那东西还是带消音的。

    犀利的眸星一闪,司马温伸手抓过枪身,抬高枪口用手夺……夺夺夺,再用力拉……拉拉拉……咦咦,太轻松,没怎么费劲就给他抢到手。

    这样……让他太没成就感了。他以为这人有多厉害,或是哪国混黑社会的,居然这么肉酸,害他想在佑佑面前表现一下也不行。

    尼亚提没料到他会直接用手夺枪,铁青的脸转为暗红,正想扑上去,一只小手比成暂停手势,冲入蓄势待发的两人中间,化解了即将到来的枪杀事件。

    关佑珥僵硬着脸,将司马温推进房间,然后横挡在门口,阴霾地瞪着尼亚提,“你真敢开枪!王八蛋!”

    “我……我不是故意的。”尼亚提意外低下头,内疚不到三秒,立即想起开枪的理由,“宝贝,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可以在你的房间?”

    “我们同住,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双手环胸,她傲然抬头。

    果然,尼亚提深受打击,眼中除了妒火燎原,隐隐藏着伤痛,“你……你竟然……为什么?为什么不接受我,却喜欢这个男人,他是谁?”

    “Samko。”司马温主动回答,把玩着手枪,迎上他凶狠的眸子,“不管你是谁,不想被拘最好把枪收起来。”

    “你管不着。”失控的男人森森瞪他。

    “你还不走?”关佑珥没什么耐心,夺过手枪塞进尼亚提怀中,挥手赶人,“以后别找我了,我有喜欢的男人,也绝对不会爱上你。不送。”

    没有客气的套话,一如她利落偏激的作风。

    站在身后,司马温摇头,不觉得自己有多骄傲,也不希望有一天她也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但有一点他很介意,“佑佑,把枪还给他太危险了。”这种没自制力的男人,若是又乱射飞弹怎么办?

    “这是麻醉枪。”

    “呃?”

    “射到人最多睡三四天,不会死。”就因为知道,她才会这么镇静。

    “咦?”愕然重新回到司马温脸上,摇头,他叹气。到底遇到怎样的女人啊?“佑佑,你不觉得应该说明一下?”

    “有什么好说的,你明天就离开了。”

    “对于一个生命受到威胁的人,你打算就这样敷衍我?”他不满意地眯眼。

    正想点头,另一边被妒火焚身的男人可没耐心欣赏。尼亚提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宝贝,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就像上次一样,他只是你在路边随手找来骗我的,对不对?宝贝,我爱你。”说着便想拥住她。

    可惜,一只手比他更快,越过她的肩抵在尼亚提胸口。

    是司马温。

    “你应该庆幸没人看到,不管是什么枪,不会用就小心收好。当心走火伤到自己。”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指上青筋的跃动却彰显他老人家并不愉快的事实。

    唉,可以理解啊。任谁被人拿枪指着脑袋都不会高兴,虽然只是一把麻醉枪。

    “温。”叹过气,她侧首轻叫。背紧密无间地贴在他的胸上,隔着衣料,她能感触到僵硬的肌肉。

    “别管他。”她拉回他的手,冲脸色死灰的男人道,“要我说请吗?”

    “宝贝……”尼亚提周身的妒火不比司马温少。他宝贝了三年的爱人,怎能让这个不知道来头,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抢走。不,他绝不允许。双拳紧了紧,触到腰间坚硬的物体,被妒火冲昏的头脑又发热起来。

    他的手刚触到枪柄,一只小手快他一秒,再次抽出装了消音器的麻醉枪。只见关佑珥拉过尼亚提的手,不由分说将枪塞进去,再将枪头对准自己的心脏,森然道:“开啊,有种你就开。王八蛋。”

    “不——”仿佛被烙铁烫到,尼亚提丢开枪,痛苦地盯着一双不耐烦的眸子,心头泛出浓浓的苦涩。这是他爱了三年的女人啊,任何男人都不会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她居然以为他能忍心用枪指着她?“为什么?宝贝,我爱你呀。为了不让你厌烦,我不敢天天缠着你;为了让你享受自由,我跟着你在世界各地飞行。我们都喜欢摄影,有共同的兴趣和爱好,我们一定是世界上最恩爱的情侣。我以为只要坚持……只要能坚持,你就会明白我有多爱你。”最后一句终于压抑不住,犹如负伤低咽的野兽。

    嘶哑黯然的痛苦低吼,的确令女子动容,前提则必须是,那名女子有心有肝的话。

    盯着蹙紧负伤的眼,关佑珥一如既往地冷淡,丢出的字眼任性而偏激:“共同的爱好?哈!两个有共同爱好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情况?”她不屑地摇头,将麻醉枪丢还给他,“只能是沉闷。没有新鲜感,没有乐趣。”

    “不,宝贝。我们……”

    “OK我知道,不管你怎么找到这儿,在房东太太没报警之前,我劝你最好离开。拜你所赐,我得多支付一份窗台修理费。”她已经听到房东太太玛哈娜独特的法语腔了,在楼下。

    尼亚提嚅动泛白的唇,终究没说什么,他有自己的骄傲。狠狠瞪一眼同样脸色不善的司马温,他转身下楼。

    片刻,楼下传来玛哈娜太太的招呼,随后是由大渐小的引擎声。

    他来得突然,走得也速疾。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背靠司马温,关佑珥静默片刻,深深吸口气,回头道:“对不起。”

    “然后呢?”看到她的波澜不惊,他却控制不住地咬牙,“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我们现在是情侣。”

    “你不必知道。”拉他出门,她掏出钥匙锁上,看样子打算继续他们的外出活动而不会多加解释。

    “佑佑,我这是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作为当事人,我想我有权利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事?”麻醉子弹直接射人大脑,就算没有生命危险,后果也不容忽视。这的确令他火大,却还没到让他变脸的地步,而她的不在乎才是他最在意的事。倘若有一天她也如待那男人一般待他,光想象便无法忍受。如果有枪,他也会毫不犹豫。

    “我说了,对不起。”她锁好门,回身,“温,我们要的是没有任何未来的恋爱,知道太多不符合标准。你……就要离开了,我保证尼亚提不会再找你麻烦。他的骄傲不允许……晤……”

    突来的强吻狂热且猛烈,轻噬交缠中吞下她的话,火热中传递着他的恼怒与烦躁。

    他要的不是一句对不起,他火大的也不是突访的男人,而是她呀,是她漫不经心的态度,甚至不屑对他解释的狂傲。

    强健的双臂将她牢锁在怀中,感到她的挣扎和软化。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他放开因噬咬而艳红的唇,五指却紧扣在纤腰,轻忽地问:“佑佑,我要解释。”

    “没必要呀!”诱人的红唇轻嚅,她不明白。

    “非常有必要。”他坚持。

    盯着过于犀利的眸,她也正经起来,“我不想解释。你说开车陪我去郊区,现在还去吗?”

    “我不介意一边开车一边听你解释。”

    “没有解释。”

    “喷!”他别开脸低咒一句,随即飞快扣住她的小下巴,力气不大,刚好让她无法避开,“佑佑,我坚持。”

    “我也坚持。”不驯的眼映出他的懊恼。

    两人互不相让地瞪啊瞪的,眼神在暗中绞劲,誓不退让城池半路。终于,司马温下颌用力咬了咬。掏出她外衣口袋的钥匙打开门,怒道:“等解释清楚了,我们再出去。”

    “啪!”木门当面关上,留下不及回神的女子。一、二、三秒,她打开门,冲走到楼梯口的男人道:“我们……算是在吵架吗?”

    男人回头,勾出没有笑意的笑,恶意反问:“你认为呢?”

    “啪!”木门第二次被用力合上,当着男人的面。

    她没必要在乎嘛,他不愿意陪她,她自己一人也可以开车,没有他的时候一向如此呀。她干吗非得傻傻地将自己关在房子里,像个傻傻的……傻傻的……傻瓜?

    噫!热恋中的情侣是不应该吵架的吧?几天的相处,她真的很满意司马温这个情人,也很享受他的陪伴,但今天的好兴致全让尼亚提给破坏殆尽,就算她开车去看枫景,也会受刚才事件的影响。与其如此,倒不如独自静静。

    思及此,取了脖上挂的相机,她将自己丢在床上,隐隐听到楼下传来交谈声,是司马温和玛哈娜太太。租的房间在二楼,因窗子破了,能听到他在解释玻璃突然破裂的原因。

    “对不起,是酒瓶不小心撞到的,我会修理并依数赔偿,玛哈娜太太。”

    酒瓶?亏他想出这个蹩脚的烂理由。不自觉地嘟嘴笑起来,等到她发现,人已走出卧室推开窗,伏趴在台栏上,看他站在院子里,又听房东太太抱怨了两句,随即离开。不一会儿,小卓安拿着扫把从屋子里跳出未。卓安有一头褐黄色的卷发,大眼睛高鼻子,是个漂亮的男孩。

    “嗨,Samko,你和贝蒂亚在吵架吗?”卓安吹着口哨冲他打招呼。

    “为什么这么问?”他似乎烦躁地吸了口气,深深的。

    他在口袋里掏着什么?哦,是烟。她看他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支叼在嘴角,却不点燃。

    他很绅士,绝对不让人吸二手烟。两人共处时他从不抽烟,而唯一撞见的那次,也是在酒店的那一夜,他在阳台上点燃烟,吸了一口便扔在一边,随后便再也没见他抽过。晤,也可以说他烟瘾不大吧。

    “我听到关门声很大。”卓安小心收集着碎玻璃,得意地说着。

    他不吭一声,蹲身帮卓安收抬碎片,听到上方传来按快门声。他抬头,看到趴在窗台上的半张笑脸,心头逐渐平息的怒气又被挑发,咬着烟嘴低头,垂眼,错过镜头后冲他打招呼的手。

    “当心,卓安,我来吧。”蹲在一地的碎玻璃中,男人叼着未点燃的烟,埋头清理,让人无法窥探脸上的表情。

    “你们是为刚才来的那个男人吵架吗?”蹲在他身边,卓安猜。

    “……你今天不用上学?”

    “今天休息。”卓安捡起手边的枫叶丢进垃圾桶,老气横秋地叹气,“Samko,男人是不应该和女人吵架的。我爸爸说女人是世界上最神奇最心爱的生物,她们能让男人感到秋天枫叶般的火热。更能令她们自己神魂颠倒。”

    这位因纽特小帅哥已经具备了风流小绅士的先决条件——赞美女人。

    男人瞟了卓安一眼,神色软下来。

    将地面收拾干净,卓安突地苦下脸,“不过,我妈妈好像例外。爸爸说她只能让我们感到冬天落叶般的寒冷。”

    叼在嘴角的烟跌落在地,轻微地怔了怔,男人笑起来。

    随着他的笑,卓安站起,抬头冲窗台边的女子摇手,“嗨,贝蒂亚,你拍的照片能送我几张做明信片吗?”

    “你拿什么跟我换?卓安。”关佑珥回应地抬手,口中答道,眼光却绕在一边不语的男人身上。

    “要交换呀?”卓安想了想,“我拿一瓶今年酿的枫糖蜜和你换好吗?这是我自己酿的。”

    “OK!”魁北克郊区小镇的枫糖场虽多,能得到居民自家酿的枫糖却极难得,所以她一口答应。

    卓安为自己的交换满意,笑眯眯地提着桶子倒垃圾,临走前以关佑珥看不到的姿势比个大拇指,对司马温眨眼,“她好像没生你的气,加油!”

    “……谢谢。”

    望着小身影拐入墙外消失,他回头,迎上她不在意的笑,暗吁口气转身,盯着院外火红的枫树,叼上一支烟,点燃。

    他好像还在生气?

    从镜头后眯眼,女子的明眸染上一丝不解。

    他很好相处,也极有礼貌,这样的男人算得上是好男人了,也是个完美的情人。幸好,他们之间是一段没有负担的感情,所以很愉快,也很享受。明天的机票已然定好,他的离开将为这段纯粹的恋爱画上完美句号。她想她会喜欢这种滋味的,就不知以后会不会再遇到他,或是同样让她觉得对味的男人。

    未来,他们都将找到自己挚爱的人,携手相伴一生吧,这段记忆是否会在彼此的未来成为一种回味和骄傲?她会。

    她将在什么时候结婚呢,二十九?还是三十,三十五?嘻嘻,很值得期待呢,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愿意爱上数十年,甚至……为他养育下一代?会吗,会有这样一个男人出现在她未来的生命中吗?她暂时没想过,也不会费心思考诸类问题。而直觉地想到他明天的离开,心头突然涌起莫名的怅然。

    盯着树下抽烟的男人,心头乍地凝起一团闷气,冗沉涩苦,幽幽怨怨的,害她突然觉得嘴里眼里也满是一种叫幽怨的东西。如果这算独自生闷气的话,她一点也不喜欢,而且想不透哪里值得他生气。

    似乎……不对劲。

    吵架是情侣感情的负担,他们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两人何必为尼亚提那只王八蛋生气,对不?可偏偏,他们在吵架。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到明天之后将见不到他,嘴里的幽怨慢慢淡下来,突然有点舍不得他了,唉……趁着他回头,主动招个手吧。

    招手……他没反应。

    再招手……他无动于衷。

    不理她?

    虾米呀(即稀奇),姑娘她前前后后招了三次手耶,他老人家摆的是哪一门的谱?!撇撇嘴,她离开窗台将相机放好,再回到原来位置时,发现树下的男人失去踪影。探出身子四下张望,院中角落找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心突突悸跳起来。

    “温?”

    拜托,这是他们在魁北克的最后完整一天,如果因吵架而心情惶乱,可不是她最初所要的呀。又叫了声,仍无人应,这时卓安从院外进来,远远冲她咧嘴笑。

    “贝蒂亚,你刚才说的是中文吗,是Samko的中文名?我没见他出去。”

    “谢谢。”从遥远的火红中收回视线,她用力探出身体,想看那抹淡灰色的身影是不是在屋檐下,也漏听身后细微的门锁转动。

    有什么好气的,真是!真是!

    默默地抱怨,她脚尖踮起,身子向外探得更厉害。跑哪儿去了,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半悬的身体摇摇欲坠,腰上突然伸出一双手臂,轻悄悄收拢后用力一拉,将她带进微显僵硬的怀。

    “温?”她惊喜回头。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要跳下去?”吐气间,他的嘴里飘出淡淡的烟味。

    “不。”转身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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