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当初博儿和宝宝她们两人抽中台湾商界最爆烈的总经理沈劲,以及全台最冷酷的总裁上官锋时,姐妹们一致不看好地要求两人放弃。
结果跌破众人眼镜,最不可能发生地事居然发生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们都被当成人质扣留,赎金是“婚姻”。
胖博儿和笨宝宝的殷鉴还血淋淋地未曾干,因此找秘书工作要小心点,千万不要好高骛远,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小公司才不致引人注目。
报纸上明明刊的是小小的字,她想,顶多是个不到十人的小企业,谁知仰头一望——
啊!哀怨呀!它该去改名为“大”和影视企业股份有限公司,根本是欺骗善良又美美的她。
枉费她还故意打扮得像邻家小妹,清清纯纯地扎了两条村姑辫,连向来酷爱的黑色系长沙龙都忍痛割爱,穿上素面的短洋装。
“小姐,你还不进去,快来不及了喔!”
多事的警卫阿伯把她推进电梯,沙南萼来不及说不,只能看着灯号往上跳,最后停在一个数字上不动。
当,门开了。
当她探头一看马上松了一口气,万花丛中一株移动的蒲公英铁定不起眼,“应该”很快地就能回家,等候不录取的通知。
“哇!那个男的鼻子好挺,真是帅透了……恶!一只恐龙也敢出来亮相……嗟!皮肤水嫩得过分,肯定是同性恋……”真幸福,应征孩可以兼欣赏“风景”。
别人是规规矩矩的等着点名,唯独她像是观光客般,没一时安分地瞄来瞄去,故作正经地走过去一扫再绕回来,暗自乐在心头。
这家公司的“福利”真好,委屈点待个一年不吃亏,天天有帅哥看。
“喂!你过来。”
我?沙南萼指指鼻头,一脸迷惑。
“对,就是你,别怀疑。”怎么呆呆的,一副不机伶的模样?
“先生,你大概搞错了,虽然我穿得不称头,可是我是来应征秘书而不是打杂小妹。”嗯!中等男人。
评好了分数,她不理会地转头注视其他好风光,
人生得意须尽欢。
瞧瞧那双腿多长多直呀!不晓得长裤下是否一样有看头?
“小姐,我是左惑。”他想,她应该认识他了吧!
是认识他,不过不是她,而是——急于踏上星途的年轻男女,纷纷眼睛一亮的趋前自我介绍,缠着他说东说西要名片。
发挥经纪人三寸不烂之舌,左惑好不容易摆脱一群追梦者,一把拎起两眼发直的“小女生”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喂喂喂!你这种行径非常要不得,我可以告你绑架。”多难看啊!她的美女形象全毁了。
不过不打紧,待会念点咒语消除这一小段记忆好了。
“幸会了,先生,我很忙,不打扰了。”沙南萼用力地抓住他的手一握,一阵摇上摇下就打算离开。
左惑气恼地再把她抓回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先生,有病记得要吃药,未老先衰就患上老年痴呆症是可怜些,但是不要指望我有同情心。”她一副你没事少烦我的烦样。
“我有老年痴呆症?!”
她很不耐烦的说:“瞧,才刚说过的话马上就忘记,你确定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吗?”
“我、是、经、纪、人。”左惑怀论自己是否看走眼了,找了个比江邪更难伺候的怪人。
“不关我的事吧!我一、不买股票,二、不买房子,你找我没钱赚啦!”如果是仲介男色还可以打个商量。
她一脸贼样的瞧他,令左惑心口突然升起一阵毛。
“邪,你来摆平她。”
沙南萼这下才瞧见后头沙发上坐了一位超级大帅哥,星眼剑眉,五官立体,唇瓣薄而无情,似笑非笑的邪气简直是完美之作。
撒旦真是太厚爱她了,引导她来欣赏人间美景。
“你……你帅呆了,我可不可以摸一下……哇!没上粉耶!你同不同意我收藏你,一天三餐外加点心?”
眉一敛的江邪用古怪的眼神睨她,“你说的是宠物吧?”
“有差别吗?有吃有喝又不用工作,我会好好疼你的。”男人和宠物不是画上等号吗?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江邪摆出即将迎接尖叫的姿势,自信满满地擦擦头发。
沙南萼困惑的瞧瞧他再看看左惑,“你们该不会看同一个医生吧!”
“我是江邪。”他勉强地挤句话出来,无法相信她的迟钝。
“喔!江邪……咦?这个名字好熟哦!好像在哪里听过……”怎么想不起来呢!
“在电视上。”他略做提醒。
“啊!原来是那个唱歌的江邪呀!你没擦粉我都认不出来,现在的你比较不像人妖。”她很少看电视。
人妖?!“你说我是人妖?”
一旁的左惑太想笑了,江邪总算棋逢对手,遇到了更古怪的天敌。
“大男人不要老学女人抹粉涂口红,你要是不满意自己的性别大可去变性,虽然可惜了一点。”
对于男色,她是止于心动不行动,仅于美化视觉。
全球有一半人口是男的,她就算努力地看、用力的看,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看完所有的好皮相,所以少一、两个师哥地球照常运转。
“化妆是演艺界的礼貌,你大概不懂猩猩也穿人的衣服吧!”他话中含讽地掩饰眼底的狼狈。
头一回有女人不受他外表影响,仅仅“惊艳”一瞬间,随即像是看尽天下绝色地给予建议,说他需要变性。
妈的,他全身上下哪里像女人?活跃的性生活不正是代表他男性的一面,根本毋需怀疑。
“对不起,我不晓得你是猩猩耶!”哈!她是女巫呐,岂会听不出低等人类的讽刺。
太小看她了。
“哈……别瞪我……她……她有趣……有趣极了。”实在憋不住的左惑捧着肚皮放声大笑。
“有趣!”沙南萼不太高兴被人当成笑话。
“呃,我是觉得你们会是很好的工作伙伴。”左惑把笑意压在心的最深处。
“伙伴?!”
“我和她?!”
两人互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出言的左惑,不太能理解他话中的含意。
“小姐,贵姓?”
她提防的说:“沙南萼,干么,我欠你钱吗?”
左惑好笑地露出最诚恳的表情,“用不着防备,我不会推你入火坑。”
“火坑我不怕,就怕有人坏心肝想算计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没安什么好心眼。
好精。“你误解了,我是想给你一份待遇不差的工作。”
江邪略感不妙,“左惑,我不认为她合适……”当助理。
“你想反悔?”三天呐!我等着。左惑一手放在录音机的卡匣上。
“你当真的?”该怎么把卡带销毁?
“我是个事事以艺人为上的好经纪人,你的请求是我的第一愿望。”他故意表现得很谦和。
“放屁,你是存心整我。”江邪放弃维持优雅地破口大骂。
“你不给我出状况就阿弥陀佛了,我哪敢……喂!小姐,你要到哪去?”
两个疯子。“轮到我面试了。”
“我说过给你一份工作了。”左惑挡在门口不让进出,坚持要留下她。
“不要。”
“先听听再说嘛!不满意咱们再商量。”难得碰上不迷恋邪的女孩,他当然要想尽办法说服她。
沙南萼当真考虑一下。“什么工作?”
“当江邪的随身助理。”
左惑以为她会点头,谁知她哈哈两声扭头便要离开。
“当我的助理有什么不好,你的态度太高傲。”瞧不下去的江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一回头,好美的湖水绿,她是混血儿?
“我的目标是要当秘书,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不好在哪里,第一、你长得大帅了,我怕被围殴;第二、你太出风头,会抢走我的光彩;第三、你实在太漂亮,我会恨你……”
她一共列了十个为什么,条条看似可笑却绝对真实,听得江邪和左惑目瞪口呆,不知该怎么反驳。
尤其她振振有词地扳着指头细数时,一双湖绿色的水眸微漾着动人的流光,活络了整个面部表情,一下子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充满美丽的七彩光芒,叫人怔忡的忘了呼吸。
这一瞬间,她化身为湖畔女神,全身闪着明亮的圣洁金光,悄然一现地掳住凡人的视觉。
“六万。”
“嘎?!”
左惑清清喉咙说:“薪水六万如何?”或许她有当明星的潜力。
“谢了,我只想当秘书。”不过临走前多看这帅哥一眼吧!以后机会不再了。
她的眼中只有纯粹对美的事物的欣赏,毫无一丝崇拜的爱慕,不像一般歌迷的疯狂追逐,让一向高高在上的江邪很不是滋味。
他是众人目光的所在,拥有无尽的群众魅力,无法忍受拒绝。
“十万,贴身秘书。”
“OK,成交,不过咱们得先订个契约。”
第二章
“我后悔了。”
一句简单的话像是由丹田吼出,引起一阵不算小的笑声。
不准泡我、不准觊觎我、不准追求我、不准说爱我、不准向我求婚,五大不准条约因住了浅滩上的游龙,有爪难伸。
谁会笨得花月薪十万请个只会“欣赏”男人的贴身秘书,而她看的对象还不是一脸怒气的上司?
有,这个呆瓜就是正猛灌矿泉水的江邪,因为他的贴身秘书不准他喝含有酒精成分的饮料——她会过敏。
“左惑,我恨你。”他的日子自从有她介入之后,真的淡得如他手中的水,无味。
左惑尽量不让偷笑表现得太明显。“小萼儿的身材真不是盖的,瞧她多有料。”
“别叫她小萼儿。”该死,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个没三两肉的男人有他帅?
“她不去拍电影真的很可惜,上回有个制片耕命的游说我帮忙呢!”以为是颗小碧石,谁知一磨竟成了璀璨钻石。
女人有多种风貌,可以冶艳,可以清纯,看似天真,眼波一流动又成了妩媚,微带着魔性的诱惑,却没有一丝淫秽。
前后不过五天,她已经引起演艺界的大骚动,每个人都私下探问她的身分,有无意思进军演艺界,是不是他旗下的秘密生力军。
秘是对了,不过不是秘密是秘书,当场有人惋惜地要栽培她,条件由她开。
可是咱们这位贴身秘书固执得很,一年任期内绝不可骚扰她,否则法院见,坚持不踏进大染缸。
“别打我秘书的主意,她不适合当摇钱树。”骗鬼,江邪心里很清楚她绝对有红透半边天的本能。
左惑眼角一斜地望向舞台下的发光体,“我能在三个月内让她挤身亚洲天后。”
“多事。”
“三天过去了,你上了她没?”万国内裤早已准备好了,只等他承认失败。
“时间太短,再给我一个月。”妈的,光只会向野男人卖弄风骚,怎么那么多话。
心情烦躁的江邪没察觉已身酸味四溢,一双阴骛的眼直盯着满场飞的小花痴。
这是一场小型歌友会的会场,他们正在做事前演唱的排练,所有的工作人员费心布置着,乐器正—一抬上舞台就定位,唯独该分配统筹的贴身秘书正忙着收集男色。
瞧她不时的碰碰人家的脸,无聊地和人拍照留念,一副陶醉地笑不合嘴,真是刺眼。
“一个月成吗?要不要给你一辈子,你太帅了。”几时“帅”也成为女人拒绝的理由。
“最近流行趴趴熊,需要我效劳吗?”真想揍黑他两只贼眼。
左惑笑咪咪地离他这一点,“多久没抱女人了?瞧你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
“嘲笑我让你心情愉快是吧!我的喉咙又不舒服了。”江邪威胁罢唱。
“我的财神爷你行行好,别再出乱子。”他快承受不住外界的指责。
明明是歌者本身的问题,偏偏都怪罪到经纪人头上,他不看牢些都不成。
“我是很想为你摇些钱落地,可是一见到小花痴悠闲的散步……”江邪言尽于此。
左惑领悟的抚抚额,“好心点,别再吓我了,我的心脏功能不好呀。”
他一招手,要工作人员去清沙秘书过来一趟,有事要商讨。
一会儿,沙南萼臭着一张不快的脸走近。
“你们要我搬大鼓还是钢琴?女人的青春有限。”她很忙——忙着鉴赏好货色。
江邪冷笑地勾住她的肩膀,“‘贴身’的定义要我解释吗?你几时像个秘书?”
“先生,你手放错地方了。我是在为你打点人际关系,免得被人砍死了找不到仇家。”她拎起他的手背一甩。
“我就高兴放这里怎样,多好的位置。”他目空一切地复将手放于她颈窝处。
她当然不能当众给他难堪,但施点小把戏可难不倒她。
沙南萼指尖一挑,无风自倒的矿泉水刚好淋在他两股中央,男性的骄傲上。
江邪倏地一跃,口中念念有词地直咒骂,无暇顾及手的位置。
“这算不算是神的旨意呢?你太孟浪了。”她恶意的一笑,把剩下一点的矿泉水一口饮干。
有点嘲弄。
“一个十字架错置的小花痴没资格传神意。”他恶狠狠地一瞪,抢过工作人员送上的毛巾一擦。
她不在意地玩弄着胸前黑色十字架,“因为我是坏女巫嘛!心地一定邪恶。”
“哼!别告诉我你在满月的天空下骑着扫帚乱飞,危害飞航安全。”他压根不信地讽刺。
“我是呀!”她的扫帚上面还刻了一条鱼。
满月给子女巫丰沛的生命力,飞得越高所吸收的光华越能助长本身力量的凝聚,以便修行更高的法力。
除非马云蔽月或具有要事待办,否则女巫们不会错过这等盛事。
“再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会法术,我要把你变成一头大象。”他乔装巫婆的尖嗓子一嘲。
她的确很想。“先生,故事书看多了会造成负成长,枉费你美美的皮相。”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好完美。
只可惜个性不好,让人想踢他可爱的屁股。
“我没名没姓吗?你干么死板的叫我先生。”他心口悒郁地揪成结。
“叫你江邪不太尊重,唤邪是你女人的专利,我不好剽窃。”她才不要和他扯上半点关系。
他是个天杀的风流鬼,每天光是应付他嗲里嗲气的粉红兵团就让她腰酸背疼,还得提防有人情海生波泼她硫酸,简直是险象环生,媲美灾难片。
要不是她有魔法护着身,以他一转身就有人伸出嫉妒的手、怨恨的脚,自己老早就浑身伤痕地放弃高薪工作投诚去。
没人愿意去踩地雷区,又不是找死。
‘叫我耀吧!小花痴。“他故作不齿地揉乱她的一头长发。
“耀?”
“我的本名。”他没隐瞒的说……呃,是少说了一个字。
“你叫江耀?感觉怪怪的。”以她女巫的直觉听来,这一定有鬼。
“怪你的头。不准把我的本名泄露出去。”后面一句是警告欲言又止的左大经纪人。
“说就说别动手动脚,我的脑袋不是栗子壳。”敲得人家好疼。
他假装要揉她头顶地贴近她的身体,“你说错了,这是椰子头。”
“去你的,你直接拿石头来比不是更省事。”古龙水?沙南萼直觉的手一推。
绝非存心报仇,而是女巫天性受不了人工香气,她们一向习惯自然界花花草草的味道,因此鼻痒地做了反射性动作。
一阵乐器铿铿锵锵声,与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低恐声混杂,沙南萼在错愕之后不由得发出笑声。
一面大鼓破了个洞,乐手的头塞在里面,左惑跌坐在一堆刚组好的仪器上,当场毁了造价百万的集音系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