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香车千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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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香车千里花-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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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光哈哈一笑,呼的一声人已脱出,同时出声喊道:“三哥,你怎么不认识大哥了?”

四海神愉一怔之下也大笑道:“好啦!你为大不尊,竟然对兄弟开起玩笑来了。”

继光突然笑容一敛,趋身走到他身旁悄声问道:“近日情势如何?”

四海神偷微叹一声道:“严重极啦!”

“二哥呢?他到那里去了?”

“我和老毒虫分开行事,他专门侦查黄山内圈,我负责搜查外围。”

旋又慨叹一声道:“岭南蛇神真个不自量力,硬把些丐帮弟子领来送死,这种场合之下,岂有那些三四流角色用武之地呢?”

“这般说来,金蜈宫已展开行动了?”

“岂只是展开行动,简直疯狂啦!二三日内丐帮子弟已死伤了数十人,老偷儿实在看不过去了,才建议岭南蛇神把本领低下的人全部撤走,免得无辜伤亡,唉!这场浩劫不知后果如何。”

“难道武林七派的人一个都没来?”

“据老偷儿的看法,黄山四周已布满了金蜈宫的高手,外围则是丐帮的人,其他门派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发现。”

继光点头道:“照此看来,金蜈宫的阴谋已昭然若揭,我们如何应付?”

四海神偷倏然面现凝重之色道:“金蜈宫的实力确实不容忽视,老偷儿所遇见的人,竟然无一庸手,依我看来,咱们还是静以待变好啦!”

继光不赞成道:“那不是办法,我要设法先会会那位神秘的金蜈宫主人,看看究竟是怎样人物。”

四海神偷深悉这位‘大哥’的脾气,不便勉强,逐道:“大哥既执意那样,那就一切务望小心,老偷儿还得去那面看看,如有急事可用记号通知我和老毒虫。”

话落纵身跃去,四海神偷走后,继光也不急着去始信峰了,竟又向西南面转去。

因为有了四海神偷的警告,是以行动特别掩蔽起来,经这一来,果然隐隐发现暗中时有夜行人来往。为免打草惊蛇,也不去惊动他们。

如此奔波了一夜,已把四下的情势摸着了一个大概,看着天色已经亮了,便一径向一处山边的小慎驰去,这座小镇四处交通要道,倒不显得太荒僻,此时居民已大部分起身,茶馆也有人做生意了。

逐信步走进了一家茶店,招呼茶博士泡了一杯茶,又要了点心茶点,独自慢慢吃着。

不一会工夫,客人已慢慢多了起来,三五成群,刹时便把十几张桌子占满,细看这批人,均非本地土著,而竟是江湖中人,心里不禁恍然道:“原来这批人都集中在这里了。”

这时耳畔突然听到二人在低低说话,一个操湖南口音的人道:“老二你听说么,进入黄山看热闹的人,还得经过考验呢,武功低的人压根儿就不准进去,你看怪不怪?”

又一个川康口音的人接口道:“胡闹!这是什么人立的规矩?黄山又不是他的私产。”

“据说是绿林圣者和少林元元大师传出的令谕。”

也许是这二人的声望关系,那人竟没有再说话。

半响,复又听那湖南口音的人道:“不论如何,这场热闹我是非看不可,咱们不妨闯闯看,凭你我兄弟的武功,虽说不上江湖绝顶高手,但也绝不含糊,为什么不能进呢?”

“大哥说得是,咱们这就动身吧!”

继光立即抬头向四座一看,果见东面座上站起来子二个人,一个白净脸,身材颀长,一个五短身材,一脸精悍之色。唤茶博士结过帐,便匆匆下楼面去。

当时心里一动,暗道:“我何不也跟着去看看呢?”

也立时结帐动身,尾随着那二人,一径向山区走去,当他走出市区,步上大路之时,才发现由这条路往山区走的人,竟是络绎不绝,知道都是去参观黄山论剑的人,心里不禁暗叹道:“这批人真是不知死活,如今风云紧急,处处布满杀机,这不等于前去送死吗?”

他一路寻思,脚下却是愈走愈快,刹那间已来都一处山口,果然发现出口站了二个僧人,一个道长和一个老者,正指手划脚在和一群人说话,逐悄悄挤入人群,听他究竟说些什么。

只听内中—个中年僧人,合什当胸口宣佛号道:“贫僧确无权阻止诸位不让进入,只是此举实是好意,诸位可知黄山近日所发生的事么?”

人群中倏发一阵吼道:“大不了寻仇凶杀,我们是看热闹的人,干我们屁事。”

中年僧人仍然心平气和的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凡属进山的人。都已先后遭人杀害,据贫僧所知,三天之内至少死了一二百人,是以贫僧等乃来百里以外劝阻。”

人群中又狂吼道:“真是见鬼啦,世间竟会有这等的事情,那你们为何没被人杀死?”

“我们生死之事你管不着,还不快与我让开。”

“这秃驴可能存心不良,揍他!”

一片吼叫之声震撼山岳,群情激昂之下,立有数人纵身向前冲去。

山口老者倏然仰面哈哈狂笑道:“真是狗咬吕洞宾,竟把好朋友当作了冤家,禅师,你我心意已尽,话也说到,他们一定要去,就让他们去吧。”

于是侧身一让,先冲来的几人已一掠而过。中年僧人低低宣了一声佛号,也把身形后撤,任由这群看热闹的江湖豪客一齐向山口冲进。

继光深知僧人确实是好意,但这些人不领情也就只有让他去了。容得大家都走了,方才缓步上前对那僧人拱手施礼道:“禅师可是少林派的高僧?”

“不敢当,贫僧智真。”

“禅师刚才所说之事,可知是什么人所为?”

智真禅师并不即时答他的话,睁眼对他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番,方才徐徐的问道:“尊驾是丐帮那位高人门下?”

“怪叫化的兄弟。”

“尊号如何称呼?来此何事?”

“在下从不用姓名,人家都叫我小叫化,来到目的也和他们一样,看看热闹。”

先前狂笑的老者倏地趋身上前冷笑道:“只怕另有目的吧?你这身装束,能瞒过别人,却无法逃过我胶东渔叟的法眼。”

继光冷冷瞥了他一眼,仰面傲然道:‘就算我是乔装改扮又干你什么事?”

“哼,那我得看看你是什么变的。”

倏地往前一趋身,伸手向下手腕扣来,出手突兀之极。

但觉微风一阵,继光人已到了山口,向着胶东渔叟长笑一声道:“若不是看到绿林圣者份上,象你这宗老不死的,我先叫你丢个大人。”

胶东渔叟气极,纵身又待扑上,却被智真拦住道:“前辈且请息怒,待贫僧问他。”

双手合什趋近继光身前道:“施主究是哪派高人门下,务盼实说免招误会。”

继光哈哈一笑道:“反正不是金蜈宫门下就行啦,何必多问?”

旋把笑容一敛道:“在下急欲获知近日黄山情况,万望禅师不吝赐告。”

智真见他言词清越,举止沉静,而且似有一身难于想象的功夫,料想是一位隐侠的门下,逐轻轻一叹道:“近日黄山时常发现不明来历的蒙面人,武功高绝,凡属进入黄山的人,十九遭逢毒手,三日来死伤的人数以百计。”

“可曾发现是什么样人?”

“据侥幸逃出的人谈,是一个蒙面黑袍老者与一个蒙面书生。”

继光心里一动,冲口道:“蒙面书生?”

“是的,此人行踪飘忽,武功莫测高深,下手狠毒已极,凡遇上他的人,无一能幸免于死。”

继光突然想起那个名叫金雪痕的书生,不由一腔怒火直冲脑门,重重哼了一声道:

“哼,我知道他是谁了,我倒要斗斗这阴毒的畜生。”

说完把手一拱,人已悬空拔起十余丈高,疾如箭矢的向山口射去。

倒把智真掸师怔在那里,搅不清这武功高绝的小叫化是何来路?那胶东渔叟更是暗叫惭愧不已,若果刚才冒昧和人动手,恐怕真要如他所说,丢个大人呢。

再说继光一怒之下,纵身而起,不料一纵就是十余丈高,比平时至少超出了五丈,心里不禁暗惊自己进境之速,殊不知他此刻已因剧毒所刺激,面使大蟒内丹融会,平添了数十年功力。

他一路风飘电闪的冲进山口后,走不到百余丈,蓦然——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极其惨厉的狂嚎,跟着又是一阵怒吼叱喝之声,细听那声音,似是由山口外传来,不禁暗叫道:“糟啦!可能智真等已遇强敌。”

立即身躯一转,又疾逾一缕清烟般向山口外射去。

第十七章鬼手仙翁遇郎中

继光刚刚进入山口,蓦闻山口外传来惨呼与暴喝之声,立时返身外奔,来到山口外一看,刚刚和他说话的智真禅师与胶东渔叟等均已横尸地下,心中暗骇道:“此人出手又狠又快,不知是怎样的人物?”

俯身细一检查,竟发现均是被震断心脉而死,智真禅师等每人都具有三四十年的精修功力,想不到仅只一瞬间便被人打死,此人武功之高可以想见,此时来路又走来一群看热闹的江湖人,为免不必要的误会。正待返身再进山口,突然身后一人,冷冷哼了一声道:“站住!你是丐帮什么人门下?”

霍地回身一看,却听“绿林圣者”正背负双手,冷冷地瞪着他,心头一转之下,立用传音入密功夫答道:“晚辈地灵门武继光。”

绿林圣者倏然面现惊容的啊了一声,继光接着又道:“只因金蜈宫对晚辈行动十分注意,是以化装丐帮弟子以为掩饰。”

运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至少须具有一甲于以上的功力才能使用,晚一辈的人物中,虽有不少出类拔萃的,但要达到继光这种功力,却是绝无仅有,于是,绿林圣者再无怀疑,随向他一招手,也用传音入密功夫对他道:“既是武少侠,请随老朽来。”

话落身形倏起,直向一条幽境驰去,继光亦步亦趋,紧随其后,二人脚程都快,刹那已越过数处山岗,转入一秘密山谷,来到一座小小寺院之前。

绿林圣者毫不迟疑的飘身进入,直趋殿后一间静室,推门入内一看,里面竟坐满了人,而且个个都是足以震撼江湖的风云人物。

有少林紫虚上人,武当天龙道长、凌风道长、昆仑广法道长、五台普静禅师、峨媚罗浮子,另外还有一位宝相庄严的白眉和尚,和许多不认识的人。

大家见绿林圣者领了一个小叫化进来,不禁齐感一怔,绿林圣者哈哈一笑道:“我来替诸位引见,这位小友便是邯郸老人的衣钵传人武少侠。”

室内立起一片惊诧之声,继光双手抱拳,深探一揖道:“在下武继光,参见诸位前辈。”

闭目盘坐的那位白眉老和尚,蓦地双目睁开,对他一看,立时又把眼睛闭上。

天龙道长笑容可掬的道:“施主不必多礼,快请坐吧!”

这静室之内坐的都是武林硕彦,以及各派掌门人,照说哪有他的坐位,但邯郸老人在江湖之上辈份祟高,较比天龙道长还要高出半辈,同时他自谷底获得奇遇,二次出现江湖之后,几次的硬拼狠斗,已成为武林人人瞩目的风云人物,是以大家都对他十分器重。

继光告罪坐下后,天龙道长又复带笑问道:“施主此次前去漠北,可曾得到什么消息?”

继光遂把在漠北的情形概略说了一遍,天龙不禁慨然叹道:“楚水长鲸一代大侠,想不到葬身于漠北!”

由武子亮又复勾起了他对师弟铁木道长的悼念,说完又复轻轻一叹。

绿林圣者突然插言道:“照此说来,那金蜈宫主人必是苗疆遗孽无疑,她既敢于与中原各派为敌,实力必然不可轻侮,此次黄山之会,鹿死谁手还真难说呢。”

白眉和尚倏然双目睁开,低宣一声佛号道:“果不出老僧所料,金蜈宫已倾全力来到黄山,其用意不问可知,如此一来,不啻是中原武林人与金蜈宫的最后决斗,唉,这场劫杀真不知将有多少人送命。”

天龙道长沉吟道:“若照近日情形看来,金蜈宫来人的武功,似乎个个都不弱,但金蜈宫主人还未正式露面,我等能否敌得鸿蒙紫气,实在难说得很。”

凌风道长突于这时面向继光问道:“武少侠近由漠北回来,深悉金蜈宫虚实,可知金蜈宫的意向如何?”

继光道:“据在下猜测,金蜈宫此次倾全力南来,意在一网打尽中原武林人物,至于她采取什么手段,那就不得而知了。”

白眉和尚乃是少林硕果仅存的一位长老,也就是担任黄山论剑仲裁人的元元大师,此刻已由禅床之上立起来,沉声道:“金蜈宫所倚恃者,无非是‘鸿蒙紫气’,届时但能破解此种真气,其余便不足为虑了。”

绿林圣者曾吃过鸿蒙紫气的亏,深悉此种先天真气的威力,不觉微叹道:“说来实是惭愧,老夫在野狐禅寺之时,竟然失手于一个女子之手,迄今不知此女是金蜈宫中什么人物。”

继光接口道:“她是金蜈宫主人之幼徒,此次并未随来。”

绿林圣者身为武林前辈硕彦,大罗天罡掌威力绝伦,竟然输在金蜈宫主人的幼徒之手,在座诸人除武继光外,心中不禁一齐骇然。

继光见在座都是些老气横秋的老者,自己许多话难于插嘴,而且又不知他们究竟作何打算,心里十分蹩扭,当下立起身来告辞道:“晚辈拟至黄山周围看看动静,就此告辞。”

这批老辈人物都是自负得紧,武继光虽然誉满江湖,究竟是晚辈,是以都没把他看在眼里,故他起身告辞,也没什么人挽留。

走出静室门后,凌风突出后面赶来,紧握继光之手道:“据贫道所知,七派中人还没有人能抵抗此种玄门先天真气,小侠届时务盼到场,否则事情很难说呢。”

随把此次各派预定计划,详细对他说了一遍。

原来元元大师等的计划是利用黄山论剑为饵,引诱金蜈宫的人参与,面由元元大师、天龙道长等与之较技,先将几个主脑人物击毙,其逃散余孽,则由各派散在黄山四周的门下,予以各个斗杀消灭。

继光听后点头道:“此事不劳道长吩咐,不论各派计划如何,在下早晚必定要与金蜈宫主人见个高低。”

话落微一拱手,人已腾空而起,疾向寺外飞去,他一心要找那暗中袭击丐帮子弟的蒙面人,是以一出寺门,便尽量把身形掩蔽,顺着刚才进山的那条石子小径,深入黄山腹地。

他一路走着,跟睛却不时四处打量,但奇怪得很,只觉空山荡荡,竟不见一个人影,连刚才进山看热闹的人也下知去向,心里不觉十分奇怪,暗道:“怪呀!这些人究竟那里去了呢?”

此刻天色已渐渐昏暗,晚风拂过,草木萧萧,显出一片仲秋的悲凉景象,但他绝无退志,仍然一路搜索前进,蓦然,身形在空中划起一道美妙弧形,人已飞燕掠波般向左侧一处山峦射去。

显然他已发现了什么,越过山峦,是一处其隐蔽的隘谷,里面显然隐隐传来人声,循着人声,潜至近边一看,立时心里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们都藏在这里。”

脚下只轻轻一点地,人已如一缕清烟似地到了崖头,伏身崖头向下细看,只见谷中至少聚集了有一百多人,谷口及进入路则散布着十几个人,一个蒙面黑袍老者,和一个蒙面少年则紧扼进出要路。

只听那蒙面老者阴恻恻的喝道:“金蜈宫主人约请各位来此谷别无他事,只是意欲和各位认识,现在请诸位报名出谷,金蜈宫决不损伤各位一根汗毛。”

继光细看那批困在谷内的人,原来都是来看热闹的人,但不知怎会来到这里?而这批人中,实有不少江湖高手,哪肯俯听命于人,立时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更有人高声喝骂起来,但也有不少软骨头,蒙面老者话音才落,便有少数人走到谷口,对那老者抱拳作揖道:

“在下黄河独角蚊龙五,与金蜈宫素无过节,此来专为看热闹,请阁下高抬贵手。”

老者微挥了挥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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