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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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师-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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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然显然是认出了我,朝我这里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估计他只当我过来跟师兄凑热闹,也没有没脑子地来一句“诶?怎么国师的师妹给锦夫人当侍女了?”之类的。

    我很满意。

    曦容公主一看就是很受父母疼爱,长得白白胖胖的,我记得柳鹤在她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沉。

    要说柳鹤当初被救回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冻死,反而睡得踏踏实实,我还真是个好姐姐。

    虽然曦容公主沉得很,但是我还是要演好这个侍女的角色,等着看看锦夫人是如何取到秦王之血的。

    锦夫人的计策很好。

    秦王宫里虽然现在锦夫人很受冷落,但是好在锦夫人一贯在宫中威信就很高,比起新来的盛气凌人的妖娆少女兰夫人,各宫女太监们更喜欢平日里对他们和颜悦色的锦夫人一些,所以锦夫人要求他们做什么,只要不是掉脑袋的大事,也没什么大问题。

    取血的方法用的其实很简单。

    某太监上酒的时候,打碎了杯子,还是打碎在兰夫人眼前。

    以锦夫人对湛封的了解,他一定会伸手替她把碎片扫到一边,然后手忙脚乱的太监顺手划上一下;再手忙脚乱地把碎片收了。

    湛封不是没有生气,不过这个时候宿雨出来,说今天大好的日子不宜见红,最多是打上二十大板就拉倒了。

    一切顺利。

    取到的血一定要在一个时辰以内服下,否则便失了效力,因此一刻钟后,锦夫人推辞身体不好,便退了席。湛封乐得锦夫人不在场,便难得地嘱咐了两句好生休息。

    我随着锦夫人离开的时候,分明看到了满场的同情与怜悯。

    我叹了口气,装作没有看到。

    为了防止我睡到一半被惊醒,锦夫人这次特地为我找了间屋子。

    其实我觉得委实不需要这个样子,不过我这人睡觉一贯喜欢清静,倒也无妨。

    那屋子虽小,但是却布置地很精致,床坐上去也很舒服,我非常喜欢。

    锦夫人亲自把碎片浸在酒里,过了片刻,把碎片取出,隐隐约约地看得到丝丝血迹蔓延,我也没在意干不干净的问题。

    “劳烦柳姑娘了。”锦夫人端庄大方的脸看起来很是讽刺,我摆摆手,“锦夫人不必客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

    我正准备喝下那一杯晶莹透亮的酒,小雅突然来报说小公主开始哭闹,我看着锦夫人着急,便请她回去照看公主了。左右这秦王宫,也没人闲着来刁难一个小宫女。

    一切顺利。

    锦夫人离去之后,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葡萄美酒很香甜,但是还是能隐约感觉到一丝辛辣,酒量尚浅的我意识模糊,却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发现屋子的门被人缓缓推开。

    推门的人貌似是个男的,我大惊。

    那个男人走到床边,轻轻抚着我的手。

    完了完了,但愿那个男的看不上我这比一马平川还要平的身材和烂大街的脸,或者但愿他是个断袖。

    我还没有但愿完,便已彻底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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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着一颗八卦的心,我觉得有关于锦夫人和湛封这一段恩怨情仇再看一遍,毕竟有锦夫人不知道的很多事情我还是很介怀。

    比如说,到底当初湛封跟温丞相说了什么,能让他眉头皱了三日却同意把女儿嫁给他的?

    我带着这颗八卦之心在梦里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发现旁边有个人。

    我揉了揉眼睛,梦里有人是正常的,若是没人这个梦就白做了。可是为什么出现在我眼前的既不是年幼的湛封也不是年幼的温暮锦,而是凌然啊?

    我又揉了揉眼睛,不疼,果然是个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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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于是乎;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和那个叫钱泽的赌场老板;开始了赌上我今日所有收入的赌局。

    我终于知道,所谓秦钱城这个名字,原来不是因为这是秦国可以拿到很多钱的地方这样的理由起出来的,而是由于那老板姓钱。顿时我便觉得,这个名字的档次降低了不少。

    我一直以为,一个门派也好;酒家也好,若是起名字起得让人一眼便发现这是个家族性的组织;委实不是一件好事。因此当初在山上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地劝师父;乐正门这个名字着实起得不尽如人意;哪怕叫右历门这样一个以地名为门名的名字也好啊,我没有瞧不起乐正这个姓的意思,想法这是一个多么有意境有水平的姓氏啊,可是这样有水平有意境的两个字,被如此的用俗了,真是可惜啊可惜。看看我们的死对头卫蝶阁,啧啧,人家这名字起的,既体现了门派所在地是卫国,又婉转地表达了门下之人都是女子这一深刻含义。

    师父听到我那话之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影响了他一向稳重的美好形象,幸亏我躲得及时,否则那一口碧螺春怕是要喷到我的脸上。

    师父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说,“安安,首先呢,乐正门这个名字不是师父起的,而是师祖。师祖他呢,虽然是个很厉害的幻术师,但是不是个有学问的幻术师。因此师祖他不怎么会起名字。其次呢,卫蝶阁虽然名字起得好,可尽是邪门歪道,名声差得很。所以如此看来,虽然我们乐正门名字起得一般般了些,可好歹还都是正人君子。”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师父他老人家,也不喜欢乐正门这个名字。

    提起卫蝶阁,我觉得有很多东西可以讲。

    十国中两大幻术门派,首屈一指的当属我们乐正门,特产是后山的猴头菇和各国的国师。乐正一门具有多年的悠久历史,历代掌门人均为当世的幻术大家,又有着若是谋反犯上必将天打雷劈的毒誓,乐正门的名声向来很好。

    相比之下卫蝶阁便有些不招正派人士待见。

    卫蝶阁的人清一色都是美女。大美女。

    据闻卫蝶阁招弟子有三条要求。

    第一,若想入门,必须是美人。

    第二,若想入门,必发誓终身不嫁。

    第三,若想入门,必要舍弃良心。

    这三条规矩和我们乐正门那个什么“入门后要尊师重道友爱师兄弟不得为害一方”的打酱油规矩是不一样的,实打实的必须遵守,若是有什么差错背了规矩,那可不是天打雷劈直接见师祖那么简单的事情。

    据闻卫蝶阁之人做事极为心狠手辣,所习之术也极为有损阴德。虽然说具体是什么术我倒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二师兄提过,那卫蝶阁的人,善终的少,多数皆是被幻术反噬没能忍得住痛苦而自杀的。

    我听二师兄说起的时候不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反噬这种事情,委实可怕得紧。就像我们如此正派,万一哪天被自己的术反噬了都是件要死的大事。譬如说我的梦见,如果将来我走火入魔了,那便是一生都在梦里出不来,永远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卫蝶阁的术都那么吓人,真要是反噬了岂不是比死都难受。

    只是可惜了,一个个都是那样的美女,不知道死状是有多惨烈呢。

    我蓦地想到,难道铃兰是卫蝶阁的人?

    “不知姑娘要赌些什么呢?”对面的钱泽看我许久不出声,温声问道。

    我回了神,想了想,道:“骰子吧。三枚骰子,你我各摇一次,看谁的点数小,如何?”

    周围一片哄笑声。

    我听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身后拉了椅子坐下的凌然道:“柳姑娘我觉得你还是换一个比较好,这钱老板在众多赌技之中最擅长的便是这骰子,封兄你说是不是?”

    湛封也不知何时出现,点头道,“柳姑娘还是换一个比较好。”

    钱泽显然是认得二者身份的,笑着道:“原来这位姑娘是封公子和凌公子带来的娇客啊,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必手下留情了,这点银子,二位权当许久不见,给在下的见面礼如何?”

    竟是认定了我会输?

    真是小瞧了人去。

    我摆手,大义凛然道:“就骰子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请讲。”

    “为公平起见,骰子,你懂的。”

    赌场的黑话我不会说,也不知道没有做过手脚的骰子是怎么个说法,不过我觉得吧,这样说以对方的老奸巨猾,大抵是理解了的。

    果不其然,钱泽愣了一下,便失笑道:“那是自然。”

    开赌。

    三枚经过大众认可没有做过手脚的骰子被放在了赌桌上。

    凌然道,“姑娘,请。”

    我思忖了一下,道:“还是钱老板你先来吧。我这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如果觉得比不过你,自然就不丢人现眼,直接认输就是了。”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声。

    我听到有明显的嘲讽,说小姑娘还是早点投降吧,说不定钱老板还给你留二两银子。

    我果断无视了这样的噪音。

    钱泽嘴角一勾,“姑娘客气了。”

    片刻,他的手开始活动。之间那白皙的手握着掷桶,迅速地在桌上旋转,转的飞快,入目一片雪白。

    真是该死,一个男人手弄得那么漂亮干嘛。

    他停下来之后,松开手,依旧笑着道:“姑娘请自己看。”

    我小心揭开,叹了口气,果然啊。

    一柱擎天。

    三个骰子叠在了一起,最上面的是一点。

    我就猜到,一个赌场的老板,怎么可能会在小小的摇骰子上面在了跟头,更何况这还是他最擅长的。

    我估计,他是觉得我既然敢要求这个,定然会把骰子摇成三个一点,因此便用了一柱擎天的法子。殊不知其实一柱擎天我也会使,这是我当年欺负师弟们时用的。可是若是我先摇出了一柱擎天,岂不是最多便是个平手了?

    “师妹……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差不多已经被我遗忘的李丹彤。

    对了,我刚才打麻将的时候,完全没有因为她是熟人的关系放她一马,现在的赌本里还有不少是从她那赢来的。

    “喂,谁是你师妹?别乱攀关系!”我皱了皱眉。当初让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那笔帐我还没有跟她算,现在来套什么近乎啊。

    “宿雨哥哥的师妹就是我的师妹嘛。”她看似不好意思地绞着袖子。

    我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理这个花痴的女人比较好。

    “姑娘?”钱泽见我不说话,“好心”提醒了一句。

    我一言不发地取了骰子和掷桶。眼睛一闭。手上开始动作。

    其实不闭眼也完全没有问题,不过这样子我觉得更帅气一些。

    我摇了许久,终于睁了眼睛,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钱泽不愧是经营着秦国最大赌坊的人,神色居然没有任何变化,真真令我佩服了一下下。

    “在下不才,愿赌服输。”

    一句话说完后他起身就走,完全无视了周围人惊讶的眼光,我觉得他心里还是很在意这笔银子。

    真是的,少赚一点又不会死。

    李丹彤疑惑地把掷桶打开,赫然发现,里面全是白粉。

    我脸上带着官方的笑容,硬是掩盖了心中的雀跃,口中一直说着承让承让,手上不停地收着银子。

    这些银子,给师父寄回去一些补贴家用,柳鹤最经又长了个子,给他新做几件衣服,顺便我也做几件好了,吃了宿雨这么久的白食,偶尔也要让他吃回来才好……

    我这样一番行为显然让凌然看了个笑话,只听他哑然失笑道:“柳姑娘,你就这么缺钱?”

    “废话。”我头也不抬,“天下有几个像你家那么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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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安安第一次来葵水的时候,她正在跟师兄弟们搓麻将。

    那一局麻将她打的很开心,清一色的,一条龙,大三元……基本她能打出来的牌全都玩了一圈,几个师兄弟的零用钱基本都被她赢了个遍。

    她觉得很高兴。

    在幻术方面她没有其他人有天赋,可是别的地方她很在行。因此年纪尚轻的柳安安觉得,即使自己不会幻术骗不到钱,将来可以先去跳舞赚钱,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就靠着赌技大赚一笔。

    这么看来,柳安安果真是个早熟的孩子。

    早熟的柳安安,那是正在犹豫手上的牌是要海底捞月呢还是杠上开花呢,突然间一股暖流从下面涌出,准备用来杠上开花的九条被她扔了出去,给对面的庄泽点了炮。

    庄泽从一开始就一直被压榨,心里不满了很久,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刚要收银子,却发现师姐捂着肚子趴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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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实在是没办法回答小妍的问题,对于一个才九岁的孩子来讲;过早地见识大人的世界;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一直觉得;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空间,所谓的童年就要有一个童年的样子;不要让他们过早地知道世界的真相,不要让他们过早地被学业压垮。由于我自己本身就没什么童年可言;有了记忆的时候;所谓的童年已经过去了大半;因此对于柳鹤的童年我十分在意。

    柳鹤如今十岁,一直没有开始学幻术,便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这个,小妍啊;”我想了想该如何回答她,“所谓的□呢,是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做了不好的事情,这个具体是怎样不好的呢,我还是不要告诉你了,你要是知道了晚上会做噩梦的。你要是做噩梦了呢,凌然他那么心疼你,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是吧?所以我还是不要告诉你好了。”

    “既然公子不喜欢,那我就不问了。”小姑娘重重地点了点头。

    男色这东西,还真是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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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楚国的原因,本是想要游山玩水,排解一下因为锦夫人的事而忧郁的心情,结果半路上遇到了三师叔,又遇到了三师叔他妹,这心情便更忧郁了。

    短期之内我也不晓得去哪好,问了问凌然,他要在这谈笔生意,暂时也不会离开和安城,我便决定再骚扰他一段时间。

    我们离开的时候,林宇翔给我塞了一叠银票,说这是我梦见的费用,因此我现在也算得上是一个有钱人,不必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住在兴欣客栈也理直气壮。

    果然啊,银子才是最可靠的。

    我依旧将钱分了一半出去,找了驿站把这一半送回右历山,然后提笔跟师父交代了一下在夕雾山庄的事情,总觉得三师叔要出事,因此还是跟师父汇报一下比较好。顺便跟他交待一下,寻找大师兄的旅途依旧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他老人家可千万别太着急。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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