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仇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之仇鸟-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魂!苦!荣!斗!戮!〃许青鸟伸出右手,运用灵力,食指上下波动,红光穿过玻璃缠住仪器。
护士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所有的仪器都在剧烈抖动。
“地震了?地震了!”护士惊慌失措,冲出房门大喊起来。
就是现在!房门合上的一刹那,许青鸟动起拇指,红光缠绕,将门锁紧紧扣住。
下面的护士长听到呼喊,赶紧跑过去:“你怎么跑出来了,病房里不能没人看护!”
“刚刚地震了!”
“哪有,根本没有震感!”护士长拽住她跑回病房门口,“快回去,身为护士,不管什么时候都必须照顾好你的病人!”
护士长把住门把手,突然发现门打不开,转动了一下门锁,可那里扣得紧紧的。
“你刚刚把门反锁了?”
“没有啊,我一着急,哪来得及锁门?”
“那怎么回事?”
许青鸟心中冷笑:“你们是打不开那把锁的!陆业森,没人能救你!”她运用剩余的三指,红光像丝线一样缠住了陆业森的左手,如拉提线木偶一般,让他的左手缓缓升起。
地下阴暗潮湿的黑洞中,一双黑瞳默默注视这一切。
“鬼王殿下,真是有眼光呢。”水鬼从黑水中露出头来,“许青鸟确实是个可造之才,不过两天的功夫,竟能将灵力运用得如此自如。呵,说到底,这恐怕要归功于她有个好师傅呢。”
严砺的身躯笼罩在黑雾中,看不清表情,但他身上突然迸发出的寒气让水鬼也禁不住一抖。
“你的故事编的不错。”
“能得到鬼王殿下的夸赞,是我的荣幸。”
“但还不够圆满。”
“哦?”水鬼道,“愿闻其详。”
“溺毙于水中,死后灵魂束缚在水中凝结怨念无法超生投胎,方成水鬼。流产死于医院病床,那是血鬼。她如今不懂,未必将来不懂。”严砺冰冷地道,他不喜欢漏洞。
“等许青鸟懂了,也早已无法回头,鬼王何必担忧?”水鬼墨色的唇角向上飞扬,头颅高高扬起,可看到映像中的陆业森苍老的面容时,愤恨、感伤、怨怒迷乱纠结在水鬼的脸上,“更何况,我没有说谎。是他爱了我,给了我一切幸福,却又生生把一切夺走。我被他的家人逼着喝下堕胎药的时候,我被人挂着破鞋游街示众的时候,他在哪儿?当我绝望至极,投河自尽的时候,他又在哪儿?!他以为他说一句‘等我回来’就可以逍遥自在了吗?!我恨他,就算不是他亲手送给我堕胎药,也是他亲手毁了我的一生!他已经活得够久了,该是偿还的时候!”
严砺凝视水鬼怨愤的狰狞面孔,脑海中忽然闪现许青鸟柔弱又倔强的神情,如果她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迷失了心智,那该是多么丑陋的一缕灵魂。
映像之中,陆新和苏翼发现了病房的问题,立刻赶过去询问情况。透过窗玻璃,他们发现陆业森的手竟然抬起来了!这对于一个自颈部以下全部瘫痪的人来说,简直是一个奇迹!可是,接下来,他们可高兴不起来了。因为陆业森竟然抓住了自己的氧气罩,要把它扯下来!
“爷爷!爷爷!”陆新惊慌失措,拼命地扭动门把手,使劲撞门,可就是打不开。他这一撞不要紧,许青鸟的灵力红光受到影响,力量削弱。陆业森的左手脱离掌控,垂下了来。许青鸟心里一慌,一下子没了主意。
“既然如此,就让我再助她一臂之力!”
严砺突然高举起双手,黑色的气团凝聚在他双掌之间,忽而化成三颗黑色炮火,轰向上空,“嘭!嘭!嘭!”炸开炫目的诡谲烟火。
整栋楼房都在震动,到处都是“地震了,快跑啊”的杂乱呼喊。护士见病房门怎么都打不开,脚下的楼板跟得了癫痫似的狠命震动,赶紧落跑了。护士长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她几句,赶紧对陆新说:“陆少,地震了,您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陆新根本听不进去,倒退了几步,狠命往门上撞,想把门撞开。许青鸟赶紧把所有的灵力灌注在那扇门上,不管如何,在陆业森死之前,绝对不能让陆新他们冲进去!

☆、第17章、黄泉

苏翼见情况不妙,立刻把陆新拽过来,让护士长拉住他:“陆新,这里有我,快走!”
“不,爷爷还在里面!”陆新拼命往门上冲,从小到大,爷爷那么疼爱他,他不能让爷爷就这么死了。
苏翼知道;地震的时候,时间就是生命,立刻果断地往陆新脑后一砍。陆新眼前一黑,像喝醉了一样,倒在苏翼肩上。
“护士长,请带他走。”
“苏医生,那你。。。。。。”
“我自有办法,现在下到一楼来不及,快找个坚固的边角处躲起来,快!”
“好好好!”护士长把摇摇晃晃的陆新一路往护士站里拖,一起躲在了桌子底下,希望可以借助桌子的庇护,逃过一难。
苏翼拼命撞击病房门,依然撞不开。他立刻挥动拳头,把窗玻璃砸碎,稍微清理掉碎玻璃渣,立刻把胳膊伸进去,尝试去够里面的锁头。
玻璃一碎,红光再无阻碍。许青鸟趁机收回三指灵力,重又缠住陆业森的手,让他拽住自己的氧气罩。
“嘶啦!”氧气罩被硬生生拽了下来。
许青鸟又控制他的手,让他扣住自己的喉咙,用力捏!
陆业森呼吸困难,清醒地瞪大眼珠子。浑浊的银灰色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白茫茫的天花板,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苍白干裂的嘴唇张得大大的。
许青鸟一不留神,两指灵力未能控制住房门,竟然让苏翼成功地破门而入。苏翼见陆业森呼吸困难,立刻调动呼吸机,把双手用消毒液清洗一遍,来不及戴手套,重新给他套上氧气罩,把他自残的手拿开,绑在床边。但是没有用,陆业森两眼翻白,马上就要断气!
情况紧急,苏翼在病房里转了两圈,陆业森现在的情况必须马上做气管切开术,让他能够及时恢复呼吸功能。但是,这里没有手术工具,根本无法实施。他在桌子抽屉里找到了之前医生放在这儿的备用手术刀,立刻消毒,快步跑过去准备实施切开术。
许青鸟心中气闷,好好的计划都被苏翼搅乱了,但她绝不能就这样放弃。左手被绑,陆业森还有右手,她倒要看看,苏翼能有多大本事!这回,她全部的灵力都用来控制住陆业森的右手,让他再度扯掉氧气罩,扣住自己的脖子!而且这一次,扣住的力气更大!那手背上正插着吊针,一使力,血液回流而上,一直沿着塑料输液管流到输液瓶里,将整瓶药水染成了可怕的血红色。
“陆爷爷,陆爷爷你别这样!”苏翼喊道,“你得活下去,活下去!”他用力扯住陆业森的右手,让他松开自己的脖子。
只见陆业森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挤出几个字:“苏。。。。。。许。。。。。。帮。。。。。。她。。。。。。”
“滴。。。。。。”
仪器上,微弱的波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象征死亡的平行线。
“陆爷爷!”苏翼无力地垂下双手,早就知道,身为医生,一定会面对死亡。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却原来,还是这样痛心。他真的很想救人,真的。。。。。。
“死了。。。。。。么?”许青鸟望着远处的病房,和躺在那里的老人,她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嘶哑得不像人。
她原以为,杀死一个负心之人,为林美云报仇,是一件正义的事情。可为什么,陆业森心跳停止的那一瞬间,她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就像小时候,她不小心把碗打碎了,邻居哥哥收拾碎片的时候扎伤了手。她看着他手上流的血,乖乖地等着挨骂。她做错了吗?
突然,陆业森的身体上,有一个半透明的人形坐了起来。那是陆业森的灵魂。陆业森看着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身体,还有旁边自责地站着的苏翼,伸出苍老的透明手掌,拍了拍苏翼的肩膀。
陆业森的脚底下蔓延出红色的地毯,那长长的红毯一直向上伸展,伸向碧蓝的天空。红毯的尽头,一黑一白两个人影自虚空中忽而冒出。陆业森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跟他们离开。一股森寒潮湿的气息刮过天际,红毯上又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水鬼黑色的长发铺在红毯上,冲撞出诡异绚丽的色彩。
许青鸟出神地望着,很想去跟黑白无常问一问,问一问爸爸在哪儿,他过得好不好。水鬼的身影变得几近透明,一股银色闪亮的水泉从她身体里涌出,在半空中旋转三圈,突然冲向许青鸟!
许青鸟胸前一凉,低头一看,鬼露中白气涌动,竟已充满了三分之一。难道这就是林美云给她的灵力?
许青鸟连忙跟上去,在房顶上奔跑,跑到房顶边缘,险些一脚踩空。她惊吓地喘息着,五楼,万一掉下去就完了。再一抬头,陆业森、水鬼、黑白无常,还有那神秘的红毯全部消失在天际。
楼下一阵骚动,闹出了很大的声响。陆新清醒过来,发现爷爷去世了,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许青鸟从来没见他哭得那么伤心,前世陆爷爷死的时候,是他们上大一那年。而那时候,她和陆新正处于分手的状态中,对他家里的事情丝毫不知。陆爷爷的死讯,还是他们大三复合时,他告诉她的。
许青鸟把望远镜收好,下楼去。来到他身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为杀死他爷爷的人,无论现在说些什么,都显得虚伪可笑。
“你去哪儿了。”
说这话的人是苏翼,他站在她左侧,审视着她。身为陆新的女朋友,许青鸟的表现未免太过平静。
许青鸟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我去顶楼透透气,需要跟苏医生报备吗?”
“刚才地震,你怎么能往顶楼去?”
“苏医生有时间盘问我,倒不如好好反思,怎么会让陆爷爷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事!”
“够了,别吵了!”陆新猛地站起来,大吼一声。
没了陆新的遮挡,许青鸟看到了陆业森的脸,那狰狞惨烈的表情,还有那微微凸出来,狠狠瞪着的灰白眼珠。一具死尸,却好像知道凶手是谁,狠命地瞪着她!尸体的气息,消毒/药水的味道,一齐冲入她的鼻腔。她的胃里翻江倒海,捂着嘴巴冲了出去。

☆、第18章、病魅

人的一生中,总会有一些转折点,也就是让我们的命运偏离原定轨道的某个人、某样东西或者某件事。它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到我们身边,猝不及防,且无法摆脱。譬如:死亡。
许青鸟生病了,发烧、咳嗽、呕吐,反反复复,复复反反,整整三天。她怎么都不肯去医院,妈妈孙雪莉只好让女儿在家里呆着,请社区医生来家里诊治吊水。
“青鸟,我可怜的孩子,你到底是怎么了。。。。。。”
孙雪莉守在女儿身边,不停地哭泣,嘴里喃喃低语,恨不得替女儿生了这场病。
阴暗诡异的梦中,红色、白色、黑色交织,头颅、眼珠、黑发、鲜血缠绕,每一样东西都让许青鸟心惊肉跳。她拼命地逃,拼命地逃,可是无论她逃向哪个方向,都是无法逃脱的冰墙。许青鸟狠狠地砸那冰墙,冰屑扑撒在她脸上,冷得她直发抖。终于,冰墙破了,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啊!”许青鸟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那张苍老的脸,分明是陆业森,那个被她亲手杀死的人。
“青鸟,你醒了?”孙雪莉满脸惊喜,长时间守护导致的疲惫因为女儿的苏醒一扫而空;“感觉好点儿吗?还有哪儿不舒服吗?想喝什么?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
“妈。。。。。。”许青鸟嗓子很痒,发出的声音也低沉粗糙,“我想喝点儿水。”
“想喝水?好好,烧已经退了,医生说就得多喝点儿白开水。”孙雪莉把床头的茶杯端过来,里面的水温度刚刚好。她早已把水烧好,倒在杯子里,等着女儿醒过来喝。凉了就倒掉,再倒一杯热的冷着,现在总算是让女儿喝到一口恰到好处的白开水了。
孙雪莉看着女儿咕嘟咕嘟地喝完一大杯水,露出满足的微笑。
许青鸟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见妈妈眼角又湿了,连忙说:“妈,你放心,我没事。挺过去,就好了。”
许青鸟在心中告诉自己,对,挺过去就好了。杀了人又怎样,一来,那人该死,二来,换得了灵力,她就有能力保护妈妈和青岩了。所以,她不需要自责。就算杀人是一种罪孽,那么所有的罪孽,她愿意一力承担!
孙雪莉听着女儿说的话,心里担忧:“什么挺不挺过去,说得这么严重。就是重感冒而已,休息两天就好了。”
“嗯,我明白。”
母女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互相安慰一番。许青鸟刚刚发完汗,身体还很虚弱,在妈妈的催促下又睡了下去。半睡半醒之间,冰冷的气息贴近她的脸,不用睁开眼睛,她也知道是谁。
“严总,你很喜欢登堂入室吗?”
“看来病得还不够重。”
“所以呢?”许青鸟微微睁开眼,看见他英俊却森冷的面容就在自己面前,忍不住讽刺道,“严总准备强吻一个生病的人?”
严砺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却仿佛能够看穿她此时的虚弱无助。他伸出冰冷的手,抚摸她额头缠绕的纱布,突然用力一按。
“疼!”许青鸟疼得直往后缩,伤口原本就没完全愈合,如今这么一按,恐怕又要裂开出血了。
“有人在等你。”严砺森寒地的话语刚落,许青鸟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他单手抛向地面,再一睁开眼,就已身处红毯之上。
红毯下面黄涛翻滚,一望无际的黄色海浪映得天边呈现出黑黄的奇诡色泽。红毯上有很多人在走路,他们或者头破血流,或者面白唇青,或者腰间插着一只刀子。。。。。。眉间都有一颗红痣,色泽艳丽异常,可他们全都无知无识,面无表情,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却又不能停下。
“你来了。”林美云温柔地将她扶起来。
许青鸟看着她的脸,微微惊讶,属于水鬼的那副可怕容颜已经完全消失,现在的林美云仿佛回到了十五岁那年的模样,清纯美好。林美云身后,站着陆业森。但这已经不是那个苍老的他了,而是回归了年轻时期的灵魂。
“谢谢你,让我能够提前离开,见到美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陆业森诚恳地说,“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几十年。真的,谢谢你。”
“你。。。。。。”许青鸟觉得心脏紧紧揪起,“你不怪我。。。。。。不怪我害你性命?”
陆业森摇头,温柔地将美云拥入怀中:“这是我欠你的,我会在未来的炼火中补偿你。”
“未来的炼火。。。。。。什么意思?”许青鸟不解。
“时间到!”白无常忽然出现,要将两人押走。
林美云在她耳边留下最后一句:“推你下水的人,和扔下花盆的是同一个,你要小心!”
“他是谁?!”许青鸟的问话回荡在浩淼的黄泉路上,能够回答问题的灵魂却已消失无踪。无知无识的鬼魂在红毯上继续游走,却无人看得见她。
许青鸟突然有些害怕,这些鬼都非善终,死相凄惨可怖,他们会不会突然跳起来把她给吞了?
许青鸟想逃离这红毯,脚步凌乱,险些撞上一个嘴歪眼斜的鬼魂。她惊叫一声,继续在红毯上奔跑。
红毯那边,有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男人背对着她,直挺挺地立在那儿。是严砺,一定是严砺来接她回去了!
“严总!”她奔到他身后,大口喘息,“请带我回去。。。。。。”
“你想回地府?”那人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精致的黑色面具。
“你不是严砺!”许青鸟倒抽一口气,“你是。。。。。。黑无常!”
“嗯哼。”那人耸耸肩,伸出被黑布包裹的修长右手,“不过,我更喜欢人家喊我‘季界’。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鬼王的小/情/人。”
空旷素净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严砺森寒如星的冷眸盯着床上的一团墨绿雾气:“病魅,别让我再看见你!”
墨绿雾气中露出一只黑色的巨大眼睛,透着狡黠:“鬼王,抱歉啦,许青鸟的病体实在是太香甜了,特别是她自责难过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的香甜滋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