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你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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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对你使坏-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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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有个长得像你的女儿,才不会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桑清琅把头枕在脑下,眼睛盯着天花板。

由于葛郁婕房里并没有桌子,她只好趴在床上用枕头垫高胸部,以手肘挡住弹簧垫着图,两只小腿不安分地翘成直角,在空气中胡乱晃动。

“喉!你的意思是我很漂亮唆?”双眼盯着蓝色的设计图,她笑着抓他语病。

桑清琅挑起眉,侧过头来看着她认真的脸庞。

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她白皙的侧脸仿佛透着一圈透明光晕,微合的眼睑下衬着一排浓密发曲的睫毛,还算挺直的鼻管、凹陷的人中,最好看的是她微噘的红唇,饱满且弧线优美的下巴,整体来讲是极符合他胃口的。

他从不曾设想过将来伴侣的样貌,但他相信感觉。

记得当初在半路上“捡”到她的情景,在他眼里,当时的她一点都不美。满头满脸汗水和尘土交错不说,讲起话来也不够温驯,加上她脚上的水泡和拎在手上的三寸高跟鞋,看起来就像没吃过苦的千金小姐;好心载她到目的地,这女人一看到隔壁那块倾颓的土地后,索性当场大哭了起来,完全没有半点淑女的形象。

说真的,他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把她给带回牧场,除了一时同情心泛滥之外,他实在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但人类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经过不到一天的相处,他就发现真实的她是直率、天真的,这点完全符合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没吃过苦的千金小姐。

事实上,她的确没吃过什么苦头,但她很认命,为了重建小木屋的这个诱因,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没敢喊什么苦啊累的,这倒是没半点千金小姐的骄气,不仅让大家都自然地接受她、喜欢她,也扭转了他对她的印象。

更重要的是,肉体上的吸引。

他从没遇过这么容易挑动他情欲的女人。一个笑容、一个白眼,愉快或愤怒,不管她用什么样貌面对他,他总是像个青春小伙子般易感、冲动,活生生把他由成熟稳重的绅士,变成一头随时会兽性大发的野兽。所以会跟她演变成目前的相处模式并不奇怪,并且越来越觉得理所当然。

这是头一次,他有了想要成家的念头。用一张纸合法地把她绑在身边一辈子,让她为自己生儿育女,似乎是个满不错的idea,而且颇值得期待——

“还过得去。”他勾起嘴角浅笑,故意不满足她的虚荣心。

“什么啊?”她受不了的叫嚷着。“桑先生,你的眼光太高了吧?像我这么青春活泼、美丽动人、大方优雅的气质美女,你竟然才给了‘还过得去’四个字的评语,你未免把我看得太扁了吧!?”她不屑地轻哼了声。

“青春活泼?美丽动人?大方优雅?还是个气质美女?小青蛙,你确定你现在说的是那个名叫葛郁婕的女人吗?”他佯装惊恐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你什么态度啊你?”她用大小眼斜睨他,火大地拍了下他的健臂。“听你的意思,你是一直把我当丑小鸭来看唆?”

“嘿!”他大笑,象激性地躲了下,翻个身直盯着她瞧。“人家丑小鸭还会变天鹅,你呢?你说小青蛙会变成什么?”黑瞳里闪着浓浓的戏谑。

“还能变成什么?当然只能变成老青蛙!”青蛙都已是成熟期了,除了皱巴巴的老青蛙,变无可变!

她生气地盘坐而起,用挺得僵直的背脊面对他。“现在老青蛙要研究它的青蛙窝了,麻烦你桑先生滚回你的房间去!”

“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开玩笑。”他笑着伸手搂她的腰,不料却被她狠狠地在手臂上捏了下,吃痛地缩了回来。“喂!很痛耶!”

“痛死了活该!”她还是坚持不肯看他,声音却有点哽咽。

“不是吧!你不是这么脆弱吧?”警觉到他的女人生气了,而且气得有泪水狂愤之虞,他赶紧跟着盘坐而起,柔声细语地在她耳边吹气。“这点小事哭什么呢?”

“讨厌!走开啦!”她生气地拂开他的脸,正经八百地抖了抖手上的设计图。

她也不想哭啊,可是她就是受不了他这么损她嘛!

人家明明就是青春活泼、美丽动人、大方优雅的气质美女啊,只不过一时在感情路上走得不顺遂,赌气之下来到这个鬼地方,偏偏又很倒霉地让这个粗人把人家的心给偷了去;现在他倒践了,把人家说得那么不值,教人家怎能不觉得委屈?

“别这样,让我看看你的大眼睛。”他抽走她的设计图丢在地上,用力将她扳正过来,发现她只肯用低垂的发线面对他,这让他懊恼地叹了口气。“我怎么不知道你的眼睛长在头顶上?”

“青蛙的眼睛本来就长在头顶上。”她扁扁嘴,执意不肯看他。

“我的好小姐,算我说错话了,好不好?你别再生气了。”他无奈地摇摇头,不得不耐着性子哄她。

“人家不姓‘郝’。”不管他说什么,她总有办法在里头挑到毛病。

桑清琅抬头瞪着天花板,用力地吐了口气。未几,他又低下头好言相劝。

“我道歉,可以了吗?”

“你又没错,道什么歉?”瞧他说得多委屈啊!她才是该觉得委屈的那个人耶!

他再次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她的口才比自己好上千万倍;他捧起她的脸,逼着她把头抬高,温柔的吻印上她的红唇。

她使性子地左闪右躲,但不管她怎么躲,他就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的唇瓣,由轻吻逐渐转变成火辣辣的深吻,害她一时心软,不由自主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陪着他一起嬉戏、起舞。

借由让她换气的空间,他的唇滑过她的下颚,难耐地啃咬她的颈项,且有逐渐往下延展的趋势;而巨大的手掌也由她腰际往上攀爬,原本还算零星的激情火花,眼看着就要烧出森林大火了——

“清、琅,不行、真的不行……”葛郁婕霍地睁开迷醉的眼,小手忙推拒他的热唇和毛手,阻止他继续往下燃烧。

“我已经忍耐好几天,不能再忍了。”他少数的耐性早已用馨,不放弃地唇舌、手脚并用,意图穿过她薄弱的防线。

“拜托,不……真的、不行……”她的气息逐渐不稳不仅忙着闪躲他的攻击,还得跟自己的欲望拉扯。

“郁婕宝贝,我停不下来,不要阻止我……”将她的抗议当成小野猫撒野,他兀自加强火力,不放弃突破重围的工作。

“不行!桑清琅!不、行!”情势逐渐失控,强力火焰终结在葛郁婕的放声狂吼之中,她用力将他推落床铺,瞬间震醒他空茫的神智。

“为什么不行?!”桑清琅挫败地大声咆哮,屁股吃疼占了少部分的理由。

“我那个来了!”要比大声是不是?她使尽吃奶的力气吼回去。

“那个?”听到那两个字,他霍地有点失神,气焰像被泼了盆冷水似的只剩下袅袅白烟。“你说了什么?那个?哪个那个?”嘎!不!千万别是他想的“那个”!

“就是那个嘛!”她无力地跪坐着,神情同他一般沮丧。“大姨妈,她定期‘登门拜访’了啦!”

桑清琅两眼一翻,无力的呈大字形躺在地板上,感觉自己的灵魂抽出躯壳,顿时化为海上晨曦中的白色泡泡,轻飘飘——

第七章

在殷殷期盼下,小木屋终于开始动工了。

刚开始是一堆又一堆的工具、原料、木材,一卡车一卡车的运到那块空地上,接着出现几个建筑工人开始着手动工打造,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工作着。

顶着大太阳,葛郁婕和小玉扛着偌大的水壶往工地走去,她们趁着下午空闲时间,为辛苦的建筑工人送茶水。

“小玉啊,你这几天的心情好像不错咧?”这几天在挤奶的时候,她都发现小玉有时会不自觉的发呆,有时又莫名其妙地绽开一朵笑花,脸颊常常都像颗熟苹果般红扑扑的,看起来春风满面。

“还好啦。”小玉苦笑了下,汗流满面。“休息一下,我快不行了。”水壶很大,加上水的重量,两个堪称软脚虾的女人扛起来的确不大轻松。

“好,我也快受不了了。”葛郁婕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放下水壶后,她们各自找了块还算平坦的石头坐下。“要是有推车就好了,我们就不必扛得这么辛苦。”

“你怎么不叫头儿帮忙呢?”头儿既高大又强壮,说不定他可以一口气把大水壶扛到工地,连大气都不必喘一下。

“他要处理的事情够多了,我不想麻烦他。”她抿着唇,对小玉露出一抹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啊,小玉,你让我拖下水了。”

“还好啦,可以练得健美一点。”小玉甩甩手臂,捏捏手臂上的肌肉。“郁婕,我看再没多久,木屋就会盖好了,到时候你真要搬进去住吗?”她摇着手掌,看能不能把温度煽低一些。

“当然啊,这就是我来这里最期待的事了,我当然要搬进去住啊!”噢,单身女郎悠闲美妙的生活……再过不久就要实现了,太幸福了!

“那头儿怎么办?”虽然就在隔壁,走两步路就到了,可总是跟住在一起感觉不同嘛!小玉开始为桑清琅感到担心。

“我搬我的,关他什么事?”对了,她还没想过该怎么跟他计算这些花费呢!

虽然看起来为数不少,但她不习惯对人有所亏欠,以后再想办法赚钱还他便是。

“你好无情喔,头儿好可怜。”白痴都看得出来头儿谈恋爱了,郁婕怎么可以说得如此不痛不痒的呢?看来头儿放下去的感情比郁婕多耶,要是头儿失恋了,怎么办?

“拜托,他有那么好的经济能力,和你们这些忠心的员工,他哪里可怜了?”

她才可怜呢,孤零零的一个……啊,好些日子没跟爸妈联络了,晚一点得记得打个电话回家,免得被形容成没心肝的不孝女。

“郁婕,你不会抛弃头儿吧?”天!她会不会像肥皂剧里的坏女人一样,把头儿能利用的地方都利用得干干净净,之后就狠心地拍拍屁股走人了吧?若真是如此,那她小玉的识人本事可真是烂透了,得重新训练才行。

“抛弃啊……”葛郁婕不由自主地将眼光瞟向施工中的土地。

这种事情该怎么说呢?想当初,她的第一任男友张学彬也曾很热烈的追求她呀,但到后来认识了别的女人后,还不是轻易地移情别恋?

电视上的一些什么心理学家、爱情专家,不也常说现代男女谈的是“速食恋爱”,合则来不合则散,她跟桑清琅甚至于连男女朋友都称不上,何况他根本没有经过追求她的那个阶段,现在会变成这样真是她始料未及的。

既然不算男女朋友,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交往或分手,何况是更犀利的“抛弃”二字?这个指控太过沉重,她实在担待不起。

“唉,不谈这个,谈谈你怎么样?小玉。”她甩开烦闷,僵硬地转移话题。

“我?我有什么好谈的?”小玉睁大眼,不晓得怎会兜到自己身上。

“没有吗?我看你常常发呆,有时候又偷偷傻笑,发生什么好事了?”她兴冲冲地起了头,霍然黑云罩顶,两个女人立刻被拉走注意力。

“你们两个偷懒的女人,竟然躲在这里打混摸鱼?”桑清琅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双手插腰,装出狰狞的凶样吓唬她们。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休息一下,马上就走了。”小玉吓一大跳,连忙站起来。

“怎么了?花拳绣腿,扛不动了吧?”他对小玉笑笑,宠溺地拍拍葛郁婕的头。

这女人就是这样,逞什么能呢?这种耗体力的事交给他来做就好了,她那双巴掌大的手连只鸡都抓不牢,她怎么不用那颗美丽又聪明的脑袋想想,万一真给累坏了,到时候心疼的人可是他耶!

就知道她不会让他太好过!

“谁说的?我可以……喔!”葛郁婕逞强地双手拉抬水壶把手,可惜大水壶不买她的帐,半点动静都没有,她却已逼出一身汗。

“算了,我来。”桑清琅叹了口气。他用单手便轻松地把水壶当成哑铃般上下举动,蓦地拉过葛郁婕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我很乐意帮你‘全身’按摩,你不需要用这种苦肉计……”

“桑、清、琅!”他话还没说完,葛郁婕已经面红耳赤地跳了起来大声咆哮。

“糟!”他一看苗头不对,忙提着水壶拉大脚步,半跑半跳地冲向工地。

“你这个……你这个……”葛郁婕气得指着他大骂,却找不到骂人的辞汇。

“唉——”小玉叹口气,摇着头跟上桑清琅的脚步。

她实在不晓得恋爱还可以这么谈的,打从出娘胎到现在可是头一回见识到。

这两个冤家再这么吵吵闹闹下去,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成双呢?

***

“潞。”桑清琅放下水壶,踩过满地铁、木屑,走向蹲在墙角的黑发男子。

“进度怎么样?还要多久才能收尾?”他环顾四周,木屋的结构大致上已经做了八成。

“你真够无聊的了,这么小的case非得要我从大老远赶来,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男人嘴角咬着两根铁钉,耳后插着一枝笔,手上的铁锤用力锤了两下,这才抬头看向桑清琅。“一个礼拜左右。”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要你来是看得起你,谁晓得你的工作接得如何?万一没活儿干给饿死在路边,那做兄弟的可就罪过了。”桑清琅捶了他肩头一记,看起来两人交情匪浅。

“呵!谢啦!”男子翻翻白眼,手掌撑住膝盖一跃而起。“没事干么在牧场边再弄块地,还弄这么小一块?”这里又不是寸土寸金的台北,真够小家子气。

“喂喂,郁婕,那个跟头儿讲话的男人好帅喔,我们之前来这边怎么没看过他?”女孩的眼睛就像精准的帅哥侦察器,小玉一眼就发现那个几乎跟头儿一般高大的大块头,是个一等一的好货色。

“嗯?”葛郁婕顺着小玉的手看过去,果然看到两个各具特色的男人在低声交谈。

桑清琅是不用说了,她对他了解过了头,自然清楚他所散发出来的粗犷魅力。

另一个男人……怎么说呢?他同桑清琅有些神似,都是属于粗犷型的男人,但他的气质感觉比较内敛,不像清琅那般外放。

他有一头美丽的发曲长发,随意用发束束在颈后,弧形漂亮的左耳戴有一只银耳环,最特别的是——他有一双像深海般的蓝眸。

无庸置疑,他是个迷人的混血儿。

只见桑清琅指了指她们的位置,两个男人便扯开脚步往她们靠近,这让小玉兴奋得发抖,两只手紧抓着葛郁婕,令她疼皱了眉。

“啊,他走过来了!”小玉的双眼焦距都聚集在那个男人身上,连他身边的桑清琅都入不了她冒出两颗心形的眼。“我的老天,他实在是帅毙了!”

“小玉,别忘了你的阿标。”可怜的阿标,恐怕还来不及知道小玉芳心暗许的情意,便得先面临即将被打入冷宫的命运。

愿上帝祝福阿标,阿们!

“葛郁婕、小玉。”桑清琅简单地为他们互相介绍。“潞,工程负责人。”

“你好。”葛郁婕向他点点头,而小玉则只是顾着看他,自动淹死在他的蓝眸里。

“很有趣,让我来猜猜哪一位是这里的女主人。”很显然的,潞早已习惯女人对他投注迷恋的眼光,他并没有对小玉的表现感到特别意外。“是你吧?葛小姐?”他搓搓下巴,很快地决定葛郁婕的身分。

“你怎么知道?”小玉张大了嘴,对潞崇拜到极点。

“她看起来不像本地人。”潞耸耸肩,露出兴味的眼光;他斜睨桑清琅一眼,不怀好意地对葛郁婕说道:“不知道葛小姐是否愿意跟我共进晚餐?”

葛郁婕有点惊讶,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桑清琅便大剌剌地搂住她的肩,大有标示所有权的意味。“没问题,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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