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攫佳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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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攫佳人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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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翠衣茶,也就是西瓜白色果肉所泡的茶,一般人在吃完红色果肉后就将其丢弃了,不知道它其实可以制成一道清凉降火、养颜美容的花草茶。”挽香含笑解释道。

    “原来如此。”云遥飞激赏的看她一眼,又专心的细细品尝起翠衣茶。

    “小姐,点心来了!”

    这时,银儿用托盘装著几样点心走进厅来。

    “洛阳的点心或许没南方来得细致丰富,但也算具有地方风味,这几样是厨娘嬷嬷拿手的点心,你尝尝看。”挽香将几碟小点心搁到桌上,期待地瞅著他看。

    云遥飞其实才刚用完早膳,肚子还饱著,但看到她殷切的笑容、满怀期待的眼睛,怎忍心拒绝?

    他很赏脸的每样点心都吃了一个,厨娘嬷嬷的手艺确实不差,洛阳的地方小点心也颇具特色,但没有一样比得上她的笑容更令人沉醉。

    这一日,两人从天南聊到地北,话题从药草到茶叶,越聊越是投机,不知不觉窗外染上了几许橙红。

    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云遥飞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即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叨扰这么久,我该走了!”

    “别客气!”挽香跟著起身,带著几分希冀地问:“要不要留下来吃顿便饭?我让厨娘嬷嬷煮几道拿手小菜,不麻烦的。”

    “谢谢你,我还有点事要办,下回吧!”他心不在焉的随口说道。

    “好吧,不耽误云公子办正事。”挽香及时掩饰失望,客套而得体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觉得明明就近在咫尺,却又让人觉得遥不可及,仿佛在他的周围设有重重的高墙,不许任何人轻易靠近一步。

    “挽香姑娘,后会有期了!”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有礼道别后便快步领著随从步出大门。

    挽香一路送到门外,他却连一次也没有回头,仿佛方才的相谈甚欢与契合,只是她的想像。

    怔然望著那被夕阳拉得细长的背影,挽香原本欢欣的情绪如今只剩满心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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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锵锵──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锵锵──

    深夜,洛阳城里万籁俱寂。

    平时熙来攘往的热闹大街,此刻却静寂得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听见远远传来更夫打更的了亮嗓音。

    阗静的大街,突然一阵狂风扫过,街边的树叶被扫落了一地,一抹黑色人影疾速从黑暗中跃至大街,然后又跃上了红色屋瓦。

    黑衣人凭著绝佳轻功飞跃在屋瓦上,一路朝城中而去。

    远远瞧见一栋气派宏伟、占地辽阔的宅邸,黑衣人谨慎伏身在屋顶上,观察宅邸里的状况。

    黑衣人见守在门外的侍卫撤进屋内,立刻跃身落地,疾奔到大门前,谨慎地左右张望一眼,然后从怀中抽出一封信,小心地塞进门缝里。

    望著大门,遮掩在黑色面罩下的脸孔看不清楚表情,双眼却明显流露出一丝恨意。

    趁著乌云蔽月,黑衣人毅然转身跃上屋顶,踩著稀薄月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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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洛阳城中,禁卫森严的丞相府。

    一大清早,大门侍卫神色匆忙,拿著一封信匆匆步人大厅。

    大厅内,丞相刘炎傅正与贴身心腹李庸悄声谈话,大门侍卫见状不敢打扰,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著。

    “什么事?”刘炎傅停下话,抬头问堂下的大门侍卫。

    “大人,大门外发现一封信,上头写著要交给大人。”

    “信?”刘炎傅惊讶挑起一道眉,缓缓搁下手里的瓷杯。“呈上来。”

    大门侍卫赶紧将信呈上去给李庸,由李庸拆开信封后,递交给刘炎傅。

    看完信,刘炎傅脸上的表情从狐疑转为震惊,最后变为阴沉。

    “大人,怎么回事?”身旁的李庸看出事有蹊跷,立刻趋前低声问。

    “他找上门了!”仍处于震惊的嘴冷冷吐出话。

    “大人说的是──”李庸恭敬地请示。

    “云家的余孽。”刘炎傅冷冷地吐出话。

    “这怎么可能?”李庸霎时变了脸色。

    “你自己看!”刘炎傅将信拿给他。

    李庸接过信一看,上头只有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看来,近日城里几桩命案全是他下的手,而我,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刘炎傅缓缓起身,背著手,走到堂下远眺著厅外,老谋深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难道当年那桩案子,云家余孽已经知情?”李庸半信半疑的问。

    “看样子是的,而且,他还打算一一上门寻仇,你想想看,当年跟这桩案子有牵连的人陆续都被杀了,只剩下我。”

    “大人,若真如此,依他的身手大可直接对您下手,为何还送信来让您有所提防?”李庸心细如针,立刻想出其中的不寻常。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刘炎傅冷笑一声。“他要我害怕,要我像只被猫盯上的耗子一样寝食难安。”

    他没料到,当年姑息了云家的余孽,多年后,却成了他的心头大患,如今竟犯到他头上来了。

    “这当年没一并除掉的余孽,未免太不自量力了,没秤秤自己的斤两,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刘炎傅冷笑一声,眼神中流露著一股阴冷,充分显示出他城府深沉、善于算计的性格。

    也莫怪乎刘炎傅会如此自负,毕竟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丞相,刘炎傅位高权重,连年轻皇帝也得敬让他几分。

    “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李庸立刻请示道。

    “守株待兔。”刘炎傅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云家余孽一定会再出手,我们到时就布下天罗地网,等著猎物自投罗网。”

    “原来如此,我懂了。”李庸露出恍然大悟的笑,继而又顾虑的沉吟道:“可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情势恐怕对大人不利。”

    “这我想到了,吩咐下去,从今儿个开始,加派人手在府邸四周严密守卫,另外再挑选两名身手矫捷的高手日夜贴身保护我。”

    “是的,大人,我这就立刻去办。”李庸领命迅速转身而去。

    望著门外,刘炎傅微微眯起眼,阴冷吐出一句。“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第六章
    带著微微寒意的初秋,将洛阳城东的白桦树染上一层金黄。

    白桦树下,挽香一身秋香色的襦裙,外头披著件素色披风,后面跟著手提一只小锦袋的锦绣。

    吃过午膳,挽香就带著锦绣出门,一路上,不知是紧张抑或是慎重,挽香始终没有多说话,只是安静的迈著步子往前走。

    身为沐家小姐,出门三两个丫鬟、软轿是应有的排场,只是挽香向来不爱引人注目,也不喜欢奢华,甘于过这种恬淡朴实的生活。

    身后的锦绣走了大半天路,满肚子的牢骚可闷不住了。“小姐,您说,天底下哪有做生意的,还替客人送香囊的道理?”锦绣边走边嘀咕。

    “如果你嫌累的话可以先回去。”挽香头也不回的说。

    “锦绣才不是嫌累,而是这趟路可不近哪,何不让阿富把香囊送过去就好,还要亲自跑这一趟。”不识主子的心事,锦绣满嘴嘀咕著。

    “我跟云公子的情谊特殊,跟其他客人不一样。”

    “我看,小姐根本是假公济私,想藉机去见云公子!”在这关头上,锦绣突然精明得令人气恼。

    被锦绣看穿心思,挽香登时羞赧得红透了脸。

    上回与云遥飞一别后,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而他就像是自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讯,基于姑娘家的矜持,她也不便明目张胆打听他的消息,只能让一颗被思念纠缠的心备受煎熬。直到云遥飞订制的香囊总算完成,她正好趁此机会送到他手上,希望能与他见上一面。

    挽香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对云遥飞的感觉并不只是普通朋友般简单,而是对他存有一份仰慕与情愫。是的,曾誓言绝不谈论感情的她,只见过这男人几面,就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他。

    毫无道理、毫无逻辑的,打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深深地被他吸引,再也无法自拔。怀著满脑子的纷乱思绪,眼看著云家府邸就在前头。

    向大门口的门房表明来意,门房赶紧将她引进大厅,丫鬟也忙著赶去通报。

    好半晌后,出来的却不是云遥飞,而是陆总管。

    一见到她,陆总管立即吩咐。“翠儿,奉茶!”

    “陆总管,我是特地把云公子订制的香囊给送来。”坐在大厅里的红花梨木大椅上,挽香说明来意,示意一旁的锦绣将锦袋交给陆总管。

    陆总管接手后,便交给了一旁的丫鬟拿进内苑。

    “谢谢沐姑娘,怎么好意思劳烦您亲自跑这一趟!”说完,立刻转头吩咐一旁的丫头。“翠儿,到帐房去取五十两银子来。”

    “不,陆总管,不必了,况且,十个香囊也不需要那么多银子。”挽香急忙阻止他道。

    “少主临行前特别吩咐过,若沐小姐不收,在下很难向少主交代。”无论何时陆总管总是这副沉著严谨的态度。

    “陆总管甭客气,上回收了云公子贵重的茶叶,这香囊就算是我的回礼吧!”

    “好吧,那在下就先替少主谢过沐小姐。”陆总管微微点头致意,展现大户人家的气势。

    “云公子他──不在吗?”她的目光悄悄越过陆总管往内苑望去。

    “不巧得很,少主今早动身到江南去了。”陆总管垂下眼,不疾不徐的回道。

    “去江南?”挽香怅然低喃,沉思良久才又抬头问:“云公子多久会回来?”

    “少主生意上的事,在下并不清楚。”

    “没关系。”微微一笑,挽香不忘客气的致歉。“真是对不住,今儿个突然就跑来了,也没事先托人通报一声,冒昧了。”

    “言重了,少主若回来,我一定会转告他沐姑娘来过。”陆总管微微一躬身。

    “那我就不打扰了。”挽香缓缓起身。

    “我派轿子送沐小姐回去。”

    “不必麻烦了,陆总管。”挽香赶紧婉拒。“我跟丫鬟走回去就行了,这段路我还应付得了。”

    “沐小姐,您跟丫鬟毕竟都是女流之辈,为免招惹危险,请您不要拒绝。”

    “这──”挽香向来如此惯了,还真没陆总管想得那么周到。“好吧,那就劳烦陆总管安排了。”

    “请沐姑娘稍候。”

    看著陆总管步出大厅,挽香望著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原来这个看似严谨、不苟言笑的人,竟还有著替人设想的一面。

    不一会儿,陆总管回来了。“沐姑娘,轿子已在门外候著,请吧!”

    “那我就此告辞了。”

    “沐姑娘慢走!”

    “陆总管请留步,不必送了。”

    听著轻柔嗓音逐渐远去,帘后,一抹昂然身影的眼中不觉流露出一股温柔,用尽意志力才能克制自己追出去见她一面的冲动。

    “怎么?你不出去见见你的心上人?人家可是不远千里,专程前来想见你一面哪!”蓦地,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嗓音。

    昂然身躯突然一僵,随即收回目光,转身面对慵懒半倚在卧榻上的邪魅脸孔。

    “你管不著!”眼神的温柔尽收,云遥飞冷冷地回道。

    “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明明心里就很想见她,却偏偏要躲著她,真不知道你们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邪魅男子不以然的冷嗤。

    “就算是伪君子,也好过满手血腥的刽子手。”云遥飞意有所指的冷睨“他”一眼。

    “随你怎么说,凭你是伤不了我半分毫发的。”邪魅男子慵懒勾起一抹讽笑。

    “我知道自己动不了你,但我总可以不理会你。”

    云遥飞迳自转身就要步人大厅,“他”的声音却又再度响起。

    “怎么?你真的要把她拱手让人?那我可就不客气地下手啰!”

    遽然回头,云遥飞愤怒的目光撞进一双如此亲近熟悉,却又阴暗邪恶得让人深恶痛绝的眸里。

    紧握住双拳,云遥飞的愤怒在胸口翻腾著,似乎即将酿成滔天巨浪,凶猛的毁灭一切──

    “像沐挽香那种善良、单纯的女人,只需要几天工夫就能让她乖乖投进我的怀抱,任我予取予求。”

    话还没说完,一只愤怒的大掌立刻狠狠拽起“他”的衣襟。

    “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会让你后悔莫及!”云遥飞阴森森地自牙缝里挤出话来。

    “唉哟哟──瞧你,每回一提起她,就冷静全失。”孰料,邪魅男子非但没有半分戒惧,反而还幸灾乐祸似的挖苦起他来。“别忘了,咱们可是血脉相连,你下不了手的。”“他”一派有恃无恐,慢条斯理地扯回自己的衣襟。

    “滚出去!”云遥飞遽然背过身,怒声咆哮。

    每当他们两人同时碰头,总是这般水火不容,一直以来总是如此,虽然他们血脉相连、如此亲近,却谁也不服谁。

    “好,我走!”这回,邪魅男子倒是很干脆。

    气定神闲地缓缓转身正准备离去,身影临到门边却突然停下。

    “如果那个小美人看到我,你说,她会是什么表情?”

    回头朝他丢来唯恐天下不乱的一记坏坏邪笑,邪魅男子遽然转身离去。

    兀自怔立在原地,云遥飞知道自己应该阻止“他”,绝不能让“他”接近沐挽香一步,但他的脚步却像是被定住似的,完全无法移动半分。

    直到“他”狂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像是被抽空力气般,挫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么久以来,他早就习惯“他”的予取予求、任意妄为了。

    他还能骗得了谁?

    云遥飞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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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轿子里,挽香还沉浸在怅然若失的情绪里,浑然不觉轿子不知何时被放了下来,四名轿夫跟丫头锦绣已被支开。

    直到软轿的布帘被缓缓掀开,一双黑靴蓦然跃入眼帘,她才终于如梦初醒。

    “是谁?”她疑惑地望著一只属于男人修长的腿,警戒地问。

    帘外的男子默立半晌,才终于缓缓开口。“是我!”

    闻言,挽香的气息一屏,急忙步出轿外。“云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惊喜低呼,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陆总管不是说你到江南去了,怎么──”

    话还没说完,男子竟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首吻住她。

    眼前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挽香压根来不及反应,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唇上的炙热唇舌霸道地意图索取更多,她才恍然回神,又羞又恼的急忙推开他。

    “你──你怎能这么做?”挽香又羞又气的四下张望。“这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我一直敬重你是个君子,没想到你竟会做出这种轻薄事!”她不悦的指责。

    “怎么?你不喜欢?”男子邪气的扯起唇,慵懒的眼神带著一种魔魅力量。

    这人──不是他!几乎是立即的,挽香看出眼前这个男人与云遥飞之间,细微得几乎察觉不出来的差异。

    “你是谁?”挽香心惊得倒退一步。

    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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