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夺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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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夺艳-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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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人。」不知是自信抑或轻敌,噙在他唇边的笑容依旧轻松自适,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戒备的气息。

    「又是要来杀我的?」

    「你怕了?」他笑觑了她一眼。

    「如果我说害怕,你是不是想嘲弄我一番?如果我不怕呢?君戎天,你会保护我吗?」

    「没有我的允许,你死不了。」他淡淡地丢下一句话,闭上双眼,运行了一周天,硬是用内力将身体中骚动的火热欲望给逼退。

    他会杀了那些人,绝对!

    这时,一名黑衣人破窗而入,刀锋冷芒,还来不及摆开招式,只见君戎天幽冷一笑,弹指间,已经见血封喉。

    楼凌波愣愣地瞪著那如泉的赤血自黑衣人的喉间流出,染红了一地,她揪紧了胸前的残布,心口一颤。

    「小楼!」

    啸冷情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听起来声音急切。

    君戎天冷峭的眸光瞅著楼凌波苍白的小脸,讽笑道:「小楼?叫得可真是亲昵呀!」

    「我……他……」楼凌波觉得自已应该解释些什麽,但是继而一想,他凭什麽谴责她!

    就凭他三更半夜到她的房里来挑逗她,甚至於口口声声喊她画儿?画儿是谁?想著、想著,她的心里就泛起了一丝妒意。

    画儿、画儿!他叫得才肉麻呢!

    一回神,楼凌波才发现自己的衣衫不整,而且身畔竟然还有一个男人!她急忙地起身,穿上紫薇色的袍子,系紧了腰间的衣带,拉起神闲气定的他,急著往外推出去。

    「不要教他看见了,君戎天,你快走吧!」

    「为什麽要走?」他冷觑了她一眼,身影飞掠,眨眼工夫不及,他人已经在门外,回首往窗内的她扬起邪肆的笑容。

    这时,另一个黑衣人挥刀砍了上来,直往君戎天的心窝刺去,楼凌波见状几乎停止了呼吸,脑中一片空白。

    「该死的家伙!」

    螳螂捕蝉,黄雀在後。随著啸冷情一声低咒,黑衣人在君戎天的眼前被划上凌厉的一刀,覆在黑布下的嘴咕噜了两声,瞪大了死白的双眼回头望向啸冷情,刹那间毙命。

    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倒在两个男人之间。

    啸冷情倏忽轻笑了声,「三更半夜到这武林别馆里,君兄真是好兴致。」

    「不知何故,在下总觉得这别馆里的月色特别明亮好看,月下散步,不小心就逛进来了,啸兄不介意吧?」

    君戎天话中的笑意,达不到冰冷的黑眸底。

    「岂敢?」啸冷情闷哼了声,转头担心地望著站在破窗内的楼凌波,「小楼,你没事吧?」

    「我看有事的是地上那些人吧!我很好,不过这些天见多了血腥,一时间很不习惯,我想自己不适合行走江湖,再且,昨天收了一封家书,要我早点回去。啸大哥,凌波想回楼家堡了,明天就出发。」

    不知为何,最近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盘旋在她心头不去,她学医,习於救人,不习於见人杀人。

    她更急於想摆脱的,是眼前这两个男人!

    啸冷情尊重她的意志,待她极温柔,那是一种被极度呵护的感觉;然而君戎天的冷狂,却是她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总是愈想忘掉,他便愈往她心里头去。

    *********

    「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冷怒的声音从地室传出,那嗓音低沉粗哑,却又含蕴著极深厚的内力。

    「还不是时候。这仇已经欠了十多年,不急在这些天。公孙老哥,这事不用你插手。」

    公孙祸是恶人谷中的首脑人物,心狠手辣至极。「老弟,这麽婆婆妈妈,难不成你已经被那个小娘儿们给迷住了?」

    「你以为呢?」冷冷的声音笑著反问。

    公孙祸闻言狂笑数声,歇了後才道:「不会,你的心比我更阴残,怎么可能喜欢上那娘儿们?!」

    地室里,冷冷的男性声音只是轻哼了声,不置一词。

    「老弟,小心君戎天那个男人,南宫晃那老胡涂也不过知道他是从京城来的皇族,身分神秘,他拿走了那娘儿们的另一幅画,出了万两黄金的天价,底子不浅。」

    「我知道了。」

    随著漫不经心的冷哼,一道黑影飞掠出地室,银亮月色的映照下,男子的那双眼眸似极了啸冷情!

 第三章

    落荒而逃。

    楼凌波几乎不敢去想自己为什麽要急著离开武岳,隔天一早,拎起了简单的行囊,匆匆地到街集买了一匹马,没有告知啸冷情,当然更不会有通知君戎天的傻念头,快马赶出了武岳镇。

    然而,出了郊外十里亭,她就发现啸冷情身坐在黑色骏马上,斯文俊秀的脸庞含著笑,似乎为她在此等待。

    「啸大哥?」

    楼凌波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不由自主地勒住了缰绳,愣在远远的地方,一时之间她竟不敢接近他。

    「小楼,从武岳到楼家堡这段路上有不少土匪强盗,大哥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走,咱们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楼凌波闻言,俏皮一笑,道:「不用了,啸大哥有所不知,那些土匪强盗与凌波有些交情,不会有事的。」

    [喔?」他淡笑挑眉,黑眸直瞅著她娇艳的小脸。

    「说起来也真巧,那天路过他们山寨下,我施手救了一名怀孕的妇人,她竟是山寨大王的小妾,那寨主很感谢我,还将我请上去他们寨子里白吃白住了几天,若不是我坚持要走,只怕现在还在那寨子里呢!」

    她扬起纤手拂开遮身的枝叶,策马靠近了他一些,小脸含著盈盈的笑容,清柔恬静,虽然一身男子装扮,却不掩丽质天生。

    「啸大哥,你才刚当上武林盟主,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怎么可以为了我,就全部都不管了。」她摇头笑叹了声。

    「武林盟主?谁想要就拿走吧!」啸冷情扬起一抹狂妄的笑意,「那天不过是一时兴起,侥幸而已。」

    「武林长老们要是听到你这番话,只怕死後无颜见江东父老。」话毕,她轻轻地拉起缰绳,胯下的马匹缓缓地移动脚步前行。

    啸冷情慵懒不经心地一笑,也跟著她而去。

    她想阻止啸冷情的跟随,却无能为力。是她敏感多心了吗?他的眼神隐含著黑暗的侵略,总是在她不经意的时候眸不转睛地凝视著她。

    突然,一声又一声的哭泣随风幽荡地飘入楼凌波的耳里,伴著树叶沙动的声音,稍不留心就听不见了。

    「啸大哥,你听,前面似乎有人在哭,很伤心的样子呢!」那隐约的啜泣声触动了她柔软的内心。

    「你不喜欢见血?」啸冷情幽淡一问。

    楼凌波不解他的意思,倾著绝色的小脸道:「医病时难免会见到血,我怕的是你们杀人时那种狠不眨眼的模样。」

    「那咱们就过去瞧瞧,有血的气味,倒是嗅不出半点杀气。」啸冷情淡淡地笑道,策马往林子里去。

    楼凌波微微一愣。杀气竟然也能嗅得出来?以前只听爹说过,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令天著实教她开了眼界。

    树林里,残痕遍野,一名瘦弱的女子紧紧地用双手环住自己的身子,她的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淤紫伤痕,听见马蹄踏碎地上枯叶的声音,她抬眸惊恐地瞪著来人。

    「不要……不要过来!」

    楼凌波赶紧跳下马背,小心翼冀地接近受伤女子,「我们没有恶意,不会伤害你的,请放心。」

    「走开,」女子乱手拾起了地上的枯枝,在半空中不停地挥动,不让楼凌波靠近她分毫。

    「小楼,当心点。」啸冷情不知何时也跟著下马,长臂一搅,将楼凌波搂进怀里,不教女子手中乱舞的枯枝有丝毫可以伤她的机会。

    楼凌波怔了半晌,水灵眼眸看著啸冷情箝在她腰际的猿臂,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心里一阵不安。

    「不会有事的,啸大哥,请你放开我。」

    啸冷情动也不动,恍若无闻,魅眸睨著疯乱的女子,淡声道:「她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劝你不要理会她,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小楼,我不愿见你受伤,你知道吗?」

    他轻柔的话语呼在楼凌波的耳畔,惹得她的心窝一阵温热。好久了,自从她爹半年前去世之後,就没有人这么呵护过她了!

    随即,她勾起瑰丽的唇瓣,将那一瞬间的悸动抛诸脑後,轻轻推开了他,「啸大哥,你说过杀气是嗅得出来的,那么,我一点儿都嗅不出她有要伤害我的气息,没事的,让我过去瞧一瞧她的伤势。」

    啸冷情抛给地质疑的眼光,斯文俊美的脸庞扬起徐柔的笑意,「去吧!有我在你身边保护著。」

    「嗯。」她感激地点头。

    不可否认,有啸冷情在身後跟著,她总是多了几分安心。

    转身定定地望著女子的眼,她温柔的安抚著,「从小我就跟著父亲学医,十多年了,我对自己的医术有几分信心,请你让我瞧你身上的伤势,我向你保证,只要包扎完你的伤口,我们就立刻离开,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似乎是信了楼凌波的保证,女子挥舞的手缓了下来,渐渐地疲软。她看著楼凌波娇美和善的容颜,强忍的泪水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不哭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楼凌波蹲下身,轻柔地执起她的手腕,细心地诊察著那无数淤黑的伤痕。

    「哇!」

    冷不防地,女子张开手臂抱住了楼凌波,嚎啕大哭了起来。

    啸冷情起了警戒之心,伸掌就要拉开紧抱住楼凌波的女子,但被楼凌波用清澄柔和的眼神阻止。

    「不要这样,她只是吓坏了。」

    「带我走……求求你们带我走……我不要再回去那个地方了,他们打我、骂我,要替我找男人开苞,说他们要的不只是个清倌儿……我不要……求求你,带我走,我不要回去那个地方了……」

    原来她是从技院私逃出来的。楼凌波明白了原委之後,抬眸瞧了啸冷情一眼,红唇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我想带她回楼家堡,给她一份差事做。」

    「她的身分不明,你这样太过冒险了。」啸冷情不以为然地说道,大掌擒住她纤细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起。

    「啸大哥,危不危险是我的事情,再说,要是家父在天之灵,知道他的女儿见死不救,绝对会很伤心的。」

    一道幽诡的光芒闪过啸冷情的眸子,他只是淡淡一笑,将他与她的马儿拉了过来,语气淡凉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带著地走吧!小楼,你真的以为你父亲是个如此慈悲为怀的人?」

    「啸大哥,你这是什麽意思?」她不解的眨了眨水眸,对於他的问题,她只深感疑惑。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咱们放程吧!」他笑著摇头点住她欲语的红嫩丹唇,「小楼,没有我跟著,你休想离开!」

    楼凌波叹了口气,认输了,心里无比清楚他会说到做到。

    「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楼凌波的唇边噙著恬静的笑容,翦水秋眸看著女子犹带一丝惧意的脸。

    女子双手绞扭著身上不甚精致的衣料,声音听起来怯生生的,咬字却是无比清晰,「翎儿,爹爹都叫我翎儿。」

    *********

    夜深露重,月色清寒,一行三人趁夜进入漠泉镇,离这里十里外的山头上就是楼家堡,只不过夜里山路难行,所以在啸冷情的柔语劝说下,楼凌波决定缓一缓行程,夜宿在镇里的小客栈之中,打算明儿个一早立刻放程赶回楼家堡,不再有所耽搁。

    夜深了,他们找到一家在漠泉镇中算上老字号的小客栈,楼凌波与翎儿同住一间房,彼此好有照应,啸冷情就宿在她们隔壁房间。两个女孩睡在两张分开的榻子上,榻间的小通道摆了张几子,几上的烛光微弱地随著风轻摇。

    楼凌波转眸凝视著窗外映照进来的银色月光,心乱如麻,百般头绪纠缠著,她不由得轻叹了声。

    她爹生前常说医者父母心,可以悲天悯人,却万万不能动情,最好能够看透生死,不染爱情那要命的玩意儿。

    她希望她能够行走江湖,救遍天下所有不该死的人,所以,在他的默许之下,她从及笄之後,就独自游玩江湖之间,乐不思蜀,其间总有奇遇,也有生死边缘的苦难,只不过都让她熬了过来。

    她所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如同此刻一样落荒而逃。她怕极了君戎天冷肆的狂霸、在他面前,她就像是只只能乖乖就逮的小兔,动弹不得,只能任他侵略吞没,恣意占有。

    夜深了,楼凌波却迟迟无法人睡,她起身披上了小短袄,走到门边,望了望明亮动人的月色,忍不住冲动拉开了年久失修的冰花扉格子门。不意地,古老的门板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音。

    闻声,她吓了一跳,回眸瞧了另一方榻上的翎儿一眼,发现她熟睡依旧,便安心地走出门去。

    迎著月色,楼凌波想著自己的心事,久久无法回神,直至走到了小跨院里的月下花树丛边,花香沁人心脾,才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回神不久,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人声,人数似乎不少,而其中有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

    「他真的要动手?」

    「少爷,请不要动怒,娄叔怕少爷对她一时把持不住——」

    「住口!」冷怒的男声明显地降低音量,「我自有分寸,不准再对我的心思多加猜测,听见了吗?」

    「少爷——」

    墙外的人似乎正在吵嚷,楼凌波心里起了纳闷,想瞧清说话的男人,拾起步子就要往前走去,突然,一道迅疾的黑影自她的眼前掠过,下一瞬只觉後颈一阵疼痛,她眼前闪过黑暗,便不省人事了,柔弱的身子倒进男人的臂弯中。

    啸冷情一双含著残冷的眸子直勾勾地凝著她雪白绝美的小脸,眼底藏著深思。

    接著他长臂一横,抱起了她,往屋子里走去。

    *********

    好疼!

    楼凌波从昏迷中逐渐醒转,猛然她感觉到颈子後一阵疼痛,身子彷佛随时要粉碎一般,疲软得紧。

    「小姐,你终於醒了!」

    听见翎儿欢天喜地的声音,楼凌波犹是无法回过晕迷的神智,她伸出纤纤素手抚住後颈,不禁痛呼出声,缓缓地扬起长睫,看见翎儿清秀的脸蛋在她的眼前逐渐清晰。

    「翎儿,究竟发生什麽事了?」

    「小姐昨儿个夜里昏倒在小院子里,是啸爷发现了才及时将小姐抱进屋子里面来,没教夜露给冻著了。」

    「我昏倒在院子里?」楼凌波皱起清丽的眉心,一点儿都想不起有关於昨夜事情的蛛丝马迹。

    「是呀!小姐昏睡了一天,现在都已经很晚了,小姐要不要起身用膳了?翎儿去吩咐店家准备。」

    楼凌波一听自己昏睡了整天,不禁大吃了一惊,急急地坐起身,掀开被子,作势就要下榻。

    「小姐,你要做什么?让翎儿去打点就好了呀!」

    「我想回楼家堡,翎儿。」楼凌波直觉自己不该再耽搁,她恨不能立刻回到楼家堡。方才一瞬间,她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墙外的对话,飞掠的黑影,一切的一切,不禁教她感到慌乱。

    「那翎儿去知会啸爷一声。」翎儿乖巧地点头,打开了房门,脚步匆匆地赶了出去。

    楼凌波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情,熟练地理好身上的衣裳,随步走到窗边揭起竹帘,让清凉的微风拂了一身。

    这时,长廊的那一头闲散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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