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和大牙听我这么说,不免有些丧气,问我是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挠了挠脑袋,有些拿不准的告诉他们。破这阵也并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毕竟现在这阵图里没有伏兵演化变化,只要找对虚位,就可以顺利的进入到大阵的中心。
“八阵图”我还真用心研究过,虽然弄不懂里面太多的玄机推演,不过多少懂一些皮毛,这种阵图是以乾、坤、巽、艮,即“天地风云”做为正阵。
西北为乾地,乾为天阵;西南为坤地,坤为地阵;东南为巽居,巽为风阵;东北为艮居。艮为山,山川出云,为云阵。同时又以水、火、金、木、做为龙、虎、鸟、蛇四奇阵。正阵四阵,奇阵四阵,一共八阵,所以称为“八阵图”。
大牙和柳叶对这种东西是一窍不通,基本上就是鸭子听雷,我也懒得再给他们解释了,自己拿支笔开始在纸上进行现场推演,也不说话了。
大牙和柳叶见我皱着眉头,闭目不语,知道这个时候也不能打扰我,分散我的注意力,索性就在旁边靠着墙根坐下来闭目养神了。
而我的脑袋一直在转个不停,这种阵图当年在上大学时,没事就研究,算起来到现在也是十几年了,但也只是懂得些皮毛,仅仅也只能在纸上推演几步,而这里阵势之大,阵图之阔,外围就有十公里长,真要是推演有一点失误,估计不知道要多走多少冤枉路,恐怕一不小心,命都保不齐。
事关重大,我心里也是压力重重,尽力集中精力,在纸上推演,不大一会儿,就累得满头是汗。
这“八阵图”也不知道诸葛亮是怎么研究出来的,这种阵图,四头八尾,触处为首;敌冲其中、两头皆救;奇正相生,循环无端;首尾相应、隐显莫测。
而八阵之法,皆是一阵之中,都有两阵相从。一战一守,中外轻重,经纬变动,多因互作,变化无穷。
我把图中的石室按八卦方位归了下类,然后按奇门之术一一推演,最后选择了四奇阵的“蛇阵”做为破阵点。
“蛇阵”位于正东方震位,也叫“蛇蟠阵”。
风为蛇蟠,附天成形,势能围绕,性能屈伸。四奇之中,与虎为邻,后变常山,首尾相困。
从图上来看,只有这个方位的变化相对少了一些,不过,对于这种古阵法,说心里话,我也是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比大牙和柳叶要强的多,听完我的意思后,他俩也没有什么疑议,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式。
此时我们正处在大阵的正北方,也就是八卦中的坎位,四奇阵中的“龙飞阵”所在的位置,蛇蟠阵的阵眼在正东方,估计用不了四十分钟就应该能走到震位。
途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柳叶有些疑惑的问我,如果这里真的是“八阵图”,这日本人是怎么学会了这种阵法?
我也摇了摇头,告诉柳叶,这一点我也想不透,不过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日本人修建的,不仅仅是八阵图,就连砌砖的工艺都不像是日本人能掌握并且熟练应用的。也有可能是日本人无意间修金库挖到了这里,或许一切都是偶然吧。
日本人会摆八阵图,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
顿了顿,我指了指头上说:“现在我们头上估计就是赫尔苏城,我们现在很有可能就是在赫尔苏城的地下建筑里,不过这些也都是我的推断,毕竟没有什么证据。”
大牙在前面听我说完,回头看了看我们,停住脚步,神秘兮兮的说:“来亮,妹子,你说如果真的是日本人无意间挖通了这里,为啥又给堵上了呢?你们说,外面那些死的莫名其妙的日本鬼子会不会和这里有关系啊?”
大牙一提这茬,倒是给我们提了醒,我们不由的都停住了脚步,仔细的又想了想,都觉得这事可不能大意,如果说日本人当初堵上这个豁口仅仅是怕别人从这豁口的另一端潜入他们的金库,理由也不充分,毕竟那时整座古城都被淹在水里了,谁还能从古城里进去呢?
越想感觉情况越复杂。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牙舔了舔嘴唇,看了看我们:“你们不说,我说,我估计肯定是日本人当年因为这个豁口吃了大亏,情急之下,不得已民,只好堵住豁口,不过外面那些日本鬼子还是没能逃出死亡的命运。备不住是当时情势危急,所以日本人不只是把这处的豁口用水泥抹了上,还把通道拦腰截断,堵了个严严实实。”
大牙说的这些,我和柳叶其时也都想到了,只不过谁也不愿意把事情想得这么恶劣,自已吓自己。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一想到那几百个日本鬼子的死状,我们都有些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我提醒他们一定要提高警惕,紧接着跨步走到了最前面,掏出罗盘看了看,我们已经走到了“二十四山”的甲山方位,方位角七十八度,再走十二度也就算了正东的方位了。
我们保持好距离,紧贴着墙根往前走去,刚才的一席话让我们心里都多了几分恐惧,走起来也不像刚才那么大刀阔斧,昂首阔步了,而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边走着,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动静。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七十一章 武曲破军
直到罗盘指针的方位角正好是九十度时。我赶紧叫了声“停”,然后在原地轻轻的踱了几步,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之后,这才用手电往墙上照去,瞪着眼睛盯着面前的这堵石墙,果然找到了位于正东方位的“定极石”。
大牙在旁边瞅了瞅,还是有些看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相中了那块砖,问我是不是有啥口决心法。
我瞅了瞅大牙,还没等我说话,旁边的柳叶惊呼一声,冲我冲道:“哦,我知道了,是这块砖的砌法不对。”
我赞赏的冲柳叶点了点头,指着这面墙,告诉大牙,砌墙有很多种砌法,最常见的有一顺一丁砌法、三顺一丁砌法和梅花丁砌法。
大牙觉得这事新鲜,一边听我说着,一边也盯着这堵墙仔细的观察着。
其实这些也都是以前我做园林设计时,听施工的瓦匠说的。这些砌法可有历史了,自古代就传下来的。“顺”指砖的长边沿墙的轴线平放砌筑;“丁”指砖的长边与墙的轴线垂直平放砌筑;“侧”指砖的长边沿墙的轴线侧放砌筑。
而面前的这堵墙的砌法就是“梅花丁砌法”,也叫“沙包式”或是“十字式”,是每层丁砖与顺砖相隔,上层的丁砖坐中于下层的顺砖,上下层间竖缝相互错开四分之一的砖长,是一种外形很漂亮整齐的砌法,当然也很牢固。
而这面墙中唯独有一块砖本来应该是“丁”砖,但却偏偏砌成了“顺”砖,所以我才一下子就找到了这块定极砖,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找不到,本来这里就黑灯瞎火的,再加上对这些东西并不敏感,所以要不是我眼尖,就凭他们这一走一过,走上十遍也根本就发现不了。
看着这块“定极石”,我想了想,打定主意,然后让大牙和柳叶稍稍躲远一些,我轻轻的把住砖左右活动了两下,感觉不像是能拔出来的样子,于是手上加了一把劲儿,匀着劲儿往下按了按,果然,没使多大的力气,这块砖就陷进去了一指多深。
就在砖被按下的一瞬间,我冲大牙和柳叶喊了一声。然后都紧紧的贴在墙根上,没敢乱动,观察着动静。
不过,我们几个愣眉愣眼的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我刚想再过去看看,就听到身后突然“咔……咔……”的响个不停,吓的我们赶紧扭头,就见身后的墙壁突然就转开了一道暗门,缝隙不大,仅容一个人侧身通过。
大牙也没打招呼,迈大步就要进去,幸亏我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大牙,冲他一瞪眼,吼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嫌命长啊?你这也太毛愣了,这事得先来个投石问路,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大牙被我这一通说,也没敢顶嘴。摸着脑袋讪讪的笑了笑。
我在包里摸了半天,最后掏出了我的水杯,一扬水就丢了进去。
骨碌碌……
塑料水杯在里面滚了几滚,最后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上,停止了滚动,我侧耳朵细听了听,好像里面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动,看来不像是有什么机关埋伏。
我示意大牙和柳叶先不要动,我则率先一步先迈了进去,这才发现里面又是一长长的通道,过比刚才的通道稍稍窄了一些,乍一看与刚才的通道并没有什么不同。
见没有什么危险,我这才招呼他们进来。
大牙进来后瞅了瞅:“来亮,不会又是老路子,又是个环路吧?”
我哼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告诉他们,八阵图其实说白了是三道同心圆,只不过在阵图推演中,三道同心圆会听指挥有序的转动,这样才使大阵无懈可击。
而从外围进入中心的通道则是阵图中的“虚位”,这处虚位其实就是阴爻两条断线中间的豁口(阴爻示意:——)。只有按照一定的方法,不断的找到正确的虚位入口,才可以进入到中心,如果有一处虚位走错,那么就前功尽弃,走的再远也是始终在外围瞎转悠。
柳叶听我说完后,似乎听明白了一些,不住的点头。想了想后,指着两侧的墙壁问我这层的“虚位”应该在哪里。
蛇蟠阵以困为主,并没有杀阵,但是虚位游离不定,也是最难找到的,当年诸葛亮困住陆逊几万大军用的正是这八阵图中的蛇蟠阵,好在这里是用花岗岩砌墙摆阵,而这些石墙不会移动变化,这样也就无法发挥出蛇蟠阵的全部威力,所以我还能有几分把握。
我们从震位进入,震居东方,五行属木,木生火,离火居南,如此推演,下一处虚位应该就在正南方。
听我说在正南后,大牙这回走在最前面,我们脚前脚后的贴着墙根向左走了下去,只不过走了还没有二十米,就突然听到大牙在前面一声惊叫,随后暴吼:“谁?前面是谁,赶紧站起来!”
我和柳叶听大牙一喳忽,也都紧张起来。迅速的抽出了匕首,和大牙站在一处,着急的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牙用手电往前边照了照,压低声音说:“妈了个巴子的,前边好像有俩人靠着墙坐着。”
听大牙这么一说,我和柳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用手电一起往前方照去。
果然,前边十多米左右,靠着墙根确实坐着两个人,只不过皮肉早就没有了,只有两副骨头架子。头骨上还都包着头巾,身上的衣服也烂的一片一片的了,不过看这身打扮,很明显不是现代人的打扮。好像这两个人还都梳着大辫子,只不过早已经从头骨上脱落下来,正搭在了肩上。
看清确实是两条大辫子后,我们都是一愣,没错,清朝的大辫子。
很明显这两个人早就死透了,死人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于是我们都慢慢的靠了上去。
走的近些后,也看的清楚一些了,只见地上坐着的这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倚在墙上,都是骨骼宽大,一看生前都是体格健硕之人。身上的衣服早就烂的不成样子了,两手空空,并没有看到什么打眼的东西,倒是其中一个人身上的牛皮背包却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我小心的把背包给挑了下来,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倒在了地上,包里有好多不知名的金属工具都插在一块破夹子上,带尖的,带刺的,带棱的,带刃的,看着就像是修脚师傅的工具包一样。除此之外,巴掌大小的牛皮笔记本引起了我们的兴趣。
我从包里找出幅橡胶手套,然后把笔记本拿了起来,这种笔记本是纯硬牛皮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很挺实,里面的纸张也保存的很完好。
打开封皮后,还没等我看清写些什么,我就愣住了。
就在打开后的第一页的右下角,赫然画着一只“六芒星”。
大牙和柳叶在旁边这时也看到了,全都和我一样,目瞪口呆。这六芒星我们看到过好几次了,好像每处风水眼都与这个符号有关系,而现在这只符号竟然出现在了本子上,很显然,对于六芒星的意义马上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我迫不及待的翻开了笔记,不免苦笑,没办法,只好又递给了柳叶,本子里都是用蒙文记载的,歪歪扭扭的,一个字也不认识。
柳叶接过去后,很认真的翻看着。旁边的大牙很有眼力见,赶紧帮着照亮,柳叶回头看了一眼大牙,笑了笑,然后也不吭声了,好半天才翻了一页。
等待的时候,时间走的是最慢的。
我和大牙眼巴巴的在旁边等着,也不敢吱声,恐怕打扰到柳叶,就见柳叶的表情越来越惊愕,嘴越张越大,最后突然双手一合,竟然把笔记本给合上了,闭上眼睛也不说话,一动不动。
等了半天,大牙实在是忍不住了,歪着脑袋看了看柳叶:“妹子,你这是咋了?”
柳叶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和大牙,告诉我们不用担心,她只是一时有些激动,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想冷静一会儿。
柳叶看了看地上的两具骨骸,告诉我和大牙,地上的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行地七公,分别是老六“武曲”和老七“破军”。
我和大牙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柳叶有些感伤,不管怎么讲,眼前这位也是她的玄祖,这样的死法,确是让人心里不安。而柳叶这个家族一直纠结了几百年的心结终于也有了答案,只不过有这样的结局多少有些意外与突然,
这只“六芒星”的意思竟然真的被大牙给猜中了,果真就是老六“武曲”留下来的,看来连破孟家岭与叶赫古城风水眼的高人就是眼前的“武曲”,只是怎么他会和老七“破军”死在一起了呢?看这情形,也不像是正常死亡,不知道几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两位高人竟然意外的死在了这里,以他们的本事,也不大可能遭到什么暗算,空间是为什么死在这里了呢?
柳叶这时情绪缓和了许多,看了看我和大牙,告诉我们这本笔记本是“武曲”的记事本,上面乱七八糟的记了很多事情,时间跨度也几有挺多年,据本子上记载,他们受努尔哈赤遗命,隐居山林。
而努尔哈赤生前有一面虎头金牌,将来会有人持这面金牌来取走珠子,而他们也要听从金牌主人的调遣。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见到了“虎头金牌”,在他的帮助下,没用一年就相继找到了老五“廉贞”和老七“破军”。
“谁?廉贞?”大牙一听到这个名字眼睛就瞪直了。
柳叶点了点头:“是的,本子上是这么说的。”
我有些不解,喃喃道:“古老爷子的族谱上不是记载着说,老五‘廉贞’反了水,投靠莽古尔泰了吗?什么时候又投靠多尔衮了?这事我咋听糊涂了呢?”
柳叶笑了笑:“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虎头金牌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九王多尔衮!他们三个人在见到多尔衮后,每个人都接下了不同的任务,而多尔衮则密令‘廉贞’假意投靠莽古尔泰,尽量挑起皇太极与莽古尔泰之间的矛盾,这样,皇太极就不会有精力去对付他了,他则可以坐山观虎斗,坐享其成。”
大牙直晃脑袋,忍不住的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这也太阴险了吧!这帮哥们的心眼子大大的坏了!”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自古就有,现在也一样,只不过现在的方式方法与过去截然不同了,但激烈与阴险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像大牙这种个体户老板,自然没有这种实践经验,自然有些义愤填膺。
听说这三个人每个人都领了不同的任务,我有些好奇,就问柳叶,另外两个人的任务是什么。
柳叶翻开笔记本,一边看着一边告诉我们,老五廉贞借莽古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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