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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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爱-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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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累确实是比以前增加了,但是劳累的增加和快乐的增加相比算得了什么呢?符锐完全可以放心去欣赏增添了一点点母性美的典典和活泼的一刻也不停的茜茜。
茜茜满月已经好些天了,她的生活也逐渐规律起来。茜茜的作息安排和她爸妈几乎同步了,这是一件要命的好事情,能摊上这样的孩子真是三生有幸!茜茜晚上9点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中途给她换尿布时她也不醒,真是个乖孩子,像她妈妈典典一样的善良可爱。
茜茜熟睡了,符锐转过身才去看久违的典典,符锐有一个多月没有仔细看看典典了,也不知道典典这一个多月都是怎么过来的。符锐转过身去看典典的时候,典典立刻不再看茜茜,立刻也抬起头看着符锐。
符锐给典典苦笑一下,说:“典典,这一个多月你过的好吗?”典典扑哧笑了一声说:“这一个多月你不都在我身边吗,难道你的眼里没有我。”符锐已经好久没有和典典开玩笑了,劳累和压力已经使符锐许多生理功能都退化了。
但是典典的眼神却是活泼和闪亮的。茜茜是典典生的,月子也是典典做的,家里的经济也是典典安排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典典最清楚的,为什么典典没有像符锐那样愁容满面如临大敌呢。
女人也许是一种精灵,她在黑暗或绝望中给男人希望、力量、幻想。符锐在疲敝不堪的时候看到典典那春光般明媚的笑容,符锐立即觉得这个世界其实依然是那么多彩那么美好。符锐眨眨眼,重新审视着典典,典典也歪过头依然天真善良的看着符锐,一如他们的初恋一如他们的新婚以及他们发誓去赌博的一生一世。
符锐抱住典典,符锐想哭一场,可是符锐忍住了,典典之所以能天真无邪的面对生活,应该是她的丈夫符锐支撑着她,典典希望看到的决不是一个流泪的符锐,典典看到的应该是无坚不摧的符锐,而典典能给符锐的,则是符锐在黑暗和绝望中那春光般明媚的笑容。男人需要的和女人需要的难道不是这两样东西吗?
符锐捧起典典的脸,没有铅华的典典,是天生的丽质,典典等着符锐的嘴唇,典典的表情就平静而神圣起来。
也许生活并不复杂,符锐想的太多了。也许符锐想得太多了,才使五彩缤纷的生活变得复杂了。
典典是一个摄人魂魄的女妖,典典不管符锐给不给,她都要了。就好象不论你想不想睡,黑夜都会把你揽入怀中。
符锐和典典懒懒的躺在双人床上,紧挨双人床的是茜茜的小床,茜茜静静的睡着,在父母的保护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可以静静的睡着。
典典说:“符锐,我发现了一个让人激动的事情。”符锐好奇的问:“什么事情啊?快告诉我。”符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了。
典典说:“我发觉屋檐下的小麻雀生小麻雀了!”
“真的吗?”这确实是一个令人激动的事情,屋檐下的那一对,是符锐和典典亲眼看着度过每一天的,那一对小麻雀夫妇和符锐夫妇是隔窗相望的邻居,他们同时新婚同时生儿育女,这样的喜事怎能不叫人激动呢!
但是符锐还有些怀疑,符锐说:“典典,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也天天看着窗外,我怎么没有知道呢?”典典骄傲的说:“有一天早晨我听见屋檐下传来了小麻雀的叫声,那种微弱的声音和茜茜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我敢断定,在那天早晨,麻雀宝宝诞生了。”
“是吗,可爱的典典,你还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麻雀爸爸整天神情紧张,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发出报警那样的叫声,麻雀宝宝一听到那样的警报声马上就不叫了。我还看见麻雀爸爸那黑黑的脸,毛焦火燎的眼神,就和你一模一样。”
符锐突然转过身抱着典典,他晶莹的眼睛看着天真善良的典典,符锐说:“典典,我爱你。”
茜茜动了一下,典典赶紧去看她,茜茜那嫩得像芽芽一样的小嘴动了一下,歪在一边,嘴角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就这样凝固了。典典惊叫了一声:“快来看呀,符锐,你快来看呀,咱们的茜茜会笑了,她是在笑啊,真的是在笑啊!”符锐跳了起来,伏在茜茜身上,仔细的欣赏着他和典典的女儿,茜茜真的是在笑,她闭着眼睛抿着小小的嘴,甜甜的在笑,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露出的笑容,它是符锐和典典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最美好的东西了。符锐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他猛的紧紧的抱着典典,任眼泪像泉水一样的涌了出来。
第五十章
    活在焦虑和苦恼当中的现在又多了几个人,他们是渤海行的几位行长。那些被下岗的职工可能是花完了补偿金或者快花完了补偿金,他们要求行里给他们一个说法,为什么要用这种说是公开公正公平实际恰恰相反的做法使他们下岗,他们要求来一次真的公平公正公开。这些往日的华夏员工整天在电梯里上上下下的乘坐,碰到同事就诉苦,尤其碰到符锐这样有共同语言的同志。如果碰不到同志,就去找行长,有本人去的,有托人去的,有带老婆孩子去的,有吵架的,有说理的,也有唠家常的。总之,活在焦虑和苦恼中的现在又多了几个人。
正如符锐总结出的祸不单行那样,以前那些储蓄所的朋友们也联合起来,找上华夏的大门了。符锐见到了久违的朋友们,他们难为情的跟符锐笑一下,符锐说:“你们找的好,是华夏欠你们的,又不是你们欠华夏的,有什么难为情的。”储蓄所人多,有男有女,并且大多数都年轻,他们其中有敢干的,有说去省行告的,有说去北京告的,反正哪儿热闹去哪儿闹。
这些储蓄所朋友们请教了劳动局的专家,查阅了国家颁布的《劳动法》,提出了各种个样合理的补偿或赔偿,总之,国家的很多相关政策是对他们绝对有利的,有国家的法律做保障,这些年轻人就更加心里有底了。
其实别看几位行长说啥是啥,如果真的用法律跟他较真,他也不敢来硬的。他既要遵从法律给员工一个合法的交待又要服从上级下达的任务给上级一个满意的答卷,所以弄不好他就会掉乌纱帽。但行长们会推呀,他们说向上级行请示,请同志们先留步,等上级行的回复,上级行会给你们一个公平的解释的。这样推卸的结果就是整天有一大帮闲散人员在渤海行的电梯里上上下下的坐着玩。
其实渤海行除了下岗的人员是闲散人员,即使上岗的人也有极大一部分是闲散人员,因为渤海行是个地级行,它有很大一部分管理职能,由于管理职能不涉及到具体业务,无法给这样的职能统计工作量,所以人员的分配是靠嘴说出来的。会说的就叭叭叭叭一通神吹,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小嘴越能叭叭工作量就越大政策就越往他那倾斜。而这年头嘴大的说了算,大嘴说的话就是政策,大嘴喜欢哪张小嘴,就帮哪张小嘴说话,大嘴说给哪个小嘴喂奶就给哪个小嘴喂奶。
打个比方:a科室负责全地区的政治思想工作,不会哭的孩子会想:我每月写几篇先进报道,发布一些行内外政策,一年顶多搞一次什么什么竞赛的就行了,要不了三、五个人就完事了。但会哭的孩子却说:全地区好几千多人,每人有每人的想法,要去了解每个人的思想动态,并时时发现存在和潜在的问题,并且每个人每一天的思想都发生着变化,一年365天,赶上大年是366天,你用一千乘以365或366将得到一个惊人的数字。我们用一个人去说服另一个人都是相当困难的,更何况要去说服几千人,即使我们科每个人去管理十个人也需要100多人才够,结果你才给我10个人,我们是以一挡十的为行里拼命干啊!
行长们有的确实不懂业务和业务量,因为他们从参加工作那一天起就没有往那方面使过劲,他们自然就是听信那叭叭叭叭的小嘴神说了。而有的行长也不是不懂业务和业务量,但他们高屋建瓴,他们的思考角度不一定是为了业务,也可能是为了协调下面和上面的方方面面。总之,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会哭的孩子饿死拉鸡巴倒。
而一般来说,以汪行长为核心的行领导,对下级行的力度就远远大于对本级行了。因为本级的改革直接面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员工们,如果没有平衡好,他们随时就可以找行长理论,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下级行离得远,整出个爷爷奶奶样,基层行行长先抵挡一阵子,等基层行行长挂了,打过来的也就是很少很少几个人了,再何况基层行行长个个都是光着大膀子、摔着大脚片子干出来的,他横刀立马吹胡子瞪眼,有几个高手能过他那一关啊。于是乎,以汪行长为核心的行领导对下级行的要求就突出三个字:快、狠、准。具体来说就是:说下岗就下岗,一刻也不能耽误;说下多少就下多少,决不留情;说下谁就下谁,准确无误。
具体的例子也有啊,汪行长一行去某基层行视察,上午说你们行必须撤掉一半的储蓄所,下午他走人了,第二天此行果真有一半的储蓄所就永远的关上大门了。还有就是,汪行长在某基层行说话:“你们行目前有120人,我预计60天以后,你们行就剩下60人了。”这样60天以后再去那家银行,一点人数,刚好和汪行长预计的一模一样,你就不能不佩服汪行长的非人能力。那么假如一点人数是61人,比汪行长预言的多了一位怎么办呢?不要紧,该银行的一把手行长滚蛋不就刚好了吗。
还有更狠的例子,汪行长稳坐军中帐,遥控于千里之外。他说:“某某行和某某行的行长,都调到分行来当某某处的处长,剩下的员工来他个一窝端!”结果除了几个行长,行里的全体员工就结束了他们的银行生涯。你在地图上就再也看不到华夏银行在那个地区的分支机构了。
由于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靠汪行长近的员工们伤害要远远小于基层行的员工们。从数字上来看,周边七、八个支行的业务量和效益是分行的一倍,可是员工只有分行的一半,同时每个员工的收入也只有分行的一半。渤海行仅仅在任和调研的行长就有10位之多,其中有6位行长决大多数员工都没有见过。至于那些脱产的处长和享受处长待遇的人们,少说也要比任一个基层行的在职员工多得多。
总行的决策层们,当然是经过各种评估才开始减员增效的,但他们哪里知道下面具体是怎样操作的,他们看到的各种数据都是一级一级报上去的,当然就象汪行长这样专门搞权术和文字游戏的人,那个上级能从他的嘴里听到实话呢。
如果对渤海行的要求也像基层行那样,那么符锐他们科至少要减掉一半的人员,这样符锐就可以干净利索的脱下那一层行服,跟他老婆孩子下海遨游去了。
也许总行的决策层们也有这样的预料,因为政策和对策已经是一对连体婴儿,已经到了拿掉一半,另一半就活不下去的地步。所以他们把政策落实时将要引起的各种误伤和牺牲都考虑进去了。所以杀掉10人,可能会错杀5人。但这样的做法也许比10个人一起混要好得多。
第五十一章
    2001年的冬天是茜茜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个冬天,也许老天想告诉这个懵懂的孩子什么叫作北方的风雪,在那一年冬天,渤海城下了百年不遇的暴雪。
那是一个异常宁静的傍晚,渤海城的人们都望着天空屏息以待,那一天整个天空都是一种奇怪的、无边无际的粉红色,当渤海城彻底被夜幕笼罩了的时候,天空就像撕开的米袋子一样泄下漫天的暴雪。整个天空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户外的人们根本无法行走,那不是因为寒冷或寒风,而是密集的雪片扑面而来,你根本无法睁开眼睛。
突如其来的暴雪瞬间没膝,习惯了住家和办公室两点一线的人们,从来都只穿单薄的皮鞋,如今在大街小巷里简直是寸步难行。寸步难行的还有那些娇气的出租车,这种从天空泄下来的暴雪,根本就没有给出租车喘息的机会,它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出租车团团围住,当大雪没腰时人是无法行走的,当大雪掩没了车轮车也是无法前进的,渤海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这种困在雪堆里的出租车。困在雪里的不光是出租车,同样也包括车里的司机和乘客,因为出租车门同样埋在大雪中而无法打开,想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打开车窗从里面爬出来。渤海城的交通瞬间就瘫痪了,现代的文明对于自然界的突变显得是那么的脆弱。
在这样的暴风雪夜里,典典便开始同情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了。白天那些四处游荡的流浪汉们,在这样一个无处藏身的夜晚,他们在哪儿躲雪呢。也许在大树下?不可能,冬天的大树已经没有树叶了;那么在墙角边?也不可能,墙边的雪比道路上的雪更厚;那么在渤海城随处可见的空楼房里?更不可能,那黑咕隆咚的空房子没门没窗简直吓死人了!
现在那些流浪的人们在这冰天雪地里蒸发了,谁也弄不清楚他们躲到哪儿去了,但是只要明天太阳一出来,我们一走到大街上,就又看见他们那些蓬头垢面的身影了。
刚上班时符锐的寝室楼下有一位长年厮守在墙角的艺术家,他留着长长的头发,穿得大龙大袍,走路时很像一位古时的先生,他曾经在那么多个炎热和寒冷的夜晚消失,又会在某一个普通的日子,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他和杂草土地混为一体,如果你不仔细分辨,他就像是从泥土里长出来的一样。
然而在这么一个百年不遇的雪夜,他们都到哪儿去了呢?典典给流浪的人们想了许多住处,都不是十分满意,典典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典典想完了流浪汉们又想屋檐下的小麻雀,典典说,今年冬天屋檐下的小麻雀比去年夏天多了几只,它们是两个老麻雀的孩子吧,有一只黑不溜秋的有时来有时不来,它可能是它们家最淘气的那个小孩子吧。
也许典典整天的呆在家里,这个22岁的小姑娘难耐寂寞,经常的对着窗外发呆,就把对面屋檐下的麻雀一家看了个清清楚楚吧。那么典典怀里总是抱着茜茜的,茜茜也同样熟悉麻雀一家的情况吧。
典典是那样一个无忧无虑的人,也许女人都是这样的吧,如果任何事情都应该让男人去做,那么就应该有一个典典这样的女人,这样无论碰到什么男人都不会对生活感到单调和苦闷。
一场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大雪使符锐的小家显得更加温馨和难得,即使家里没有高档的摆设、即使手里没有丰厚的存款,只要有一家三口在一起,还有这个能挡风遮雨的屋子就可以了。
在2001年冬天那场百年不遇的天灾之后,一个轰动全国让世界震惊的事件发生了。在令全世界瞩目的中国金融改革中,那个站在中国金融改革的最前沿,那个引领整个华夏银行改革的一级法人,那个让所有华夏员工都拭目以待的最高统帅,他没有光荣的战死沙场却被自己打败了。
在2002年的春天,在那个乍暖还寒的日子里,华夏银行的一级法人、华夏银行的最高决策者,由于在美国腐败遭到跨国起诉,由此牵连出国内一连串的腐败案件,从此走完了他所有的光辉历程,走到了国家和人民的审判台前,成为了国家和人民的罪人。
华夏银行的改革受到了有史以来最沉重的打击。整个华夏都为此惊呆了,人们从来相信只有下级行的决策者才会有辱使命,却没有料到华夏银行的最高决策者也同样会违背人民的意愿。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一级法人制度本身存在问题,一个从人民那里获得至高权利而又不受人民约束的人,必然会做出带有个人意愿却违背人民意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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