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虚伪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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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虚伪固执-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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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不住,就这么伤心地流眼泪,不时小声抽泣。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睡着了,他梦见自己正和她俩尽情地玩耍,多么的年轻,多么的欢欣。“魏思林,我永远陪伴着你,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跟随你。”柳娴情意绵绵。“魏思林,我永远爱戴你,不管贫穷还是富贵我将伴随你的身边。”婉琼热情炽烈。“魏思林,你不是说过,你失去我会死去吗?”一个憔悴的面容在他眼前晃动。
第三部第四十一章
    魏思林终于佛戾了自己的意愿随柳娴一家子前往普陀山。
8点30分他们乘火车去了上海,在上海待了近6个小时,傍晚时分登上“普陀”号海轮。
“普陀”号是一艘中型客轮,长约50米,宽16米,分四层。底层是轮机房……二层设四等舱、三等舱和部分二等舱;三层设二等舱和部分三等舱(普陀号不设五等舱和头等舱,五等舱在这里叫做散铺);上层是驾驶舱和船员宿舍、工作室。二层,前半部是四等舱。以前这里是一个餐厅,现在被改成客舱,上下铺,能容纳四、五十号人。三等舱与二等舱设在船的中部和后部。三等舱,大约10来平米一间,上下铺,能容纳十二人;二等舱两人一间,约5平米,里面有个洗脸池。中层三等舱和二等舱与底层三等舱和二等舱相同。“普陀”号航速18节,到达普陀山准确时间——第二天早晨7点。
魏思林和柳飞住二层二等舱的内舱,两张单人铺上下错开呈90度摆放。柳娴和母亲住二层紧挨船舷的二等舱,上下铺。外舱壁是船的右舷。房间门对门。由于中央空调坏了,客舱里空气浑浊,闷热难熬。门虽然打开,但是船舱里连一丝微风也触觉不到。柳娴住的那间屋子有扇舷窗,窗子已经打开,风顺着船尾朝船头吹去,偶尔有一丝风飘进舱里旋转了一下子又消散了。看样子这风非得船启航后才会施舍大家。
“小魏,我们到甲板上吹吹风去。”柳飞热的吃不消了。
他俩穿过走道踏上楼梯来到左舷甲板。这里有风,风吹在身上有那么一丝凉意。靠船舱处的甲板上坐着、睡着尽是人。船舷边站满了乘客,大人、小孩排成一长条。前甲板有一扇铁栅栏门将前甲板和中甲板隔断开,显然是不允许乘客随意进入船头。他俩扫兴地穿过内舱通道向船尾走去。这里也是一道门将后舱与船尾隔断开。两人气喘喘的大眼瞪小眼。
海轮和江轮不同,江轮——船头至船尾,两舷,距离舱壁间有一条不足1米宽的走道相连接,前舱与船头有一道铁栅栏门。前舱是二等舱,为了安全起见,必须与普通舱隔离开。而海轮,由于海上风浪大,船头至船尾没有走道相连接,走道是从船头——船身中后部就被舱体隔断开,通向船尾是经过内舱通道。
他俩来到右舷甲板,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伫立船舷凝望江水,岸上美丽的建筑物早早亮起了灯火。江面上时不时驶过一艘艘满载货物的海轮、江轮、驳船;那一声声鸣放的气笛声和城市里的喧嚷声,汇成一组不十分协和的奏鸣曲。
一声鸣笛,“普陀”号起航了。
“小魏,我们去左舷甲板,看看上海外滩夜景。”
他俩来到左舷甲板。这里早已站满了人,一层一层,参差不齐。突然间,船身左右倾斜,人群像波浪般地晃悠。原来,一艘庞大的货轮从“普陀”号右舷驶过,激起的波涛尤如洪峰冲撞船体,使得“普陀”号在货轮面前显得渺小而不能自持。“普陀”号随即减慢速度与货轮拉开一段距离,缓慢地航行在拥挤不堪的黄浦江上。
“小魏,你认为中国经济发展的中心城市和港口城市应该选择哪里?从长远考虑?”柳飞触景生情地问道。
“我……选择上海。”魏思林想了一下说。
“你为何没选择深圳或者广州、天津?”
“上海工业基础雄厚,交通发达,港口优良,又毗连农业、轻工、电子、化学工业的大省江苏和浙江两省,而且临近东亚五个经济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四个——日本、南朝鲜、台湾和香港。上海距离香港约八百三十海里;距离东南亚地区约一千多海里,比南朝鲜和日本还要近四百多海里。而深圳仅临近新加坡、香港和台湾三个发达地区。他既无工业基础,也无优良港口,交通并不发达,又与香港毗连,进出口必须依赖香港和广州;工业、农业基础较单薄,往后发展前景不会十分的看好,只能作为一个经济窗口和中转站。广州较为理想,临近东南亚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唯一缺陷,一旦香港回归中国,前景也不十分的看好,情况大致与深圳相同。天津由于地处发展中国家较远,临近的国家和地区基本上都是富裕国和经济保守国。”突然,他缄口不说了。
“你说下去。”柳飞颇感兴趣。
“我这是班门弄斧。”
“没关系,我们一起探讨探讨,不要过于认真。”
“发展经济,主要目标不应对内,而是对外;不是针对穷国,而是针对发展中国家和富裕国,其次,不在乎远和近,资源的贫乏和富饶,而是科学技术。比如日本,人口是中国的九分之一,国土二十九分之一,资源贫乏,它却跨入了世界经济大国的行列,产品几乎占据了全球大半个市场。其战略目标就是注重科学技术超前发展,目标既不是针对本国,也不是针对穷国,而是世界市场、发展中国家和富裕国家。换句话来说,五十年代,中国还是一个穷国,当时的日本,如果把目标针对中国或者其他贫穷国家的话,其经济发展将滞留不前。从经济发展角度来看,外向行和内向行很重要,发展经济应根据国力——国内市场的需要和国际市场的需求适当调整其经济战略。国内市场需要什么,自己能够生产和开发什么!国际市场需求什么,我们与高科技国家合作生产和开发什么!不能因为国内市场需求什么,而与高科技国家合作生产或者盲目进口。不能因为国际市场的需要,我们自己生产和开发产品。因为我们在技术、设备和资金方面不够雄厚。从当前情况来看,我们迫切需要的是技术和经济战略家而不是维持国内现有技术的战术家。我们应该学习蒙哥马利而不是隆美尔。”
“你研究过军事?”柳飞惊讶地问道。
“没研究过……看了一些书。”
“他俩都是世界公认的军事家,有什么不同吗?”
“蒙哥马利是个战略家兼战术家,而隆美尔只是一个战术家。前者从战略方面考虑较为周全,在作战方面善于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后者从战术角度,善于创新,敢于突破,而忽略了现有的能力、物力和战略思想上是否能与对手抗衡,长期的抗衡而不是短期的抗衡。不能只是昙花一现,来个一千多公里大溃退。”
“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魏思林摇摇头。
“军人,在工程兵学院任教官。由于家庭成份……后来退役了。”
“你打过战吗?”
“我是文职教官,教授数学和运筹学。”
“哪年退役的?”
“六二年。”
“有二十年了。”
“转业时,我只是一个中尉。”
“爸爸,你们在这里啊?我找了你们好一大圈子。”柳娴来到面前。
“船头和船尾找过吗?”
“没有。”
“你不是说找了好一大圈子吗?”
“爸,你又开玩笑了。”忽然,她想起什么来:“妈叫你回去。”
“有什么秘密的事吗?”柳飞假装严肃地问道。
“我不知道。”
柳飞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脑勺,说:“走吧,去见你妈。”
“你自己去吧。我在这儿待一会儿。”
柳飞走了。
魏思林趴在船舷栏杆上,两眼瞅着沿途停靠码头边的一艘艘外国远洋轮:巴拿马、荷兰、比利时……船的旗杆、吊杆上挂满了五彩缤纷的旗子,随风飘荡。
“魏老师,这船挂那么多旗子是干什么用的?”柳娴懵懂地指着外国轮船上悬挂的各式各样的旗子。
“这是信号旗,用作海上通讯。”瞧着柳娴疑惑不解的样子,他解释道:“在海上由于船与船,船与陆地较远,无法用无线电联络。比如说,请求帮助?何国籍船?请求靠港,就用旗子来表示意思。”
“你喜欢国外吗?想不想出国深造和定居?”她问道。
“我……只想出国看一看,像旅游一样绕一圈。”
“我大伯在美国。他一直希望我们去美国定居,加入美国籍。”
“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我爸爸妈妈不同意,说是去那里不习惯。”
“也是,在中国待惯了去哪儿都不习惯。你说是吗?”
柳娴深切地点点头:“你出来旅游高兴吗?”问话时,她心里异常地激动,从未有过的。她觉得,此时魏思林的心情应该和她一样,尽是快乐。她凝望他。突然间,她觉得他愈加的伟大,像宝石般地闪烁灿烂的光彩,油然,心醉了,脸也红了。
“谢谢!”魏思林并没正面回答她,而是用“谢谢”二字来表示其心意,是双重意义的,既高兴,又感谢她的诚意。
过往的旅客经过这里无不行注目礼,老人、孩子、男人、女人……有些人干脆停下来,不时地偷觑,倾听他俩说话。
“我们进去吧。”魏思林似乎觉察了什么?
“房间又闷又热,还是甲板上凉快。”柳娴不愿意离开这里。
魏思林也没勉强她,伫立船舷。此时,如果不是他的身心遭受过伤害的话,他那青春的活力会不由自主地活跃起来,他的恋人,他心爱的人定会陶醉,并会深陷在幸福的怀抱里不能自拔。柳娴呢?这时刻,心里正充满了热情的欢乐,眼看就要转变成爱的火焰,火焰在燃烧,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住。
夜色不知不觉降下了帷幕,大地亮起万家灯火。“普陀”号激起波涛,进入了一个新的流域。
“进海了,进入大海了。”有人欢呼道。
“进入大海了。”柳娴兴奋起来。
“没有,才进长江。”
“长江?”
“刚才是出黄浦江,现在是进长江。”远处黑漆漆的江岸,茫茫一片:“过了长江口,才进入大海。”
“你怎么知道的?”
“地图上标的明明白白。”
柳娴情不自禁用手挽住魏思林的胳膊,身子依偎他的身躯。
“一般人以为出了黄浦江就进入大海了,其实黄浦江不直接通海,而是先进入长江,然后汇合长江水一并涌入大海。”
“我们什么时间进海?”
“按照这个速度,大约二十三点。”
风越来越大,吹在人身上凉飕飕的,贪凉的人们陆续回到了客舱。
“外面凉了,我们进去吧。”魏思林抚摸被江风吹得阴凉的膀臂。
“再待一会儿吗。”柳娴似乎在恳求他。打心儿里,她不想这么早就回到客舱,她希望单独地和魏思林待在一起,这机会太难得,太难得,她有许多话要对他说,要向他倾诉,和他心与心的交流。她那深切的目光似乎在乞求,乞求他不要离去,更不要催促她离开这对于她来说近乎迷恋的地方。
“你喜爱大海,喜爱大自然吗?”魏思林问。
“喜爱。你呢?”
魏思林两目深沉地凝聚被船翻起得银白色的浪涛,心绪万千。打心儿里,他爱柳娴!也爱婉琼!这种爱是真挚的、友善的。他不希望这爱发展为男女间的情爱,情爱会毁掉她们,同样也会毁掉自己。
一个人,一生中仅有一百分的爱,在没离开父母、兄弟姐妹之前,他给予了他们百分之九十的爱,其余的爱都交给了朋友、亲戚和事业。婚后,妻子或丈夫相互爱慕,他、她会从父母、兄弟姐妹那里提取百分之七十的爱来奉献给自己心爱的人。一旦拥有了孩子,孩子又会从夫妻双方那里夺去百分之七十的爱或更多的爱!这时候爱情和婚姻如不调节好,危机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这是必然趋势,无法拯救的,因为人不可能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将“爱”换来转去,前一小时对妻子百分之七十的爱,后一小时又转移到孩子身上。
爱是给予,爱是容忍,爱是理解。
一个深爱着对方的人是不会全力地赡养自己的父母亲,全力地帮助自己的兄弟和姐妹,对亲生孩子也尽不到责任和义务;一个深爱着孩子的人也是这样,因为孩子无意中夺取了父母给予对方的爱和给予别人的爱。一个人如果把爱全部投入到事业中,家庭终将破碎。没爱过女人或者爱过男人的人,没结过婚,或者生育过的人,是不会理解这其中的奥秘。女人是第三者,男人是第三者,孩子同样也是第三者,只不过后者受到了法律、道德和社会的保护。然而有些孩子还不是与其他第三者一样被抛弃了吗,有些却得到了爱。惟有多数父母一直拥有百分之十——二十的爱。他们拥有这种权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和道德起着监护作用,因为他们给予孩子的爱超越了所有的爱,他们应该得到回报。爱的权力是绝对自私的,无法改变的,由我们自己掌握。
“你在想什么?”柳娴蹊跷地望着魏思林。
“……噢,没什么。”
“刚才你问我的问题我已回答了,可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啊?”
“什么问题?”
柳娴“咯咯咯”地笑起来。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健忘了。
“你问我喜爱不喜爱大海,喜爱不喜爱大自然啊?”
“噢,喜爱呀!”
“那我问你,你为何不回答?你在想什么?”她没敢说:你愣神干吗?她怕这么做太过分了。
魏思林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魏老师,你为何总是这么严肃?”
“我严肃?我到没觉得吗。”
“你不但严肃还……”
“还什么?”
“傲慢,盛气凌人。”
“是吗?这样不好。你说说看,我怎么傲慢,怎么盛气凌人法?”
“真叫我说,我又说不上来了。”
“我这个人,有许多毛病,固执、傲慢、不会关心人,做起事来喜好我行我素,还不善于辞令,让人误会,令人怨恨。”魏思林指出自己一大堆的缺点。说心里话,他很想找一个人好好谈一谈,把自己多年来积累在心中的痛苦和怨恨,烦恼和忧愁倾诉出来,已求得心里的平衡。谁能够呢?谁能够像孩子般地睁着一双大眼睛凝神他,倾听他叙说故事,时不时还懵懂地提出一些问题?并且天真、好奇、乖巧,还有那么一点点顽皮。一切都是幻想,从而也是空的。有时候,他感到自己距离死期愈来愈近,时常偷偷掉眼泪,眼泪几乎流干了。有时候,他也想到过新的生活,去寻觅因自己疏忽而失去了的东西。可否能够寻到?他有信心,但没把握。人世间太复杂,变化多端,即使机会来到,终究又被他疏忽,终将又失去。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是不是遭人恨?”
“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还有呢?”
“还有……我……我说不出口。”柳娴垂下头颅。
“如果我说一声我爱你,你会如何想?”
柳娴的脸“唰”地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由于黑暗中,没人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心跳愈加激烈起来,从未经验过,化作甘露跑遍了全身心。此刻,她的心在颤抖:“我……我爱你!”她终于向他倾吐出内心最完美的东西。
“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的品行吗?”
她点点头。
“那你错了。你了解的只是我的表面。说严重些,女人最脆弱的一面是不会因为某个人的过去和现在来取舍爱情,而是盲目得到,全身心地得到,其余微不足道。”
她低头不语。
“女人难以叵测!笑是她们,哭是她们,爱是她们,恨也是她们。男人强大时,她们担心害怕!男人弱小时,她们指责漫骂!男人有钱时,她讨饭都愿跟着他!男人没钱时,她看都不看他!”魏思林似乎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我没这种想法。”
“噢,我们只是探讨探讨,请不要往心里去。”
“你谈过恋爱吗?”柳娴仰头。
“你看呢?”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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