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虚伪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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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虚伪固执-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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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林摇摇头,微微一笑说:“男人如果喜欢吃酸东西,岂不成了两性人啦?”
爬到山顶已晌午时分。山虽不算高,但足足让他们爬了两个时辰。中途若不是耽误了一段时间,最多一个半小时就爬到山顶了。下山就快了,连跑带跳,半个时辰就可到达山下的紫云湖。
起伏的山峦,风光异常秀丽,郁郁苍苍的树木,突出的岩石见证了大自然不可思议的创造力。从顶峰往下看,巍峨的南山就像一个巨人仰卧在这块美丽的土地上,吮吸着阳光的沐浴和雨露的滋润,倾吐沁人心脾的芳香。山顶上有一堵用石块垒砌的院墙,这院墙以前不知用作房基?还是用作防御工事?已残缺不全。城市在山的西南面闪烁。西陵湖,像一颗灿烂的明珠躺在城市与南山的怀抱里。
“在山上吃饭还是下山吃饭?”魏思林问。
“就在山上。”“还是下山吧。”“随便。……在那儿都行。”大家观点不一地说道。
她坐在岩石上,傻愣一旁。她原以为爬到山顶最多两个时辰,下山半个时辰。从9点开始爬山……下到南春陵也不过12点钟。再说山顶上又没什么好玩的,很快就会下山。南春陵,饭店、商店比比皆是,在那儿吃午饭正合适。虽说她没带午饭,但身上带了20块钱,足够几个人吃一顿的。过去,同学们出来游玩,都是抬石头,你几块,她几块地拼凑一顿饭钱。不过,那都是女性。现在全是男性,唯她一个女孩子,这种场面,她还没经历过。
打心儿里,她不赞成在山顶吃午饭,但又不好意思提出反对意见,只能这么干瞪眼望着魏思林,求得他的帮助。
然而结果:“大多数人却同意在山顶吃午饭。”这一招她始料不及,心里泛起一阵慌乱,神思不定。刚才还有几个人和她一样地反对在山顶吃午饭,怎么一瞬间全变卦了。
魏思林从带来的包里拿出铝制饭盒、食品袋……许兴雄却从包里拿出了2瓶白酒、5瓶啤酒。这么沉的东西也能背上山来,叫人瞠目结舌。菜几乎都是魏思林准备的,除了许兴雄背来的酒和芮晓峰带来的花生果、面包、香肠、水果,其他人好像和她一样什么也没准备,空手而来,最多背个水壶。……他们可能出了钱,劳驾魏思林和许兴雄操办一下。她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然而没法补救了,只能顺其自然,友情后补。
他们找了一面宽大的石面,将菜肴和酒摆在上面围坐一圈。
她紧挨着魏思林的左边坐。她的左边是夏健荣。魏思林的右边是许兴雄。
“如果真要是下山吃饭的话,我他妈的非把这些东西摔下山崖。”许兴雄一边打开酒瓶盖,一边说道:“你们知道这几瓶酒有多沉吗?要是让芮晓峰背的话早就累趴了。”
“我背的东西也不轻啊!”芮晓峰辩解道。
其他没背东西的人一旁点头迎合道:“是蛮重的。”“你怎么不说一声,我们可以替换背啊!”“许兴雄力气大,应该让他背。”“算了吧,下次爬山也不用背那么多东西了,每人十块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这样既省事又轻松。”许兴雄打趣地说道。
这时候,她才明白魏思林和许兴雄为何决定在山顶吃午饭?瞧着那堆东西,她心里不得不佩服他们男人,如果换成一个女人或者自己早就累趴了。记得中途休息后,魏思林和她爬了好大一节路,时不时地把挎包从右肩轮换到左肩,一会儿又从左肩轮换到右肩。当时她不明白怎么回事?那挎包里装着啥东西?沉甸甸的。她问魏思林?他却含糊其词地告诉她,到了山顶就知道了。怪不得最后到达山顶的是她和魏思林,其次是芮晓峰和许兴雄,其他人比他们早到了一会儿。真是看人挑担不吃力。
“你喝什么?啤酒还是白酒?”夏键荣问她。
她连忙摇头。
她不是不会喝酒,而是不好意思。这种场合,这种地方,一个女孩子家随随便便显露自己,弄得不好给人留下坏印象。男人喝酒天经地义,女人却不同,是喜?是愁?漂亮的脸蛋被酒精烧的通红通红,像关公的脸。
魏思林递给她两块面包片,指着香肠和果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受拘束。”
“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许兴雄迎合道。
她微微一笑,两个小酒窝全都显露了出来,诱惑力巨大,让人情不自禁凝视这张脸孔。
“你真漂亮。”夏健荣低声对她说道。
她羞赧了,脸孔愈加鲜艳无比,透出青春惹人的容颜。
这会儿,夏健荣一脸殷勤的样子,让人嫉妒。他一会儿帮她拣香肠,一会儿帮她抹果酱,忙个不停。
“你们说,这城市应该将南山包围起来,还是不应该包围起来?”不知谁出了这道题目。
“应该包围起来。”“不应该。”“为什么?”大家你言我语探讨起来。“从战略角度考虑,南山应该围在城市中心,城市沿着山腰和山麓建设。一旦战争爆发,可居高临下,控制着整个城市。山、水、城市连成一片……不像现在这样,山是山,水是水,城市是城市。城市愈来愈繁华,山和水还是那么的凄凉。”一个叫永良的人赞同道。
“这怎么可能呢?这要花费多少钱财和劳力啊?”夏健荣不赞成地说道。
“怎么不可能?我要是市长的话肯定这么做……”许兴雄说。
“你们啊,是好了伤疤望了疼。”忽然,魏思林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
大家缄默。
“你永良头脑聪明,把你的木匠活干好,其他事与你无关。你许兴雄只要把红绿灯看清楚,不违反交通规则就皆大欢喜了。”魏思林微笑般地说道。
“做人不能什么话不能说吗?”许兴雄说。
“国家大事与你何相干?城市建设好建设不好管你什么事,你只要干好本质工作就行了,管那么多有何意义?管得不好惹火烧身?这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夏健荣一旁说道。
“这不是把人给憋死了吗?”永良反驳道。
“憋死了也没办法啊?你说城市围着南山建就围着南山建那?你有这个权力吗?”夏健荣说。
“不能建就不能建,大家瞎扯玩吗。”
“最好不要谈论此事,谈谈别的。”魏思林阻止道。
“谈什么呢?”许兴雄问。
“汽车怎么开,家具怎样打,书怎么整理……不都是话题吗?为何偏偏谈论那些事?”魏思林心平气和地说道。
她咬着面包,凝视魏思林。这一刻,她觉得魏思林有点儿专断强横,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却阻止别人去说,这不像他的个性啊?他平时不是挺喜好善谈自己的见解吗!今天怎么那?她揣测不出来,只能默默地注视他们,倾听他们说话。
“许兴雄,你以前不是想当总统吗?总统没做成却做到了公安局,要不是你爸爸是公安局局长的话,可能早就成了反革命正在牢狱。”夏健荣打趣地说道。
“不谈这些,不谈这些。”许兴雄打罢了。
吃过午饭,大伙儿休息片刻,一起下山。下山时,她和魏思林一直待在一起。魏思林不像上山时那么的自私,一个人独来独往。他一边下山,一边嘱咐她小心路滑。
一条小路弯弯曲曲从山顶一直延伸到山麓边与南陵大道相汇合,路途上也没什么名胜古迹和美丽的景点,只穿过一个紫云湖。
春天里的紫云湖,冷清寂寞,湖水平静,偶尔泛起阵阵涟漪像细针密缕的网笼罩在湖面,别有一番韵致。
大家依山伴水,休息片刻。
“魏老师,你能否参加我们学院的联欢会?”趁这工夫,她赶紧将身上的重任卸下。
魏思林愣了一下神,很快恍惚过来。他没料到她会这么称呼他?忙说:“你不要这样称呼我,我担当不起。”然后,他微微一笑说:
“目前,我还不能答复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晚会那天乐团如果没有演出的话,我肯定会参加你们的晚会。”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忽然,她那高兴的劲儿又沉了下去,眉头紧了紧:“到时乐团有演出任务怎么办?”
魏思林想了一下说:“不管有没有演出任务,你让学校准备一辆小车,随时来接我。”
“好,我一定照办!”此刻,她的心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几天来的包袱全给卸了下来,人也轻松了,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第五部第七十三章
    一转眼,她与魏思林相识一月有余,两人打素不相识到无话不说;打腼腆、拘泥到落落大方,着实经历了一段过程,让人欣慰。
自打上个星期天她随魏思林一行人爬南山,游南春陵后,心里愈加思念魏思林,一天不见他人影儿或听不到声音,浑身极其地不舒畅,像掉魂似的。有时独自一人呆坐一旁发愣,激动时不能自持。是青春的欲望?还是萌动的心扉在作怪?
这一星期,她鬼使神差地不知跑了清目路多少次与魏思林相会、交谈。魏思林也挺乐意和她聊天。有时他不在家,第二天她会接而来。有时谈话谈到天黑,内容极其的繁多;从南说到北,打西说到东;从童年说到现在,打过去说到未来,无话不说。有许多事她还没听说过。特别,魏思林和汤玉安学琴以后所经历的事更是让她惊叹不啻,这些事连汤玉安都没说过。魏思林告诉她,小时候,为了练琴,邻居们经常与他家吵架!为什么?邻居们说,琴声吵人,影响别人……为这,母亲特地为他买了一个弱音器,然而邻居们还是不能够谅解!后来汤玉安知道了此事,挺气愤!为解决练琴,他让魏思林下午放学去他练琴。魏思林感激不尽。打那以后,下午一放学他就去汤玉安家。他去后汤玉安让他先把作业做好,然后练琴。每天练习一小时。好在有个汤玉安关心他,督促他,他的文化课一直没被耽搁下来,门门功课考试不是良好就是及格,唯独数学不是十分的理想,一遇到考试,就得把小提琴搁下来,抓紧时间复习功课,如果不这样的话,恐怕很难过得了关。有时候早晨起来,母亲帮他复习功课。后来,他长大了。
十二岁那年,他个头发疯似的猛长,从150厘米一下窜到175厘米,着着实实长成小大人样,性格也刚烈了起来。打那以后,他天不怕,地不怕,再也不用去汤玉安家练琴了,除非上课。他发誓要彻彻底底改变过去所受到的凌辱。他依旧按照老规矩,放学后先做作业,做完功课再练琴。他将弱音器插在琴弦上,把琴声降低,半小时后,再将弱音器拿掉。即使这样,邻居们还是废话罗嗦一大堆,不肯放过他,只要一拉琴,张家说他影响别人,李家说他想入非非,为了出人头地不管不顾……说的他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经常吵吵闹闹让他不得安宁。后来,他索性置若罔闻不去理睬他们,我行我素,谁家吵闹,就和谁家干上一番。打那以后,他练琴不单不加弱音器,而且晚上接着练,一练就是两、三个小时。她听后着实弄不明白邻居们为何这样对待他?她问他,他却回答不出所以然。
这里,白天黑夜的车水马龙,人声喧闹不堪也没人出头指责,为何偏偏跟他过不去?让她费解,不可思议。
魏思林告诉她,当时,如果没有汤玉安慷慨无私地帮助,也许不会有他的今天。他爱戴汤玉安!永远地爱戴他!
她感慨万分,情不自禁落下了眼泪。到后来,当魏思林说出另一桩事情时,她已满目泪花,情绪不能控制地扑在他的怀里哭泣起来。一刹那间,魏思林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现弄得不知所措,情不自禁跟着落泪。两人拥抱一起。过了大约一袋烟工夫,她才从他怀里抽出头颅,羞赧地一笑。好在没人看见,到也没觉得什么。
清目路28号,这里人来客往的不断……好朋友,学生,个个像打狼似的,这个人走了,那个人又来了;一波人走了,另外一波人又来了;白天、黑夜,有事无事全都集中在这里好不热闹,难得无人问津。魏思林也不介意,香烟,茶水……应有尽有。一天24小时除了吃饭和睡觉,足有16个小时被人们轮番轰炸,即使铁打的汉子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好在魏思林精力旺盛,个个奉陪到底,从不拒绝别人。即便外出办事,也会慷慨地把房门交给朋友和学生。有时外出,是朋友在家里……回来后朋友却换成了学生,好像人人闲得无所事事。记得有一天下午学校没课,她来这里,打来到去,约有4个钟头,朋友、学生来了三四波人。她默默数了一下,连她计算在内,来来往往整整一打人,待得时间最长的有三人,她走时还坐在那里穷聊天。大概晚饭也在这里吃了。最短的待了10分钟就走了。
她来这里,不管人多还是人少总是坐沙发。大家谦让她。魏思林呢,要不坐在床沿,要不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近来不知何缘故,她来后不再坐沙发,而是坐床沿。有时,魏思林已坐到了床沿,她却向另一头床沿坐去,好像尽量和他套近乎。好在大床比较宽敞,就坐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是一张小床,岂不是让人是非不明吗?再说大伙儿彼此都较真挚,坦诚,无任何私心杂念,要不然谁落入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有时,她问自己,是不是和魏思林谈恋爱?她既肯定又否定。肯定的是,自己爱恋魏思林!否定的是,魏思林是否同样爱恋她?她回答不上来。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也没人教她。恋爱到底什么样子,怎么一回事情?她一无所知,也未经验过,只是在电影里看过,或是姐姐恋爱时的一些情景朦朦胧胧地在她脑海里浮现:……男的在表白,女的羞答答的倾听,嘴里时不时地说道:“不,我还小呢!你以后会对我好吗?”男人海誓山盟地说上一通。全是男人追求女人,还未见过女的追求男的。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给人感觉儇薄?她很想找一位知己的朋友诉说诉说心思,或者向人家讨教一番。找谁呢?找同学……不行,如果传到学校或者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岂不是说她单相思吗?找姐姐……更不行!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家里不闹翻了天。爸爸妈妈决不会饶恕她!他们早就向她下过禁令:大学期间不许谈恋爱!不许交结男朋友!同学之间,同性还好说话,如果是异性决不允许交往。异性之间若是有事相求,必须公事公办,不得公事私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规矩。唯独一个可以交往的异性,就是——汤玉安。
汤玉安今年30岁,比她年长9岁。
汤玉安打6岁起开始学拉小提琴,从师于艺术学院一名专业小提琴教师,此人就是汤玉安母亲的亲表弟,他的亲表舅。汤玉安小学没毕业就被学校报送到艺术学院附中。附中期间,他兼学了钢琴。在那个年代,许多同学还没毕业就被分配到了文艺团体,压根儿就没得机会再去深造。然而,汤玉安却是一个幸运儿,被学校留了下来,并以“工农兵”的身份,直接进入了大专音乐系——学习音乐创作和乐队指挥。虽说那个年代,音乐还未开放,许多作品和行为都是禁令的,但是在他表舅和他父亲的帮助下,也开过一、二次个人独奏音乐会,并且获得过专家的好评。大学毕业后,他理所当然的留校任教,但是他却放弃了这门好差事,毅然来到交响乐团担任小提琴、钢琴独奏和音乐创作兼指挥。那时,他才二十多岁,了不起——少年得志。
打心儿里她非常敬佩汤玉安,敬佩的五体投地。“他是一个伟大而不平凡的人。”连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这样认为。爸爸妈妈时不时地还在他们兄弟姐妹面前夸奖汤玉安,要他们好好向他学习。当时姐姐和姐夫假如迟谈恋爱的话,妈妈肯定会把姐姐许配给汤玉安。姐姐已经嫁人,有时在她面前多多少少留露出一副关心汤玉安的样子。什么原因呢?原来姐夫是个军人,说不定哪天爆发了战争姐夫会战死在沙场上;而汤玉安是一个音乐家,一个文人,比那些舞枪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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