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虚伪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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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虚伪固执-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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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清白吗?你和魏思林没发生过那种关系?”汤玉沁赤裸裸地问道。
“我们是清白的。”
“就算现在清白,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和他做那种事,这是必然的规律;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吃荤,只吃素。即使和尚,尼姑也保证不了自己不犯戒!你还能保证自己清白吗?我从来就不相信,男女恋爱谈他一个十年半截的不做那种事情。天天见面谈什么?我爱你,你爱我,说个十遍八遍,不嫌腻。世界上没有不好腥的猫。你不好腥,不能代表别人不好腥,都不好腥,人类岂不早就灭种了吗。”
汤玉沁的话颇有一番道理。那天在西陵湖,她曾尝试过,规规矩矩地谈恋爱,谈着谈着,情不自禁又回到了情意绵绵的境地中,就像吃了迷魂药,身不由己,完全失去自控力,心肝情愿地迫切要求做那种事情。不要说与魏思林在一起时有过这种欲望,有时一觉醒来,浑身酸溜溜的,两腿关节处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感,非得把腿用力伸展,酸痛感才会减弱……这就是青春期的欲望。
她心里明白,倘若没有魏思林的出现,汤玉安对她采取那种行动,她不会固执地拒绝,她会将贞洁献给汤玉安。她崇拜他,喜欢他,甚至爱过他。即使现在,汤玉安倘若采取行动,对她做出非理的事,她无法抗拒。毕竟两人相处的那么要好,汤玉安对她又是那样的关心,爱护;那么的喜欢,爱她。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时地冲动把人无情地制于死地,未免太残酷了。
反过来说,谁叫她是一个女人,自己不尊重自己,经不住诱惑,贪得无厌。
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其价值与代价,不劳而获,自私自利,其代价将是惨重的,会丧失一切,包括生命。
魏思林在《善恶悔》书中写道:“一个人过重地看待自己,过轻地看待别人,其实这是对自己的亵渎。……生命的宗旨:创造——回报。”
俄罗斯作家【契诃夫】说过一句话:“谁要描写人和生活,谁就得经常亲自熟悉生活,而不是从书本上去研究它。”
生活——千变万化,人性——错综复杂,不在其中,就不知道生活是如何地千变万化,人性怎样错综复杂?
生活是以理论为依据,还是以实践为准绳?人性是以道德为标准,还是以实际为依据?她无法回答这深奥的哲理。就像她不了解生活,不了解爱情,不了解性欲一样。如果从理论和道德方面衡量,她抛弃汤玉安选择魏思林就是违背了理论与道德。为了自身的利益,将恩情、友谊全都抛弃。
第六部第九十四章
    昨晚,帅子和女孩被联防队员带到派出所隔离审查了一番,幸好帅子事先已知道女孩的姓名和单位,女孩也知道帅子的名字,但不知道帅子的具体单位,只知道他是个搞艺术的。警察问他俩,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在那里做什么?帅子和女孩回答说,谈恋爱。一星期前在女孩的单位认识的(女孩在“冠生园”上班,是个营业员)。在那地方谈情说爱。警察见问不出个名堂,只好把他俩放了。并警告两人,不许在那地方谈情说爱,要谈去别处谈。
打派出所出来,两人来到三岔路口,没见着魏思林,帅子纳闷了。后来两人来到巷子的西口头,才遇见魏思林,他正在巷口徘徊。
刚才,魏思林在三岔路口遇见与帅子同样的麻烦事。他蹲在人行道上,这时,走过来两名联防队员上前询问道,蹲在这里做什么?他说等人。联防队员问他等谁。他把欧阳茜家的门牌号码和欧阳云的名字报了出来。联防队员问他姓什么?在哪个单位工作?他没将自己真实的姓名和单位报出来,而是报出——夏健荣的名字和单位。后来又将许兴雄父母的名字报出来。联防队员听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帅子问他,为何不把自己真实的姓名和单位报出来。魏思林摇摇头没说话。后来帅子才知道,当时魏思林假如报出自己真实的姓名和工作单位,联防队员肯定放他不过,更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反而增加对他的嫌疑。一个交响乐团的演奏家,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地位,大热天蹲在马路边等人,谁会相信?不是谎言胜似谎言,不可思议。他将夏健荣报出来,顺理成章,这样不会遭受怀疑,更不会小题大做。顺便再将许兴雄父母的大名报出来,联防队员就更不敢拿他怎么样了。
帅子直后悔,在派出所没将许兴雄父母的名字报出来,而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警察的询问。这一点,他远不如魏思林聪明伶俐。
后来,帅子将欧阳茜家里发生的事告诉魏思林,确实没见到欧阳茜或听到她的声音。她不在家。他告诉魏思林,汤玉安在欧阳茜家,他父亲也在。听到这番话,魏思林沉默了许久,说,那我们回去吧!
与帅子分手后,魏思林并没回家,而是独自一人来到太平路上,沿着路边的林子悠荡。
他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去哪里?心情凝滞,恍惚,迷失了方向。
树荫下,小河旁,情侣们背对路灯射来微弱的灯光,依头搂腰,窃窃私语,情景撩人。
不远处,有一对中年夫妇,贼头贼脑地在树林里寻找着什么?一会儿走到河边瞧瞧,一会儿又来到假山前看看,专门偷看那些谈情说爱的男女青年。忽然,中年妇女好像发现了什么,蹑手蹑脚来到距离河边一张石凳子不远处的树的背后,躲在那里偷看。石凳上一对恋人头靠头,相互依偎,沉浸在幸福之中,全然不知有人在偷看他们。
那中年男子也走了过去。
魏思林觉得好奇,索性站下身观望。
大约一支烟工夫,中年妇女慢慢挨近石凳子。突然一把抓住女孩的头发向外拽。女孩先是一惊,而后拼命挣脱,无济于事,头发被中年妇女牢牢抓在手中。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中年男子上前扇了少女两耳光子。
与少女谈情的青年男子,一下子惊呆了,傻站在那里,束手无策。
原来,中年夫妇是女孩的亲生父母。
“你这个流氓,无赖,勾引我女儿。到派出所去。”女孩的父亲一手抓住男青年的衣领,一手抓住他的膀臂,就往外拖。
年轻男子瘦弱,个头不高,中年男子魁梧,个头比年轻人高约半个头。小青年用力挣扎,然而女孩父亲的双手像老鹰的爪子牢牢抓着小青年的衣领和膀子。
少女的头发被母亲拽着。
魏思林一旁瞧不下去了,上前对女孩的母亲说:“有话好说,不要这样吗。”
少女的头发被拽得低垂了下来,两眼泪水汪汪,一种乞求的目光直射向魏思林的眼睛,希望他能够帮助她解除灾难。
“你知道她多大岁数吗?她才十六岁啊,就被这坏男人勾引了。叫我们怎么见人啊!”中年妇女哭诉道。
“不管她多大岁数,你先把手放开,这样会伤着她。有话好好说。该打该骂回去再说。”魏思林劝解道。
“你不知道呀,我一松手,她就跑。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我们不知道找了多少地方。今天,好不容易才抓到她,如果让她跑了,我们真没法子活了。”
男孩的双手死死抱着树杆,不肯松手,把女孩的父亲弄得气喘吁吁。
“他是做什么的?在哪个单位上班?”魏思林问女孩的母亲。
“我们就是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在哪个单位上班,如果知道的话,我们也就不出来抓女儿了,出了事由他负责。”
魏思林犹豫了一下:“他是你什么人?和你什么关系?”他问女孩。
女孩先是不吭声,后来说:“男朋友。”
“他在哪个单位工作?”魏思林问。
女孩头一仰,好一副英雄气概。母亲见状,气愤地用手使劲往下拽,女孩疼的嗷嗷叫。
“你最好说出来,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去派出所叫警察来,到时候你想说也迟了。你说出来,我保证你们没事。”
女孩犹豫了一下,想说又不敢说。她看看男孩子,男孩不吭声,不点头。
“你把他放开,他跑不掉。”魏思林对女孩的父亲说。
“不能放,放了他跑了怎么办?还是去派出所。”女孩的父亲执意要去派出所,让警察来处理此事。
“你女儿自愿跟人家谈恋爱,又不是人家逼迫她,你抓人家算哪一出啊!”“要管,管自己的女儿,抓别人有什么用。”“……到派出所对你女儿有什么好处?你们夫妻俩脸上也不光彩啊!你女儿以后怎么见人,怎么做人?”边上,一些不明真相的围观者打抱不平地说道。
“他们说得对,警察才不顾及你女儿的名声,到时候把材料往你女儿的学校或单位送,怎么办?”魏思林说。
女孩父亲松手了。男孩一下挣脱开来,想跑。魏思林一把抓住他:
“你先别跑。男子汉做事敢做敢为,敢于承担!你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她考虑。对她,对她的父母,对自己要有个说法,有个交代。我说的对不对?你躲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经魏思林这么一说,男孩不跑了。女孩母亲的手也松开了。女孩用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正在这时刻,过来一名警察和几名联防队员。
“怎么那,怎么那,发生什么事那?”警察上前询问道。
女孩的父亲刚要开口,魏思林抢先一步,说:“没什么事,家务事。”
警察见没发生什么事情,正准备离开。女孩的母亲却一把拽住警察:
“他是一个流氓,勾引我女儿,腐蚀青少年。我女儿还在上学啊,是个学生。警察同志,你们不能不管啊!”
警察一听此言,来劲了,一名联防队员上前一把抓住小青年。
“流氓!带到派出所去。”
小青年惊恐万分,身躯僵硬,半天说不出话来。少女狠狠瞪了魏思林一眼,一种怨恨,似乎将所有的罪责全都归罪他的头上。
望着离去的人群,魏思林心头一揪,一种无名的感受涌上心头。做父母的不能理解儿女,做儿女的更不理解父母,固执保守,任性倔强。
一个失去贞节的少女,如果没有恋人或者她喜爱的男人陪伴在身边,关心她,安抚她,一旦遇到喜欢的男人,或者男人给予她温情,她很快就会投入到这个男人的怀抱里,与这个男人干那种事!就像吸食毒品似的云里雾里飘忽,一点儿都不觉得羞耻。
他居住的大院里,二三十户人家,这样的少女不少于三四个,年龄大都在十四五岁左右,一点儿也不希奇,也不奇怪。今天不是这家女儿一夜没归家,明天就是那家女儿逃学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今天不是那家女儿被抓回家痛打了一顿,明天就是这家把女儿关起来,甚至把女儿遣送到农村亲戚家,或者全家迁移。
男人需要女人,女人同样需要男人,男人需要性爱抚,女人同样需要性爱抚,都把“性”比作“海洛因”,求得人生一时的快乐,至于是否真诚的相爱,相恋,那是以后的事情,先偷吃“禁果”再说,尝一尝什么滋味,像不像大人、社会、父母……说的那样美好,神秘,不可思议。
愈是神秘,愈是禁令,人们就愈是好奇。人如果丧失了好奇心,世界的末日也就来临了。事物的运作——成功,是通过探索——发展加以实现。如果没有好奇心也就不会有所探索,没有探索也就不会有所发展,没有发展也就不会有所成功,没有成功社会就会倒退。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
俗话说,毒品禁得了,男女苟合却禁止不了。毒品是物,有源头,只要将制造毒品的原料和工具销毁,就堵塞了源头。而苟合是人,无源头,两相情愿,既不能“禁”男,又不能“禁”女。前者危害的看似是人,其实真正危害的是社会,触犯的是法律,而后者看似危害的是社会,其实真正危害的是家庭和个人,触犯的是道德。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刚才,他竭力阻止女孩的父母不要将此事闹到派出所,不要把男孩子交给警察就是基于上述原因。做父母的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女儿考虑。女儿早恋,利弊都有,弊——影响身心健康(未知数),影响工作学习(未知数),影响未来生活(未知数),影响声誉;利——对生活有所认识,经历过磨难,增强了自信心。如果把此事闹到了派出所,弊——影响身心健康,影响工作学习,影响未来生活,影响声誉,影响家庭关系,增加仇恨,对生活一无所知,没经历过磨难,没有自信心……利——短时期内遏制了事态的发展,以后还是未知数。
打心儿里,他不赞同儿女们早恋,然而决定儿女早恋的因素太多太多,不是以父母的意志为转移,而是因果关系。如果不将因果关系找出来,不倾听儿女们的心声,即使暂时遏制了事态的发展,也只不过是掩耳盗铃。儿女们从明目张胆改为偷偷摸摸,从一个恋人,发展到多个男人或者多个女人,让父母云里来雾里去,分辨不清东南西北。
他住的大院内有两户人家,一户人家的女儿从十三岁起,经常和一些比她年龄大约五六岁的男子相好,玩耍,上学经常旷课,放学很晚才来家,父母打骂,无济于事。后来,父母索性不管她,现在女儿已长成了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去年和一个干部子弟结婚了。另一家人的女儿从十四岁那年,像前面一家人的女儿一样,经常和一些大龄男子相好,玩耍,上学经常旷课,放学很晚才来家,父母经常打骂,无济于事。父母下了狠心,外出去抓女儿,终于有一天抓到了女儿和那小青年,并把他俩扭送到了派出所,结果大出所料。女孩贪嘴,十二岁那年,被一个七十岁的老翁以小恩小惠诱奸了。在派出所,女孩还供出与多个男子发生性关系……其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年全家人就搬走了。不同的方法,不同的结局。假若后者的父母与前者的父母处事方法雷同,前者的父母处事方法与后者一样,结局就会颠倒过来。后者的父母没能看清楚结局,也没能设身处地为女儿的身心,未来,声誉考虑,而考虑的却是自己的声誉和未来的生活。前者的父母却恰恰相反,他们看到了后果,并设身处地为女儿的身心,未来,声誉考虑。
魏思林担心那女孩的父母会犯同样的错误——担惊受怕而毁掉女儿的一生。
一个自不量力,自己不尊重自己的人,随她去吧,对她的担惊受怕,关心爱护,简直是多此一举。
倘若自己也有个女儿不听话,早恋或者选择对象是个瘸子、秃子或者是个坏人,怎么办?自己会不会像那对中年夫妇,不顾及女儿的身心,前途,声誉,武断地处理问题?他回答:“不会。”儿女长大了,拥有自己的权利,自己的选择,今后的路靠她自己走,脱离父母,独立生活。总不能一直依赖父母,依靠父母的教诲、施舍生活一辈子吧。做父母的只能说明道理,将利害关系告诉儿女,至于儿女听不听父母的教诲,按不按父母的道理去做,全然是他们的事,做父母的何必为儿女们担惊受怕!世界在变,人也在变,难道论理道德就不会变?过去由于贫穷,儿女依赖父母,父母依靠儿女,相互相存。往后富裕了,儿女独立,父母有了退休金,养老金,互不依靠,再加上社会安定,不发生战乱,没天灾人祸,日子过的一天要比一天好。
就拿他来说,从小就失去了父亲,后来又失去了母亲,犯过错误,进过公安局,被人诬陷过,打过架,干过坏事……几乎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疼爱,父母的帮助,父母的管教,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有什么担心受怕。庸人自扰害人害己。
清目路的慢车道、人行道和28号大院内到处都是出外纳凉的人们,铺板、竹床、躺椅、板凳……拥挤不堪;只要能搬动的纳凉工具全都从家里搬到了外面,男女老少,好不热闹。有些小年轻,图省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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