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夜坚定地点了点头，在蛊族束手束脚的时期已经过去。
现在！挡我者，死！
哐！啪！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一脚踹了开。
秦灵陆顶着被揍肿的猪嘴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一大帮人，其中的领头者气场很强，白发苍苍。
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一看便知是四使之一的火爆灵老。
“哟，敢情是被打趴下的小兔崽子搬救兵来了。”
百里红妆有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的一句话激怒了护犊子的灵老。
“臭丫头！”他眸色一沉，杖棍一甩，一道强有力的内力朝她冲击而去。
红妆慵懒妩媚地站在那里躲也不躲，而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战气破空乍现，半路将那道内力瞬间击散，毫不拖泥带水。
白夜挥剑指向灵老：“这就是圣殿对待客人的态度？”
灵老盛怒的表情蓦然一僵，又看向白夜身边那个白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月眸的女人，探究的视线在她们母女二人身上流连了片刻，最终，了然地冷冷一哼。
“是你！”
“灵老的眼睛往哪看呢？”白夜向一侧移动了半步，挡住了他打量的视线，冷然勾唇，望了望身后服饰相同的灵殿弟子，长剑破风一指：“您这是想搞哪一出？”
“你这臭丫头！亏老夫在分殿时对你那般袒护，你竟然敢当众殴我孙儿，甚至抢走了兽火！”
原本灵老想直接拿下他们，但当他瞥见一旁面无表情的帝云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玄王不是不在这丫头的身边？他怎么又回来了！
白夜举剑的右手未曾落下，不咸不淡道：“我的脾气，您应该多少有些了解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没要他的命，就是我给您最大的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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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6。第806章 撕破脸（1）
“这里是总殿，你未免太嚣张了。”灵老大怒之下扬手一落，拐杖竟拄裂了几块玉砖。
白夜似笑非笑，依旧不为所动，同时心如明镜，明白为何圣灵公子那日会说，圣殿四使绝非表面那么团结。
眼下，不费吹灰之力就揪出了一颗老鼠屎！
“嚣张的是谁，您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废话少说，要打便打，没瞧我胳膊还举着呢，酸！没事就请离开，免得我又想出手收拾你家这只小兔崽子！”
她这话说得毫不客气，面向众人，一点也不给灵老面子，反而一个耳光抽得响亮。
“小丫头，可别忘了你如今实力大涨依靠的是谁！若不是进入圣堂，你何以能有今天的修为？如今你倚强凌弱，在圣神的眼皮底下藐视圣殿！就算玄王在此，也不能成为你为非作歹的资本！本使若不治你的罪，怎么向众人交代？！”
灵老字字铿锵，双目溢出愤怒，已经被白夜气得老脸通红。
她将手中的长剑一横，指间轻巧地一弹，剑身轻抖的清灵脆音，却令人心惊胆颤。
“进入圣堂，那是我夺下第一高手应得的奖品，可不是因为你圣殿大仁大义！就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转移话题了！”
“你！”
“爷爷，还跟她费什么口舌？将她拿下再治罪！”秦灵陆急不可耐地煽风点火。
老头子被她那不以为意的表情彻底激怒，立刻向身后自己所管辖的灵殿精英弟子下令：“你们四个，给我把她拿下！”
“是！”
四名站在最前首的男子训练有素地整齐拔出武器。
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白夜不耐烦地挥手喝止：“灵老，毕竟相识一场。就算撕破脸，也可以友善一点。”
正当灵老得意地以为这死丫头认怂，想让她当众向自己的孙儿道歉，并归还兽火以挽回面子时。
她忽然冷声道：“我日行一善，就不浪费您老的时间了。让他们，一起上！”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灵老再一次丢失了颜面，因为他方才得意洋洋的模样已经被弟子们清清楚楚地瞧见。
他咬牙切齿道：“你太猖狂了！”
“猖狂又如何？本王惯的，何须你来废话。”玄王殿下云淡风轻地一句，让老头子的老脸都发青了。
“既然如此，那我老家伙今日为了圣殿，就多有得罪了！”灵老一声暴喝，仿佛吐尽心中怒火：“都给我上，拿下他们！”
白夜示意他们无需出手，拔剑而出，早就服下极速丹的她，身手不知快那帮木头们多少倍。
她步伐行如流水，动作流畅毫无间断，每出一招便会击中一个人的要害。
在这个力量压制的世界，就算你是精英又如何，遇到强者，还不是只有跪地认输的份！
她每收一剑，一名或几名弟子就会同时下盘一软，直接面向她跪地不起。
她每处理一人，就会朝前方灵老的方向移动数步。
直到最后一名弟子迫于无奈跪在白夜身前时，她长剑傲然指向灵老，凌空一顿。
807。第807章 撕破脸（2）
“既然你的弟子都给我行了大礼，这笔帐暂且可以不计。你若再继续纠缠下去，别怪我没提醒，跪在这里的，绝对会有你！”
厅内跪了一地十几名精英弟子，他的老脸这下彻底没处放了。
不要多久，今日的传言就会散播至整座圣殿，乃至各分殿！
灵老的心肝脾肺肾已经气得剧烈颤抖，但毕竟活了上百岁，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他允许自己输给对手，却不允许连气节也一起输掉。
面对白夜的长剑和威胁，他稳若泰山，这个时候反而不见惊怒，布满皱纹的眼眶四周，只看得见一双黑到发青的瞳孔。
见爷爷陷入沉默，从小到大习惯了胜利姿态的秦灵陆，可算是不管不顾彻底爆发了。
他又气又急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帮人，撅着因肿起而不敢张合的嘴唇，口齿不清地吼道：“会（废）物！都给我次（起）来！咬（扰）乱圣神净土四（是）死罪，要屠杀了这航（帮）乱民！”
嘭！
白夜利索地将长剑一个倒挥，剑柄直接磕向那家伙肿成香肠一样的厚唇。
“嗷嗷！！”
伴随惨烈的惊呼，两颗洁白的门牙混合一口鲜血从秦灵陆的口中喷涌而出。
意识到英俊潇洒已不在，他惊恐地捂嘴尖叫，声音刺耳又疯狂。
白夜不屑他这副娘炮模样，冷冷一笑。
虚荣的男人比起女人，更加令她厌恶！
要杀就放马过来，非要打着所谓的圣神旗号企图混淆视听，他是想膈应谁？
“芙儿！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要纵容那丫头嚣张下去？”
灵老心疼地看了眼满地打滚的孙子，再也无法忍受，果断将目标转移，望向看不见容貌的洛芙。
“没想到，灵叔叔还记得我。”
面纱缓缓落地，洛芙从容地收拢修指，漫步上前，唇角漾着耐人寻味地笑意，深不可测地看向灵老。
在遇事时，她仿佛变了一个人，神秘到喜怒不形于色。
灵老莫名其妙被她瞧得心虚，立刻转开了视线，心底暗自怄气。
活到这把年纪，竟然被在他眼里的两个小丫头片子逼到如此窘境，真是丢人至极！
“你不仅违抗前任圣子的圣命，私自离开禁忌之地，还纵容这本不该降世的孽障伤害圣殿弟子，扰乱圣殿的秩序！洛芙啊洛芙，这就是你云中仙静思十七年后得到的结果？看来十七年的时间，还不够让你彻底清醒！”
“老家伙！在这个崇尚实力为尊的时代，你最得意的孙子像只狗一样被我踩在脚下，你不敢与我正面起冲突，怕老脸挂不住，就无耻到将目标转向我娘？是，你清醒！你比那些无耻的人更清醒，更无耻！”
听到这里，白夜再也忍不住怒骂出声。
被揭穿的灵老咬牙切齿地低吼：“臭丫头，你懂什么！”
她嗜血地眸光一眯，眼底泛起杀戮燃起的丝丝兴奋。
“我懂得可多了！对待畜牲不如的东西，只有靠打来纠正它扭曲的观念。不听话，就打它听话！不服气，就打到它没脾气！看看它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提‘清醒’两个字！”
808。第808章 天老的愤怒（1）
十七年！整整十七年！
娘失去了她的亲人、爱人，为圣殿无聊的神棍游戏承受着失去一切和生不如死的代价！
这个老不死的如今竟还能毫无干系地站在这里，说出这么冠冕堂皇令人发指的话，简直该死！
“你们母女可以继续放肆，但不久之后，就会为此付出代价！”在白夜近乎恐怖的注视下，灵老强行压下心中的颤抖和愤怒，沉声说道。
“是吗？那我们走着瞧。”洛芙淡淡开口的同时，连忙伸手拉住欲大开杀戒的白夜，所有心结在这一刻被尽数解开。
当她看到夜儿因为自己而愤怒到胀红的双目，因为自己而愤怒到略微湿润的眼眶时，她再也无所畏惧，心里已经下定决心。
为了女儿，哪怕与圣殿彻底决裂，也不会再屈服回到禁地！
灵老黑着脸扶起秦灵陆，心疼地喂孙子服下一颗丹药，脑海中想得是绝不会善罢甘休。
正当他要说些什么时，大门再次霍然开启，三名老者走了进来。
除去消失去禀报的木老和李老之外，为首的白发老者瘦骨嶙峋，给人一种弱不经风的错觉，说出的话却是声如洪钟。
“芙儿！我的芙儿在哪？！”
天老的到场，让灵老爷孙面色僵硬起来。
灵老想开口，无奈天老如风一般从眼前走过，对自己根本是爱搭不理。
或者说，所有人此时都已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了。
他的目光抽出一丝望了眼地面，对跪了一地的灵殿精英也只是惊讶了一瞬，然后就向白夜身边的洛芙跑去。
“女儿！”
“爹！”洛芙含泪而笑，全然不顾在场众人，立刻迎上前抱住了他，又哭又笑道：“死老头，可算见到你了！你怎么瘦成这副模样了？肯定又没有按时吃饭，是不是！”
天老颤颤地伸出手臂抱住一别十七载的女儿，抖着胡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而后又扶她起来细细打量。
“我的女儿终于回来了！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如今总算没事了！”
洛芙窝在父亲的劲窝，噙着热泪，呜咽着点起了头。
灵老看着眼前一帮人竟然能如此无视自己，上演起团聚的温情戏码，原本强压下去的怒气又疯狂地蹿腾起来。
没等天老父女多说几句，他已经勃然大怒：“天老你来得正好！芙儿枉顾前任圣子的圣命，擅自离开禁忌之地，并且纵容亲女打伤我孙儿和灵殿的精英弟子，夺人宝物！这些，你打算如何交代！？”
被不相干人士打断了与女儿的难得相聚，天老的心情非常差。
他缓缓松开手，转向灵老，声音低沉带着不明意味：“那你想怎么样？”
灵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天老。
他和天老向来只是暗中不和，但还从来也没有这样正面争锋相对过，大家面上都还算过得去。
而事实上最让他看不惯的，就是天老这种一向高人一等的态度。
不像自己，凡事都需要拼命争取。
809。第809章 天老的愤怒（2）
天老向来话少，却因为实力最强，一句话便足以抵自己付出的千百倍努力！
如今，这老小子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正视他，难道是意识到女儿和外孙女理亏，想与自己好商好量了？
灵老这时心里已经暗自窃喜，面上不由露出得意之色。
“罪女洛芙违抗圣命，擅自离开禁忌之岛，理应当处极刑！那两个守卫擅离职守，当定失职与包庇之罪，必须处死，以儆效尤！至于你的外孙女，这个孽障原本就不该活到现在！她不仅要当场归还夺去的兽火，并且还要给秦灵陆磕头赔罪！念在她天赋上佳的份上，或许可以留在圣殿做个圣奴，圣神慈悲，尚可饶她一命！”
听到这里，白夜连废话的兴趣都没有了，剑芒一闪，眼看就直接冲上去下死手。
天老挥起长袍猛地一拦，挡住了白夜的去路。
他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正痴人说梦话的灵老，语气耐人寻味。
“这，就是你所想出来的处置方法？”
灵老自以为占理，蛮横冷哼：“定当如此才行！否则无法还我圣殿弟子一个公道！”
“放屁！”天老忽然爆喝出声，周身内力忽然大涨，凌厉的气势毫不留情地释放出来，压得灵老呼吸一滞，不由自主地就后退了几步。
“你……天老头……你想干什么！”
“让你知道，有些人，不是你自不量力能得罪得起的！”
向来平静到可怕的天老，将压抑多年的感情尽数释放了个彻底。
虽然没有动手，但那毫不掩藏的等级上的压制，却让灵老觉得比动手更要可怕。
洛芙从来没有见过天老这么愤怒的模样，哪怕当年她被禁足，看到的也仅是无尽担忧。
如今他气得青筋直跳，跟以往形象大相径庭。
这时，白夜对她使了个眼色，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参与。
外公这些年来，只怕已经憋闷了很久。如今刚好给他一个空间，让他好好发泄一下。
天老冷凝着对面瑟瑟发抖的灵老，和蜷缩到他身后的秦灵陆，不由嗤笑连连。
“灵老儿！十七年前你使了什么手段当我不知道是吗？芙儿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她已经被禁锢了整整十七年，你居然还是不肯放过她！你阴险狠毒，根本不配为人！更不要说自己是圣殿四使之一！因为，你不配！”
灵老何曾被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之前是白夜，现在又是天老。
面对他犀利的指责，灵老只觉心虚到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勉强运气内力抵挡住天老身上散发的威压，张口狡辩：“你胡说！什么手段，我没有！”
如此没有担当，坏也坏的没有技术含量，天老神色之中尽是鄙夷。
“你天赋差，实力低，依靠各种卑鄙低贱的手段勉强提升到目前这点实力。要不是肚子里有点坏水，你还能有今日圣殿四使的地位？笑话！我不过是看你可怜，才答应让你做上这个位置，平日里对你的小动作也懒得理会，没想到你给脸不要脸，居然还敢把主意打到我女儿和外孙女身上！”
810。第。810章 互相指责（1）
灵老的脸色非常精彩，被贬低到体无完肤，已然即将呈现屎黄色状态。
天老一点请面都不留，继续说道：“以往我不明芙儿被关的具体位置，也不方便亲自出马，且忍你三分！今日，你若还敢在我面前嚣张，那就是找死！灵老头啊灵老头，实力虽烂，胆子倒是不小！”
这番话直接让灵老那老东西无言以对，白夜都想当众给外公鼓掌了。
难怪灵老总是对外公摆出一副又恨又怕的样子，估计也是因为羡慕嫉妒恨，又不敢招惹！
天老的余光瞄向在灵老背后探头探脑，敢怒又不敢言，脸都扭曲起来的秦灵陆。
“还有你这个孬种孙子！果然跟爷爷一样的操性，在圣殿耀武扬威惯了，碰到真正的高手，不仅连兽火都看不住，一出手就被别人收服，你还好意思哭，好意思闹？！堂堂男儿，输了不知反省自身，反而以权压人，简直丢尽了圣殿的脸！”
秦灵陆的脸色青白交替，猪肝色的香肠嘴恶心地嘟起，仿佛随时会流脓一般。
“圣灵光耀，今日的中心塔真是好热闹啊。”
就在尴尬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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