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女朋友,不找小姐,没兴趣玩一夜情ONS,最多也就有点男人通病,喜欢看A片,偶尔兴趣来了就麻烦一下五姑娘。偏偏在这时候猪小夏出现了,干净的女人,只和他一个男人做爱,甚至两个人身体的契合点高达百分之百,于是一切都似乎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两个有独立思维的成年人各取所需,各自得到满足,只是其中一个还在痴心妄想的想要一些爱罢了。
入冬开始,猪小夏她们办公室就变得奇冷无比,连空调24小时打暖风都不管用,因为冷所以门总是关着,空气浑浊不流通,很快她就病了。
那年不知为何身体会忽然很差,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在发高烧,一烧就是几天,等身体好了没多久又发烧,这样反复下来整个冬天没见她干别的,光发烧玩了!
那时同事们都开玩笑说:“猪小夏呀,她不是在发烧,就是马上要发烧,总之随时都有可能发烧。”
本来觉得她身体很壮实的人也都奇怪的问她:“我看你不像是身体虚弱的人啊,怎么一到了冬天,变成豆牙菜了?”
猪小夏有苦说不出,身体不好也不是她的错,何况了,谁闲着没事愿意成天发烧?
第一次发烧,狄岩还意思着打过电话慰问,开玩笑说:“唉呀~我听说你发骚(Sao烧)啦?”
猪小夏哼哼唧唧趴在床上和他你来我往说了两句,狄岩在挂电话之前说晚上会去宿舍探望她,最终这探望也没实现,估计人家是撂了电话就把这事忘在脑后,到晚上时猪小夏的烧退了。
想起狄岩一开头说的话,中午吃饭的时候猪小夏的领导对他说:“小狄呀,你知道小猪生病了吗?”之后还语重心长对他说:“你们都是一个地方来的老乡,怎么也得照顾人家一下呀。”就这两句话,导致狄岩貌似殷勤的打来电话,或许如果没人这么对他说,也就不会有中午那个慰问了吧!
想到这些就让猪小夏心里一阵阵发凉!
她身体实在是不争气,自从这发烧开了头之后,三天两头的发烧请假,现在人们最常问的一句话就是'猪小夏呢?'回答皆是'发烧了,家躺着呢!'
一次发烧,两次发烧,三次发烧,不记得究竟烧过多少次,狄岩只在第一次发烧时打过慰问电话,之后再也没有过消息。
等到猪小夏第N次发烧时,她迷迷糊糊给狄岩打了个电话,当时正好是晚上,狄岩恰巧在逛超市买东西,这电话打过去时狄岩口气不太好,“喂~?”超市里乱哄哄,他声音很大,对于在安静小屋里躺着的猪小夏来说,这么大的声音明显有些横。
当你孤单时会想起谁?
有人说生病时的人最脆弱,就好像现在的猪小夏,她很难受,很孤独,很委屈,很想哭,很想找个人安慰!她想起的第一个能够带给她温暖的人不是爸爸妈妈,而是狄岩,于是她打给狄岩,可凑巧狄岩此时不领情,他口气很差。
“你在干嘛?”她小心翼翼的问。
“超市买东西,你有事?”就算只通电话,就算没看到本人,猪小夏也能感觉到狄岩那眉头紧蹙不耐烦的模样。
“只有你自己么?”问完这话她就后悔了,这不废话吗?不是他自己去超市还能跟谁?只是无心一问,听上去却让人感觉她在查岗。
“对!”狄岩冷漠的问:“有事快说,我这马上就到款台交钱了,这儿挺乱的打电话听不清楚。”意思是说有话说有屁放,没事就挂了。
猪小夏此时高烧39度,因为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而不舍得去医院,活生生干挺在床上发汗,很痛苦!她现在几乎快没思维意识了,只是垂死挣扎般打电话想让别人关心她,所以她说:“你没见我中午没去食堂吃饭吗?我发烧了,特难受!”这话说得相当有气无力,当然这不是装的。
“发烧?你怎么又TMD发烧呀,发烧就好好躺着吧,别老打电话了。”这就是狄岩给她的所谓关心。
明知道狄岩很不耐烦,猪小夏却心有不甘,委屈一瞬间涌上心头,她呜咽着问:“我这不是想让你关心一下吗?打电话咋了?不行?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点的?”
“有什么好听不好听的?唉呀,别老磨磨叽叽的行不?烦!”说完挂了电话。
'嘟~嘟~嘟~嘟~'猪小夏举着手机,久久都没放下。
她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她觉得委屈,却总感觉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
想到自己身处异地,独自在陌生城市里混日子,远离昔日亲朋好友,生病了也没有老妈来照顾,她不想家,一点都不想家,只是偶尔脆弱的时候不太想自己一个人生活。
盖着棉被活生生捂汗等烧退的感觉,因为发烧几天都没饭吃的感觉,很苦!
曾有过几次高烧到昏迷,那时也只侥幸想着如果明天能够睁眼看太阳,就是还活着……
只是想打电话,想听听别人的安慰,结果却以失败为告终,此时就算打电话给一条狗,态度也会比狄岩好上许多吧!
猪小夏瞅着手机发呆,想不出下一个电话该打给谁,给妈妈?相距这么远,总不能上来喊声妈,之后号啕大哭吧!离着这么远,让人担心总是不好,她从来都跟猪妈报喜不报忧。
想了很久,她发现可倾诉对象实在少得可怜,从来不相信别人,也从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绕来绕去都只是自己一人而已,等到孤独脆弱的时候,也只是自己一人而已。
发烧的第四天,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烧退下来的猪小夏浑身上下裹得跟球似的跑到对面超市买米回来熬粥,四天没吃饭,她脸都饿绿了。
粥喝完了,体温又升高了,吃药、脱衣服、钻被窝、等待降温,她也只能这么照顾自己。
那次烧退之后,猪小夏开始疯狂锻炼身体,她发誓再也不让自己生病,再也不让自己因为生病而脆弱,还有,再也不在生病时给狄岩打电话。
有时人对人的眷恋多半来自于身体的温暖和味道,猪小夏所迷恋的就是那丝温暖和让她能够安然入睡的味道,这感觉就像毒瘾,丝丝紧扣缠绕人心,挥之不去也戒不掉。
她喜欢在早上醒来时看到狄岩那孩子般的睡颜,鼻息平静绵长,睫毛轻轻颤动,紧抱住自己的臂膀和搭在身上的腿,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给她一种长长久久的安稳,就像婚姻和家庭,像天生应该在一起的两个人,很久很久以前相互拥抱依偎,很久很久以后依然会拥抱依偎。
这辈子二十几年都活得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渴望肩膀、渴望触摸、渴望拥抱、渴望温暖。每次把头扎到狄岩怀里睡,她都会睡得很安心,而狄岩对她也越来越好,也会很仔细的抱着她,依恋般的抱着,或许彼此都是孤独到渴望拥抱的人。
她的确迷恋那帅气相貌,迷恋做爱感觉,可她最迷恋的是拥抱,是有个人拥她入睡。猪小夏明白这种感觉,也忠实于这种感觉,每次窝在狄岩怀里用鼻尖蹭着他赤裸的胸,看上去就像一只迷路的小野猫。
野猫猪小夏顺利渡过了冬天,就算期间偶有争吵、愤怒和不解,她也觉得很满足。
过年后随着万物春暖花开,新问题到来了,想当初两人约定的是狄岩陪猪小夏过冬,可现在冬天已经过去,约定的时限也就越来越近。
最初的导火索是狄岩的一次相亲,据说此女生也来自于那海滨城市,目前在这里某大学读研,介绍人是狄岩他爸爸的同事的战友,八杠子打不着边的关系,却拐来拐去给介绍上了。
狄岩拿到对方手机号后欣然同意去见一面,晚上给那女的打了个电话约在第二天下午见面。当时猪小夏正趴在客厅沙发上嘻嘻哈哈看电影,眼见狄岩偷摸溜到屋里打电话,她忙把声音调低又竖起耳朵,就差没跑到门边上去偷听。
电话内容一点也不暧昧,狄岩只说些客套话,对方好像第二天上午有考试,他还说了句祝你成功,之后约在学校门口见面吃个饭。猪小夏一下子警惕起来,她在这对话里闻到了一股女人味道,心乱成一团,偏偏人家狄岩挂了电话后还是一副镇定自若模样,这让她整晚没睡好,就连做爱都兴趣缺缺。
第二天早上,她很早就醒了,窝在狄岩怀里不停用手指在他小麦色光滑的身上画圈,狄岩半眯起眼睛伸手抓住那只罪魁祸首,又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嗓音低哑的说:“乖,听话,再睡会儿,别闹。”
有没有听过男人在早上刚睡醒时的声音?狄岩此时的声音相当性感诱惑,猪小夏的耳朵都痒了!
他用下巴轻轻磨蹭着她头发,吓唬道:“你再动,我就和你做晨起运动了啊!”
闻听此话,她乖乖不动的缩回去,趴在他身上闷声闷气问:“晚上早些回来吧,我等你吃饭。”昨天那电话构成了猪小夏心中一个很大的伤害,她在等着看他何时对她说明事实。
狄岩一怔,过了半天才犹豫着说:“我晚上有事,要出去吃,你别等我了。”
“和谁?又是那些一起踢球的同学么?”她假装什么都不知的问。
“不是,是有个约会,要去相亲……”
猪小夏整个人都凉了,茫然盯着天花板发愣,之前也想到是相亲,可当这话让自己亲耳听到时,依然让人无法接受!
她不记得狄岩什么时候走的,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哭,也不记得狄岩什么时候回来的,因为她还在一下下抽泣的哭。
那天晚上狄岩其实回来得很早,一下午都烦燥不安,和那女生见面吃饭也是心不在焉的,天没黑就拼命往回跑,到家一看,猪小夏竟然还是早上那副搞笑模样,浑身上下没穿衣服,裹着被子缩在床脚。
莫非女人真的都是水做的?要不能哭成这样?
狄岩瞅瞅她眼睛的红肿程度,开始怀疑她是从早上一直哭到了晚上。
“吃饭了吗?”他把东西放到地上,探头问缩在床脚裹得跟蚕宝宝似的女人。
猪小夏吸了吸鼻涕,翻翻白眼把头扎到被子里不理人。
“晚上没吃吧!”狄岩坐到床边上伸手抻抻被角,结果猪小夏把被子又使劲往身上裹了裹,缩到他伸手不容易摸到的地方。
“中午饭呢?”他试着询问。
她连哼都不哼,肩膀一下下抖着,看上去就像在哭。
“早上吃了吗?”他继续问。
'咕~'这声音从某处发出。
“操他妈的!”狄岩皱起眉低吼了声,他算是看出来了,猪小夏这是一天没吃饭,光知道坐在他床上裹着他的被子哭了!
他忽然想起貌似昨天晚上某人号称减肥,也没吃饭,加上今天的这不就是四顿没吃了?
“你给我过来~!”狄岩阴着脸凶巴巴的喊。
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动静。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狄岩无奈的缓和一下口气,“乖~别缩在那儿了,过来。”用手拍拍他身边的位置,轻声呼唤道:“听话,快点过来!”
话说他目前的举动就像在呼唤一只小狗……
猪小夏发狠瞪着她那双肿得不像样的眼,赌气摇头。
狄岩那看似友善的笑脸实在撑不下去了,他探身上床,一下子就把猪小夏给抱了出来,猪小夏扭来扭去想反抗,奈何她力气没他大,挣扎几下后就被连人带被给制服了。狄岩抱着蚕宝宝猪小夏,乐得嘴巴咧开老大,呲着牙伸手捏猪小夏鼻子,“小样儿,你还打得过我?”
猪小夏闷闷不乐的被他抱出来放到沙发上,“啧~你看看你,也不穿件衣服。”狄岩唬着脸把被子又给她裹了裹,“现在天还没热到可以裸奔呢,也不怕感冒!”说着就跑到厨房去给她煮面。
“你竟然TNND去相亲,怎么不被车撞死算了?”等吃了面有了力气,猪小夏也想起来指责,她哼哼唧唧说着,一脸愤恨的怨。
狄岩乐了,“放心,那女的还没你好看呢!”
这话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安慰!什么叫还没你好看呢,每次都用这种形容方式,不是说没你好看,就说比你还难看,听上去似乎这不是称赞,而是在说其实你也不怎么好看。
想到这儿,她更加的伤感。
相亲事件结束后,狄岩开始自我反思,他认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个城市的这份工作并不是最终目标,几年后平调回家乡才是王道,也就是说就算猪小夏能和他一起回去,也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是有正式工作的人,而她还处于几百块钱漂移状态,两个人明显不是同一层次。
狄岩是个孝顺孩子,凑巧狄妈妈的观念是找个工作稳定家庭水平相当顺便还看着顺眼的女孩儿,将来买房买车一结婚,过一辈子就成了。
事实说明猪小夏和狄岩没有任何可发展未来,狄岩随时可能被调走,或许明年或许后年,或许就是下个月,一切都说不定。
最初狄岩很烦猪小夏,很多方面都在抵触她,可时间久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狠不下心,开始依恋那个怀抱,看着那张欲哭无泪的脸就想把她捧着哄着,这究竟算是爱还是日子久了的习惯?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不能在一起的!他一遍遍警告自己,想要远离猪小夏,于是某周末的凌晨两点,他对正在看电影看得兴起的猪小夏说:“冬天已经过去了吧?”
“什么?”猪小夏不明所以的问。
狄岩很紧张,他小心翼翼的说:“咱们约好了我陪你过冬,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冬天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回家睡觉?”
猪小夏沉默不语,狄岩结结巴巴的提第二个建议:“你要是不走也行,我睡沙发你睡床。”
“我回去睡,你不用睡沙发了。”她二话不说站起来拉开门就走。
由于猪小夏长期周末都不在自己宿舍睡觉,所以叶甜每天晚上都会把门从里面反锁上,这导致她被狄岩赶回宿舍睡觉时却发现进不去自家门。委屈的站在宿舍门口,掏出手机,现在是凌晨,这时敲门把叶甜叫起来开门似乎很说不过去,她又拨狄岩手机,结果里面有个女人语调平静半死不活的跟她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telephone you phoned is turned off,please try later'。
现在外面虽说不冷,也不能站着等天亮吧?跑出去找个地方睡,听起来也不太安全!
猪小夏站在自家门口否决了一个又一个设想,最后发现自己竟然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她哭笑不得的又跑到狄岩那栋楼下,好在他家是一楼。
夜深人静,某身影鬼鬼祟祟站在楼下,拿了一把石子,不停砸一楼狄岩家窗户,'啪~'一声,'啪~'又一声,也不知是敲窗户的声音太小还是狄岩睡觉太死,总之直到她开始满地找大砖头打算拍碎那窗户的时候,狄岩才探出头来看。
一见是猪小夏,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就问:“你咋又回来了?”
“叶甜把门反锁了,我回不去。”她悄声说,满脸委屈相。
就这样,猪小夏如愿以偿又睡到了狄岩的大床上,狄岩则跑到沙发上去睡觉。第二天早上这俩人因为一个小而不言的事发生了争吵,吵来吵去就吵到了彼此的未来上,狄岩狠狠心说不想再和猪小夏在一起,说讨厌猪小夏,而猪小夏则气得浑身发抖。
“你看着我说话,听到没?”狄岩闭着眼,猪小夏看不到他心里究竟想些什么,很害怕。
“不要,我不想再看到你!”他不敢看猪小夏,生怕看了那张脸就再也狠不下心来。
随着吵架升级,绝情的话被接连不断的抛了出来,猪小夏咬牙切齿问他:“你讨厌我?”
“对,我讨厌你!”他回答得很坚定。
“你一点都没喜欢过我?”
“没错!”
“那我们上床呢?”
“猪小夏你理智点,我们都是成年人,这是各取所需你情我愿,你敢说你没享受过!”
眼泪最终还是没忍住,涌出眼眶迅速向下流去,擦干了还会流,再擦再流,她使劲拧着自己的手,“狄岩你别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