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透到心里。
那份触感是如此的真切而诱人,以至于宁宸几乎要以为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现实。可是即使在迷蒙中他也始终记得自己早已失去流泪的资格与能力,自进入‘暗夜’那日起,他便已学晓不可在任何人前稍露软弱,而杀手生涯的平安更系于不可或忘的心硬如铁。
更何况他并未忘记,即便他想放纵自己软弱一回,也早自父母双亡的那一刻起,失却了依赖与放纵的对象。
不想竟在梦中重温了久违的滋味,真是异数。恍惚中的感觉亦真亦幻,一切情景都如旧电影重放般亲切熟稔,令人流连不舍。
那声音尤其熟悉,听来太象一个人,虽然宁宸明知道不是。
怎么可能呢?
睁开眼便是凌驭日平静无波的面孔,嘴角的笑容淡若浮云,表情完美得似一张崭新的面具,刚刚挂上,灰都没来得及落。没办法把这样一张面孔与梦里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他们两人已非当年。即便在当年,他还是凌驭日最欣赏最信重也最心爱的下属时,宁宸也不记得凌驭日曾对他有过如此温柔宠溺的态度。分明是梦。一定的。
“醒了?”声音淡淡的,比平常还要冷淡,仿佛带着几分刻意。
宁宸游目四顾:“这是哪里?”
“有必要问吗?反正你也走不出这间屋子。”
宁宸冷笑,晃晃手上闪亮的钢圈,叮当作响:“就凭这个?”
凌驭日随意瞥了一眼,笑了:“我倒没那么小瞧你,自然找得到制你的手段。”
宁宸神情一凛,眉头皱了起来:“雪儿?她在哪里?”
凌驭日脸色微微一沉:“你不如先担心自己吧。知不知道刑堂堂主严青已经等你很久了?在逃四年,你倒是真的破了他的记录。”
宁宸淡淡一笑。
严青吗?闻名已久了。可是他放在心里的,从来都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