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商和裴晓蕾贴的很紧,彼此一阵急过一阵的呼吸和心跳交杂在一起,听的清清楚楚。
良久,在裴晓蕾以为自己要很丢脸因激吻缺氧而亡的时候,能商终于气喘吁吁的放开她的唇。
裴晓蕾望着能商有些恼怒的舔着唇上那一道被自己牙齿撞破的血痕,明明觉得好笑又解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眼里的泪,又再一次决堤,
“怎么又哭了……”头顶上,能商轻轻一叹,声音微微的也有些抖,他仰起头,睁大眼睛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温暖的手掌一遍一遍的顺抚着她的背,轻轻的哄着,熟悉的气息,暖暖的绕在她的周围。
她更深的埋入他的衣襟内,任由这储了三年的泪,染湿他的前胸。
半晌,声音哑了,哭累了,裴晓蕾才从一片濡湿中抬起脸。
“你看你,都哭成小花猫了,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一定会笑话你!”能商在床头柜上摸到的一块手帕,一边细细的为她搽脸,一边还不忘丑她。
“才没有别人呢!”裴晓蕾朝他皱了皱鼻子,雨过天晴后,破涕而笑。
“怎么不会,你看你,脸上一横一横的,比外头那只狐狸的胡须还多。”能商怕是逗她逗上瘾了,越说越起劲,甚至还要起身拿镜子为自己佐证。
裴晓蕾微一愣,止住能商的同时,立即伸手去搽脸上的泪痕,这一挡一搽,逗得能商又是一阵轻笑。
抹干脸后,裴晓蕾却没有再同能商抬杠,只是弯起被吻得微肿的唇,乖巧的靠在他的胸前,静静的听着他起伏的心跳,一翻久别重逢的情绪宣泄后,眼里眉间,剩下的都是幸福。
商,你来了……真好……
“在想什么?”如此静默了一会儿,能商摸着她的长发,柔声的问道。
“我在想啊……”她拉了一个长音,把能商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数着他的指上的剑茧,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不管在什么地方,第一个找到我的人,都是你呢?”
“因为啊!”能商大掌一收,把她的手收纳入手心,放在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张开。一条细细的红绳分别绑在他们的小拇指上。
“我们有月老的红线牵着啊,谁都分不开我们!”
红绳?裴晓蕾愣了愣,对忽然绑的在手上的东西,感到无比惊讶。傻呆了一会儿,才在能商渐渐笑开的脸上找到端倪。
“这……明明是戏法!”她挺直接腰板,毫不留情的拆穿。
“戏法吗?”能商低低的笑了起来,手掌又是一动,原本在她小拇指上红绳不知道何时跑进了她的衣襟内,一条细小的红绳从她胸前一直引到能商的手指上。
呃……裴晓蕾有些懵了,这,他怎么做到的?
“这确实是戏法,真正连着我们的红绳,在我的心里!”能商的脸凑得更近了,眯着勾人的狐狸眼,深情款款的对着裴晓蕾说情话,直到裴晓蕾不为所动,狠狠的敲了他一下,才摆出一脸困惑状道,“奇怪了,明明教我的人说,这招最容易骗女孩子了!”挺直的鼻子在她脸上摩擦了一下,便开始啃她的唇。
如此一听,裴晓蕾来劲了,虎着脸,憋着笑侧过脸去,避开他的狼吻同时,详作嗔怒的摆出妒妻状,道:“哦?那你快些给为妻招来,说,你骗了个多少女孩子?”
“一个,而且……”他忽然停了下来,目光转到手上,满脸沮丧的道,“好像还不太成功!”,裴晓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他手里牵着的那条红绳子,不知怎么的越长越长。慢慢的,他的整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绕了厚厚的一圈红绳。
“噗……”眼见能商被这一堆红绳,越弄越狼狈,裴晓蕾终于忍俊不已,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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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还笑……”能商一恼,用小刀三两下的处掉了红绳后,便开始磨刀赫赫的收拾起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两人笑笑闹闹中,仿佛这三年时间的断隔,从未出现过。
一个翻身,他把她压在身下,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
“我爱你……”衣衫凌乱间,他咬着她的耳垂道。
“嗯,我知道!”她轻声应和,涨红着脸,仰头去吻他的唇,任由他的手,探入自己的衣襟内……
白的,黑的,厚的,薄的………一件一件的衣衫,被抛出床外,低低的呻吟在床帘内回转…
宽阔结实的床榻,慢慢的摇晃起来,渐渐的,一阵,急过一阵。
“嗯……商,你……呃哼……你先,停下来……”
床榻一个急刹,晃到一半,悬在哪里。
“怎么了?”粗重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
“你,动作小点,会,被外面的人,发现的!”裴晓蕾气喘吁吁的,还带着明显的颤音。
“怕什么,让他们看!”能商态度轻蔑哼了一声,埋头正对着身下的女子用力的又是一撞,悬到一半的床榻,又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
半晌,裴晓蕾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又再响起:“可是…… 嗯……哼哼……商,这里是楚国,外面有很多……呃……很多的士兵……哦……你,慢点……听我说……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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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
“闭嘴!”能商的声音狠狠的,咬牙切齿的堵住她舌燥的嘴,“你,给我专心点!”
“……”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个出现的是老大,老二,老三还是老四。。。。。这个问题让我纠结了很久~~
结果~~最后,还是让老三夺了头筹~~~
其他三个人的粉丝千万表揍偶~~~抱头逃ing~
……………2009。8。20 晚
儿女亲
“你说什么?裴行文来了?”陪同楚帝出席祭奠的礼部尚书陈良俞,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是的!裴大人如今正在大厅里!”侍从点点头,马上给予肯定回答。
陈良俞脸色微滞,立即换上官服,穿戴整齐后,便匆匆的往外走。
…… ……
“陈大人!”
“裴大人!”
一句简单的招呼,皆是官腔十足。
“裴大人请坐,不知裴大人此次远道而来,所为何事?”行文一入座,陈良俞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想见楚帝!”行文也单刀直入,直切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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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期间,陛下不见外臣!”陈良俞一口否决,然后望着行文,语带讽刺的道,“裴大人也曾在我朝为官,把楚国朝内朝外打点的齐齐整整,怎么,如今才不过区区三年,裴大人,就把这些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行文一笑,对于这位昔日总是与他刀锋相见的前同僚的冷嘲热讽,不予回应。
然而,他身后的一名随行副官倒是有些沉不住气的站了出来,道:“陈大人此言差矣,裴相国乃我朝栋梁,擎天之才,想我泱泱大国琐事繁重,何需记得他国规矩。”
“陈叔华!”陈良俞一窒,猛的站起来,惊讶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脸上顿时红一片白一片的十分难看,“孽畜,当日你不要功名,混在书斋里教书,就是为了今日投敌叛国吗?”陈良俞气得七窍冒烟的,当场了摔翻一壶好茶,指着眼前这个亲侄子就是一顿大骂。
陈叔华一脸镇定的站着,对喷洒而来的口水,面不改色。末了,等陈良俞骂完一轮,口干舌燥之际,才方方正正,底气十足的道:“侄儿投奔的是天下第一庄,不是秦国。”
“孽畜,还狡辩,这不都一样!”陈良俞这话一脱口,便自觉得不妥。天下第一庄名义上依然是楚国的属地,虽这几年它几乎把秦国蚕食吞尽,却从不曾与楚国交恶,甚至在礼节上也依旧遵从旧制,每年送来的贡品只多不少。没有人知道天下第一庄此举为何,最后只琢磨着是那传闻中体弱多病,久居内宅的裴家家主,个性孱弱,不敢改变现状罢了。
但不管怎么样,天下第一庄这个充满谜团有带着极大吸引力的地方,依旧是吸引了各地很多有志气人士前去投奔。然而,众所周知,要入进天下第一庄,堪比赤脚登灵山,难上加难。其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你永远不知道他考什么,也永远不知道他们的评选标准是什么。甚至不知道他们会在何时何处通知他们考核的结果。但凡被选中的,皆是人中龙凤。不多时便会在各个领域大放光芒。
所谓,物以稀为贵,能入天下第一庄谋得一官半职,在整个中原大地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若是平日,得知这个消息,陈良俞或许会私人摆上几桌请来亲朋好友、同僚乡邻,好好的显摆一翻。但今日,当他亲眼看到自己昔日从厌恶到敬重的上级,一下子变成了秦国的丞相,那种情绪的抵制,他依然无法克制。在见到自己那曾是家族希望的侄子,跑去那个屠杀了数十万楚国将士和无数手无寸铁的无辜民众的秦国为官时,那满腔的愤怒更是烧上天了。
秦国是敌,天下第一庄是友,被天下第一庄控制着的秦国是什么?确实,这三年来天下第一庄借由秦翱之手几乎把秦朝皇室赶尽杀绝,让楚国上下大快人心。但一码归一码,那些构架在秦国这个特定的个体上的仇恨,又岂是说忘就忘的。
“陈大人,行文今日是以天下第一庄四子的身份前来拜见皇上的,而且确有要事相告,望大人通融一下!”行文并未因陈良俞的言辞而动容,一如既往的温闻的表明自己此次的身份。
伸手不打笑面人,经方才的一番思索,陈良俞的怒火已熄了一大半,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语气平缓的回答道:“裴四公子,下官不是不通融,而是昨夜国师夜观天相,把祭祀提前到今日举行,皇上一早便动身去往灵台。”
“皇上已经去了灵台!”行文神色一敛,急着追问,“陛下身侧可有女眷随行?”
陈良俞觉得行文问得奇怪,摇头便答:“陛下尚无立后,也未策妃,当然不会有女眷跟随。”楚国的祭祀向来是由帝后主持的,这点裴行文应是很清楚。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就在此时,门外一名奴仆急急的跑过来,远远便喊道,“大人,刘总管在门外求见!”
刘总管来了?陈良俞心里一沉,转头望了一眼,脸色愈发不善的行文,多年的政治敏感告诉他,出大事了!
刘航一进门,见到行文先是脸色一变,接着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他的面前,心急如焚的道:“裴大人,皇上,皇上把裴姑娘带到灵台去了!”
行文退了一步,面色发青的扯着他衣袖急问:“你说什么?”
“皇上要在灵台册封裴姑娘为后!”刘航大声喊。
“砰”的一声,刘航只觉得腰臀一疼,人已经被甩到几丈远,等他爬起来,行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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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军队围绕在一顶八人大桥周围,缓缓的朝灵台方向前行。
“停!”轿外有人大喊。
帘幕轻轻挑起,一个女官探出半边脑袋问:“可是到了?”
“是的,请姑娘下轿!”
“小姐,请万事小心!”女官转身向裴晓蕾行了个礼后,便从腰带内,取出一把半尺长的小匕首,递给裴晓蕾,小声道。
“嗯!”裴晓蕾把匕首收入袖中,望着女官,嘱咐道,“三少爷,就有劳你们照看了!”
“是!属下和若梅姑娘定当把三少爷照顾好!”
裴晓蕾点点头,下轿前忽然转头问:“你叫什么?”
“黄鹂!”女官立即把自己的代号禀上,声音不知怎的有些微抖,像她这样的内应,若是寻常怕是这辈子都未必有机会见到庄主,更别说报上自己的名号。
“谢谢你,黄鹂!”裴晓蕾向她点头致谢后,便搀扶着她的手,款款的下轿。
在铺着红毯的阶梯上,步行数十米,在灵台入口,她见到了那个接她的百发老宫女,而黄鹂等一众女官则被打发了回去。
“姑娘请!皇上在等着呢!”老宫女说完便伸手过来挽着裴晓蕾。
“不必了,你先行,我随后!”裴晓蕾不喜同外人有身体接触,微微一退,拒绝了这份亲近。
却不想,这名年过六旬的老宫女却是十分霸道,身影一动,一捏一按便把裴晓蕾的手抓得牢牢的。
“放肆”裴晓蕾怒斥,随即手一挥想挣扎开来,一扯一动,才发现这位看起来身型娇小的老宫女,手劲却十分大,五指像只钳子般扣在她的手腕上,半分动弹不得。
“姑娘,我们走吧!”老宫女向她福了福身子,脚尖一提,竟揽着裴晓蕾的腰,健步如飞的在塔内奔走,他们走的很快,除了耳边呼呼的风声外,她甚至看不清楚周围转眼即逝的景象,但有一样她是肯定,她们俩人并未上塔,而是一层一层的往塔下的暗室走。
层层复重重,一道过一道,约莫一刻钟后,老宫女在一扇大门前放下裴晓蕾。
“此处是灵台的地底内室,共设弯道一百零八转,取义人生曲折多变,设阶梯九十九级,寓意长长久久,墙面壤有宝石,寓意国富民安…… ”老宫女并不急着推门入内,反而在门口指着周围的环境,仔细的为裴晓蕾介绍起来。
“自古以来,每立新后,皇上便要携新妇来此宿一夜,告了天地神佛,才算最后礼成!” 说到这里,老宫女眯着浑浊的眼睛,笑望着裴晓蕾,话有所指。
“这些与我何干?”裴晓蕾眉头微皱,被她看得很不舒服。
“当然有关!“老宫女笑开了,盯着裴晓蕾细看片刻后,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清艳脱俗,聘婷秀雅,容貌更胜笑娘子,遇事镇定自若,临危不乱,也有几分裴剑浔的气势……”老宫女望着裴晓蕾越看越满意,甚至绕着她周围走了一圈,上上下下的评头论足一番后,接着叹道:“当年裴剑浔和先帝立下的儿女亲,错过了一次又一次,本以为是无望了,却想不到世事难料,老妪竟还能在有生之年见证这桩亲事。”
“儿女亲?”裴晓蕾神色微变,转而问,“你认识我爷爷?”
“当然!”老宫女点头称是,接着又道,“若是真算起来,你还得称我一声姑姥姥,当年你爷爷裴剑浔和先帝楚太祖皆是我义兄,只是事事难料……”说到这里,老宫女一顿,长叹一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眼里隐隐有泪。“当年他们为儿孙立下儿女亲,就是为了避免以后兄弟间会刀刃相见,谁知道,你爷爷生了个独子,后来虽收养了笑娘子为义女,却被他的自己儿子监守自盗娶了但媳妇。后来两家接着又立了一门儿女亲,这回好了,裴家终于生了个女儿,结果却是个药坛子,药坛子也没关系,你父母却不知怎想的,千方百计的要退掉这桩亲事,后来还随便塞了个妓女给楚文隐了事……过去种种,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兜了圈,上天还是把你这位嫡长女送到了新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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