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请问哪一位是魏吉儿小姐?”
她抬起头来,二位衣装笔挺的男子拿出证件问道:“我就是。”
其中一位走到她的面前:“魏小姐,你被捕了。”
“什么?”所有的人惊呼,玛莉修女惊惶地走过来:“刑警先生,您可能弄错了,这孩子今天下午并不在这里,她没做错任何事。”
“魏小姐涉嫌利用电脑破坏别人的公司,抱歉你必须跟我们走。”刑警面露遗憾地说道,接着宣读她的权利。
吉儿不可置信地听着,双手被其中一位刑警捉起,正要铐上手铐。
“等一等!”一个威严的声音喊道,林魁走了出来:“对这个小女孩不必用手铐吧?”
“抱歉先生,但这是规矩。”
“规矩?”林魁嗤之以鼻:“你的长官是哪一个?考史还是史宾?”
“史宾。”
“很好,你打个电话问问他对一个二十岁的小女孩要什么规矩?我是林魁,我可以代表这个孩子。”
二位刑警对望一眼,显然对林魁这个姓名充满敌意:“是的,先生,不过这位小姐还是得跟我们走。”
林魁低下头来看看吉儿惊惶的眸子:“放心,我不会让你在监狱里过夜的。”
她咬着唇,楚楚可怜地点点头,望了所有的人一眼便跟着刑警走出门。
“吉儿!”阿皮慌张地叫:“你要去哪里?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她困难地抬起头看他,泪水掉了下来。
“魏小姐,走吧。”
阿皮显然认为吉儿是被强迫的,他大吼一声挣脱了二名警员的掌握奔向吉儿:“不可以欺负吉儿!不要带她走!”
“阿皮不要!”吉儿哭喊,试图上前安抚他,二名刑警用力拉住她:“阿皮!乖乖的!不要再闹了!他们会打你的!阿皮!”
“吉儿!”阿皮怒吼,几名警察拿出警棍一阵乱打企图使他安静下来,这反而使阿皮更加紧张愤怒:“吉儿!”
“够了!”林魁怒吼!看不过去他们这样打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他上前挥开所有的警员扶起阿皮:“别怕,吉儿只出去一下子,马上就回来了,你别担心她。”
“他们拉她走!她在哭!”阿皮仍慌张地嚷着,一点也没顾及自己被打伤的身体。
“她会回来的。”林魁向他保证,望着已上了车的吉儿,只要他那乖戾的儿子知道这件事,即使是吵醒美国总统,他也会把那个孩子弄出来!
“你疯了你!”林奇气喘吁吁地架住乔:“安静一点!”
“去你的!”乔背对着他愤怒地咒骂,一串不堪入耳的精彩词汇自他的口中连珠炮似地冲了出来。
“乔!别逼我使你闭上嘴!”他威胁。
“你试试看!你这下流的东西!我看错你了!”
“你看不出来我只是气疯了才上了林魁的当吗?”他吼。
“你他妈的白痴!你看不出来林魁只是要逼出你的真话吗?结果你说了什么?混帐!”乔不甘示弱地回吼。
林奇呻吟一声放开他:“天哪!看看我做的好事!”
“我已经看到了。”
乔气冲冲地拨开自己前额的乱发:“提醒我跟你辞职。”
“你不是说真的。”
“我该死的是说真的!”
林奇搬起一张被他们绊倒在地的椅子推给他:“我不想听现在的你胡言乱语。”
他一把扫开那张椅子咆哮道:“我是说真的,林奇!等到这件事过去以后我就不再为你做事了!你这个混帐东西!你只不过是给了我一个好理由罢了!”
“你爱她。”林奇阴郁地说道。
“我——”乔瞪着他,仿佛他是从外星来的怪物:“废话!我当然爱她,如果不是因为我爱她,我何必和你打得死去活来的?”
“那你天杀地带她来给我做什么?”林奇怒吼,粗暴地揪住他的衣领,一拳不客气的朝他的脸上揍去。
“林——”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已被他击得飞向墙壁,撞得头昏眼花:“林奇!
你疯了!我话还没说——“”我是疯了!“林奇比先前更加愤怒!他从没想过吉儿和乔是情人的可能性!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个怎么样的大傻瓜!
乔一次又一次警告他要好好对待吉儿不准伤害她,他一直以为那是一个身为兄长对妹妹的关心,到现在才知道,那根本是一个情人对爱侣的关切!
“林奇!住手!”乔大吼,拼命拦住他凶猛的攻势。
不知道什么时候“约瑟”也跑了进来,兴奋地在他们的四周跳跃,吠哮着。
“先生。”阿林面无表情地出现。
“滚开!”
“先生,是林魁先生打回来的电话,有关吉儿小姐——”林奇一听到吉儿的名字立刻跳了进来:“吉儿怎么样?”
“该死!林奇你把我的眼睛打黑了!”乔抱怨地站了起来。
“他说吉儿被捕了,现在正在——”
话没说完,林奇及乔已一前一后奔了出去,连“约瑟”也跟出去。
阿林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浮起了爱切之情,他不希望吉儿受到伤害,从来不希望如此!
吉儿孤单地蹲坐在纽约市警局的牢房里,靠着林魁的关系,她很幸运地不必和其他的犯人接触,但独立的牢房潮湿而且阴暗,别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她的祖籍混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和她说话,没人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究竟犯了什么罪?
一个晚上,只不过是经过了一个晚上却仿佛天地变色,一切都不对劲了!她有生以来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被关进监狱的一天!
狱警曾很怜悯地告诉她,她可以打一通电话给她的律师。她第一个念头是打给林奇,告诉他她很害怕,但不久前的那一幕立刻跃进她的脑海!
他说的话像唱片跳针一般不断重复,不断打击着她!
她终于还是忍住找他的冲动,改为打电话回育幼院问要阿皮的情况,答案和她预期的一样,阿皮被带走了,更可怕的是圣玛利育幼院恐怕会被迫关闭——被迫关闭!
她从小生长的地方如今将因为她而关闭,所有她亲爱的家人,孩子们将被各自送往不同的地方,她再也看不到那些可爱的孩子、慈祥的修女——吉儿茫然地抬起头,月光像一片银纱一样洒在监狱的地板上,冷森林地仿佛一泓寒冰。
很想告诉自己不要哭!但她怎么也忍不住泪水,这一个夜晚大概是她这辈子最悲惨的夜!眼睛红肿得连哭泣都会疼痛,仿佛她破碎的心一样!
“吉儿!”
门猛然打开,光线亮得使她睁不开眼睛。
林奇看到她,那么孤独、那么凄凉的样子,他的心揪紧了!
他尽了全力,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才终于使州检察官勉强同意让他保释吉儿,如今看她像一个迷途的孩子一样蹲在墙角,瑟缩着身子,他难过得几乎要掉泪!
他小心地走到她的面前:“我来带你回家。”
吉儿看着他,轻轻摇摇头,拼命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他为什么要来?
他不是说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她吗?那又为什么要来?她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惨状。
林奇轻轻碰碰她哭肿的眼睛,沙哑地开口:“对不起!”他强忍心中的激动,抚摸她散乱的金发:“对不起!”
就这么二句话,溶解了吉儿所有脆弱的防御,她啜泣起来,将脸埋在双膝之间小声地啜泣起来。
“对不起!”他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我真的很抱歉!我来晚了,可是我们现在就走,可以回家——”“没有家了!”她哭哑了嗓子说道:“没有家了!他们要关掉圣玛利育幼院!他们要关掉它!”
林奇闭了闭眼,他终究是没能力保住她最心爱的地方!凹薄翱熳甙桑 鼻桥呐乃骸罢飧龅胤皆俅氯セ崛萌朔⒖瘢 ?
他低头看看哭得好伤心的她,一语不发地将她抱了起来。
吉儿没力气反抗,一夜的伤心使她没力气反抗任何事情,只能任由他抱着她走出监狱。
她将脸埋在他的肩上,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用泪水发泄出所有的愤怒和伤心!
她却不知道她这种哭法简直是要他的命!
林奇用力抱紧她,在心中咒骂自己上万次!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不在,在她最伤心的时候,他只能抱着她,什么都不能做,不能承诺!
她哭得他心碎。
“做得很好!”男人笑得合不拢嘴,不断拍着他的肩膀:“早知道你的能力这么强,我就应该早把你引为己用!不过有一件事我不太了解,那个女孩有什么用呢?为什么要在她的身上投入这么多的心力?”
里昂邪邪地笑了起来:“最有用的就是她!现在他们大概已经知道事实的真相了,不过不要紧,那会使他们忙上一阵子,我们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不必担心他们会有空来烦我们。”
男人沉吟二声:“你布下那么多暗棋会有用吗?你知道我不喜欢钱花得不明不白。”
“当然不会!到目前为止你的每一分钱不是都值回代价吗?”
“最好是这样。”
“你那方面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吧?”
他得意地笑了起来:“等到消息一发出去,一定会气死那些人的!”
里昂轻笑点头:“这是可以预期的。”
“别动那女孩。”
他皱起眉头,不解地望着他:“我不了解你说的话。”
“我说别动魏吉儿,暂时把她交给我。”
“她是计划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希望她能完整得可以替我做事。”
里昂耸耸肩:“如您所愿——我不知道您想用她,您刚刚还认为她不重要。”
男人有些恼怒,对自己前后不一的说法为他发现而大感失策:“这你不必管,我有我的作法。”
即使里昂对这个说法感到不满,他也没说出来,他只微微地点点头,表示他同意他的话。
二人又谈了一会儿他们神秘的危险计划,然后才各自心怀鬼胎地离去。
三个男人分坐在客厅里,手里各自端了酒,蹙着眉面面相觑,不知道对这种情况应该如何是好。
林奇猛灌一大口酒:“苏西怎么样?”这一个晚上他们全都忙着吉儿救出监狱,没有想到过苏西,现在才想起仍生死未卜的她。
林魁扬扬二道浓眉:“你以为是谁要市长下令关掉圣玛利的?山姆气疯了!苏西的脸整个完了,做上三次的整容手术也不会和原来的一样,啧!啧!啧!可惜了那么个美人胚子。”
林奇和乔对望一眼,心里同时想到的是:一旦苏西清醒,知道自己的美貌永远地消失了,她将会对吉儿采取什么样恐怖的手段?“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公司的事了吧?市长对你的丑闻可是颇有怨言。”
“根本没什么丑闻,只不过是有人蓄意栽赃罢了,别告诉我你没遇到这种事。”
林魁耸耸肩啜口酒:“当然有,只不过是没遇过可以和你相比拟的,有人存心要你好看。”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我。”林奇愤愤地说道。
到目前为止,他仍是束手无策,谁会想到短短的一天可以发生这么多的的变故?他真的是措手不及,又给对方制住了!
乔望望房间的方面:“吉儿会有办法的,我们应该去把她叫醒,她已经睡了四个小时,应该够了。”
“你要敢去吵她,我会要你的命!”林奇威胁。
乔翻翻白眼,从监狱救出吉儿的那一刻起,林奇对吉儿那种保护的态度真的会令人疯狂!
“‘电脑伤害委员会’只给我们三十六个小时交出解毒程式,否则他们会告称们的!
这件事一闹上法庭,林氏企业会不得安宁!“
林奇抿紧唇固执地半句话都不说。
乔求助地望向林魁,林魁只是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虽然林氏企业是由他一手创建的,但他深知林奇的性格,况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不打算干涉林奇的决定。
乔愤愤地喷口气,不理会林奇顽固的脾气走向吉儿休息的房间。
“乔!”他跳起来阻止他。
“林奇!你别不讲理!吉儿她——”
“什么事?”房门打开,吉儿平静地问道。
林奇转身不满地扬眉:“你不该起床,还早,继续去睡吧!”
吉儿走到乔的面前:“我听到你叫我。”
乔拉着吉儿到沙发上坐下:“林奇需要你的帮助!他被栽赃了,如果不在明天早上八点以前交出解毒程式,他会被全美国二百多家电脑公司联合控告,那他就完了!”
“为什么?”
林魁讶异地扬起一道眉毛:“小东西,你被捕也是因为这件事啊!林奇自责得要命呢!”
吉儿听得一头雾水,她讯问地转向乔。
乔将“银翼天使恶意事件”一字不漏地告诉她,毫不理会正在一旁横眉竖眼的林奇。
吉儿听着听着皱起她的二道柳眉:“‘银翼天使恶意事件’?”
“据他们说主凶应该就是‘银翼天使’。”乔结论似地说着:“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找出那个代号叫‘银翼天使’的混帐东西,然后——”“就是我。”
“——”沉默三秒钟,六只眼睛瞪着她,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口,吉儿很肯定地点点头。
“你!”他们异口同声大叫。
“对啊!”她理所当然地回答:“有什么不可以吗?”
“天哪!你从来不看报纸吗?为什么——”“这和我看不看报纸有什么关系?”
“——”
吉儿慢慢踱步到沙发上坐定:“‘银翼天使’是我的电脑代号,我在中央科学图书馆、电脑资料室用的代号就是这个。但我已经很久没再用那个线路了。”
“那就不会是你!可能是——”
吉儿摇摇头打断他:“如果不是我,那就不可能会有‘银翼天使恶意事件’,因为资料室为了避免发生错误,所以一个名字只能被一个人用,所以不会发生同名的事。”
“小东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魁忍不住问道。
吉儿微微一笑:“当然知道。”她起身往书房走去。
三个人不明究理地跟着她,非常担心她的神智。
她平静得没在脸上露出半点痕迹,这根本不是吉儿平常会有的表现。
吉儿打开书房的灯,坐到电脑前面,打开电脑后,迅速键入一些程式。
“四月十八日你还没到我这里来。”林奇怀着不安的心情说道。“而他们给我看的证据上面明明是写着由我的公司所发出的电讯病毒。”
“那是可以伪造的,在电脑里几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她简单地回答,专心阅读电脑上列出的资料。
“有救吗?”乔忧心地问。
吉儿微微一笑:“当然有,我在程式里隐藏了一道解毒程式,利用这个程式的人一定不知道,因为它看起来是无解的。”她在读完资料后,已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再度迅速键入她的解毒程式:“等他们明天一开机,所有的机器便会恢复正常,因为程式已经输入等在他们的门口了,你现在就可以通知他们。”
乔大喜过望,立刻拿起电话通知“电脑伤害委员会‘的人。
“但是他们还是会控告你。”林魁说道。“除非你可以找出利用这个程式的人。”
“吉儿,你为什么做这个程式?”林奇柔声问道。
她的声音平板:“这是我大一的时候,一位学长教我们制造病毒时所做的功课,我一直保留着它——它是个纪念品。”
“有谁知道这个程式?”
吉儿噤声不语,心里百味杂陈,不愿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毕竟她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存心陷害她和林奇——或者乔。
“吉儿?”
她在程式执行完后再度键入一些东西,片刻之后困难地开口:“这个程式的确是由林氏企业执行的。”
“什么?”他们大吃一惊。
乔放下手中的话筒,松了口气回过头来:“暂时没问题了。”
“我在程式里设了追踪一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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