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担心你这么晚还没回家,怕你路痴的毛病又犯了,所以才从窗口往外采了探,就看见你从一个男人的车子里下来。”
解释完自己并非偷窥后,季香兰疑惑地观察她的反应,然后露出一抹贼笑。
“他就是你刚刚差点流口水的人是不是?他是谁呀?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今年几岁……”还好、还好,姑姑没有看到那一幕,曼曼暗自庆幸了一会。
“哎呦!你别瞎猜啦,他只是个朋友。”起身不理季香兰的好奇,她拉起喋喋不休的她往门口的方向带,“今晚的感情培养课结束了,非常成功,我们的亲情呈直线成长,晚安!”
“我还没问完,他……呃,绿豆汤记得喝。”最后一句话狠狠的摔在门板上,季香兰不甘心的瞪着眼前阻拦她的木头。
“怎么?被赶出来了?”林昂洗完澡还不见爱妻回房,只好来逮人,却正好看见他那好八卦的老婆,一副想将那价值不菲的门给劈了。
“她越来越不可爱了,有秘密都不跟我讲了。”季香兰转过身,嘟着嘴巴跟丈夫抱怨道。
听出她话里的落寞,林昂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走过来环住老婆。
“老公,我好怀念她拉着我叽叽喳喳的时候喔!”将脸埋在林昂的胸口,她呢喃地说。
“曼曼长大了,她……”林昂一边搂着爱妻回房,一边低柔说一些安慰的话语。
贴在门板上,曼曼只听见姑丈越来越远的声音,她松口气,走回床上,蓦地,那俊伟的身影再次袭上她的脑海—;—;
趴上床,曼曼将自己快烧起来的脸蛋里进枕头里,她的心跳怦怦作响,偌大的声响仿佛传遍了整个房间。
一直到这个时刻,她才确认了自己的心情,是高兴、是兴奋!
噢!老天!他吻她是不是代表他对她也……
嘻……她兴奋的想放声尖叫。
翻个身子,曼曼盯着天花板,贝齿轻咬下唇,嘴角却止不住地一扬,紧紧抱住怀里的枕头,一颗心飞上云霄,悠游着……
*** 。。cn转载整理 *** ***
她的唇果然如他想的一样,好软、好嫩、好甜啊!
程恩忍不住地再三回味着。
他仔细回想,自己可当像今天一样,对一个女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看进了眼底。
扪心自问,季曼曼就如同他第一次在机场瞧见她时,所下的评语一样,没有到让人呼吸急促的地步,可为什么,他就是想将她的一切看个清楚?
努力地想拨开缠在心外围的层层布幔,理个明白,却本能地缠得更紧,他不禁苦笑,原来这几年除了在几个生死之交面前,他已经很少有想将心拉出来晒晒太阳的冲动了。
一阵刺人的强光,把出神的程恩给唤了回来,他甩甩头,决定先按下自己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的疑团,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解开这一切的迷思。
再看一眼对街花园洋房二楼才亮灯不久的房间后,他放下手煞车,踩下油门,缓缓将车子驶向黑夜之中—;—;
*** 。。cn转载整理 *** ***
本以为知道桐安他们母子俩的去向,她应该可以一夜好眠,可是她却一连好几晚睡不好。
莫说是睡眠品质不好了,她连上班的时候,眼儿锁在桌上堆得高高的资料,她都没有心思看懂它,虽然她平日也是这样的。
唉!这都怪那一吻啦,害她一直流连在那个画面里,钻研他的心意而无心一切。
所以当桐安终于跟她联络时,顾不得姑丈锁死的浓眉,曼曼硬是请了假,跳上计程车来到台中这家著名的医院。
据好友说,她是昨天回医院复诊的,如果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抬头专注地找桐安的病房,一声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前面左转第一间就是了。”
还来不及反应出这好听似熟悉的声音是谁,她已经疑惑地转过头去。
当曼曼看清楚面前的男人时,她整个人愣了一愣。
天啊!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这么快就再见到程恩!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呃,你……我……”她张开嘴巴,想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却紧张的说不出一个句子来。
世界末日了,不然她不会表现的像个白痴,连句话都吐不出来。
程恩不禁莞尔一笑。
这女人为什么这么有趣?每次见到她丰富的表情,他都想把她抱进怀里,细细的欣赏她颊上的嫣红及眨个不停的大眼。
“跟我来。”他漾着笑向她颔首,示意她跟着他。
“哦!”羞窘地低下头颅,曼曼跟随他的脚步,怀疑她的魂被他的笑给勾走了。
总之,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被一个不明物体飞扑入怀,她还一时不稳地跟跑了下。
“姨—;—;”一个软软稚嫩的声音,发自不明物体身上。
“念念—;—;”曼曼心喜地将桐安的宝贝儿子抱起来,但是……还真重,上次抱他的时候可没这般的重,“你长得好快喔!”
“对呀,刚刚医生叔叔有给我量体重,我重了三公斤。”念念骄傲的说给疼他的阿姨听。
“这么厉害唷!”曼曼宠溺的拍拍他的头后才放下他,将视线转向坐在床上的好友,“怎么样?复诊的结果如何?医生有没有说可以出院了?”
点点头,桐安绽开笑容,“一切健康,办好出院手续之后,就可以走了。”
“好,那你将行李收一下,我去办出院手续。”曼曼毫不迟疑的说。
“不用了,亚司去办了。”对于好友的慷慨帮助,桐安感动极了。
“龙亚司?”提到这个烂人的名子,曼曼捍卫女战士的义勇又抬头了,“好,趁现在他还没回来,我们赶快闪人,先到我家再说。”
“曼曼,我……”桐安窘迫地嗫嚅着,不知该给好友怎么说。
没有注意到桐安面有难色地欲言又止,曼曼一径伸手要提起搁在病床旁桌上,看似整理好的行李。
但是,一只强有力的手臂迅速地制止了她—;—;
“曼曼,别 这浑水。”程恩沉声警告。
“不要拉我啦,我要赶快带桐安他们离开啦。”她怎么会那么笨!早该想到这男人跟龙亚司是一伙的,刚刚不该站离他那么近的,现在好了,被他抓个正着。
“别多管闲事,让他们自己处理。”程恩索性一用力,紧紧环住她的腰际。
如此突来亲密的贴近,使曼曼倒抽了一口气,脸蓦地红成一片,不过她可没忘记再拖下去,好友会被龙亚司那个大烂人给带走,于是拼命挣脱他的钳制。
“我警告你,快放开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好朋友被欺负,我一定要帮助她脱离龙亚司的魔掌。”她一边使尽吃奶的力气与他搏斗,一边大声嚷吼。
“曼曼,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程恩对于她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想一通,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这会可不能开玩笑,她再一意孤行,亚司会宰了她的。“别自以为是。”
“什么自以为是?你看桐安都进医院了,难道要等到躺在太平间,才算是被他欺负啊?”曼曼气愤的质问。
“我……进医院不关亚司的事。”桐安找到空档,赶紧为爱人辩驳一下。
可是听在火气旺盛的曼曼耳中,却成了好友被欺压的不得不替那大烂人说话,遂她更义愤填膺的说:“桐安,你别怕!我一定会带你们母子俩脱离苦海的,让龙亚司这个魔鬼永远也找不到你们。”“你这个疯女人,在胡说些什么?”
病房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挺拔俊硕的男人,他在听完曼曼讲最后一句时,再也忍不住地铁青着脸色,怒声道。
被人这么一骂,曼曼吓了一跳,忘了挣扎,单薄的身于僵了零点几秒,才生气地吼道:“你是谁呀?这么没礼貌,进来不会先敲门啊?”
“他就是龙亚司。”
对于她的迟钝,程恩感到佩服之余,不忘好心的告知她,她一直唾骂的主角现身了。
“龙亚司?!那个大烂人?”曼曼不相信地瞪大眼睛,她以为他应该长得獐头鼠自、猥琐不堪的,怎么跟她想象的差那么多。
“看够了没有?”龙亚司一边走向爱人,一边冷冷地开口问着好友怀里一再诋毁他的疯女人。
他不屑的口吻,使怒火中烧的曼曼更加恼火,不理会他,她直接将视线转回好友身上,“桐安,像这种低级的大烂人,根本不值得你爱,等我们回我家之后,我介绍我表弟给你认识,阿杰不知道比他好多少倍呢!”
程恩翻翻白眼,这女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这八婆,想死是不是?”龙亚司怒不可遏地吼道,往她的方向踏了出去,打算利用自身的高大吓吓她。
程恩迅速将被吼得僵住的人儿,拉到自个儿身后,并一前一步挡住好友,“冷静一点,你吓到她了。”
“吓到她?哼!这个该死的女人,怂恿我老婆带着我儿子投入别人的怀抱,我没动手打人就已经算客气了。”龙亚司瞪着缩在好友背后的疯女人。
“什么你老婆?桐安才没那么衰,不要半路认亲戚,她还要留给人哩。”双手紧紧抓着挡在身前的“盾牌”,曼曼忿忿地说。
身为盾牌的程恩忍不住地再翻个白眼,觉得她真是适合当纵火犯!
“你—;—;”
龙亚司被激得吼不出话来,发狂地往前再迈出一两步,他要去撕烂那疯女人的嘴!
“亚司,不要这样,曼曼只是关心我跟念念。”桐安见状,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到爱人的跟前,双手举起贴着他的胸膛,阻挡他进一步的攻击。
还火冒三丈的龙亚司,原本想修理那个敢破坏他幸福的臭女人,可一接触到爱人盛满忧虑、不知所措的眼眸时,他投降了,仅仅对那还躲在程恩背后的女人冷哼声。
情势突然冷却下来,并没有让曼曼有所领悟,她探出头来,张口想继续跟前头的野蛮人大战,没想到身前的“盾牌”,却临阵倒戈地旋身,用大手掩住她的嘴巴,让她那些子兵都吞回了肚子里。
她气愤地瞪着背叛者。
“亚司,你跟程先生带念念到餐厅去,我想跟曼曼单独谈一谈。”桐安柔声的对已经渐渐控制住自己脾气的龙亚司要求道。
“开玩笑!就你跟她?要是她拐了你……”
龙亚司不平的声浪,在桐安乞求的神色中消失了,无奈地,他清清喉,“好,就给你们十分钟。”接着他恶狠狠地瞪看季曼曼一眼,并威胁的说:“不过,你给我注意一点,你再挑拨离间的话,我是不会再给任何人面子的。”
他若有似无地瞄了瞄好友一眼。
“亚司—;—;”桐安不赞同他如此威胁的口吻。
没有再说什么,龙亚司倾身亲了一下爱人的额头,抱起儿子同程恩离开了病房。
保护她的人一下子消失,让曼曼不适应地望着病房门口直眨眼。
“曼曼,你在看什么?”
轻软的嗓音使曼曼回过神,她若无其事地转身对好友干笑了几声,“没什么,我们要逃了吗?”
好友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令桐安忍不住莞尔,走向病床坐着,她含笑地开口:“在我们要做这项壮举之前,请容许我跟你分享一下,我们没联络的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
第四章
打开三明治的包装,让儿子尽情的享受美食后,龙亚司啜一口咖啡,便盯着好友直看。
程恩不理会好友探索的目光,帮念念打开牛奶瓶的开口,尽尽做叔叔的义务后,同样也举杯啜了一口咖啡,接着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戏谑着:“你再这样盯着我看,会让我以为你的性向,有了很大的转变。”
龙亚司再啜一口咖啡,“你来真的?”他没忘记刚刚在病房里,程恩那隐含不悦的声音及淡淡的警告神情。
“曼曼只是怕安安及念念受委屈,才会口不择言,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仿佛没听到亚司的问话似的,程恩径自替曼曼解释着。
他的回避令亚司扬了扬眉,神色了然地抹上笑意,“啧!怕我对她的印象不好?”
“不,是怕她对你的那些不实想法根深底固,据我所知,安安挺在乎她的。”程恩狡猾地反将他一棋。
闻言,亚司瞪视着好友,神情阴狠的吓人。
程恩嘴角上扬,不在乎的拍拍他的肩,了解地道:“别迁怒。”
亚司瞬时收敛了神情,有丝狼狈地伸手抹了抹脸,“抱歉,恩。”
他的确将自己以前如何恶劣对待安安的怒气,发作在程恩身上。
程恩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后,正色地开导不时还会自我束缚的亚司。
“过去的种种你已经无法改变,光是回忆、内疚,对你及安安甚至念念,不但没什么好处,还可能扼你们的未来带来危机,与其如此沉浸在悔意上,还不如尽心去令他们车福。”
亚司的手无意识的把玩着桌上的咖啡杯,两眼专注盯着杯里液体,半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恩,”他将杯中的咖啡一口饮尽,接着好整以暇的看一眼因他的叫唤,而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程恩,“你放心好了,我对季曼曼基本上没什么偏见,你可以开始立碑了。”
“立什么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发现自己似乎越描越黑,程恩抓起桌上的咖啡,掩饰地喝了一口。
真是卑鄙!连句谢谢都没有的,就将话锋指向他了。
亚司咧嘴微笑,“你不是正在挖坟吗?”
一调侃完,不等程恩回应,他牵着享受完食物的儿子,迈出大步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程恩呆愣了一会,若有所思的将咖啡喝个精光。
挖坟,是吗?
忍不住浑身起了一阵颤栗,他连忙甩甩头,他才没有中邪哩!只是……挖坟?
嗯,曼曼的身影似乎挺吸引他的。
唉!那座坟的风水,还真是迷人哩!
*** 。。cn转载整理 *** ***
当一个人一直被一件事情所困扰,一待解决,必定会整个身心都松懈下来。
所以当桐安在医院的病房跟她述说有关她失踪时的故事后,曼曼心里的大石,终于被移开了。心情甚好的她,是笑着醒来的,愉快地梳洗整装,她蹦蹦跳跳的走进了餐厅。
“早安啊!”精神抖擞地对大家问安之后,曼曼挑个位子坐了下来。
“曼曼,一大早心情怎么那么好?”季香兰帮她倒杯果汁,慈爱地看着她。
“因为我昨天联络上桐安了,原来她跟念念的爸爸在一起了,而且过些日子就要结婚了,我还要当伴娘喔!”咬一口吐司,曼曼笑咪咪的说。
“真的?那太好了,毕竟一个女人独自扶养一个小孩,是很辛苦的。”季香兰也跟着高兴,那孩子是曼曼在国外求学时认识的,常听她提起,但她只见过一次,是个很惹人怜的女孩。
“嗯。”曼曼认同的点点头,虽然她看龙亚司还是很不顺眼。
“老公,你看我们要不要送个东西给那孩子啊?曼曼在美国的时候很受她照顾的。”季香兰征求丈夫的意见。
“嗯!嗯!”曼曼猛点头。虽然那个龙亚司看起来很富有的样子,但多一些金子、银子给好友放在身边也是好的,谁知道那个大烂人,会不会哪一天又故态复萌地欺负人呢!
“你看着办吧。”收起看完的报纸,林昂拿起刀叉切着那煎的漂亮诱人的荷包蛋,还好今天老婆没有又心血来潮的想通知陈嫂,她看哪个锅子不顺眼。
“这样啊!那我可要好好想想要送什么了。”季香兰一只手靠着餐桌,撑着腮帮子,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子敲啊敲的。
“对、对!要好好想想,看是要送几两重的金子,还是几克拉的钻。”曼曼一边快乐的吃着荷包蛋,一边努力地为好友争取大礼。
“好了,送什么不急在这一时想,先吃完早餐再说吧。”林昂不舍老婆为这鸡毛蒜皮小事伤脑筋,他瞄始作俑者一眼,决定给她个小小教训。
先亲自抹了果酱,将吐司送至老婆面前,看着她柔顺地接过去,并且吃得津津有味之后,面色一整,他转向曼曼,故作不经心地道:“喔!对了,曼曼,前几天我要你针对法国服饰‘雅瑟’的代理权,做份计划给我,你写好了吗?”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