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痛楚,惹得他跳下床。
言湘优得意下已,对准门便歪歪扭扭的跑了过去。
不过,佛尚琦的手更快,一把拦住她的腰,瞬间将她压在床上。
“你干什么?”她动怒的想挥手,却无法自如。
“呵,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
佛尚琦忍著痛压住了她,没看过这么难驯服的女人,他可是首次显得笨拙与无能为力。
“这里又不是我家,我要回家。”
“回家?你别忘了,这里是你未来的夫家。”他轻佻的笑著。
“这亲事不是我答应的。”她吼著,很想给他一巴掌,却无能为力。
“但你没得选择。”
言湘优实在很讨厌他嚣张的模样,而且,他说话时,鼻子嘴巴几乎贴紧她,要是她有体力,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占她便宜。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否则?”佛尚琦知道她想警告他。
“否则你早晚尝到苦头。”
“哦?你给我的苦头吗?”
瞧他一脸讪笑,言湘优恨不得自己有十八般武艺,没切他个十刀八刀,也该将他大卸八块。
“你以为我不敢?”她挑眉的挑衅问道。就不信这男人敢对她怎么样?
“绝无此事。”
“那你笑什么?”挑衅不成,言湘优乾脆无端惹事。
“我连笑的自由都没有吗?好,别说我下给你机会,这样吧,只要你的理由够让我信服的话,我就离你远一点。”
他就不能脑筋动慢一点吗?言湘优从没遇过这么会讲话的男人。
她才不要嫁给这个人,他聪明绝顶得可以吃定她。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然后,她说出一个很笨的理由。
佛尚琦咧嘴一笑,整个人贴得更近,他的结实身躯一接近,迫使言湘优的心跳加快,四肢酥麻,全身都不对劲了。
“亲爱的湘优,男女授受不亲是这样的。”
在她还不备之前,佛尚琦将唇凑上前,给了她一记又麻又辣的吻。
没被吻过的言湘优,压根不懂那种滋味是什么。起先她还稍稍的抵抗,但终究被那吻给融化,一阵暖流流窜著,令她全身都在发烫,不知不觉中,便沉沦在他的热吻之下。
佛尚琦觉得她全身放松了,便开始大胆的亲吻她的耳根,而这个举动,让她全身酥软的迎合他。
他拥吻她,弄乱了她的发,甚至轻抚她的酥胸,直到他们都不能呼吸了,才松开她。
“你是喜欢我的。”
“谁……谁喜欢呀?”
言湘优支吾着别过头,然后一阵红霞掠过小脸。
她不知道刚才是被他下了迷药还是怎样,为什么她抗拒不了他的吻,而且没重重的给他一巴掌?
“你呀!”
佛尚琦下安分的手在她身上磨蹭著,这让言湘优立刻惊吓的推开他。
“够了,你这阴险的家伙。”
阴险?
初闻她的形容词,佛尚琦还真有些恼怒,他眸子颜色加深的瞟紧她,“哦?你这女孩还真不识大体,我花了五天的时间,才捡回你一条小命,而今,你连个答谢都没有,还差点让我断后……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不敢娶你吗?呵,我劝你别作白日梦,我一定会让你做佛家的少奶奶。”
一听到光是救她这条小命就花了他五天时间,言湘优是有一点感动与惊讶,不过,再回头看到他眸子里的占有欲,什么救命之恩、什么感动,全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
“那是你自愿的,我并未求过你……”她索性推得一干二净。
言湘优哪里知道她几乎死去又被佛尚琦拉回人间,是件多么艰难的事,她不清楚他彻夜未眠的照顾她,也不了解他跟着她喝了五天的苦药。
这些,她全不知情,所以,她也就没有感动得痛哭言谢的道理。
“再说,我的伤是你弄的,你不能因为治好我,而向我讨人情。”
是呀,他倒忘了,是他太过鸡婆了。
不过……他可还没被打败。
“好吧,算我倒楣,救了一个不识抬举的你,不过,你可不能否认,你欠我一条命吧!”
言湘优不得不承认,他的聪颖与自己棋逢敌手。
从来没有人可以跟她对上几句话,还能占尽优势的。
“那你想怎么样?”
“哼,等我想到我想怎么样,再怎么样吧!”
也好,反正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他瞎扯下去。
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那赵梧桐算帐。
“好,我答应你,算我欠你一次,不过,我现在想走了,请你让开。”
佛尚琦才没那么笨。
她说走就走,那他还叫佛尚琦吗?
“要走可以,不过,你得留点什么当做是欠我一条命的借条。”
“什么?”
他的话,再度恼怒了言湘优。
她吼了一声,完全没顾虑自己差点把贴紧着她的他给吼聋了。
只见他掏掏耳朵,然后恰然自得的又说著,“当然呀,要是你来个死不承认的话,那我向谁索讨这个债?”
债?谁欠他债了呀!
言湘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不认为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押给他的。
“这样吧,你的刀留下来,练武之人,总是爱刀如命,留下它,你就可以离开。”
听到他的话,言湘优忍不住在心底窃笑。
是呀,送给你吧,大笨蛋,“两两重”都退出江湖了,还要那把刀做什么呢?真是可笑极了。
言湘优爽快的点头答应,但佛尚琦仍未离开。
“你怎么还不走?”
“我当然会走,不过我得先签收一下。”
签收?
言湘优没听懂他的话,而佛尚琦也没再解说,反而是在她衣襟松开的胸口上,用力的吸吮一口,痛得她来不及扭动。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胸口有了个铜钱大小的红印。
“你疯了呀!”
“亲爱的娘子,我并没有疯,相信我,这是属於我们之间爱的印证,我相信你这一走,一定会躲我躲得远远的,所以,我要你看到这个吻痕时就会想到我,在它消失前,我会再度找到你。”
言湘优一脸惊疑的睨著他,她从没想过,男人会是这么卑鄙的下等动物。
他不但藉由指腹为婚来禁锢她,还索求无度的乱摸她。
而这全都得怪那个随意订下亲事的家伙,她的亲爹——言瞻。
“好了,这一次,你真的可以走了。”
佛尚琦才松手让她走,言湘优立刻迫不及待的跳起身,只差没用逃的跑掉,只不过,在她“逃”到门边,准备出房门时,她发觉自己衣衫不整。
“我的衣服呢?”
她总不能这一身轻衫薄衣的出去丢人现眼吧!
然而,佛尚琦那一脸算计样,让她不想再被耍弄一次的转头离去。
“算我没问。不过,你该不会吝啬弄辆马车,让我回太西县吧?”
佛尚琦下置可否的露著邪笑。
老实说,他是挺迷人的,模样也俊得很,只可惜他们结怨在先,他轻薄她的恨在后,所以她并没有被他迷得东倒西歪。
碍于她身体状况不佳,这笔帐,等她完全康复了以後再算!
“我是弄了辆马车给你,不过,你什么时候再来?”
“等我搞清楚状况吧!”
丢下这么一句话,言湘优知道,除非她傻了,否则她是不会再来的。
只不过,他们有婚约在先,有亲密接触在后,她可以保密不说出去,却下能保证这家伙下说溜嘴。
也许,她会再来一趟吧,不过,那大概是她要他佛尚琦绝子绝孙的那天。
***
“在想什么?”醉红楼里,佛尚琦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时,冯翠荷一身华丽的倚近。
她讨好的缠著他,佛尚琦这才结束冥思的睁开眼睛。
“你奸讨厌喔,都快半个月了,才想到要来找人家,看人家怎么罚你。”
冯翠荷的交际手腕很高明,尤其是对付男人。
这会儿才怪着佛尚琦呢,下一刻,她整个身子便磨蹭著他胸膛,并且拉著他的手尽往她胸口上贴紧。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一向对她有绝对欲望的佛尚琦,突然对她的丰胸玉乳不再有感觉。
他忽然觉得主动与温柔的她,不再吸引他的注意,刚才冥思的当头,他想的全是湘优骂人的骄态,他老担心那个吻痕消失了没?还有,不晓得她回家後,伤势有没有再复发?
而这会儿冯翠荷让他捧著她的丰乳,他却怎么也捧不顺手,他还是比较习惯湘优弹性极佳、大小适中的……
糟糕,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自己变得婆婆妈妈,从不管别人死活的他,怎么老是牵挂那个口没遮拦的未入门娘子?
他觉得自己糟透了。
而觉得更糟的人,是冯翠荷。
她这一招撒娇的手段,一向对佛尚琦很有效,怎么他才半个月没来,她的娇媚对他便没辙了!
难道,这跟传言中,他那未过门的妻子言湘优有关?
那小妮子不是才刚满二十岁吗?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女孩,有啥魅力可言?
“最近七王爷有来找过你吗?”
一听到七王爷这称呼,冯翠荷立刻机警了起来,顾左右而言他的笑说:“人家是你一个人的,你在说什么啦!人家才不认识什么七王爷呢,我的心里可只有你、你、你!”
这可不是佛尚琦要的答案。
他避开冯翠荷的纠缠,站了起来,表情有些严肃的又问了一次,“你只要告诉我,七王爷来过没。”
“没有、没有。”
这下子,换成冯翠荷生气的摆谱了。
她两手抱胸,背对着佛尚琦,不快的嘟著红唇。
然而,佛尚琦一点也不在乎她的不理不睬,反而是名正言顺的趁机想离开。
没想到她转变得特快,他才跨出一步,她便连忙从身后抱紧他,然后娇媚的发嗲,“哎呀,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关心人家。”
老实说,佛尚琦有一点厌烦她的娇嗔。
在他恋上言湘优的那一张脸开始,冯翠荷与他将近三年的露水姻缘,好像就这么轻易的被淡化掉,此时的他,一点也不眷恋冯翠荷,他来这里,主要是想打探七王爷的下落。
皇上下了圣旨,要他带回七王爷,因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有叛变的迹象,关於这种家丑事,皇上要他私下解决,所以他只能低调处理。
而巧的是,七王爷喜欢流连烟花酒楼,更何况他曾疯狂的迷恋冯翠荷,要不是他碍着了,冯翠荷也许早成了七王爷的宠妾。
“听说过七王爷的下落吗?”
“听说了。”
“他来找你?”
“可不是吗,不过,我有一事要先问你,问完了,再告诉你他的事。”
“问吧!”这个交易,佛尚琦觉得值得。
冯翠荷这才从他的身后上前,看着他迷人的深邃眸子。她有点不习惯他的严肃与冷漠,他不该这么冷才对,他对她一向热情如火的。
“听说,你要成亲了?”
他不动声色,眼睛也没眨,“没错。”
“那人家怎么办?当初是你给人家开的苞,现在想丢下不管了吗?”
佛尚琦扯动嘴角,然后捉紧她的臂膀,几乎是用拎的,直接把她拎到床上,然后直扑在她身上,却在她积极的倾身上前时,将唇凑到她耳畔。
“你最好告诉我七王爷的下落,否则,这很有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我。”
顿时,冯翠荷花容失色的哭了出来,连忙抱紧佛尚琦,直喊道:“不,别这么待我,别这么待我……,”
“七王爷呢?”他的声音更冷漠了。
她能不回答他吗?
佛尚琦是宠她的,不过,要真发起火来,她一点也招架下住。
“他……只来了……一次,说是……会再来的。”
冯翠荷结巴落泪的说完後,佛尚琦收起他的严肃,又恢复成多情佛大少的亲吻了她一口,然而,在亲吻的瞬间,他突然嫌恶的蹙紧了眉。
这唇香,实在太腻了!
为什么湘优红唇上的淡淡幽香,让他记忆犹深的容不下其他女人的野香?
这真是见鬼的怪事一桩,他才尝过她几口,怎么就忘不掉她的香唇?
“他来了,你会通知我吧?”
“嗯,我绝对马上通知你。”
冯翠荷以为他恢复了,所以拥紧他,想让他留下来,但佛尚琦却一手推开她,淡然丢了一句,“我还有事呢!”
然后,他就这么离开了。
面对这情形,冯翠荷情何以堪?
愁坐在床上大哭,她不知道自己的将来该怎么继续下去!
究竟佛尚琦的未入门娘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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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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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优,梧桐在大厅等你,出去跟她说说话吧!”
言宅里,言湘优的房门前,言夫人叫几次门了,却怎么也得下到女儿的回应,她有些着急的走回大厅,然后将事情告诉赵梧桐。
赵梧桐心急之下,和言夫人一起走到言湘优的房门前,二话不说的便撞进了她房里。
只是这一撞,似乎是白费力气。
因为房里根本没人。这么晚了,她会上哪儿去呢?
不跟她说话,不跟她联络,甚至回来都十天了,连见一面都不肯,湘优的绝交行动,实践得还真是彻底。赵梧桐感到痛苦万分,可是,又有苦说不出。
她总不能对湘优的爹娘说出她在京城受伤,而且差点死掉的事吧!
一我看,她一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除了沮丧的说出这样的话,她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只是,言瞻夫妇怎会看不出这回事。
这两个小丫头一向像对连体婴似的,很少分开超过三天,而今,却什么都不对盘,已经十天了,湘优居然连一句都没提过她,而且,连她来了,都不理不睬?
这不怪,还有什么更怪的!
“伯父,伯母,我看,我先走好了。”
看著赵梧桐黯然离去,言夫人和言瞻只能四目相交,没任何法子了。
而湘优那个丫头,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
言湘优还怕没地方去吗?
回到太西县后,她可没闲著。
她苦练的轻功终于有些进展,但她也见识过佛尚琦能瞬间取人性命的功夫,所以想要报仇,绝对不能光明正大,而是得偷偷的溜回京城,然后趁其不备的杀他个片甲不留。
此次进城,她可是身无分文,不但只带了匹马,连行李都只有简单的换洗衣物。在重回蓬莱客栈後,她在心里盘算著她的复仇计画。
这会儿才进门呢,她便对著掌柜的大声吆喝。
“掌柜的在吗?”
“小的是,请问姑娘有何指教?”
掌柜的求财求和,对任何人都十分客气。
“你就是吗?那好,你认得我吗?”
掌柜楞了一下,仔细瞧了半天。老实说,他还真不记得她呢,可是,他又下敢说没见过。
所以他只好唯唯诺诺的支吾著,“呃,应该见过,应该见过。”
“忘了也没关系,我提醒你。十几天前,我和我爹来过,我爹是太西县的县官言瞻,您记起来了吧?”
掌柜恍然大悟。
这小姑娘是有些眼熟,仔细想想,她的确是言瞻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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