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或者不能。”莫龙图开始考虑换一个不怎么啰嗦的副官了，他不要找人来提醒这个计划的难度，也清楚如果实现的话所付出的代价。
“能。”副官继续啰嗦，点头之后将命令发了出去，然后脸色还是有些惨白：“头顶上面的那两位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被压着打是肯定的，祖级的怪物碾过来，没有立马挂掉就已经算是超A级了，毕竟对方可是解除了限制之后超越S级的可怕东西呢。”
莫龙图微笑着在图纸之上画出了一个圆圈：“你说如果他自爆的话，会不会把第三阵线翻到天上去？这个范围之内，绝对没有任何的东西会存在。”
看着副官苍白的脸色，他有些不忍心逗弄他了，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另外你该减肥了，胖子，你继续这么胖下去，会有人认为你贪污军费的。”
少有的轻松时间，尽管面临着随时都会变的更加糟糕的糟糕情况，莫龙图依旧还有心思去说冷笑话，顺便冷漠的将那些士兵推上死亡阵线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到红色的警报再次拉向。
巨大的屏幕显示出了猩红的色彩，然后战况图被放到了最大，一条漆黑的箭头从远处延伸过来，然后如同利刃一样缓缓的穿过了交战地区，势如破竹的将两条防御线撕毁之后，确定了某个方向，坚定不移的朝着那个方向移动了过去。
惨白的骷髅表示在漆黑的箭头之上，箭头旁边预测的能量值为max，已经超出了机器测量的范围，敌人数量为……
1？
“什么玩意？”莫龙图直起腰来看着大屏幕，在有些慌乱的指挥部里大声的喊着：“如果不想立马上前线的话就老子把嘴闭住，然后给我吧卫星图像调集出来！嘿，谁能告诉我是哪位大神又从大裂缝里蹦出来了？”
巨大的卫星图像不断的放大，放大，穿透了云层之后俯瞰着漆黑和纯白交织的交战地区，然后再次放大，放大，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一个地方。
被掀翻的坦克上面燃烧着漆黑的火焰，独臂的死徒如同垂死之人一样在战场之上缓慢的行走着，虽然缓慢，但是坚不可摧，就像是从山巅滚落下来的巨石一样将一切碾成了粉碎。
指挥室了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贪婪……”
“方向呢？别愣着，怎么看一眼就都高潮了么？”莫龙图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方向第六阵线以及……总部！”技术人员发出了惊骇的声音：“总部发来电报，命令我放部队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去送死，对不对？”莫龙图打断了他的话，冷笑着：“开什么玩笑，送上多少人去都是死，让附近军队开始撤退，他想去哪里，就让他去哪里，反正那些老家伙的底牌还不知道有多少，何必让我们去送死？”
莫龙图果断的违抗了总部的命令，一脸不在乎的发出了大逆不道的命令
“等那个玩意过去之后重新组成阵线，一只傀儡都不能给我漏过去。”
“我倒要看看，那些总部的大爷们，究竟有多少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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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色的火焰从毛孔之中喷涌了出来，克洛德的身体像是被笼罩在火焰之中的魔神一样不断的蹂躏着手中的那一具纤细的身体，但是不论如何的去攻击，那一具身体都像是清风拂面一样的将其忽略掉了。
接连不断的攻击终于露出了一个破绽，然后色欲的手指突然出现在了克洛德的眼球之前，坚定不移的朝着眼瞳的部位刺去。
不论如何躲闪都像是如影随形一般的接近，在几次后撤无果之后，手指已经快要接触到了视网膜……
燃烧着的手掌突然出现，握紧了那根手指。
“谁教的你格斗术？真烂……”克洛德的手掌朝着关节的反方向发出了能够让钢铁弯曲的力量，企图将那一只手指掰断，但是却不论如何都无法将其弯曲。
“很不错，但是还不够。”依旧是那副令人火大的样子，色欲诚恳的说道：“如果只有这些本事的话，那就不要继续丢人了。”
“我一直没有弄懂……”克洛德的喉咙里发出了嘶吼，然后拳头突破了空气重重的砸在了色欲的胸膛之上：“刚刚一直在丢人的，究竟是谁呢？”
足以洞穿大楼的拳头被纤细的身体完全的承受了下来，色欲就连后退都没有的看着克洛德，像是根本不在乎的说道：“傲慢说过，死徒的脸都会被我丢尽，不过我始终不懂。”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李无伤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背后传来，然后一种死亡的杀机降临。
狂乱的电光从背后的坑洞之中冲涌了出来，需要长时间准备的昆古尼尔终于准备完毕，瞬间逆乱的因果将死徒锁死在了那个位置之上，空间被撕裂出了一条条裂纹一样的缝隙，几乎要在超出承载极限的力量之下崩溃，空气被撕裂，暴风掀起，重复过不止一次的征兆再次降临，进化为世界之蛇的长刀扭曲变形，承载着洞穿世界的力量从洼陷之中那个人的手掌上面不安分的想要脱手而出。
握紧了灼烧世界的光辉，李无伤的身体撕碎了面前的空气和灰尘，夹杂着湛蓝电光的混沌长矛脱手飞出，然后色欲感觉到了整个世界都脱离自己而去，被彻彻底底的暴漏在那一道光辉之下，无处躲藏。
“别想跑啊。”克洛德发出了冷笑，然后两个人之间突然像是出现了什么看不见的束缚一样，克洛德身体之中的能量模块轰鸣运转着，然后看不见的锁链从核心之中延伸了出来，从四肢百骸冲出，然后将色欲的身体锁死。
他期待着色欲惊慌的脸色，还有在混沌光亮之下撕裂的景象。
可惜，他只听见了一个柔和的声音：“为什么要跑呢？”
色欲的手掌突然紧紧的锁死在了克洛德手腕之上，像是冰冷的液化氮一般的力量从毛孔之中灌入，熄灭了火焰，能量回路被完全的锁死，然后所有的力量都在一瞬间消失无踪，克洛德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对方的袭击究竟来自于什么能力。
“狂妄也要有个限度啊。”
一只手掌将克洛德的能力尽数封死，色欲扭过头看着朝着自己袭击而来，无法躲避的洞穿因果之枪，再次伸出了手掌。
随着色欲展开了那一只手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分割开了，原本和李无伤配合的紧密无间的能量回路突然失去了作用，瞬间停止了下来。
在手掌展开的那一刹那，世界被分为了表里，然后整个空间都在色欲的手掌之下褪去了原本的色彩，变得荒凉而冷漠。
就像是剥去了水果无用的包装还有坚硬的外壳和之后，裸露出来的甜美果肉，所有的一切让李无伤产生了一种荒诞的想法，或许这才是真实？
被命名为色欲的死徒并非是战斗型的能力者，但是因为其在七祖之中也出类拔萃的研究天赋，他才得以接到了这个任务，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解析天坑要塞的防御，然后打造出专门针对其弱点的能力武装，人在其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只能任其宰杀的‘对人类专用的能力武装’更是出自他的手中，他所达到现在高度的依仗，除了原本就在同类之中无与伦比的研究天赋之外，更因为他的能力。
真实，绝对的真实。
令一切掩饰还有伪装失去作用，直观其本源的能力。
虽然主要的作用并非是战斗，但是用在战斗之中，也是恐怖到了极限的能力。
让能力者从瞬间还原为人，从具有着与众不同的天赋的上位者瞬间跌落下来，重新成为了除却肉体和灵魂之外一无所有的普通人类。
让一切的能力停滞，短时间之内消失，将能力者重新变成了普通人类，在单对单的决斗之中近乎于无敌的能力。
绝对的真实！
将真实覆盖在自己的身体上，于是克洛德所有的攻击都被去除掉了能力附加的力量，人类本身的力量根本无法损伤掉死徒为自己精心打造的承载容器。
花费了大量的力量将克洛德身体之中的能力模块压抑之后，还能够腾出手来面对席卷吞噬一切的混沌风暴。
这就是死徒之祖的力量，纵然李无伤已经超越了A级，还差一步就进入半神领域，也无法豁免的能力。
飞速运转的能量回路在真实的覆盖之下，瞬间开始了剧烈的退化，仿佛时光倒流一样的力量让李无伤身体之内的力量从足以洞穿空间的恐怖数量剧烈消减，到最后，几近于无，就连手掌之中早已经凝聚出来的昆古尼尔也在真实之下被削弱到了极限，几乎无法突破死徒的防御。
怎么回事？
手掌之上保护着肉体没有被昆古尼尔伤害的概念力量瞬间被解构，然后消散，同出于一个源头的力量就算是自身也无法承受，原本毫无损伤的手掌开始存存龟裂，血液被蒸发电解，在瞬间就将手掌撕裂，露出了在北欧王座潜移默化的改造之下，还能够短暂坚持的骨头。
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无伤第一次感觉到了自身如此脆弱，一丝丝恐惧纵然被强行压抑，但是还是不可抑制的从心底涌了上来。
但是已经没有任何的退却的余地了，纵然恐惧，李无伤也没有停止下自己的脚步，纵然即将失去力量，也要将手中的长矛刺入对方的身体，在失去了身体之中所有力量之后，李无伤从没有感觉过身体如此脆弱，像是玩弄火焰的蜡人一样，稍不注意就会被手掌之上的混沌光芒撕扯成粉碎。
衰弱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李无伤想要苦笑，可是在昆古尼尔之中流窜的电流麻痹之下，面部神经几乎已经麻木了，受到了刺激，眼泪不可抑制的从眼角分泌了出来，像是在哭。
可是，你真的以为我在哭么？
李无伤感觉到自己内心之中发出了咆哮，史无前例的逆境并没有令他彻底的跌落绝望的深渊，相反，他在欣喜，有种什么东西几乎就要冲涌出来了，无法控制，无法掩盖，李无伤无法确定那是什么。
直到灼热的气息盘旋在肺腑之中，然后随着燃烧的血液不可阻挡的从喉咙之中冲涌出来，那是纵然面对失败的逆境，纵然即将身死也没有丝毫冷却的战斗之心，属于战斗者的豪迈咆哮。
就算是失去能力的力量，就算北欧王座弃我而去，但是我还是能够握紧手中最后的光。
在李无伤喉咙里嘶哑的咆哮之中，孱弱但是坚定的光芒在手臂的控制之下朝着色欲穿刺而去，就算是衰弱到了极点，昆古尼尔依然是昆古尼尔！
第二十三章 噬身蛇
就算是失去能力的力量，就算北欧王座弃我而去，但是我还是能够握紧手中最后的光。
在李无伤喉咙里嘶哑的咆哮之中，孱弱但是坚定的光芒在手臂的控制之下朝着色欲穿刺而去，就算是衰弱到了极点，昆古尼尔依然是昆古尼尔！
我要让你明白！就算是被削弱到了极致！这种光亮依然是洞穿世界的光辉啊！
剧烈的声响像是世界被撕裂了一样，席卷的气浪向着四周冲荡而去，掀起的尘土夹杂着石板在剧烈的风暴之中滚动着，如同琴弦被拉到了最高处的时候终于崩断，然后尖锐的音符将整个高潮再次提升，刺耳的尖啸之中，气浪和灰尘模糊了一切，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当克洛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放弃了最后的希望，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不行么……
在撕裂的死徒竖立起来的数千层防御力场之后，昆古尼尔还是消散了，李无伤几乎变成焦炭的手中依旧死死的握紧了世界之蛇的刀柄，而在长刀极限的刀身另一端，尖锐的刀锋堪堪刺穿了死徒坚逾金铁的皮肤，最后的挣扎，依旧像是垂死挣扎一样，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一样将所有的防御洞穿，一丝丝几乎看不见的血色从被刺穿的皮肤之下渗透了出来，沾染在刀锋和手掌连接的地方。
李无伤整个人都在向着四周席卷的狂澜之中变了模样，失去了能力之后，李无伤甚至没有办法豁免自身攻击的余波，完全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力量，艰难的握紧了刀柄，但是仿佛下一瞬间，一丝微风吹过就会倒下。
喘息着，李无伤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色欲毫无感情色彩的双眼。
“这就是极限了么？”色欲不带任何感情的用陈述语气说道：“你的威胁性看来要下降百分之二十了。”
“人类不是都有底牌什么的东西么？本来还想收集到特别的战斗数据的。”色欲英俊美丽到了极点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看来没有必要了，人类果然脆弱的东西。”
“你在……”
面前纵然失去所有的能力之后依旧固执的不肯松开刀柄的年轻人艰难的抬起头，发出了嘶哑而嘲讽的声音：“你在说什么？小看人，也要有个限度啊……”
“我在总结战斗结果，然后清理试验物品。”色欲毫不隐瞒的回答道：“试验结果让我很不满。”
“试验？原来如此啊……你把刚才和现在的一切，当做试验么？”李无伤像是在哽咽的一样艰难的发出了撕裂的声音：“这可是……”
那个仿佛下一瞬间就将跌落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眼神璀璨，如同激烈灼烧的星辰一样，令他产生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这可是……战争！”
李无伤狞笑着，将最后一张隐藏的底牌掀起，然后瞬间现场的局势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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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伤一直在想，他跟那些已经站立在了顶端的高手，究竟差些什么东西呢？
萧楚泽，秦逸云，李危险，田有间，纳辛德勒……
那些看似高不可攀或者极为不靠谱又或者冷酷嗜血的S级高手，自己和他们究竟有多大的差距呢？
李无伤在东京那一战结束之后，就产生了一种看起来很滑稽的想法，如果自己和他们战斗起来的话，狂妄一点的话，胜负会怎么样呢？或者说，自己能够坚持多长时间。
对于李无伤来说，萧楚泽除了这个名字，还有人类最强者这个符号之外，一无所知，他不知道那个老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手段，也不知道他究竟会用处什么样的力量。
而看起来不靠谱到极点的秦逸云，李无伤曾经在见到过他的能力之后产生了一丝恐惧，能力的本质是通过自身去影响外界，然后改变或者扭曲世界，在能够将一切混乱元素都统统清除掉的和谐力场之下，根本没有任何能力者能够在他能力全开的时候战胜他，就算是面对神秘的萧楚泽，李无伤都相信，秦逸云能够保持不败。
还有李危险，田有间，和最后看起来在所有人的攻击之下狼狈异常，但是却根本没有伤及根本的纳辛德勒……
在经过了漫长时间的思考之后，李无伤放弃了这个滑稽的想法，在没有真正的踏入S级之前，他无法揣测其中的战斗，到达了那种程度之后，已经成为了法则和概念的比拼，瞬息万变的战斗情况根本无法去把握，面对着那种程度的能力者，李无伤就算是依仗着北欧王座，攻击能力绝世无双的昆古尼尔，胜算也非常的渺茫。
所以李无伤换了另外一个方向，怎样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之中，让自己能够充分的发挥出战斗力，将战斗能力维持在一个相对的水准之上，不会被敌人摧枯拉朽的打败，或者说，在最后也依然能够拥有同归于尽的力量呢。
在想遍了所有的因素之后，他将目光投注到了已经进化成为至高武装的长刀之上。
曾经的青帝已经进化，蜕变成为的世界之蛇，尤蒙冈多，力量提升到了极限之后，拥有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