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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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为红颜-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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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蝶衣拿着面纸为她拭泪,不忍见处处爱护她、帮她的江姊哭泣,“若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今晚,我要去找陈森郁和纪芬芳,我要把事情做个了断。”荏弱的她,展现前所未有的刚毅,她要为姊姊讨回公道。
江季穗抱住沈蝶衣,哭诉道:“原谅我,原谅我,采桦的遭遇我要负一半的责任,我太信任芬芳了,才让她有机可趁,我不知道芬芳会变得那么可怕,心肠那么狠毒。”
沈蝶衣揽着她,由她继续哭泣。哭泣能使压积在心底的苦闷获得抒解,自已是过来人,太清楚那种感受。
江季穗渐渐停止哭泣,退后几步抽搐着二抱歉,“把你的衣服弄湿了。”她以手背拭着泪痕。
沈蝶衣从背包取出面纸,整包递给她,然后体贴地静立于一旁,不急着催促她言明自己希冀得知的真相内幕。
江季穗拿着面纸擦拭面颊,深吸口气,缓缓地说:“我、芬芳、采桦三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宛如亲姊妹,彼此相知相惜,也珍惜这份珍贵的情谊。然而,我们深厚的友谊会破裂,芬芳的心底会埋下可怕的复仇意念,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咎于袁伦炎,这个男人是导火线,采桦不幸的开始起因于他。”她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个人。
沈蝶衣皱眉,对袁伦炎这名字她稍有印象,她试着从回忆里找出这个人的存在,奈何那时的她年纪太小,记不得很多事。
“明艳动人的采桦,在高中时就是男生追逐的对象,虽说纪芬芳也是长得很漂亮,但和采桦一比总是逊色许多,这一点让骄纵的芬芳不舒服,心中有着疙瘩。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原先和芬芳交往的男生,一见到采桦就改追采桦,所以芬芳总无理取闹我碴,藉机责骂采桦不该夺人所爱。”
“姊姊不可能会夺人所爱。”沈蝶衣忍不住为姊姊辩解。
…季博叹气,“没错,采桦的心思都摆在照顾你的身上,哪有多余的时间分给别人。采桦也是这样告诉芬芳,但芬芳压根儿不听,采桦就懒得和她争辩,她爱怎么想就随她去,反正采桦没做亏心事,行得正,不怕被误解。”
“姐姊和纪芬芳的友情就这样产生裂痕,夹在中间的你定是很为难。那袁伦炎和纪芬芳是何关系?”沈蝶衣专心地听着,想知道袁伦炎是怎么扯进来的?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芬芳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他。可是爱神的箭总是射错人,一次校内举办文化祭,让校外的人士进校参观共襄盛举,袁伦炎就在那次活动中认识采桦,并疯狂地爱上采桦。采桦当时很直接地告诉他,她不可能会爱上他,原因是他是芬芳的心上人,她不想让芬芳伤心,但袁伦炎不听仍纠缠着采桦,另一面他憎恨芬芳,他认为若不是她,采桦也不会拒绝他的爱。”说到这里,江季穗重重摇头惋惜纪芬芳的傻。
“结果芬芳青红不分地把罪都归到采桦身上,打了采桦一巴掌,宣布两人友谊到此为止,还扬言她要报复采桦。最后,她真的做到了,芬芳利用我,说她仍关心采桦的生活,我也不疑有他,把采桦的婚姻状况告诉她,她就利用陈森郁的花心、软弱及陈家两老的自私贪婪,把采桦逼到绝境。”她不敢抬头看沈蝶衣,严格论起,她也是帮凶。
沈蝶衣明了来龙去脉后,加强她想会会陈森郁、纪芬芳夫妇的决心,他们的行为太无耻了,她更为自己的姐姊痛心,竟有那样的友人和前夫。
温和、纯洁的心染上暴戾之气,尤其受禹燕龙的刺伤后,她抱着一个想法,要沉沦就连同使姐姊受到伤害的人一起沉沦吧!尔后,她要走的路已在她脑海里成形,所有的自尊、高傲都能踩在脚底下,只求能为姊姊讨回公道、报仇。
一旁的江季穗忍不住偷偷瞄沈蝶衣,这一瞄,她怔住了!她见沈蝶衣的双瞳燃烧着报复的火光,神色有着豁出去的绝然。柔弱的沈蝶衣瞬间的改变使她慌乱了,“蝶衣,你……”
“江姊,你可知每次我去探视姊姊时,她总会莫名其妙地告诉我,不要相信别人,惟有自己才能信。我一直弄不清姊这句话的含意、此时我才恍然大悟那是她历经背叛,暗自流泪,血泪往肚里藏后所印证的。”沈蝶衣笑得好冷然,“秋红总骂我太软弱、无能,也不为姊姊报复,只骂骂陈森郁出口怨气。现在我决定采纳秋红的建言,从他们身上讨回姊姊所受的苦,让他们也尝尝痛苦、求助无门的滋味。”
“你改变得好突然,为什么?”江季穗记得蝶衣压根不想去见陈森郁的呀,她说见那种无义、无耻之人,只会污染自己的眼睛,为何在刹那间兴起报仇的意念呢?
沈蝶衣不回答,只是眨着哀愁的瞳眸凝睇她,“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可能会有段日子不再和你联络,请保重。”
江季穗心一惊,“你可别做傻事!”她觉得沈蝶衣仿佛在告别似的,听了就让她心惊胆跳。
沈蝶衣淡淡一笑,挥挥手,走进汹涌人潮里。
江季穗不放心地追上前,呼喊着她,但她只回眸一眼未曾停下脚步。
看来,有一场风暴就要发生了,希望蝶衣能安然无恙,否则,她就对不起好友的托付,她担心地想着。
沈蝶衣对照手上的地址,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这一带都是高级的花园别墅若没有相当的财力是买不起的,她冷哼地想。
这时候,天色已暗了,路灯都亮了起来。
沈蝶衣按铃,一会儿,有位女仆跑来询问:“请问你要找谁?”
“我要找陈森郁夫妇,请告诉他们,我叫沈蝶衣。”沈蝶衣从容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哦,请等一下,我去通报。”那名女仆很快地跑进屋内。
半晌,那扇仿巴洛克式玫瑰级的雕花铁门自动打开,沈蝶衣迳自踏进,穿过花园进科客厅。
豪华气派的客厅端坐一对老夫妇,还有一对一同年男女。那一对青年男女她并不陌生,男的她曾见过他和姊姊的合照,女的,她的莫十年前见过,残留的印象里记得是个活泼、富朝气的女孩,而不是眼前这位带着虚伪、攻于心机的美妇。
客厅内飘着诡疑的气息,女仆端上茶就退下。
“哟!这不是小碟衣吗?我都十几年没见过你了。”纪芬芳故作亲热状,拉住沈蝶衣的小手,“来、来
陈母立即露出鄙夷的嘴睑,“我可从未承认采桦是我的媳妇。”
“老伴,好歹采桦也为我们陈家付出许多,不要太过分。”陈父稍有良心,自知陈家把采桦害得太惨了。
“哼,那是她自愿的,怪得了谁,明知配不上森郁还要硬攀,结果,自己女性魅力太差罩不住我们儿子,是她自己的失败怨得了谁。”陈母尖酸刻薄地说。
“妈,你不要再讲了。”陈森郁粗声粗气斥道。他实在不敢正眼瞧沈蝶衣,他太对不起她姊姊,“蝶衣,请坐,我们还是头一次见面吧。”他露出心虚的笑容,招呼着。
沈蝶衣仍然站着不说话,只用一双冷眼看着他们。
⊥芬芳用愉悦但带着恶意的口吻说:“小蝶衣呀,我原本期盼着你几个月前就该来拜访我们,为何到今晚才来呢?”
陈父和陈森郁闻言都倒抽一口气,他们不懂事已至此,为何纪芬芳还要再挑起纷争呢?
“没办法,我也是到今天下午才完全明了这出悲剧的始末。”沈蝶衣抽回被握的手,冷冷地笑,“那你期盼我的来临是大哭、大闹,或是什么呢?你明知我根本无法为姊姊报仇,比财力,托陈家之赐,我们负债累累,若是你期望我泼妇骂街、疯狗似地朝他、她或他直骂你们,这是不值得的。”她用会指一一点过陈家人,最后不屑地摇头。
陈母被沈蝶衣的冷漠、不屑、高傲的神态激得要张口反讽,却被陈父用眼神阻止。
这一回合算她输。纪芬芳的笑容微僵,“那你干么又来了呢?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知道我要买你那幢老房子的事呀。”她得意洋洋地瞅着沈蝶衣,“我正想明天去和你谈哩。”
“你知道我要卖房子?!”沈蝶衣料不到她会知晓这件事。
“从你回国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所有的举动。”纪芬芳的眼光射出恶毒的光,“而且,采桦的一切我都要得到,我要让她一无所有,包括那幢老房子。当然喽,你开的价钱太离谱了,根本没有那市价,你顶多只能卖八百万罢了。如何,以六百万成交吧,至少你还可少让一些债主追讨。”
陡地,沈蝶衣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得陈家人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纪芬芳问道。
“我在笑你用十几年的时间,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报复袁伦炎错爱我姊姊的仇蒙蔽你善良的本性,还是你本就是一副狠毒的心踢,又喜迁怒他人,而我姊是那个倒楣的代罪羔羊。”沈蝶衣嘲讽地说。
⊥芬芳瞬间翻脸,一巴掌甩上沈蝶衣毫无防备的脸上,“啪!”一声,沈蝶衣白晰的面颊留下五指红印。
“你再乱说,我就撕了你的嘴。”她扭曲着脸尖声地叫。没人能揭开她心底的
陈森郁跳起来把纪芬芳拉到他身后,以防她再伤害沈蝶衣。
“蝶衣,你究竟要做什么,请明说。”他也忍不住想知道她的来意。眼前柔弱的沈蝶衣,眼神却是那么冷然犀利,令他感到不安。
沈蝶衣抚着被打的脸颊,那火辣辣的刺痛仿佛烧灼似的,“我是来确定我往后要走的路,因此我来到这里。在这里我领受你母亲苛刻的言词,你的无能、无情、无义,纪芬芳的歹毒,就是这样的环境造成我姊姊心志全倒,终于放弃自己的人生。”她意味深长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希望你们面临人生窘境时,不要当个失败者,学我姊姊放弃自己的人生。”他们是要受点教训,她不再犹豫地下了决定。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父问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蝶衣丢下这一句话,迈着快速的步伐离开这个让人生厌的地方。
“说得好听,有种就来,我们等着。”陈母在沈蝶衣背后大声挑衅,她要巴结现在这个媳妇,他们公司全靠纪家财力的支撑。
“爸,你放心,沈蝶衣没有能力和我们斗的。”纪芬芳丝毫不把沈蝶衣看在眼里,“小小的音乐工作者哪有能力和我斗
陈森郁没心思听妈妈和老婆批评沈家,他凝重的心情有着愧疚,想到蝶衣的指责字宇都一针见血,他的确是天下最卑鄙的男人,把自己深爱的女人逼进绝境,导致疯掉……尔虞我诈的商场,连带的他的家庭也是如此,这也是另一种不幸吧!
第六章
    江季穗因担心沈蝶衣会做傻事,回到家后就每隔半小时就打电话到沈家,看看沈蝶衣回家没,可是,都晚上十点半了依然没人接电话,她着急了。
把小孩托丈夫邬建良照顾,她驾车往思乡PUB,也许今夜蝶衣在那里有演奏,她希冀地想。
停妥车,冲进店内,听闻钢琴旋律飘荡在空气中,她松口气,幸好蝶衣有在这里工作。
阮秋红眼尖,瞄见江季穗站在门口,一睑如释重负的表情,还拿着手帕拭脸。
“江姊,你和邬大哥吵嘴吗?不然为何一副松口气的神情。”阮秋红站在吧台,倾身打趣道。
“嗟!我们夫妻感情很好,才不会吵架。”江季穗啐道,“现代小孩真不可爱,就爱看别人吵吵闹闹。”她心情一放松就想开玩笑。
阮秋红莞尔一笑,倒杯冰红茶给她,“哪,先喝杯红茶顺顺气,看你满头大汗。”
“谢啦,我是来找蝶衣的。”江季穗说明来意。
“蝶衣?她今夜请假呀!”阮秋红回道。
“什么?”江季穗大吃一惊,猛转头望向钢琴演奏合,由于被许多客人遮住,她看不清演奏者,“那弹琴的人是谁?”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冷汗。
“那是临时找来代替的。蝶衣怎么了?”阮秋红感受到她的不安。
江季穗呐呐地把傍晚沈蝶衣跑到公司找她问真相,以及沈蝶衣不寻常、怪异的言谈,一五一十地告诉阮秋红。
“本来我还抱着希望她会在你这里!”她失望地说。
“她在八点多时打电话给我,说她有事不能来上班,其余都没说就挂断电话。”阮秋红一手抱胸,一手轻扣脸颊,思索软弱、不爱争论、文静的蝶衣会做出何事呢?
“你不忧心蝶衣会出意外?”江季穗担心地问。
“应该不会才对,她有可能到陈家去了解一番。”阮秋红露出欣喜的笑容,“蝶衣早该这么做,给那对狗男女各一巴掌出口鸟气,人也爽。”
“拜托,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江季穗觉得秋红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唆使蝶衣以暴制暴,唉!一位是强势不吃亏的个性,一位却是凡事以理性为产题,不太过分就算了的软弱个性。她觉得两人这种截然不同的个性能成为莫逆之交也是奇迹。
“安啦,我向你保证,蝶衣到陈家看看就回来了,不会有事的。”阮秋红忙着调酒给另外的客人。
“你肯定?”江季穗仍然不放心。
“嗯,依我对蝶衣的了解,没人能找她吵嘴,既不起口角,何来危险呢?”阮秋红一点也不担心。
“可是,纪芬芳擅耍心机,若是引蝶衣失去理智,纷争就可能因而产生。陈森郁那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怕蝶衣受伤。”江季穗知道芬芳一旦歇斯底理就有动手的习性,届时蝶衣被她伤了就糟糕。
阮秋红想一下,摆手道:“蝶衣这家伙个性软趴趴,根本不会去理别人的挑衅,顶多淡淡、冷冷地多看他们几眼就作罢。老实说,我倒冀望藉这次机会能把蝶衣磨练得强些,让她明白世上有许多事若不强硬地去面对,往往受伤都是自己。”她语重心长地说。
“那我们不去找她喽!”江季穗也无可奈何了。
“明早我再去她家,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阮秋红给她一个安心的保证。
深夜,禹燕龙驾车回到大厦,管理员通知他有访客,而且已等他好几个小时了。
他搭电梯时思忖着、会是谁呢?这间寓所没有几人知道啊!若是女人,也只有沈蝶衣知晓,莫非是她?
他露出自负的笑容、看来,她和自己妥协了,愿屈服于他。
“当!”电梯的门打开,他朝自己的公寓走去。猝然,他停住步伐看见他大门前坐着一个人,抱着膝将整个头埋在膝上,只能看见她秀发披散、垂落。
顿时,他忆起首次见到她时,她也是这副姿态坐在路旁哭泣,仿佛天地将她摒弃于外……
他走近她,蹲下身,“嗨!睡着了吗?”他撩高她的秀发,偏头凝视她的脸庞,“你这样好像弃儿哦!”
沈蝶衣张开眼睛,与他的眼对峙两秒后,轻语道:“嗨!我等你好久了。”她仍然维持同样的姿势。
“有事?”禹燕龙挑高眉,佯装不知她的来意,他要她自己开口坦承她的臣服。
“我答允你下午的交易,但我要附加条件,你若肯,那这项交易就可达成。”她清亮的秋瞳盛满复杂的情绪。
“说来听听!”他不用猜也晓得她附加的条件是什么。
“我希望你能为我姊姊讨回公道,帮我教训陈家和纪芬芳,告诉他们不是有钱就可以任意践踏别人的自尊、玩弄别人。”她略微激动地说。
“没问题,一切交致我。”他慷慨允诺,泛起一抹了然的微笑,“依你这种无争无求的个性,能让你断然要求我讨回公道,可见,下午寻觅真相的过程中,你经历了人性丑恶的一面。”
“嗯。”沈蝶衣抬起头、把秀发拂向耳后,“就让一切到此为止,我再也不要看见他们。”她厌恶地皱着眉。
禹燕龙在她抬起睑的刹那间,诧愕地盯着她的脸。她右边的脸颊又红又肿,五条手指印隐隐而现地悚然印在颊上。
“谁打你的?”他用手背抚着她肿痛的面颊,眼中酝酿着狂暴,有山雨欲来之势。
没有人敢伤他的所有物,除非那人不要命,敢在老虎嘴上拔毛。他见不得她身上有伤,伤她之人该死。
沈蝶衣淡然摇头,不回答。当时挨这巴掌很痛,但她没哭,哭了就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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