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作证:“是的,他是我们警方可以信任的编外人员,在很多方面,我们甚至要请他帮忙。”
“而且,我一直在想,这次的事件除了巧妙更有一种随机性的犯罪习惯包含在里面。”加菲思索的样子似乎有一点点帅,“在过去的几年当中,文物盗窃案件屡有发生,其中有一个被人称为‘魔术师’的罪犯,他的作案常常就有这种随机冒险的特性。”他说,“人一旦有了某个习惯就很难去改变它,特别是在犯罪手法上,如果他尝到了甜头,他就会遵循这个方式不断地干下去。我在这次的案件里又嗅到了这个味道。”他顿了顿,似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我的样子,最后他还是决定都说出来比较好。
“他原来的安排应该是让人来偷放有水晶头骨的包的,但当他看见了你的包竟然跟水晶头骨的包是一样的时候,他就改变了主意。他安排人先偷了你的包然后企图嫁祸给你,当你追寻你的包的时候,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你,就算你找回了你的包,警察也不会相信你是无辜的。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计策,但是他没有想到你会看见那个偷窃水晶头骨包的罪犯,他更加没有想到,在洛杉矶这样危险的地方,你一个单身的女孩子会勇敢地去追一个盗窃犯。”加菲甩甩头,“他显然低估了中国女性的力量!”
他是在赞美我吗?我愣愣地回答:“谢谢。”
但是这个可恶的臭猫马上又打击了我,“我不是在赞美你。”他哭笑不得似的看着我,“我只是想提醒你,洛杉矶是一个很混乱的地方,一个单身女子如果被人偷窃了,应该立刻报警而不是自己去追小偷!”
“然后等着这帮没鬼用的警察帮我找回我所有的失物?”我吃惊地回瞪他,“我知道我很笨,但是我的样子有蠢成那样吗?”
“喂,小姐!”FBI大怒,“请不要当我不存在好吗?”
我抽动脸上的肌肉,“好吧,我尽量不说实话好了,只要他不再刺激我!”
“我……”加菲苦笑着摇摇头,“算了,让我们言归正传。”他装作没有看见旁边FBI恼怒的眼神,继续跟我说,“总之,在这件事情上,我发现了魔术师惯用的那种即时冒险的犯罪风格,但这有一个前提——他是怎么知道水晶头骨放在那个包里的?”他说,“当初为了防止被盗,我用了六个袋子来迷惑所有人,一直到最后上飞机的时候,我想连我自己都糊涂了到底水晶头骨在哪个袋子里,但是,罪犯是怎么知道的?”
“有内奸。”我深思熟虑后,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错!”加菲高兴地拍手道,“而且根据我的推测,这个内奸可能根本就是‘魔术师’本人,否则他没有时间能够安排出这样即时性的犯罪!”接着他热情地看着我,“所以我希望能够找一个跟这件事情完全无关的人来帮助我查出谁是内奸!”
“但为什么是我?”我立刻反驳,“如果你需要一个帮手,懂考古的,又聪明一点的,就算本来就是警察的人也大把都有,你要我这样一个既不聪明又不机灵,甚至就连你想用美人计的时候也帮不了你的女人干什么?”
FBI顿时咧开嘴笑起来,“这倒是实话,美人计对她而言实在难度太大了。”然后意有所指地瞟了加菲一眼。
“你给我闭嘴!”我愤怒地朝着FBI挥挥拳头。
加菲猫装作没有看见FBI的眼神叹了口气,“但是他们都没有办法跟水晶头骨沟通。”他看看我,“而且你看,假如‘魔法师’知道了你是可以跟水晶头骨沟通的话,他们一定不会在还没有研究成果以前来伤害你的,这样对你的安全也有好处啊。”
“但是我……”
“当然了,我之所以有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我觉得你真的是一个很有个性又充满正义感的女性!”
“我不……”
“也许你会认为我是在利用你,老实说吧,我的确有把你当成了诱饵的念头,但事实上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也许你的危险性更大。你只有参与进来,保护水晶头骨,顺便保护你自己。”
“可我没有……”
“而我也希望你可以一直就在我的眼前,这样,让我保护你起来也方便得多。”加菲在不断地打断我的反驳之后,貌似深情款款地说。
“别说得好像你爱上了我似的!”我气呼呼地终于吼了出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头猫自顾自地在那里拈着胡子微笑,而我自己却涨红了脸。
“好了,”加菲猫趁我羞愧难当的片刻就已经下了结论,“看来我们的意见已经得到统一了。”他说,“那么你觉得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薪金待遇呢?”
……所以我说我讨厌猫,特别是加菲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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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人有时候的确需要一点冒险。来到洛杉矶的当天,我终于决定接受美国加州大学的邀请前往洛杉矶国立大博物馆工作。当第二天我在前往博物馆路上的时候,我这样安慰自己——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是遗失了一些钱而已,但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所以理论上来讲钱应该很快就会有了的。
昨天晚上承蒙一位加菲猫先生的好意,简单的晚餐过后我拎着我失而复得的包包,拿着他暂支给我的半个月薪水的支票,住进了大博物馆安全设施完善到近乎戒备森严的员工宿舍。我没有想到博物馆的福利那么好,为了避免员工在休息的时候还要看见讨厌的工作地方,所以博物馆位于洛杉矶的西城区,而宿舍则在东城区。好在所有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完全不用我操心,匆忙洗漱后我就一觉睡到天亮,梦里头连“他”都没有出现。以前的生活让我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但在今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却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知所措。我不需要匆忙地为“他”准备丰盛的早餐了;我不需要匆忙地为“他”选择上班要穿的西装了;我不需要匆忙地为“他”放好早餐桌上要看的报纸了;我不需要……
我自由了,我想,但我发现自己的脸上湿湿的。我拒绝承认这是眼泪,于是洛杉矶的天气被我评定为“非常潮湿”!
擦掉了潮湿天气带来的湿润以后,我继续我的人生思考——女人怎么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为一个男人生存为一个男人毁灭,为一个男人放弃自己身为人的尊严,以“他”的欢乐为欢乐,以“他”的悲伤为悲伤,甚至毫不在乎在这场爱情当中,“他”究竟有没有平等地对待过自己。
对于恋爱,女孩子真是愚蠢啊,她们永远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直到一颗心被伤得几乎支离破碎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然是错的。
但现在你可以不用这么愚蠢了,玛姬·苏!我对自己说,从今天开始,不要愚蠢了。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还是“他”的影子,不要愚蠢了!我再一次警告自己。
不过,这显然还需要时间。
我要学会慢慢地忘记“他”,学会慢慢地不再愚蠢,学会在洛杉矶做回玛姬·苏我自己。
是的没错,这一样需要时间。
只要有时间,什么都能慢慢变好的,不是吗?这个世界总是有些东西不断地在改变,人也好,事也好,感情也好,改变无所不在。
“小姐,这里就是大博物馆了。”出租司机停下车,“一共二十三块钱,谢谢惠顾。”
我从自己的思绪里面转醒,透过出租车,我看见一片修得很好的草坪,还有草坪中央带着现代风格的大型建筑物,“就是这里啊。”
“没错。”司机撇着嘴说,“你很难再在洛杉矶找到这么丑的房子了。”
虽然心情多少还有点郁闷,但听了司机的话,我却差点笑出来,一边伸手到包里去摸钱包。然后,我的动作僵滞住——现在的我除了一张支票以外,钱包里是空无一文的。“那个,”尴尬了半晌,我咳了一声,“你接受支票吗?”
司机慢慢地转过头来,“你接受拒绝吗?”
“好吧。”碰了一个钉子后我决定自救,开始在包的各个角落搜索,“总会有的。”我对自己同时也是对司机说,“我常常把零钱扔在包里……”然后我欣喜地叫了一声,“看,就像这样。”我掏出了一把硬币。
一分钟后,“……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我的声音低下去。
“所以说世界上不如意的事情啊,常常是十之八九。”司机充满哲理地说,然后问,“我带你到前面的银行去提点钱出来吧,很近的,不过这段路还是要收费的,怎么样?”
我叹口气,“我赶时间。可不可以先欠你一块钱,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你两块钱。”
“这位小姐。”哲理司机笑了笑,“所谓人海茫茫,如果下次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我给你一块钱好吗?”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很难反驳这个哲学家。正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车窗被人敲了两下,“对不起。”一张带着墨镜的东方人的脸映在玻璃上,“但你们的车打算在这个道上停多久?”
司机摇下车窗,“可这位小姐欠我一块钱车费。”他很委屈,“我可是从来不喜欢挡住别人的路的。”
加菲猫!我吃惊得近乎愤怒起来,为什么每次我倒霉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不知道这样很令淑女尴尬吗?我努力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算了,我们去前面的银行吧。”
“银行?”加菲显然看见了我,他脸上的墨镜往下滑到鼻子中央,从墨镜的上部露出一双充满神采的朗朗星目,可恶!为什么昨天晚上他可以睡得跟我一样好?“最近的银行距离这里五条街,每条街上有两个红绿灯。”他说着朝我眨眨眼睛,“看来,你丝毫不为昨天我们提醒过你的安全问题担心。”
我恼怒地看着那个号称银行很近的司机,司机耸耸肩,“以全球化的范围来讲,这已经算很近了。”
加菲掏出一块钱递给司机,“行了,拿着你的钱走吧。”我打开车门走下来,虽然心里面非常不愿意,但口头上还是不得不说:“谢谢你。”
“你如果可以用再甜美一点的口气说的话,我会更加高兴。”
“很遗憾,我年纪已经太大了,甜美这种东西距离我太远了。”我回答。
“显然你说的没错,你年纪大得连记忆力都出了问题。”加菲猫说,他的脸也沉了下来,“你忘记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了吗?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出门?你知道就在这一路上你会遇到多少次危险吗?”
好吧,老实说我真的忘记了,但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实话。“没有那么严重吧,我还没有‘自己是重要人物’的觉悟呢!”我说,“而且你看现在我不是安全到达这里了吗?”
“这是……”
“玛姬!”一声熟悉的喝声伴随着一个颀长的身形在我们身上投下阴影,然后微微有一会儿停顿,“你身边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曾经我也是一个无忧无虑欢天喜地的姑娘,为春天的花和秋天的月高兴悲伤,但那些快活的日子终结在我大学三年级冬天的一个晚上,一开始,我把这称为不幸!
“爸爸,你,我是说你怎么能,怎么能够这样?”我结结巴巴地向着我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人提出质问,“我是你的女儿,是一个人,不是用来解决你破产危机的法宝!”
“玛姬,”爸爸严肃地说,“别把自己看得那么了不起,你距离‘法宝’还远着呢!你既不漂亮也不聪明,惟一的优势是你还是一个处女……”
“爸爸!”我尖叫起来。
“我明白我明白。”爸爸说,“从另外的角度来讲,二十多岁的姑娘还是处女的确不是什么‘优势’,但既然你非要说自己是‘法宝’……”
“我受够了!”我从椅子上跳起来,“总之,我不可能为你那个破公司去相亲的,如果你要破产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别扯上我!”
“反正你也没有男朋友,”爸爸试图说服我,“而且我破产的话,你的嫁妆也没有着落了,那不是更加嫁不出去?”
我气得脸颊发烫,现在我能明白为什么他会破产了,这个老不着调的家伙,要是他的公司赚钱的话才是没有天理呢。我跑出去甩上门,一个人徜徉在旧金山的街头,心里委屈得就连吸气都能感觉一阵心痛。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么荒谬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妈妈过世以后我跟爸爸相依为命,爸爸经营着一家小小的贸易公司,这家贸易公司是供我读书读到现在的惟一经济来源,如果真的倒闭的话我也许将不得不面临退学的窘境。但这不能作为理由逼迫我去跟某家大公司的负责人相亲对吗?每个人都有相爱的自由,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逼另外的人去爱他不爱的人!
爱是一种信仰!我坚信这点,并且愿意为此付出努力。
我在街头逛了两圈,冰冷的天气冻得我的呼吸都麻木了,我终于打算回家。反正“相亲”我是绝对不会去的,退学就退学好了,我不在乎!
坚定了信念我开始转身往回走,路过书店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缓下脚步。上次定购的约翰·佛洛德伊瓦的《神秘的符号文字》不知道到了没有,于是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后来想来其实这就是一切悲哀的开始,只是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而已。
我推开门走进书店,摆在最显眼位置上的是时尚资讯杂志,如果当时没有看见他就好了,我后来一直这么想,但在当时我却鬼使神差地往那个方向看过去,而且一眼就看见了他。
那是一本很受女性欢迎的专门采访优秀单身男士的杂志,封面上,他在那样冷冷地倔强地看着我。“好像一匹被困囿在笼子里的狼啊!”那是我看见以后的第一个感受,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双颊开始热烫起来,我恍恍惚惚地走过去拿起那本杂志并翻开,我看见了他的名字——龙傲天!
虽然我承认他的名字实在不怎么样,但他的样子令我的心轻轻地“咯噔”了一下。他一定很寂寞,很难过,他的眼睛在说他想摆脱眼前所有束缚他的东西,但他的身体在这里,他无处躲避,无法摆脱。我的心怦怦地跳动着,频率越来越快,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我的眼睛就是离不开他的照片。
他被困住了!我想,他需要拯救。
但是这关我什么事呢?难道……不!这不是真的。
还没有让我进一步分析清楚自己的感情问题,另一个发现让我大吃一惊。龙傲天?!我猛地想起来,如果不是这个旧金山有两个叫这个嚣张名字的男人,那么——明天我要相亲的对象,理论上就应该是这个人。
这大概就是天意,当时我这么想,我是上帝派来拯救他的,他被困住了,他需要人救他!
我猛地转身用我自己所能够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跑去,我怀疑我的速度多半已经突破了世界纪录,但是谁管他呢,世界上恋爱最伟大,恋爱激发潜能,恋爱决定一切!
我冲进家里对着爸爸吼:“我想你是对的,爸爸,我应该去相亲,马上就去!”
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愚蠢的。
那时候我只是想到我应该去拯救他,去帮助他,去爱他,却根本没有想过这样倔强的他是不是也同意让我去拯救他呢?
不!他痛恨我。
如果不是因为家族的压力他绝对不会同意来参加这个让人发疯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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