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花劫结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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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花劫结绕-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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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衣男子好整以暇,一双含笑眼眸对上的正是殒墨和乱世两个人。
“是你!“殒墨大惊。
乱世全身紧绷。
见白衣闪动,他们正要动作,就听到
“叮”的一声,竟然是兵刃交接。
乱世这才摸到腰际,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剑被人抽去了。两人顿时神色惊骇。
“十七,你我上次交手是什么时候?”剑在耳侧,可白衣人依然神色如常,甚至还带着怀念的眼神望着一脸肃杀的十七。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中居然多了一把剑,一把修长而又泛着阴寒红光的长剑,光照射在那剑身上,一股深深的邪气流泻于四周。
十七!
原以为见到白衣人,是他们今天最大的震惊。
又以为乱世居然一瞬间丢了剑,是他们今天最大的骇然。
却不知道,今天逃离的十七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和最让他们震惊的白衣人对峙,还拿着乱世的剑这最骇人的事情,同时发生在他们眼前。
“快去通知花!”殒墨推了基本上傻掉了的乱世一把,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白衣人。
天啊,天啊!
那可是月破门主啊!最可怕的杀手头领,花都没办法从容面对的可怕杀手,十七那么娇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对……
这样担心的想法还没有抒发完,他的下巴就掉在了地上!
两剑相击,余音铮琮。
杀气四起,街上行人顿时乱作一团的奔走而去。不消半刻,街上就剩下了十七,月破门主,还有那个只能干着急的殒墨。
“我跟你回去。”她低声说,算是够低声下气的了。
“哦?”他挑眉,并不多言。
剑光一闪,他和她在瞬间已经拆过十招。
这十招看的晕墨是瞠目结舌,他敢肯定,要是自己对上这么精妙的剑招,恐怕连三招都接不上,更不论说,偶尔十七还有压倒性的小胜利。
“十七,别闹了。”他反身格开她一击挑剑,淡淡的摇头,口气虽然平淡如昔,可看眼中却不断的闪着嗜血亢奋的光芒。
“闹?”她攻守严谨,不露一丝空门,在搏杀数十招后,她的脸上已经浮现得意,在剑术上他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他剑上注满内里,“当”的一声触剑接下她的一招。
十七气血翻涌,人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像是一个布包眼看就要飘落到地,一个急影闪过迅速的将她抱在了怀中。
殒墨看到远处匆匆回来的乱世,他松了口气。
第二十五章 十二
    另一道白影介入,打乱了两人的争斗。
抱着包袱,不动声色的见招拆招,绵绵不绝的内力让月破大吃一惊,早上他还不是这样的状态,不过到了下午,他怎么就好像变了个人,功力增了不止十倍有余?
月破收剑,人已落在余丈开外的地方,蹙眉。
“你怎么来了?”十七抱着他的脖子,整个身体都蜷在他的怀里,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一会儿再跟你算帐。”白她一眼,花无神敛息凝神盯着月破门主一动不动。
月破门主此刻是没有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目光只落在十七身上,平静而悠远,像是她是世界上唯一值得让他关注的人。
一阵风起,他仰头看天,然后又缓慢的低下了头,淡淡的说,“要变天了。”
“那门主你还是速速离去面的耽搁了投宿的栈点。”他气定神闲,声如清泉,内力浑厚。
月破淡淡的扫他一眼,并不多言,又将视线停留在了十七身上,缓慢的问,“还要打吗?”
“随时奉陪。”挣扎着,十七在花无神的怀里挥了挥手中的剑。花无神皱眉,她怎么不乖巧一点?
月破嘴角抿了抿,似是不以为然,却又看到殒墨和乱世两个人后,眼中浮现恼怒,压抑着声音对她说,“你不该牵扯那么多人进来。”
十七听到他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不同于平日的大而化之,一脸通红,怒斥道:“他们是我朋友,难道你也要杀?”
“朋友?”俊颜浮现不屑,月破甩袖背过了身体,冷哼道:“你以为你有吗?”
她心惊,再也不顾花无神的压制,跳下了地面,提剑指向他,“你问问我手中的利刃准还是不准!”他想要杀他们,也要看她的意思。
“十七。”他低斥,皱住眉头,脸上已经凝聚浓浓的杀气。
一看他的表情,三个人顿时全身紧绷,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做出伤害十七的事情来。而他后面的话更是让他们三个人目瞪口呆:
“你要帮外人吗?”他眯起了眼睛。
外人?三人这次是彻底被吓住了。全身僵硬,跟被人点了穴一样动也不动。
花无神怔忡的看着他们两人,说不出心中的苦涩,原来,他们是外人……
“十二!”她回过头来看他们,花无神的脸上一片空白,她又气又急,没想到他这么卑鄙,居然用这么一句话来挑拨他们,口不择言的大声说道:“那你以为你是我的内人吗?”
月破脸色沉了下来,身上竟不知不觉刮起了一股阴寒之气。这股气不只是让愣住的三个人打了个寒颤,更让十七也对他多了份关注。
“你……”花无神想要伸手去抓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腕好重,明明皓腕就在手下,却再也动不了一分。他苦笑,没想到当初自己居然会道破天机,她真是“引雪渊”的人!
“我什么我,我就是十七。”她赶忙抓住了他的那只手,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急切的寻求他的保证,“你不能反悔,你答应过我的,要给我买很多很多鸡腿让我天天不饿肚子,你不能因为我认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不给我买鸡腿了!”
分明这是个肃杀的战场,可这样单纯又含着讨要的口气,冲淡了他们心中的杀气。
花无神叹气,心就柔软了下来,声音拖长了的对她点头答复:“买——”
月破见他们亲昵,眼中杀气更甚,早晨他们看到的那个儒雅圣洁的男子瞬间变成了地狱里的修罗模样。
“莫要骗十七。”她睁着大眼看他。才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模样,他就算真的变成了十殿阎罗,她也不怕他敢吃了自己。
“嗯,只要你不要再逃跑,你想吃什么我都买给你。”花无神从她抓住自己手的那刻起,就知道了一件事情,一件他必须办,也不得不办,就算吃亏也要办,不是为所谓的武林正道办,而是为自己而办的事情,那就是:
和“引雪渊”作对!
罢了,就当他这次免费赠送,吃个天大的亏,也要和他们杠上了!瞥一眼月破门主,他垂下了眼睑只是盯着十七,淡淡的问:“还要走吗?”
她抿唇,回头看了一眼月破门主,想了想后,她缓慢的松开了他的手,低声道:“我要回家了。”
“十七。”他愣住。
“我还会回来的,”她又连忙的说出来后面的话,咬了咬下唇,她坚定的说,“我一定会回来的。”
听到这话,他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因为分别而感到难过,久久的盯着她,不知过了多久,他望着她,开始倒退步。
一步、两步、三步……
他停了下来,撑开了双手,风灌过他的衣衫,竟显得他那么孤独萧索,他淡淡地扬起了嘴角,对十七说:“记得我今天站的位置,八十年后,要是我还活着,我还这个时候在这里等你。”
“你……”她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眼眶发热,她闭上了眼睛,哑然道:“你这明摆的就是威胁我。”
花无神毫不吝啬的点头,“是。”
“好。”她睁开眼眸,双眼透彻清明,对他抱拳道:“我必定速回!”
这般铿锵有力的话语,唬住了殒墨和乱世,这完全不像是小十七的气势啊。
花无神点头,再不多言。
十七深深看他一眼,将手中长剑掷向乱世脚下,利剑无声,在他们眼皮底下没入了青石砖下,只留剑柄在地砖上。
她叹气摆手,“记得我不输给任何人。”
月破面露怒色,却强忍住不发作,扭头而去。
十七依依不舍的扫过他们一眼后,也下了决心朝着月破门主的背影跟上。
望着他们两个人踏着斜阳,渐渐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等到他们消失了身影,花无神的整个脸才阴沉了下来,沉声对乱世道:“传我令下,各大门派严密监视‘引雪渊’行踪,若有异动及时来报。”
“主上。”乱世皱眉。
他一挥手,“我知道,这是明摆的和‘引雪渊’挑明对立。”但是,他皱眉,作为一介商人,他不稀罕那些虚名,也不在乎那些江湖人对他的吹捧赞誉,家里更加放不下他们送来的金银珠宝,他只要一个人!就算是“引雪渊”,他也要夺来的一个人!
他仰天长叹,论生意,他这次本亏大了!
真的,太大了!!
转头看殒墨,他挑眉道:“你那未过门的妻子,是不是也该回去看看了?”
殒墨一愣,后跺了下脚指着花无神的鼻子大骂:“你重色轻友。”
他挑眉,理所当然的说:“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
“喂,花,我的价值难道就是骗女人啊?”他为自己抱不平。
花无神思索了片刻点头,“难得你的价值能体现。”说罢,转头而去。
“真是无情啊。”垮下了肩膀,殒墨认命的白了一眼花无神离去的路,也罢,知道了他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他也就放心了。对乱世垂头丧气的说,“我走了,保护他。”说完,施展轻功,消失在了乱世面前。
第二十六章 竹杀
    如果说安稳,动荡的花府的确是在十七走后安稳了下来,花无神的脸上却一天天得变得阴沉了下来。
福禄叔心里叫苦,可是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每天照常行事,但是每次也都看到商行的老板们一个个都躺着出来他也为那些老掌柜的们担心不已。
“唉。”他垂手站在庭外,望着天空。
十七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只是他想,连那些商行的掌柜们也很想念她啊!
一道人影闪过。福禄叔诧异的看着一脸紧绷的乱世就穿堂而过,直奔花无神的书房而去。
“乱世。”他唤住了他。
“福禄叔。”低沉着声音,乱世停步走到他面前。
“这么慌张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没有十七的邑山城太冷清了,好像每天过的都是同一天一样没滋没味。既然难得遇上了乱世这样慌张的神色,他自然好奇的问上一问。
乱世吸了口气,神色阴沉的答道:“昨夜,‘绮翠馆’突然大火,上下七十六口人,连带仆役全部被杀。”
“啊?”福禄叔震惊不已,再看天色,已经是快要过了上午,怎么可能?昨夜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回报过来?而且又有谁敢在邑山城撒野?!
福禄叔失声道:“全被杀了?”是何等高手居然连杀七十六人而不被人发现还能放把大火?
乱世顿了下:“头牌雪漪行踪不明。”
这……福禄叔一听这话,愣住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青山披绿,山下溪流清澈见底,这里依山傍水,景致迷人,如诗画卷轴缓缓打开,映入眼帘,靠山而行,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就看到一条石梯蜿蜒而上,上梯不知而行几千余阶梯,若是平常人早已爬不上这么陡峭又高耸的山梯,但是若是练过武的人,能走上这里周身已经落雾成雪,人仿佛就伸在云端一般,绕过三个弯,穿过一座凉亭,就可以看到一座石碑。莫要小瞧这石碑,因为能看到这石碑的人,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自己人。
另一种。是将死之人!
而它最大的奇异之处就在它是红色的,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新鲜的血泼在石头上,诡异的光芒随着日光的照射不同散发出不同的阴森感。而石碑上也只写着一个字:
渊!
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穿过石碑旁的路径,便踏入了一道朱漆大门。
一进门——
“十七。”说话的这人长身玉立,一袭青色长衫飘飘,面上的笑容更是温柔亲切,叫人看见他就心生好感。
她板着脸点头,“十一哥好。”又走两步又被声音唤住:
“十七。”声如铜钟,髯须大汉双手叉腰的站在一侧,牛眼一般大的眼珠子瞪着她。
“七哥好。”她叹气,扭过了身子低眉顺眼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眼中还有七哥?”大汉握着双拳好像要给她的小脑袋来一下,但是一看到月破门主脸色突变后,讪讪的放下了手,哼了一声。
“哪敢。”她有气无力,点头颔首后笔直的向正厅而去。
而一路上,就看到她猛然抬头,对树上的一位正在读书的男子作揖,“二哥好。”
树上男子三十出头,头带方巾,手持一卷书,书生气极重,冲她点头微微一笑。
她便又再前行,当自己要跨过门槛的时候,她顿下了脚步,看到正在给窗台上浇花的一名仙风道骨的道家打扮的中年男子的时候,一张小脸扭曲的不成了样子,月破送她到门口便转身离开了。
“十七怎么不进来?”那中年男子抚须淡淡的说道,一双眼却盯着窗台上的花叶。
她叹气,罢了,咬着牙一步走进了偌大的厅堂内。正对着厅堂的是一把红木金漆雕花椅,两侧是整齐的各九把椅子。她站在厅堂中,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不吭一声。
“哎,你这个样子好像做错了事情。”道爷脸带慈祥,放下了手中的半瓢葫芦,踱步到她面前。
“大哥。”低声唤道,她一脸不扭捏不情愿的样子。
道爷从腰间抽出拂尘用柄端打了下她的脑袋,叹气,“你可知道你行踪不明害的我们多担心?”
她垂下眼,扯扯嘴角像是要辩驳,但是最终忍住了,做出一副低眉顺眼不说话的样子。
道爷见她听话,语重心长的继续说,“十七,你已经不是当初的十七了,所以行事作风都要好好改改了,毕竟你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我们整个组织。”
她霍的抬起头来,瞪圆眼睛气鼓鼓的说,“我还是十七,我还是以前的十七,没什么不同。”
道爷苦笑,看她这副倔强的模样,想要再规劝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恰逢此刻,门外钟声敲响,洪亮悠远,响彻云霄。
道爷不语,只是捋过长须,坐在上位的第一个位置上,坐稳后,一只手轻抚椅子扶手,对十七淡淡一笑,“你真的觉得你和别人没有区别?”
十七沉下了面孔,抿紧了嘴唇。
接着就看到在钟声中,刚才打了招呼的人都鱼贯而入,等他们都坐齐在各自的位置上,全都盯着站在厅中央的十七看。
“为什么不坐下?”道爷温声问她。
环顾四周,除了九、十八、十九还有二十的位置是空缺的之外,基本上所有的位置都有人。
——最重要的是,这些位置里面根本没有她的!
她涨红了一张小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道爷看她为难,拂尘一扬,他站起了身子,像是在看自己孩子一般的走到她面前,扶着她的肩膀,按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上。
“大哥!”她低喊,扭着身体不坐下。可道爷好像是有无穷的力道硬是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而当她刚一落座,就看到整个厅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有壮硕的大汉,有儒雅的文士,还有一脸穷酸相的书生,还有提着锄头好像刚耕地的,全都对着十七恭敬的抱拳:
“拜见总门主。”
“你们……”她跳了起来,手指发抖的指着他们,满面通红。说了半天“你”后才恼羞成怒的冲他们吼:
“我是十七!”
“您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我们‘引雪渊’的总门主。”说话的是那她唤十一哥的男子,温文儒雅,笑颜和煦让人一看就不忍心对他发火。
十七胸口起伏,一脚踹在椅子上,大声地说,“我是十七。”
“是。”所有人低头,乖巧迎合。
“你们……”她环顾他们,“十哥,二哥,你们也这样?”
叫二哥的男子用书卷遮住了自己的脸,当作没听到她说话。被叫十哥的精瘦男子则是仰头看屋梁上的构造,表情严肃认真,不容外人打扰。
她重重的叹口气,一屁股坐在位子上,转头看道爷,“大哥,你们想怎么样?”
“总门主,‘引雪渊’需要您回来主持大局。”拂尘一甩,道爷淡淡的说。
“需要我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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