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从容地走入厨房,熟练地打开冰箱。冰箱里只剩下了几个汉堡,她毫不犹豫地拿起来便吃,百忙之中还没忘记丢给我一个,我万分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正人君子。”她边津津有味的吃着,边对一旁的我说道:“你昨晚上没碰我是不是嫌我脏?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们这些做小姐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我从来没有瞧不起过你们这些做小姐的。”我摇着头对她说道:“而且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君子,我很色,你的短裙很短,我一直试图想看清你短裙下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我大学时有个同班女生,长的十分漂亮,她的父亲得了癌症,家里没钱看病,无奈下她选择了出卖肉体。比起那些结了婚还勾引男人的女人,我觉得做小姐的要强的多,至少她们不虚伪。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又有几个女人会愿意做让人不齿的小姐?还不都是为生活所迫,所以我从来没有瞧不起过做小姐的,我和大学时那个为了父亲而去做小姐的女生至今仍是很好的朋友。”
她听了我的话后沉默起来。
“如果我遇到的是你,而不是那个可恨的骗子就好了。”她忽然说道。
“只要你真心去爱,总有一天会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我安慰她说。
“那么你就把我娶了吧!”
我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我有女朋友了。”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你也就说的好听。”
这时她刚好吃完了我的最后一个汉堡,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小肚子。“感谢你收留了我一晚,没有让我露宿街头,我该走了。”说完走到卧室取过挎包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她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身对身后的我说道:“我叫萧婷婷,希望可以和你做个朋友,我经常去昨晚的那个酒吧,如果你哪天想女人了就到那里找我,看在朋友的份上我给你打个八折。”说到这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用手抓起短裙的下摆,迅速地向上掀了一下后又迅速地放了下来,一瞬间我看见了她短裙下的内裤——是白颜色的。
她看了一眼惊楞中的我,得意着扬长而去。
我正魂不守舍的当,房门突然响了一下,田甜幽灵般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心里不禁感到一阵不妙。“那个傻丫头,走时竟然不知道关门!”我忍不住在心里问候起萧婷婷的亲人来。
“刚刚出去的那个女人是谁?”田甜的脸色平静地吓人,以我经验判断,这无疑是暴风雨前的预兆。
“是。。。。。。是我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我结结巴巴地回答到。
“你还敢说谎!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小姐。”田甜忽然激动起来,声音也立马提高了二十分贝。
“你听我说!”我连忙解释起事情的整个经过,但一个小姐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过了一夜,你却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谁会信?说着说着连我自己都觉得是在说谎,我也奇怪,萧婷婷认错了人,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就是我?我不禁感到一阵气馁,这次算是跳进黄河都甭想洗清了!
田甜只是不停地在哭,哭着哭着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迎面向我扔了过来。“这是我的房间钥匙,你要是想女人的话,就来楼上找我,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个小姐吗?”说完田甜掩面狂奔而去。
我呆呆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安慰自己说:清者自清,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说完忍不住无奈地叹了口气。
当晚我就借着月色悄悄地摸进了田甜的房间,在一片寂静中轻手轻脚地钻进了田甜的被窝。面对我这个不速之客田甜即没有表示欢迎,也没有表示抗拒,像个木头般任由我抱住了她柔软的身子。
抱着这样一个大美女却要做到心如止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但我必须要做到,我要向田甜证明我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那晚我和萧婷婷之间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六章
第二次见到婷婷,仍是在那家酒吧,不同的是她没有像上次般喝的大醉。见我到来后,便十分夸张地扭着屁股走了过来。
“怎么想女人了?要不要我伺候你一下?”婷婷带着妩媚的笑容对我说到。
“如果你给我钱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我回答道。
她娇媚地白了我一眼:“看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怎么了?出门踩到狗屎了吗?”
“还不都是你害的!”我微微有些气愤地说道。
“我又怎么了?”她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把那天的经过向她讲了一遍,她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我不禁暗叹: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你真的就那么抱了她一晚上?”她满脸怀疑的神色问我。
“是啊,害的我整晚都没睡好,第二天上班直打瞌睡,还流鼻血。”
“我这有安眠药,送你几片,下次吃了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她一脸坏笑地说。
“谢了,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在远处向她招了招手,“我的生意来了”说完她便匆匆向那个中年男人走去,我看见他们挎着胳膊走出了酒吧。
一杯酒还没喝完,她便跑了回来。
“没看出来你的功力还挺深厚啊,这么快便完事了!”我有些吃惊地说道。
她一脸得意地说道:“那是,我可是个采阳补阴的高手!”
“你们是在哪做的?”我有些好奇地问到。
“露天做战,头顶一片璀璨星光,多有情调,你要不要试试?”她说道。
“你就不怕掉颗陨石下来砸到你?”我没好气的说道。
“呸,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和你开玩笑了,刚一出门他就被人揪着耳朵拎走了,好象是他老婆。”
这时又有一个男人在远处徘徊着,眼光不断向她望来,看那样子好象是心里犹豫不定,婷婷见有生意可做,变主动贴了过去。他们在那里低声讨论了一阵,似乎是在讨价还价,然后那个男人便拥着她走了出去。
我刚喝了半杯酒,她又跑了回来。
“又被老婆拎走了?你不是这么倒霉吧?”我惊讶地问。
她有些气愤地说道:“不是,我没做他的生意。”
“怎么了?他给的是假钞?”
“他是个变态,要我用嘴给他。。。。。。我虽然是个婊子,但也不想做个烂婊子!让人觉得肮脏。”说完她仿佛被处动心事般,表情暗淡下来。
为了安慰她,我发表了一篇长篇演讲;“这时代生活着的许多女人都会有不同的男人,真正从一而终的少的可怜。做小姐和她们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小姐的行为是一种交易,涉及到利益和金钱,我想肮脏的应该仅仅只是金钱。不仅单是这一方面,事实上绝大多数涉及到利益的事情都会或多或少地有它阴暗的一面,小到人与人之间,大到国与国之间。这似乎应该归根于人的本性,一个人的手在接触到火时,会自然而然地采取回避动作,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天性,换种说法也可以说成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利益的天性,这是与生具来的,如果说人之初性本恶有些言过其实的话,那么人之初绝对可以说成是自私的。丘吉尔曾这样言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婷婷用一种迷醉的眼光向我望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的那些姐妹总是说一个有魅力的男人通常不是一个帅男人了。”
“我很帅!”我抗议着说道。
正当我说的起兴,口沫横飞时,一旁两个男人的低语声传入我的耳中:门口那个女的长得真漂亮!我忍不住朝门口望了过去,的确是个大美女,但我却并不想见到,因为她的名字叫田甜。看来她还是对我不放心,见我这么晚没回去便亲自寻了来。
我朝她挥了挥手,她便向我走了过来。
“这位是我的女朋友田甜,这位是我的新朋友萧婷婷。”我为两人做了个介绍。
通常情况下两女一男的场合都会十分的尴尬,我们也不例外,甚至还隐隐有一股火药味。田甜一开始便绷着个脸,像是随时准备大吵一架的样子。
最终还是田甜阅历少,定力不够,首先挑起了争端。他对着我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说道:“你不是喜欢女人穿成暴露的样子吗?我就穿给你看,你觉得好不好看?”
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的和平时大相径庭:上身一件紧身露脐装,下身一件短的就快要露出低裤的短裙,高的有点离谱的高根鞋,没穿袜子,露出两只雪白的小脚丫,脚指甲还染成了醒目的粉红色。我口水差点流了出来。
一旁的婷婷忍不住“哼”了一声。我可以感觉到她一瞬间的失落,比起田甜,她毕竟是逊了一筹。
“你没想让你的新朋友解释点什么吗?”田甜精通兵法,知道乘胜追击打落水狗。
我赶紧向婷婷使了个眼色,她却假装没看见,双眼望向了一旁。
无奈下我只好开口说道:“婷婷,你向田甜解释一下那晚的误会。”
“那晚?哪个那晚?”婷婷脸上的表情十分地气人。“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晚上啊!我有点记不起来了,让我想想,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呢?我真的记不清你是不是带避孕套了。”
田甜又气又怒又羞,忍不住哭了出来。
婷婷不由的心软起来,像田甜这么动人的美女哭起来,即使是女人也会觉得受不了,田甜似乎是知道这点,所以动不动就哭。
“你不用伤心,我开玩笑的,你男朋友就像个得道高僧,你都不能让她心动,更何况我这个残花败柳呢。”
“真。。。。。。 真的?”田甜哽咽着问到。
“当然是真的,我倒是想发生点什么来着,最好是怀上了孩子,就可以一辈子赖着他,不过可惜啊,事情并非受我掌控。”说完婷婷夸张地叹了口气。
“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勾引他了?”
婷婷斜着眼睛望了我一眼,说道:“我试试看吧。”
田甜听后似乎很不满意,刚想说点什么,一个男人忽然走了过来对着田甜说道:“你是小姐吗?做一次多少钱?”
田甜不禁满脸通红,这也是她咎由自取,谁让她穿成那样呢?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向那个男人说道:“对不起,这位小姐已经被我预定了。”
第七章
田甜的生日是这星期的星期五,也就是两天以后。
这不是我耗尽心机,绞尽脑汁 ,费了许多周折后才知道的,而是她跑来亲口告诉我的,并且生怕我忘了似的,一连说了七八遍。我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女孩子要矜持,不应该把自己的生日随便说给别人听,而是应该等着别人千方百计地去探询。”
“等你点等到八十岁!你少贫,告诉我你打算送点什么给我?”
我想了半天后回答她说:“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你送过我胸罩,这样吧,我把我的内裤送你一条。”
田甜只说了三个字:你死去!
“知道八月十五除了是中秋节,还是什么日子吗?”她又问到。
我这么聪明当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她的另一个农历的生日,但嘴里却说道:“一定不是什么好日子!”
“你滚犊子。”果然不幸被我猜中,田甜先是骂了我一句,然后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还是我农历的生日,传说嫦娥在这一天吃了仙丹奔上了月亮。”
“别啊,你奔了月我怎么办?后羿因为射日成为天下景仰的英雄,所以才会没了老婆,这叫做有所得必有所失,我一个饭桶,平白无故地干吗也没了老婆?”
田甜忍不住笑了笑,深情地望着我的眼睛说道:“只羡鸳鸯不羡仙!”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问到:“你把农历的生日也告诉了我,不是打算公历、农历两个生日都过吧?”
田甜一脸气苦的表情说道:“我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么个小气鬼?”
“你傻呗!”我顺口回答到:“姜太公都已经不怎么想钓鱼了,可鱼儿偏偏还是要上钩,我又有什么办法!”
在田甜找到趁手的东西向我扔过来前,我赶紧逃出了房间。
晚上,我在酒吧里找到了婷婷。
“送女孩子礼物送点什么好?”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干吗这么客气,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我差点把嘴里的啤酒喷出来。竟然有人比我还不要脸,我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崇敬之情。
“我是说送给田甜的。”我连忙解释到。
婷婷相当不满的“哼”了一声说道:“你爱送啥送啥。”
“我本来想送她一条我的内裤,可惜她不要。”
“那你送给我吧,她不要我要。”
我终于没能再忍住,把嘴里的啤酒喷了自己一身。
“我身上的这条内裤是新买的,等我穿几年穿旧了一定送给你,这叫做时间越长,感情越深!”我一脸诚意地对婷婷说道。
就这样一不小心和婷婷闲扯了两个钟头,临离开时,婷婷见我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忍不住指点我道:“像田甜那种满脑子都是浪漫的傻丫头,你送的礼物只要越贴近爱情,她就会越喜欢。”
第二天我为了给田甜买礼物,特意装病请了一天假,满城市找起贴近爱情的东西来,但找来找去无非是一些戒指、项链之类的首饰,首先太贵,其次特俗,所以都被我毫不犹豫地排除了。于是我逛了八家商场,十二家礼品店,最后晕头转向地逛进了动物园。
既来之,则安之,便在动物园里转悠起来,走着走着看见了一对养在池子里的鸳鸯,忽然想起田甜说过的话:只羡鸳鸯不羡仙。“要是能拔两根鸳鸯毛来,倒是一份不错的礼物。”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闪了闪。
当然,鸳鸯毛不是想拔就能拔的,最后我只能在市场里随便拔了两根鹅毛。虽然这份礼物稍微“轻”了点,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礼轻情义重,意思是说礼物越“轻”,情义就越显得厚重,我找不出什么比毛还轻的东西了,就它了,凭借着我的口才再加上田甜的那股傻劲,一定能把它说成是比黄金、宝石还要贵重的东西。
于是星期五那天,在经过一番华丽的包装后,我送出了这份我有屎以来粪量最重的礼物。
田甜看到我的礼物后,一脸的失望,我赶紧滔滔不绝地忽悠起来,开头自然是从让田甜羡慕的鸳鸯身上说起:“鸳鸯是这个世界上最重感情的动物,如果其中一只一不小心死了的话,那么另一只也活不了多久。”
田甜忍不住打断我说:“这是鸳鸯毛吗?”
我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当。。。。。。当然不是,事实上这是两只鹅毛,不过据当代科学研究的成果表明:鸳鸯是鹅的近亲,就像人和猩猩一样,人是猩猩进化来的,同理可证鸳鸯也是从鹅那进化来的。。。。。。”
还没等我的胡言乱语说完,田甜便发起“疯”来,只要身边能拿起来的东西,看也不看抓起来便向我扔来。直到一只茶杯飞来砸在我的头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了出来,她才停了下来,坐在那里无声地抽泣起来。
我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难过,柔声对她说道:“婷婷告诉我离爱情越近的东西,你就会越喜欢,我马上便想到了戒指,又有什么会比结婚戒指离爱情更进呢?我也知道那正是你想要的,无论我送些什么别的东西,你都不会满意,于是我找来两根最轻的羽毛是想告诉你,你的心意我不是不知道。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田甜呆呆地望着我,眼神逐渐变得温柔,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走过来轻轻地擦去我伤口的血迹,然后转身拾起地上的两根鹅毛,珍而重视地收了起来。
第八章
八月十五那天,我又为田甜庆祝了一次生日,反正也是要过中秋节的,顺带着让她高兴一下岂不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一举两得的美事?何乐而不为。但对着田甜我却绝口不提中秋节,只强调为她庆祝生日。
说是庆祝,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在一起吃了顿晚饭,然后到公园里坐在长凳上赏了会月。
饭是在市郊的一个小餐馆吃的。田甜见我把她带到这个可以形容成“破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