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找人吗?”我接着问到。
这个问题似乎触到了他内心深处的伤疤,他向我看了看,一言不发,拿起刚刚端上来的白酒也不用杯子,对着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我一看连忙劝道:“这酒好贵的,你慢点喝,别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你别指望喝光这瓶我再请你喝第二瓶。”
他对我的话听而不闻,直到大半瓶酒下了肚才停了下来,酒气瞬间蒸红了他的脸庞,让他原本黝黑的脸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紫光。借着酒劲儿,大楞子打开了话匣子,对着我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大楞子有一个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女伴,虽说不是指腹为婚,但也算是娃娃亲了,两家人在他们十岁那年给他们定下了亲事。八年后那个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成为村里公认的最漂亮的姑娘。像所有那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她也对大城市的繁华,对远方充满了渴望。在这种内心渴望的驱使下,那一年她离开了村子,离开了大楞子,去了远方,这一去便是整整六年。大楞子日夜思念着她,终于在一年前忍不住也离开了村子,根据一些打听来的消息来到了这座城市苦苦地寻找起来。身上带的一点钱很快便用完了,于是他在工地里找了份工作,边打工边继续不停地寻找着。不久前他从一个老乡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有人在这间酒吧里见过那个女孩,于是他这几天便经常来这里看上一看。
“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做了一个小姐?”听他讲完我问到。
他迟疑了一下回答我说:“俺早就听回村的人说起过,但俺不在乎,只要她以后能踏踏实实地跟俺过日子,别人说什么俺都不在乎。”
“那你觉得自己为什么喜欢她?因为她漂亮?”
大楞子低头想了想后回答说:“俺不知道,俺就是喜欢她,没有为什么。”
他的回答虽然很是普通,但却充满道理,不错,有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虽然大楞子并没有提到那个女孩的名字,但却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一个人——萧婷婷。
第十二章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离开酒吧后我去找了婷婷。我见到她时,她和田甜正聊得起兴,我心里很是奇怪,为什么两个女人在一起总会有聊不完的话题?
田甜听我说想和婷婷单独谈一谈,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的神情,但随即便大方地点了点头。在得到她的许可后,我和婷婷离开了卧室来到了客厅。
婷婷的身上仍是只穿着胸罩和内裤。如果换作是田甜的话,我也许会刻意地让自己的目光望向别处,但对于婷婷,我却没有这种心理上的戒备,所以整整五分钟的时间里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呆呆地盯着她看。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想这么看着我?用不用我把胸罩和内裤脱了,再摆几个pose让你慢慢欣赏?”婷婷一脸娇媚地对我说到。
我吸了吸就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回答说:“不。。。。。。不用了,看多了会伤身体的。”
她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认识一个叫大楞子的年青人吗?”我问。
惊诧中带着几分惶恐,她一瞬间的表情告诉我,我的猜测没有错,她就是大楞子要找的那个女孩。
“什么。。。。。。什么大楞子,我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最近都不去酒吧了?”
婷婷低下了头,没有回答我。
“希望你在面对他时,也能这么肯定地对他说:你不认识他。”
听了我的话婷婷十分焦急地说道:“你不能告诉他我在这。”
我对她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并不想干涉你的私人感情,而且我一直都认为感情的事是不能够勉强的,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大楞子为了找你吃了不少的苦,但他却并没有放弃,这说明他是十分爱你的。”
“我知道”婷婷满脸失落地说道:“可是事情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是一个小姐,回到农村会被人议论的,他如果和我在一起的话也会被人耻笑,我躲开他也是为了他好,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他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他的人很好,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他的姑娘。”
“你说谎!”我毫不留情地反驳她说:“这些都是你的借口。你不想回去是因为你嫌农村贫困,你嫌大楞子穷。爱慕虚荣,才是你逃避他的真正原因!”
说完我不屑一顾地转身离去。
婷婷对着我的背影情绪失控地大喊到:“你胡说,你胡说,我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我不是,我不是。。。。。。”
那天过后我遵守了我的诺言,没有把婷婷的下落告诉给大楞子。但我的心里却也因此对他产生了几分愧疚之情,我怕在酒吧里再遇到他,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敢再去那里。
生活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唐天这个强大的对手也并没有给我带来想象中的那些麻烦。但我的心里却隐隐有种预感:这种表面的平静下正酝酿着一场急风暴雨的来临。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里审视着面前成堆的资料,办公室外忽然传来一声声的问好声:唐先生你好,唐先生你好。。。。。。
我正暗暗猜测这位唐先生会不会是总裁唐天时,办公室的门缓缓地被人推了开,一脸笑容的唐天出现在我的面前。
还没等我想起对他打招呼,他便开口对我说道:“难得我今天没什么事,可以清闲一天,陪我出去转转怎么样?”
我听了他的话后不由得一呆,迟疑着回答到:“可是。。。。。。可是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唐天把手一挥:“交给别人做好了,你又不是什么杰出的人才,这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以总裁的身份放你一天假,这就跟我走吧。”
什么叫我不是什么杰出人才?还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这叫什么话麻。但他是总裁,说的话我不敢反驳,只好在心里说道:“不是人才便不是人才,老爷我是个天才!”
就这样,我十分荣幸地被唐天抓了壮丁,陪着他一起离开了公司。
唐天的车和他的办公室一样,让我一见之下不禁大失所望,我虽说基本上是个“车盲”,但仍能一眼看出他的车顶多也就值个几十万。我们坐着他那辆“几十万的破车”来到了一家五星级宾馆门前。
我的心里忍不住感到一阵兴奋,长这么大还从没在五星级宾馆里吃过饭,这回可以填补一下我的这一人生空白页了。
进了宾馆,在一位漂亮女服务生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了一个包间。
菜都是唐天一个人点的,丝毫没有想征询一下我意见的意思,充分体现了他总裁的领导地位。不过我倒是无所谓,既然是来吃白食的,那么就客随主便,你点什么我吃什么就是了,反正我没什么忌口,吃嘛嘛香!
“要不要叫两个小姐来陪着喝酒?”点完菜后唐天向我问到。
“这里有小姐?”
见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唐天笑着说道:“不错,这里有小姐,不但有,素质还都相当的高,不仅长的漂亮而且都有本科以上的学历,有的甚至是博士、博士后。只要你有钱,不光是陪酒,开房过夜也可以。”
我仍是一脸不信的神情,于是唐天便接着说道:“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有些女孩子就是喜欢追求这种一时的愉悦,而且这里可以拿到比别处多出好几倍的收入,没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
虽说他是我的老总,但谈到涉及一个人观念的问题,我还是忍不住反驳他说:“没有感情寄托的灵魂最终还是会感到孤独的,在这种追求一时欢乐的背后,注定会是一片寂寞的黑暗。”
他听了我的话后楞了楞,说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在我的建议下我们没有叫陪酒的小姐,但当值的领班小姐“白燕”听说“唐大少”大驾光临便不请自来地来到了我们这个包间。
自从遇到田甜后,我对“美女”的含义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所以白燕在我此时的眼中只能用还算漂亮来形容。她穿着一身旗袍,因为个子稍微矮了那么一点,所以显得有些美中不足。不过旗袍的开衩一直开到大腿的根部,让人的眼光很容易被她那条洁白的大腿吸引,所以多多少少弥补了这一美中不足。可惜了这件上好布料的旗袍,要是穿在田甜的身上,一定会亮丽的让人瞪出眼球来。我在心里为那件旗袍感到有些惋惜。
“这位是我的朋友孙先生,这位是白燕小姐。”唐天为我们两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白燕一边在我面前的酒杯里倒满了酒,一边向我说道:“孙先生一定是位家财万贯的老总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你看我像吗?我是一个连娶老婆的房子都买不起的穷小子。”
“孙先生说笑了,能和唐老总一起吃饭的人,再穷也点是个千万富翁。”
我见他不相信,便解释道:“唐总是个精通兵法的高人,知道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和我做朋友只不过是想从我手里把我的女朋友抢走,这在兵法里又被称做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唐天脸含微笑地望着我,并没有出言反驳。
白燕惊奇地问到:“那你们是情敌了?”
我回答说:“既是情敌,也是朋友。”
她一脸的迷惑,于是我接着说道;“什么是魅力?魅力不仅仅是漂亮,还是一种迷人的气质!如果一个女人真的有魅力的话,那么她就能使两个处在情敌关系下的男人成为好朋友,我的女朋友田甜,就是这样一个有魅力的女孩!”
唐天赞许地对我点了点头。
白燕呆了呆后,有些神往地对我说道:“让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见一下这位有如此魅力的田小姐!”
时间就这样在边聊边吃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三个多小时。白燕不愧是有着研究生学历的高层次小姐,谈吐不俗,在她的巧言笑语下,这顿饭吃的可谓是“色”香味具全,尽欢而散。
离开了宾馆,唐天带着我去了郊外的一个渔村钓鱼。
也许在生意人的眼中,钓鱼和商战一样,都需要有良好的忍耐力。所以包括唐天在内的许多老总级人物才都会有钓鱼的爱好,这无疑是一个培养耐心的好方法。
几个小时下来,我连鱼的影子都没见到,唐天倒是钓了满满的一桶。看到他一脸得意的表情,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他要再拉我来钓鱼,说什么也点带张鱼网来。
我们的晚饭便是唐天钓上来的那桶鱼熬出来的鱼汤,这家开在渔村里的小鱼馆虽没有五星级宾馆那样的华丽,却充满了乡野山村的幽雅情调。饭馆的厨子显然对做鱼有着独具匠心的心得,使他亲手熬出来的鱼汤别有一番风味,让人喝后回味无穷。一顿鱼汤喝下来,我感到自己的胃已被留在了那里,再也无法把它带走。
从渔村出来时已是深夜,天空中一片星光闪烁。唐天忽然望着眼前的群星发起呆来,那种痴迷的表情仿佛色狼见到了天下第一美女,让我不由的想起一句记不清是在哪听到过的话:能沉迷地望着星空的人,一定会是个内心十分孤独的人。
唐天的身边也许并不缺乏朋友,但那些只是生意上的朋友,友情构建在利益的基础上,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寥寥无几,甚至是没有。那一刻,我深深感受到了他内心世界的孤独。
唐天开车送我到住处时,已经快凌晨三点。因为他的缘故,我并不怎么担心明天上班会迟到的问题。
下了车,我透过敞开的车窗对在车里他说道:“事业不是人生的全部,哪天你想通了这个道理,你就不会再感到寂寞。”
他楞了片刻后,会心地对我笑了笑。
我刚为他能明白我的意思感到欣慰时,他却让我意想不到地说道:“我今后还会经常找你一起出去的。也不知道你施了什么紧箍咒,我约了田甜好几次她都不肯答应。既然她不肯让我陪在身边,我只好拉你在我身边,让你也不能够陪在她的身边。”
说完看了一眼惊楞中的我,得意着开车而去。
俗话说:无商不奸,果不其然。看来想要在商人里找一个善良的人来做朋友是一件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的事情。我不禁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总是交友不慎呢?
这一晚的深夜,很冷,因我心中想到了某个人,于是更冷。
第十三章
当我和田甜的感情进入发展中的平缓期时,我的另一份感情——与唐天的友谊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跟唐天一起,我填补了许多人生的空白:第一次打高尔夫球,第一次骑马,第一次射箭,第一次打保龄球。。。。。。
我甚至还去过几次唐天在郊外的别墅。对于像唐天这种生意人来说,通常只会把朋友带到酒店和一些娱乐性场所,如果你去过他的私人住处,那么说明你已经成功成为了他生活里的一个知心朋友。
唐天那栋在郊外的别墅和我见过的其他别墅并没有什么不同,内部的装修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有过对他办公室和车的两次失望,对于他住处的平常我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通过这些日子以来的接触,我也多多少少了解到他的一些性格,唐天不是一个喜欢奢侈的人,这点和我一样,我也不是个奢侈的人,只不过唐天不奢侈是因为节俭,而我不奢侈是因为没钱。
别墅里唯一有些特别的就只有那条唐天养的宠物狗了,我称之为特别,并不是说狗有什么特别,而是唐天这样一个大男人养宠物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总觉得那是一个女孩子才会去做的事情。当然,狗还是相当可爱的,白色的毛发,一副让人怜爱的乖巧模样。但我却并不喜欢,因为它活的比我滋润,唐天虽然节俭,但对他的狗却十分的宠爱,以至于它一顿饭的价格比我一日三餐的花费还要多,让我有种人不“畜”的自卑感。不就是一条狗吗?在我的印象中狗是应该吃人吃不了剩下的食物的,曾几何时竟然比人都吃的好了?这种事实让我十分的难以接受。
有一次我一时心血来潮在商店里买了几根二元钱的火腿肠喂它,没想到它竟然不屑到连闻都懒的闻一下,于是我二话没说抓起它的脖子顺着窗户便扔了出去,还好当时是在别墅的一楼,只是轻微地擦伤了它的一条狗腿,如果是在二楼的话,唐天一怒之下说不定会让我一命偿一命,虽说它犯了藐视我的严重错误,但终究是罪不至死。从那以后只要唐天看不到,我见它一次便蹂躏一次,以至于后来唐天十分奇怪地问我:为什么我家的狗一见你便撒腿就跑呢?
和唐天成为朋友还有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附带好处,就是可以时常亲近他的美女秘书——冷美人徐晴。自从我获得总裁好朋友这个让人眼红的身份后,我就有了随便进出总裁办公室的特权,就好象古时的御前带刀侍卫,可以自由的进出皇宫。而我每一次路过冷美人的办公室时,都会忍不住见猎心喜地去骚扰她一下,她这种冷淡型的美女总是对我充满了吸引力,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都存在着想征服她,让她在我面前对我微笑的欲望。但每一次我都无一例外地失败了。我想,除非我有胆量动手去扒她的裤子,否则她是不会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的。
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向她问道:“你笑起来一定十分的动人,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笑呢?”
她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回答我说:“我是做秘书的,不是做卖笑小姐的,你要是想看女人笑花钱随便找个小姐,你想让她怎么笑她就会怎么笑。你要是非点想看我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你在我办公室外面跪上三天三夜,我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说不定会破例对你笑上一笑。”
古时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为此而亡国。而我只需跪上三天便能得美人一笑,算起来已经是件上天恩赐般的幸事,于是当晚我便在住处的地板上实习着跪了那么一小会,不到十分钟双膝的疼痛便让我选择了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