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对本公子。。。”,男人跌酿着爬了起来,用因愤怒而颤抖的手指着持扇之人。
“公子?公猪之子吧”,还没等男人说完,便幽雅的收扇笑道。
“你。。。”怒急攻心,朝眼前之人挥拳扑去,谁知只见轻盈一闪,收拳不急,刚好扑了个空,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
男人吃力的站了起来,经这重重一摔酒气已散,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咬着牙挤出一句:“今日之仇,必当“涌泉相报””,便愤然而去。
“公子”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几乎帖着持扇男人的耳判轻声道:“老爷特别吩咐不准闯祸的,我们还是快回府吧,若被老爷知道了又要大发雷霆了,何况她的衣着似乎也不是一般女子”。随即漂了眼一副事不关已的粉衣女子一眼。
没错,看了眼单薄的粉衣,再看看那些风尘女子,的确这天会穿那么少的也只有干她们这行的了,难道她又表错情了?,“不对,青儿你说,风尘女子哪会是那张冷脸呀,那些臭男人看了心都冻住了,哪还提的起热情来”,望着身边的丫鬟一脸肯定道。
“不如我们收留她吧,看她的样子一定是流落他乡到此的”,那张好看的脸,纤细的身子,柳州的姑娘虽然漂亮但却不见如此精致,眼前人更是多了一路风尘。
“公子,你又自作多情啦”,青儿无奈的看着自家清秀过头的公子,每次都这样,爱心怎会如此泛滥。
似乎端详出眼前人的意思,粉衣微一叩首缓缓道:“谢公子搭救之恩,若公子不嫌弃的话,还求公子收留,小女愿做下人服侍公子”,说着一抹媚笑浮现,叫人见了有些呆。
“瞧,我说的吧”,抛给丫鬟胜利的一笑,跨步上前扶直微蹲的人,“以后你就跟着本小。。。嗯,公子吧”。随即不理会青儿的抗议,转身多带了个人回府去了。
陈府
柳州知府,门口两具石狮各立左右,青儿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大门即开,门位朝来人鞠了一恭,来人并未搭理,径自朝府内走去。
“青儿,你先带。。。”,“哎或,瞧我,你叫什么名字我都忘问了”。
“我叫雪梅,小姐”,既然眼前之人对她并无恶意,那她也无需以怨报怨,言语便也不再冰冷至极。
“你叫我,小,小姐?”不敢至信的指着自己,难道一开始她的装扮就如此憋脚吗,那街上她还直呼她为公子,原来早就被看穿了呀,一跺脚,嘟起了小嘴撒娇道:“过会儿等我见过爹爹回来,再重扮,你来帮我指出哪里还有破绽”。
无奈的看了眼眼前的秀颜,“这张脸就是最大的破绽”。
“对呀,小姐,哪有这般白白净净的男人呀”,青儿因恍然大悟而开心着。
“不愧是主仆”,见两个人因这事都能开心半天,雪梅索性独自转身,先朝庭院内走去,对她来说那种开心和微笑是感受不到的,所以换来的只会是可笑。
“等等,你会迷路的”,回过神的青儿急忙赶了上去。
陈府大堂里
三老一小正老有兴趣的淡天说地,正堂上坐着的自然是陈知府与陈夫人,堂下站着的是陈府管事二十余年之久的刘管家和陈家唯一的小姐——陈蓉儿,由于是唯一,自被视为掌上明珠,也更为宠爱。
“爹、娘,女儿这次外出游玩还做了件大好事呢!”自豪之情自是不在话下。
“大好事?你不闯祸已是万幸了”,三老都略有所同的互望了眼。
“我只会不小心,才不会闯祸呢,而且这次女儿救了位姑娘回来,她在路上被一位纨绔子弟调戏,本小姐我举扇一个飞闪,顿时五根金条呈现在那臭男人脸上,你们真没看到他那时的样子,真的很好笑哦!”。
“什么,又打人了”,堂上的人面面相觑,真不该让她习武,本想女儿家习些手脚功夫可以防身,但谁知在他们女儿身上却只有惹事之用。
真是诉者兴奋,听者无奈啊,“可知那位姑娘来历?”,他们虽可称为老好人了,但在官场上多年,也学得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像他们这个女儿继承了他俩的心善,但涉世未深,多了些许单纯。
“女儿未深问,只知无亲无故,流落至此,女儿见她衣衫单薄又遇贼人,一个姑娘家的,挺可怜的”,“等她整理好行装女儿带她来给爹娘请安”。
“那这位姑娘你将如何处置?”,没办法,谁叫就这么个宝贝女儿,而且这种烂摊子也不是第一次为她收拾了。
“女儿已经收她为帖身丫鬟了”,有那么漂亮的丫鬟伴在身边,也挺养眼的。
“罢了,罢了,随女儿喜爱吧,但下不为例哦!”。
“知道了,娘,就属爹娘还有刘管家最疼我了,呵呵”。说着还不忘拍了下刘管家的马屁,千错万错马屁不错,下次出府还得请他一起求请呢。
出游(上)
陈府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一路上没人领着定会迷路,在这个大府里很易感受到什么叫春暖花开,想必主事之人是位极其爱花之人,否则这整个府衙不会被如此经心的栽培成一座大花园。
丫鬟们都住在西厢房的后侧,独自成一院,取名“梅院”,因梅树成群而得名,冬日若是下雪,那冬雪抚梅的景象更是引人赞叹。
院中一位丫鬟打扮的人儿玉立树下,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嫩绿的梅叶,由于已近夏天,绿芽不断茁壮成长,院中一片绿意昂然。
入府已有数月,该追之人并未追来,藏身于此看来也未必是件坏事,这些日子已来府中的事务也已熟知,由于生性冷漠,陈府上下无人敢接近她,起初还有几个小丫鬟上前和她攀谈几句,但都因没受理会而愤然远离,唯有陈家小姐却似乎不在意这些,没事就拖着她逛园子、聊天、品酒,弄的青儿也争起宠来,时常与她冷言相激。
“呵”,想到这些树下的人儿不禁笑出了声,真是愚昧的人,什么喜爱与不喜爱,她无情所以亦无爱,世人常说什么为情所困、为情所伤,既然如此叫人难熬何必还要,可笑。
“雪梅,雪梅,快换衣服,今个儿爹爹同意我出府啦!!呵呵”。
问声,女子回首,慢步走进了厢房装扮起来,这些日子下来,她已经习惯了柳蓉儿那大咧咧的性格了,不一会儿又是一位俊俏的公子出现在了陈府,只是与先前可爱笑容的不同,这位显的胜似冷漠。
“给”,笑嘻嘻的,迫不急待掏出衣袖下一盒黑乎乎的粉末,自上次被揭穿后她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上面,“这黑色可不是一般的染料,是从药材里提取出来的,不紧不伤肤,还有护肤之效呢”,说着自己先朝脸上涂抹了起来,顿时一张白嫩的小脸染成了淡淡的黝黑,确实像极了辗转谋生的清贫书生。
在雪梅和青儿眼前左晃右晃的,这可是她杰作完成后的第一次正式登场,“怎么样,怎么样?破绽全无了吧,呵呵”,伴着轻盈的笑声,还不忘伸手替眼前两位皮肤过于白晰的“小书生”抹了起来。
不一会儿,柳州的街头上就出现了三个个子略显娇小,皮肤黝黑的清贫书生,中间的一席白袍手持折扇子,看上去颇似带头的,身旁一绿一蓝跟着,只是绿衣笑声吟吟,而蓝衣确面无表情,这景象也真够反差的。
由于快夏天了,街头热闹非凡,尤其是布庄,有钱家的公子小姐都做起了俊俏、漂亮的新装,路过柳州最大的详福布庄,一匹紫缎份外显眼,“老板,这缎料怎么卖?”朦胧的紫色、柔滑的上等质地,叫人一见便爱不释手。
“公子,此缎布料已被人订了,您再挑挑别的吧,这些都是上好的布料,昨个儿刚到的上货”。
“订了,太可惜了,多少钱订下的?”,他可是看上了这料了,大不了出双份订金。
见眼前的白衣公子铁了心相中了这料子,老板忧郁了一下,踌躇道:“500两”。
“500两?”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数字,又重复了一边,这柳州居然有比他们知府府出手更阔绰的,这到是悬而未闻呢。在接到老板肯定的眼神后,柳蓉儿对此阔绰之人到提起兴趣来了。
“那老板我问你,订下这布料的是何方人许?”
“这。。。那位公子没留下姓名,只说了随时会来取料”。
“神秘的富家公子,呵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她肚子里的好奇宝宝可在上窜下跳中了呢。
“我去对面茶滩喝口水,公子”,蓝衣冷道,要她逛什么集市,再逛下去她定会因郁闷而死,人这么多不说,还嘈杂的很,一路上身边两个人又是嘻闹又是欢笑的,难道是她少了什么?怎么就是感受不到一丝热情呢,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给她们的举动还是做了个“愚昧”的解释,没等白衣开口便径自离开了布庄。
“公子,你瞧她,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主子了”,青儿不阅的为主子打抱不平,平时就看小姐常护着她,青儿心里已经极其不爽了,偏偏她还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也真不知道这主子是怎么想的。
“青儿,她就是这样的,别生气了,她这样直来直去不刻意奉承,反到显得无二心”
仔细想了想主子的话,到也有几分道理,便不再多话。
“老板,我来取料子了”,一阵混厚的男音自店前响起。
老板闻声,抬头笑道:“公子,你来了呀”,随之取下紫缎。
柳蓉儿见状急忙转身,由于动作太大一个不稳,幸好被眼前人扶住,惊魂未定的人拍了拍胸口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才猛然注意到眼前的人,修长的身材,骏逸的脸,一双深邃的眼叫人看不透却又如此想看,一对剑眉露着些许气势,一身淡雅紫衣,说真的紫色那丝朦胧的魅正适合眼前的男人,竟让她有些看呆了。
男人并未答话,径自接下了包好的布料,付了另一半银两跨门而出,嘴角一抹难以察觉的笑。
“公子,没事吧?”,青儿关切的看着主子有些魂不守舍的脸,轻唤了声。
愣着的人顿时回了神,脸不由的一红,“天哪!我刚才的样子会不会很像色狼,不过能长的这般俊朗的男人真是不多了”,越想不禁越觉得羞。
“公子,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见他又发起呆来,青儿不禁有些着急了起来。
“没,没有,没有,只是想些事情罢了,呵呵”,还好涂了黑粉,青儿看不出来,自己可感觉脸烫着呢。
摊开手看着手中的玉佩,上面居然清晰的刻着两个字——魏源。
看到主子手中多了块玉,青儿不解道:“公子,这是?难道是刚才那位公子身上的?”猛然回过神的人用几乎已肯定的口气问道。
“真是知我者青儿也”,本想偷个东西调查他身份的,没想到省了查的力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魏源”,在心里默念了遍这个名字,才冷却的脸不自觉的又烫了起来,伸手拍了拍额头,可脑海里那张脸还是挥之不去,完了,这不会就是人们说的一见倾心吧!
身旁的人不禁皱眉心里咕噜了起来:“自刚才撞见来人之后小姐的举止怎么就奇怪了起来”,轻摇了头,算了,主子的个性是什么事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是不猜了。
转身才跨出布庄,只见两名衙仪正在街上帖着布告,围观的人已有不少。奇怪,今早出府时还不曾听说有什么大事,怎么突然帖起了布告,什么事这么急着召告天下呀,一定是大事,“走,看看去青儿”,还没等身后的人反应便大步朝前走去。
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挤出个空当控头望去,原来是京科状元榜,不经意的往下看,一个名字突然让她楞在当场,“青、青儿,我是不是眼花了?”。
没由来的一句,问的身后人一头雾水,随着目光望去,“啊,这个名字。。。,公子,难道我俩都眼花了?”
“怎么可能呀”,轻敲了下身后人的脑袋,虽是吃惊,但心里可喜着呢!原来他还是状元郎呀,真是了不起,痴痴的笑容浮上脸颊。
“公子,公子”,拍着满脸痴笑的主子,指了指隔着几个人站在那儿阅榜的蓝衣人。
回过神顺势望去,“原来是雪梅呀,看来不用担心她回布庄后找不到我们了”。
察觉到有人正盯着自己,雪梅转过头,只见陈蓉儿正朝着她大挥手,便举步离开了人群,刚才的惊讶神情已恢复。
见她过来,陈蓉儿兴奋的拉住了她的手道:“知道吗,榜上的那个人,叫魏源的。。。”。
才听到这两个字来人不禁微一皱眉打断了继续要说的话,“公子,我们该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了,我想您也一定饿了吧”。
说到饿,一阵咕噜声传来,“不争气的肚子”,忍不住用扇子轻敲了下自己的小肚皮,才说到一半的话也就无下文了。
出游(下)
说到吃,天香楼可是一等一的酒楼,当年皇帝访柳州时特赐匾“天香楼”,赞称此店酒菜乃天上才有,酒菜好,人也好,天香楼老板的美貌当年也曾一度风迷京城,有一阵子封了楼,直到三年前才又回来重开了这酒楼,据说老板始终是一个人,如此美貌的女子怎么会终老一身呢,这成了大家心中的一个迷。
“好酒”
听到雪梅发出赞叹,两双眼均一致向她看齐,“你,你刚才说什么?”
“好酒”,呵,很奇怪吗,她只是具实说了一句,也有那么好惊讶?!
“青儿,听到了吗,她说好酒耶!她称赞了这酒耶!”她就知道凭她的力量定能慢慢化却眼前人脸上的冰层。
“是呀,公子,原来她是有感觉的呀”
天哪,对天翻了个白眼,再面对这两个白痴她真要疯了,怎么会有生物没感觉呢,就算她不是人类,但味道还是能分辨的呀!若不是这次夸酒,还真不知道她们主仆俩哪天会不会拿把刀砍她一下,看看她是不是个有感觉的人。
“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对不起”,一陈清脆的嗓音从楼上雅座传出,参杂着不安与惊恐。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紧靠着栏杆频频低点致歉。
“哼,这酒洒了也就罢了,这衣服可是上好的衣料,更何况本公子的心情被你给破坏了,你要怎么个陪法呀”,一陈戏谑的男声随之传来,引的客人纷纷抬头望去。
“算了,陪十两本公子也就不和你们算这笔帐了”
“这位大爷,我们爷孙卖点花赚点小钱只为糊口,这十两银子我们见都没见过,哪来陪您呀,还求公子大人有量绕了我们老小两人吧”,“这些花,还有这是我所有的银两了,全给您,还求您高抬贵手,我孙女儿真不是故意的”,说着老者赶紧掏出了腰间的唯一几两银子和些铜板。
“哼,这几个臭钱抵我这袍子的一个角都不够”,说着毫不客气的挥手拍翻了老者手中的银两。
见状爷孙两赶紧蹲下身去捡地上散落开的银两和铜板,这可是他们的血汗钱呀!边捡边以袖拂泪。
见主子握筷子的手越来越紧,青儿赶忙轻声道:“公子,我们还是别管闲事吧”,出门前老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看好小姐别闯祸的,可小姐这脾气她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听到这句话,青儿不得不叹了口气,忙转向一边正吃着菜,一副事不关已的人,“雪,你也快劝劝呀,要有什么事,我们回去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呀”,有这么个主子,她早晚会因心脏衰竭而死,再加个万事冷淡的雪梅,看到她并未反应,也就知道她是靠不住什么了。
“人家已经说了不是故意的,何必哚哚逼人”,人未见清脆的声音先传至二楼。
“妈的,谁敢管本大爷的闲事”,本就不怎么样的脸显的格外狰狞。
居然又是这个臭男人,看到楼上自称大爷的人,都为之一楞,看来上次醉红楼的事并未让他痛改前非。
“哈哈,这十两银子都不放过,还真是大爷呀,大家说够不够大”,说着持扇朝某个地方微指了下。
店中见状之人个个都憋住了笑,表情各异甚是奇怪。
“小姐,什么大不大呀?为什么个个见状的人都想笑呢?”凑着耳朵青儿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