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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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男-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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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消息了。

    这让程盛红十分的沮丧,更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再回去。现在已经成了进退两难的局面,这使得张剪传授她的秘招,都无法出招。

    什么假扮男人继续与他相爱……找个外人拆穿一切的原由……写封信,娓娓的细说分明……总之,张剪像是她的私人秘书,什么事都替她策划得好好,但了男主角,好像再好的计划,都只是一个空谈。

    “程盛红,把垃圾拿出去倒。”

    “噢!”

    要是平常,这是妹妹的工作,但现在,她妈妈宁愿她去做,至少她还会走动一下。如今除了张剪来找她,她会倒个茶之外,剩下的时间,全都坐在那张椅子上,她甚至连蓝獭都不想去了,王俊生来了几次,都白来了。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什么劲都没有了!任何事都不想做,也不想动,甚至连最爱的宝石相关讯息,都懒得关心了。

    徐泽富的消息断绝后,她的生活作息,也全都变了。她的动力,好像随着两人的关系失温,而渐渐熄灭。

    “天冷了,加件外套再出去。”

    “不用了,又不是多远。”

    “程盛红,加件外套,啧,这孩子……”

    程妈妈话都没说完,程盛红已经出门了,她一身衬衫、牛仔裤的打扮,不仔细看,还真像个小男生。

    她精神溃散的走到楼下,只想走到街口转角的垃圾收集处,然后再走回楼上呆坐,所以当她开门后,门边的身影并没有影响她什么,但有个声音,却直接的将她唤醒。

    “盛红。”

    这个男人不是张剪或王俊生,而是她思念了近一个星期的徐泽富。

    她有点不敢回头,但,他仍在等,并没有因为她的迟疑而离去,只是忠实的守候在那里,等待她的回头。

    “可以谈谈吗?”

    他依然是那么的温和,说起话来没有生气的讯号,依然像个可靠的男人,等待她的回应。

    程盛红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手拎着一包垃圾……其实是很尴尬的,但他缓缓的从身后走到她面前时,她竟没有想像中的无措。

    在她仍呆滞时,他大方的接过她手上的垃圾,笑逐颜开,“要丢在哪?”

    程盛红觉得自己的尴尬不见了,他永远有办法教人不那么难堪。

    她指了指垃圾收集处的方向后,开始与他并肩走着。

    “最近好吗?”

    他没有提她没去工作的事,反而问及她的近况?而她想知道的,却是他为何面容憔悴。不过,她想起张剪所说的:男人如果对你动了真情,而你却欺骗了他,他一定不会原谅你的。这让程盛红犹豫得不敢坦然实情。

    “嗯,工作方面……”

    程盛红才问着,徐泽富便笑了起来。他的爽朗笑声,令她不自觉的停住步伐呆望着他。

    徐泽富知道她在看自己,笑容更是灿烂了。

    “你还是关心工作的,不是吗?”

    是呀,那又如何?为何可让他开心的大笑?

    “那为什么突然不来公司?”

    原来,这是他的方式,声东击西。

    “没有突然,只是,想要……想清楚些。”

    想清楚?好个想清楚,那为何当两人相拥时,他不想清楚些?对于程盛红现在所说的话,徐泽富不禁有些恼怒。

    “那现在你想清楚了吗?”

    “没有,我仍想不透,事情为何会变得如此?”

    他想推卸责任吗?

    徐泽富开始有些不太了解程盛红。原本他以为,程盛红开朗、明确,不会有什么顾虑,跟现在闪躲的他比起来,竟有天壤之别。

    “乾爹在问你的事。”

    “他怎么说?”她对于自己丢下工作的事,感到很愧疚。

    “他说我被你耍得团团转。”

    徐泽富转述乔老板的话,把程盛红给弄得更不安了。

    乔老板怎么会说她把徐泽富耍得团团转?会不会是他知道了什么?

    没理由呀,要是他知情了,为何没做出任何反应?比如说把她宰了。

    她一介女流之辈,走进了他精心设计的办公室里,破坏了他所谓的风水,给他带来家破人亡的风险,这还不严重吗?

    “我哪有?”

    “没有吗?”

    “你那什么口气……我耍你什么了?”

    “先是表达情感,再来个相应不理,我猜那跟耍相去不远了。”

    他表达的方式还算温和,程盛红早知道他是个有礼的男人,不会像张剪所猜测的生气抓狂。

    “我没有耍你,我只是……有苦衷。”

    程盛红继续的往前走,到了垃圾集合处,她使个眼色给他,他便将垃圾往里一丢,然后笑问:“我没爱过男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你表达。也许我是冲动了些,但感情的事不正是要明说才能得到吗?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但那天的事,绝对不会是一时冲动的儿戏,我一直以为我爱的是女人,直到认识了你,我发觉你比任何人都更能打动我的心,所以当你脆弱的投向我时,我觉得没必要拒绝,你懂吗?”

    他没爱过男人,那,他不是同性恋喽!

    听到这些话,程盛红感到有些开心,但她分明是个女人,徐泽富却从她女扮男装的角色,拨现自己对男人有好感,这不啻是个打击。

    她感觉像是两头蛇,各想奔向自己的方向,却碍于现实,仍得和平相处。

    她既想承认自己是女人,却又怕他不谅解,而最糗的是,如果她承认自己是女人,而他想离开她……哇,她不敢想下去了。

    “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我可以立刻就收手,但公司的事,你却不能不管。”

    程盛红有些慌了。

    他的意思,是在跟她谈分手吗?

    拜托,他们连开始都还谈不上,就要分手了吗?这真的是个笑话,而她正是这个笑话的主角。

    “明天我会回公司的。”

    程盛红真的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索性丢了这么句话给他,然后转身就想逃走,但他一把拉她的手,并在她惊讶的回过头时,也丢了句话给她。

    “你一直没回答我,你是不是同性恋?”

    同性恋?这真是个可怕的字眼,如果她真的是同性恋,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偏偏她是个实实在在的女性,且是异性恋,所以这样的字眼套上来,真的有些不伦不类。

    但又想到张剪说过──如果不想失去他,那就得假装自己是同性恋。当时张剪说得认真,她听得模糊,这会儿,什么全都清楚了,她不想失去他,一点也不想。

    算了,为了这男人,她豁出去了。

    “我是。”

    听到程盛红承认时,徐泽富的心情也忐忑不安。

    他当然希望他是同性恋,但如果程盛红承认了,那是不是表示,爱上他的自己,也算是……

    这感觉复杂得教他心慌,但当他和程盛红的眼神交会时,很多的犹豫,都因她而改变了。

    “盛红,我们……”

    当徐泽富拉紧她的手不放,并深情的凝视着她时,程盛红觉得自己就要魂飞魄散了,但爱一个人,真的那么容易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想要抱紧他,拥有他。

    所以,她不再多说了,扑了上前,她寻到他的唇,并覆了上去。

    他的唇像蜜一样的甘醇,她踮高脚尽情的拥吻他,并希望他能发现自己是个女人,所以她把身子贴得好紧密,但徐泽富却只是拥吻着她,依然迟钝得没发现她是女儿身。

    此时吻着程盛红的徐泽富心想:原来,同性相恋并没有想像中那般恶心。他觉得彼此的契合度,强过他拥吻过的任何女性。

    两人吻得忘情,吻得深入,吻得体内的热情就要爆发时,突然有个声音无情传来,“哇,好恶心呀,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接吻!”

    程盛红当然对这样的耻笑没感觉,仍陷于甜蜜的温情当中,徐泽富却不同了。他是个道地的男人,对于这样的指指点点,当然会有不自在的感受,所以他立刻停止了两人的热吻,并拉着她的手快步的离开。

    程盛红跟在他身后跑,加上气温变得很低,她的脸颊就像颗苹果一样的愈来愈红。

    徐泽富是到达座车才停了下来,回过头看见程盛红冷得直发抖,他赶紧将外套脱下裹着她的身躯,不舍的说:“赶快进去,瞧你冻得发抖。”

    程盛红却不以为意,跟他在一起,什么寒流都吓不了她。

    坐上车后,她并没有问要去哪,只是笑盈盈的望着他。很奇怪的感觉,但有个珍爱的男人在身边,总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幸福的。

    徐泽富当然感觉到程盛红爱的眼神,心里自是甜蜜,但有一种违背常理的小疙瘩,仍埋藏在他心底不愿承认的地方。

    他对程盛红有强烈的感觉,也百分百的清楚那是种爱的感觉,但他对于这种冒险的爱,总是会有点兴奋与难耐的不安,只是,他已经一脚踏入了就不能回头。

    “乾爹还有几件案子要找你做,明天进公司后,恐怕又得忙一阵子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程盛红有些烦。

    以前有工作做,其他都无所谓,现在却只想与他在一起。而且她好想把身份揭穿,让他知道她是女儿身,只是迫于无奈才假扮男人。

    但在这之前,她想要确定一件事……那件事,一直令她很不安。

    “泽富……”

    “怎么了?一脸的委屈?”

    她是很委屈,这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其是王俊生,只是,如果没有王俊生的糊涂安排,她又如何觅得如意郎君呢?

    想于此,她对王俊生的埋怨,似乎就少了一些。

    “没什么……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纳闷。”

    “什么事?”

    不知是徐泽富的错觉,或是爱一个人会全部包容的原因,他总觉得眼前的程盛红像个女孩似的,讲话的神情、动作,真的令他有种错觉。

    “是关于我第一次到乔允……乔老板说,只要是女人走进那间办公室,会教他家破人亡这件事……”

    当程盛红说完时,徐泽富禁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该不是信了他吧?”

    这句话很奇怪,不是信了他……那是什么意思呢?意谓着不该信吗?

    她眨眨眼,心头蒙上一层不解。

    “当然是开玩笑的,乔老板是吓唬你的,他把你看成女生了,所以才会跟你开玩笑的,如今想来,他似乎也有独特远见吧!”

    这样的笑语传来,程盛红心头的那层雾,刹那间消散。

    什么,原来是开玩笑的,那当初为何一定要找个男人来鉴定珠宝呢?逼得她不得不女扮男装,如今听来,她岂不亏大了?

    “真是的,害我认真了起来,乔老板也真是的,干么要指定男鉴定师嘛!”

    “那是因为他想请你为他的珠宝做鉴定,他跟伍连华的交情很好,既然伍先生指定了你,而乾爹又不确定你的名字,所以只好特别声明要一个男鉴定师喽!”

    他细心的分析着,但有个重点没讲出来,免得程盛红因同性恋身份而有所顾忌,所以他没将那个办公室其实最好不要有女人进入的事实说出来。有女人进入其实也无妨,但命相师交代过,最好别有太多女性介入,这件事,乔老板一直耿耿于怀,就是希望可以因而更加发达。

    “还有问题吗?”

    眼见善意的谎言令程盛红安心,徐泽富也才放心下来。

    “没了,这样我就安心了。”

    “安心?”

    “呵呵,没啦!总之,我心情很好就是了,不如我们去买菜,我好像还欠你一顿饭,不是吗?”她兴奋的说着,眼里散发着几许的神采飞扬。

    “好哇,到我家。”徐泽富试着提议,他遇到会做菜的男人并不多。

    “嗯,说走就走。”

    两人又笑又闹的到了超市,一向严谨的徐泽富,被程盛红的愉悦感染,瞬间学会了轻松自在的不管人群眼光的约束,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与她公开搂抱,她突然顽皮的偷袭他,吻了他的唇一下,然后又跑开。

    他因为这举动而杵在原地好久好久,然后才追了上前。

    搂着她的腰结帐时,他有些讶异她的腰为何如此纤细,但疑惑的感觉一瞬间被她的笑给打散,就像多数有类似的疑问时,总是在她的笑中解除,所以,那疑惑还未成形,便被她给打落消散。

    两人在买了很多菜之后,回到徐泽富的家。

    这一次再进入这个家时,程盛红的心境与前次已经完全不同,她像能放松自己,又觉得自己有着满身的罪恶感。

    欺骗与罪恶,原本就是同家。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太极图放在客厅呢?”将菜全部放在厨房后,程盛红突然抬起头问着徐泽富。

    他坐在厨房外侧的高脚椅上,看着她做菜的模样。

    “它是个很特别的图案……一半白色,一半黑色,白色的钝端画一黑点,黑色的钝端昼一白点;白色表示阳,黑色表示阴,黑白两点表示阳极生阴,阴极生阳,总而言之,是为了阴阳调和。”

    “阴阳调和?干么,这屋里缺阴吗?”

    徐泽富被这样的猜测给逗笑了,然后在她整理菜时,突然靠上前,啄了她的唇一下。

    “你竟敢学会偷袭我?不想活了吗?”

    要换了以前,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但她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你舍得动手杀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吗?”

    程盛红瞟了他一眼,举起刀示威了一下,才又低下头,为他们的晚餐努力。

    “为什么问太极的事?”

    “没为什么,只觉得……品味很特别。”

    “噢?就像我一样特别吗?”

    “你少臭美了。”她邪笑的说,而且开始将鱼肉虾菜洗净,她动作之快,令他惊讶。

    “本来想要借此调和阴阳,没想到……”侧仰着头望向那面墙,徐泽富不知是感慨还是唉叹,继绩说:“不过,这屋里现在阳刚味不更重了吗?”

    “谁说的?难道我不是女人吗?”

    程盛红忘情得直觉的辩解,却没想到露出了马脚,悄悄的抬起头看着他,却发现他仍不以为然的看着太极图。

    她心脏卜通卜通的跳着,以为说漏了口,他却又不以为意,这不摆明了她是不是女人,他并不在乎?

    这么说来,张剪的所有顾虑,似乎都嫌多余。

    然而,程盛红以为他不在意,那就错了。

    这厢的徐泽富,其实把那句话听进耳里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那突如其来的话,所以,他只好假意无动于衷的望向太极。

    “泽富,如果我是女人的话……”

    “无论你是男是女,我对你的感觉是不变的。”

    这样的话,听在程盛红耳里,是一种鼓励。

    与其一直瞒下去,还不如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她其实是个女人,而他也不是什么双性恋,他爱上的是个女人,只是那个性别,被她隐藏起来罢了!

    抱定了这想法,程盛红索性将手边的家事放下,准备要告诉他,然而他却突然的转过头来,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模样迷得她七荤八素的,连话怎么说都不会了。

    “干什么突然对着我傻笑?”

    望着程盛红的娇羞,徐泽富愈发觉得自己的内心正在翻搅。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使他有性的欲念?这想法会不会过于龌龊?要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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