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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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囚情-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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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铠绿眸阴沉地瞥向她,“我知道你和那个男人在餐厅吃饭!我要问的是,你从餐厅离开后去了哪里?!”他硬声质问,俊颜冷凝。
“没去哪里呀!”艾芸霏瞪大眼,不解的望着他,“我只是搭车……”
“从餐厅搭车回来,需要费你那么多时间?!”他蓦地低吼出声。
艾芸霏瑟缩了下,大眼怔怔地看着他突然迸出火光的青绿色眸子。
特别转乘了两班公车,绕了远路回来,为的是想争取多一点时间好思考一些她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而这些问题,包括她已经开始对她和冷铠之间的关系感到存疑,以及她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要面对的去留问题……
“公……公车速度比较慢……”千言万语化为一句简单的解释,实在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出自己已然饱受煎熬一晚的心情。
再者,他一向不是会“询问”的人,就算她说了,又有用吗?
“公车?”他冷哼,“怎么,那个男人不是很殷勤吗?怎么会没有送你回来?”明着是询问,可他的口气却坏得可以,连口吻也充满着浓浓的嘲讽。
艾芸霏呆了呆,“你……”她并没有笨到听不出他口气里的轻蔑与怒气,这也是自两人同住数年来,她头一次听到他用这么可怕的语气说话。
冷铠慢慢的由沙发中起身,脸色阴沉地瞪着她。
从在餐厅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一起用餐的画面开始,他的心便再也没有平静过,而这般心如火焚的感受,比那一次在婚宴时看到她依偎在季洛钒怀中的景象,只有更加严重而无任何减少!
“既然还是我的女人,你最好还是维持‘单一’注目对象的做法比较好!”寒着俊脸,他毫不留情的撂下伤人话语。
冷铠意有所指的话意深深地刺进艾芸霏心底,隐忍的情绪和鲜少发作的脾气也无法再控制了──
“只因为我和同事一起去吃顿晚饭,就能让你在我头上冠上不专情的罪名?!那你自己呢?又是什么罪名?!”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他为什么不先问问自己的行为又有哪里是“单一”的模样了!
“什么意思?”他眯起眼,语调冰冷。
“想要求我‘单一’,何不问问你自己今晚的行为?”她直视他,大眼里闪着光火,“现在,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出我对你冷铠一向‘专一’,可你呢?你对我也可以这么回答吗?”
一路走来,情路上扑朔迷离的未知忐忑,早已让她筋疲力尽,而婚宴那晚以及今晚的所见,让她对两人之间的未来逐渐失去信心,心中那种想得知“答案”的渴望,更是秒秒加深!
而今日,承受过多压力的她已再无顾忌!
冷铠愣住,眼底有一丝懊恼闪过。
即使她从没有说出来,可他心底一直很清楚她对他的情感,他只是佯装不知,如今她突然直截了当的对他说了出来,他竟然发现自己有着不知所措的感觉。
“今晚……只是公事。”他僵着俊脸,硬声说道,算是头一次试图向她解释自己的行为。
他的答非所问,让艾芸霏的心坠到谷底!
没有回应?他对她的示爱就是以不回应来回答?!他可知这样的行为比直接拒绝更要来得伤人……
“我……是不是该搬出去了……”难过地垂下眼,她喃喃自语而不自知。
冷铠脸色一变,“你休想!”他瞪着她,冷着眼朝她低吼,“别忘了,我说过,除非是我要你走,否则你休想擅自离开!”
一听到她要离开,他的心猛地揪紧,起了一阵恐慌!
不留情的话语再次撞进艾芸霏的心,震出了残余火花,她抬起眼直视他那双不管是温和或是冷冽眸光皆令她感觉心头悸动的绿眸。
“如果我真要离开,你是无法阻止我的!”她苦涩的微笑。若不是依恋太深,脚步怎么也迈不开,她早就应该离开了。
他再一次僵住,眸光一硬。“那你可以试试看!”丢下冷硬的话,他猛地转身大步离开!
言犹在耳,想不到艾芸霏真的不见了!
面对落地玻璃帷幕,冷铠脸色铁青,一身戾气的站着,隐约泛着焦虑的绿眸凝视着窗外天际的某一处。
原以为那天两人口角之后,她会真的搬出公寓,结果之后数天,见她的作息仍与往常一样不变,他才松下心来。
谁知他放心得太早,昨夜她竟然一夜未归,直至今晨仍未见到她返回。
本来猜想这是她终于决定要搬离他的举动,可奇怪的是,她的衣物用品一件也不少的在房间里。
这让他起了疑心,前往她工作的杂志社找她,才得知今天她并没有上班,也没有请假,于是他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怎么?小霏妹妹失踪了,你连吭也不吭一声,全当我们兄弟是死人啊?!”
得到消息的苏奕遥丢下手边待办公事,直闯进冷铠的办公室,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
冷铠闷哼一声,没有回头,“你的鼻子倒是挺灵的!”
这件自身的私事,他的确无意惊动早已忙翻天的好友,反正他已下达过命令,要人展开调查,找出小霏的去处。
“老大逍遥度蜜月去了,把公司大小事全丢给了我,我的耳朵不放机伶一点怎么行?否则哪会这么快就知道小霏妹妹不见了的事!”
冷铠倏地回身,绿眸厉光直射,“小霏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妹妹,我怎不知?”
苏奕遥耸耸肩,“阿钒是这么叫她的嘛!他说小霏妹妹很可爱,也很……爱你,所以他对她的印象是好得不得了!”他睨着冷铠僵冷俊脸上的表情。
“他就知道小霏很爱我了?”冷铠语气不善的嗤声。“只凭他见过小霏一面?”
“只有那种故作迟钝或是逃避现实的人才会看不出小霏的感情。”推门而入的季洛钒替苏奕遥回答了冷铠的质问,并直指问题核心。
冷铠缄默下来,无法反驳季洛钒那一针见血的话语。他确实是因为自身的心理障碍,故意将小霏那渴求回应的感情视而不见,以致直至她终于死心远离他之后,他才醒悟到自己真正的心意。
见到冷铠的眼神,季洛钒忽地笑出一脸愉悦,“不错、不错!你终于开窍了,毕竟朽木还是有可雕性的,小霏妹妹有福了,不会又被人晾在一旁三、五年不管了……”
一道冷得让人心口发颤的目光直射向不肯住口的季洛钒。
一旁的苏奕遥摇摇头道:“好了,巧手,你没看到阿铠正在担心小霏妹妹吗?”睨了季洛钒一眼,他转向冷铠,“你要不要先告诉我们,小霏是怎么不见的?离家出走吗?”
“本来我以为是,”冷铠冷然的眸子迸出焦虑,“可是她今天并没有去上班,也没有事先请假,所以……”话未竟,桌上的电话蓦地响了起来,他一个大跨步,迅速接起了电话──
“冷铠。”简短报上名字,他仔细聆听另一头安全人员的报告。
听了几句,他的脸色蓦地大变,直至忍耐听完,才迅速下达命令,“要人全天候仔细盯着她的行径,另外派人查清楚她昨晚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待电话挂断后,不再嬉笑的季洛钒和苏奕遥已然由冷铠脸上看出有事情发生了,两人立刻上前,开口问道:“小霏出了什么事?”
整颗心仿佛被利刃用力刺下般痛楚,冷铠脸色铁青的看着两位兄弟,“昨晚有人在小霏上班的大楼前,看到她跟随一个长相美艳、有着一头大波浪鬈发的女人上了车,那女人手上戴了一支绿、得、很、漂、亮的手镯!”他咬牙切齿地发出极力压抑的嗓音。
“李佑珊!”
两人一听这么明显的描述,脑中立刻跳出一个符合条件的“嫌疑犯”。
冷铠点点头,浑身压抑不住地散发出浓烈杀气,“我已经叫人盯住她了!”如果真让他查出小霏失踪与她有关,他绝对不会轻易与她善罢甘休!
“奇怪……”苏奕遥想了一下,提出疑点,“李佑珊怎么会知道小霏的?”
“那天我和李佑珊出去吃饭,恰好小霏也在那家餐厅里……”冷瞟着苏奕遥,冷铠将那日的情形简单地说了出来。
苏奕遥心中“啊”了声,“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发生这件事,他也该负点责任的,因为是他一手设计、逼迫冷铠答应和李佑珊一同吃顿饭的,而他的原意只是好玩,想看看冷铠变脸的模样,谁知道竟然会间接害了小霏。
“我看那女人嫌疑真的很大。”季洛钒说出自己的看法,“李佑珊那女人个性骄纵是人尽皆知的,而且她的心胸狭窄,这事如果没有先查清楚,想直接由她的口中问出详情是不可能的。”想来那天在餐厅,冷铠的态度必定不是太好,才会惹恼那个没有风度的女人。
“我明白。”即使心急如焚,冷铠也明白事情仍需要仔细谨慎的处理。不过,此刻已得到讯息的他,却是再也无法安然的在原地不动。“我要到安全部门去!”他倏地转身,大步朝办公室门外而去。
苏奕遥和季洛钒对看一眼,没有迟疑的尾随而出。
位于桃园县偏北的小山头下方,一片地处偏僻山脚下的农地旁边,一间原本用来放置工具、如今却已被废弃不用的小屋内,隐约传来低微断断续续的呼叫声……
只是,这个早已罕无人迹的地点,让那逐渐微弱无力的呼救声毫无可能被人听见!
屋内,双手双脚被绑住并且固定在墙角处无法动弹的艾芸霏,嘴上因被一条绳索横过绑住,而使她无法顺利大声呼叫,唯能发出有限的声音。
“呜呜……”
由墙缝空隙透进屋内的昏黄光线判断,她知道自己被囚绑在此地已经过一日一夜,而她从昨晚醒来直到现在,连一滴水都没入口过,看样子,那个把她骗来此地的李佑珊是打算将她活活饿死在这里了!
呜……好饿又好渴喔!艾芸霏忍不住第一千次咒骂自己的愚蠢,竟然会如同三岁小孩般,人家才对她说了几句好话,她就乖乖跟人上了车,还毫不怀疑的接下人家请她喝的饮料……唉……
结果,被几个巴掌痛击醒来的她才知道自己是着了人家的道,而那个将她咒骂一番、外带踢上几脚才拂袖而去的李佑珊,竟然就再也没出现了。
呜……她鼓起余力,再一次扭动手脚想挣脱,却又一次徒劳无功。
可恶!小时候被人丢弃在育幼院门口都幸运没死的她,难道真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打倒?!
外面的光线逐渐变暗……
屋内不死心挣扎的艾芸霏终于耗尽力气,奄奄一息的蜷缩在墙角,又累又饿又渴的她,忍不住第N次想起冷铠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可恶的李佑珊!她也搞清楚好不好?冷铠既没说过爱她,也不曾向她求过婚,她为什么就是坚持认定她艾芸霏会为害到“她的幸福”而想要她死?
时间在艾芸霏思绪混乱中慢慢流逝……
不是老在小说中读到,当公主受苦受难时,白马王子必定会出现解救公主的吗?怎么她就不会遇到这种好事呢?
不知那个不属白马之列的冷面冷铠,是不是知道她正在这里受苦受难?
艾芸霏的意识逐渐模糊……就在半昏迷半恍惚之际,屋子门板传来撞击声响!接着,巨大的门板破裂声猛地在她的耳畔爆开──
啊……有人来了……她是不是得救了……她的意识忽地一阵放松,同时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小霏!”
由地上将艾芸霏抱起的冷铠,惊惧的眼神直到探得她仍有呼吸时才放松下来,可在手电筒光线的照射下,又被她脸上红肿的伤痕震住,表情转为冷戾!
“我要‘丰华’在最短的时间内垮台!”阴冷的话语带着浓重杀气,丢向一同前来的苏奕遥。
“知道了。”苏奕遥眯着眼,阴狠无情的眸光一闪而逝。
“阿铠,先将小霏送医院再说吧!”俯身查看冷铠怀里的艾芸霏,季洛钒催促道。
闻言,冷铠毫不迟疑的大跨步走出小屋,可抱住艾芸霏的手劲却是轻柔小心的……
除了身上、脸颊几处瘀伤无法立刻消失外,有着轻微脱水现象的艾芸霏,状况已在医疗的照护下,有了明显的改善。
特等病房里,冷铠一直坐在床旁边,看着犹陷入睡眠之中的艾芸霏,偶尔伸长手心疼的抚着她脸颊上的瘀伤。
在找到她之后,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离开她身边一步,于是他将后续该处理的事交给了苏奕遥,一心只想守在床边,专心品尝那失而复得的喜悦,告诉自己她真的没事了。
为什么直到几乎失去时,他才肯承认她早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之中,再也无法割舍?
为什么他不能体会,一个女人可以数年如一日地对他付出真心,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而他不仅佯装不知,还努力筑起心墙,将她阻挡在外,并拚命将她往外推,拒绝她……
他真的好笨,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时光,却一点也不去深思自己为何会在四年前让她住进公寓的真正原因,以及为什么他始终不愿她离开他!
而今,在得到了这么重大的教训后,他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了……他要留住她……
“嗯……”
床上突然传来的声响打断了冷铠的思绪,他迅速的俯低头,看着由睡眠中渐渐醒来的艾芸霏,大手伸向前握住她的小手。
艾芸霏慢慢睁开双眼,有点模糊的视线在对好了焦距时,便看到冷铠那张已深刻在她心版上的俊脸。
“阿铠……”叫出他的名字,她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极其沙哑,喉咙也会痛。
“先别急着说话,你的喉咙有些受伤。”冷铠端起床头的水杯,慢慢喂她喝了点水。
温水流过她涩痛的喉间,带来舒缓感觉,她抬起头正想说话时,突然因为看到冷铠眼中翻腾的神色而怔住。
“你……”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因他从不曾这么毫无保留的显露出内心真正的感受。那浓郁的情感是针对她而发出的吗?她的心跳猛地狂烈起来。
“对不起,害你受苦了。”握住小手的大掌紧了紧,绿眸中泛着不容错辨的怜惜。
艾芸霏闻言一愣,顿时间,迷惘不清的脑子如同被锤子敲中般,之前被骗上车以及随后被弃于荒废屋子里的回忆迅速涌上心头……
“我……”她的眼中陡地升起惶惧,余悸犹存的转头左右张望之后,视线才又回到冷铠的脸上,“是你找到我的?”
冷铠点点头,举起她的小手,愧疚地吻吻她的手指,大拇指轻抚她手腕处因被绳索磨破而包扎起的伤处,绿眸温柔又坦然。
“那天我应该仔细和你说清楚的。”了解自己的心意后,他不会再有任何事隐瞒她了,“那天我和李佑珊一起去餐厅吃饭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而且纯粹只是为了公事才不得不为的……”
冷铠将苏奕遥在婚宴中对他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最后,他忿忿不平的做下结论,“结果这一切竟是苏奕遥那个家伙为了‘好玩’来设计陷害我的!不仅害我们两人因此事而吵了起来,还差点让你因为李佑珊那个变态女人而丢了性命!”
艾芸霏听完,心中没有怒意,反倒有些好笑。她将左手抚上他握住她右手的大掌,“他并非有意害我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啊!再说,反正我现在已经没事,你就别再怪他了。”
被囚禁的恐惧确实很难忘记,可艾芸霏也无意去怪罪任何人,或许她还没那么快可以原谅李佑珊蓄意伤人的行为。
忿忿的表情消失,冷铠神色肃穆的凝视她的大眼,“你还没醒来前,我告诉自己,等你醒来后,我一定要告诉你一句话……”失而复得,让他决定坦白,不再抑制自己的感情,“一句早该对你说出的话……我爱你!”若不是迅速找到她被藏匿的地方,他可能真的会失去她。
艾芸霏如遭电殛,顿时停止了呼吸,大眼怔怔地瞪着他才刚说出一句惊天动地话语的薄唇,以及他温柔如海的深情眼神。
“小霏?”他再次亲昵的吻吻她白玉般的手指,看见了她眼底的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的轻唤,唤回了她呆怔的神志,“你……”她伸手抚上他的额,“你没发烧吧?”
她真的听到了那句她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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