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红楼梦－－痴族- 第32部分

　　　　之后再啜一小口，含在口里喉间，闭上痴眼，细心品味，此乃第二回合之半品，我称它叫“心品”，也叫“淡味细品”。

　　　　再后小啜半口，份量是这小瓷杯的五分之一，感觉口中留有“酒水”，而非先前的“酒膜”。这时半挣着痴眼，用痴舌左右滚动，让口中和喉间充满酒水，痴鼻凑近酒杯吸取酒香，让全身心灵感觉都浸在酒香里，达到“人酒合一”的境界。同时用心灵品味加想象，这样可以辨出酒中的各种谷类，如小麦、大麦、高粱以及酿酒的附加香料。此乃第三回合之中品，叫“灵品”，也叫“人酒合一”。

　　　　最后挣开全眼，把剩余的酒潇洒地往口中一倒，豪爽的一饮，这样可以打开心怀，让酒气冲天。此乃第四回合之后品，称“豪品”，亦即“豪饮”，不辨个味，只知豪爽也。”

　　　　众痴谨听棋痴“四品剑法”的教诲，无不佩服他精辟的品酒之道，便也学喝了起来。如此经历了三大回合，各个乐似痴仙，大呼痴爽，胜过先前的牛饮千万倍，不禁齐声赞道：“棋痴是酒仙，棋痴是酒仙——”赞声回荡山谷之间，久久不绝。正是：

　　　　偶得石蛙饷珍馐，酒仙棋痴论品酒。

　　　　酒酣饭饱之后，但闻一个声音又从酒气蛙香中飘起：“本以为诗痴是恶作剧，报复昨日之剑来吓唬我们，没想到她这一招并非复仇之剑，竞是天下无双的“石蛙剑法”也。”棋痴又开始他的武林怪招，打得诸痴喷蛙痴笑。

　　　　这时众痴举起泉水泡的乌龙茶向诗痴道上痴谢，感谢她赐给众痴的这招“石蛙剑法”，实在妙不可言。连平常不苟言笑的书痴也说起笑话：“感谢诗痴的“石蛙大餐”，我们今天实在幸福死了，肯定是沾了星痴的上帝之福的关系，在这深山野谷之中既有美味可口的石蛙可吃，又有美丽动人的夏娃可看，这天下的美事都尽在这二娃之中矣。”此话一出，诸痴又是一场大喷蛙。

　　　　“怎么现在又来了一个“幸福死了”的“怪痴”。”诗痴也开了玩笑，诸痴又喷了一回蛙。

　　　　又说了一回儿痴笑之后，众痴便收拾痴囊，依依不舍向紫凤凰道别，继续前征下一个痴站。

　　　　诸位看官如果对下面痴程的绮丽风光有不可抗拒的探寻痴欲，请一起来陪痴族八怪，走完这趟犹胜桃花源探险的高中毕旅。
二十五回：浪漫舟旅醉日月，文武庙签藏天约
　　　　话说痴族八怪一行离开紫凤凰的飞瀑碧潭之后，便按照计划踏向旅游名胜日月潭。

　　　　他们选在光华岛扎营，这样早晨可以看日出，晚上可以赏夕阳，而且那一日数变的日潭和月潭的水色亦可一览无遗。

　　　　他们抵达时正是“一轮红日依山尽，万顷烟波耀水色”的壮丽时刻，恰可洗涤长途跋涉的痴劳。依照星痴的计划，他们的晚餐主菜来自水中。等一切就绪之后，他便和男痴们一起找一个鱼儿喜欢藏身的地方下竿。女痴们则趁这良辰美景游泳戏水，好不自在。

　　　　爱幻想做梦的梦痴这时被这美丽山水感动而激发灵感，便作了一首“浪漫舟旅”，献给这名闻遐迩的日月潭：

　　　　浪漫舟旅

　　　　泛一叶扁舟

　　　　手持浪漫之竿

　　　　欲钓前世千年未完之梦

　　　　却不道

　　　　被一声鹭嗥

　　　　撞出了方寸

　　　　萧邦琴音

　　　　飘翔于金色湖面的夕照怀中

　　　　那种醉

　　　　是褪尽一切科学定律和尘世俗忧之后

　　　　一份完全的自我解脱

　　　　且把形骸放浪于悠悠的水天之间

　　　　共那闲云野鹤

　　　　齐唱天地之歌

　　　　看浪漫之书

　　　　赏浪漫之景

　　　　吟浪漫之诗

　　　　唱浪漫之歌

　　　　听浪漫之声

　　　　闻浪漫之香

　　　　饮浪漫之酒

　　　　钓浪漫之梦

　　　　游浪漫之乡

　　　　合浪漫之神

　　　　独行浪漫舟旅

　　　　倘佯浪漫天地

　　　　试问君

　　　　这自我浪漫能谁与共？！

　　　　“太绝了，你这“浪漫舟旅”，哪来的想象力，什么“手持浪漫之竿，欲钓前世千年未完之梦”，还有“看赏吟唱，听闻饮钓，游合独倘”，这十二个“浪漫剑法”也真是够浪漫至极的了，堪称独步浪漫武林。”刚从钓场回来的棋痴总不忘他的绝活，来个严肃加幽默的一番评论，又是什么“浪漫剑法，独步浪漫武林”，惹得众痴痴笑不停。

　　　　“你们在笑什么，说来听听也让我们这群“劳动痴民”乐乐？”晚一步回来的其他男痴好奇地问着。

　　　　“你们真是太没“痴福”了。刚才梦痴作了一首绝诗，叫“浪漫舟旅”，刚好被棋痴听见了，又发明什么“浪漫剑法，独步浪漫武林”，把我们给逗乐坏了。”诗痴遂又把那浪漫诗念了一遍，男痴们无不惊奇梦痴的诗才，确实有别于一般人的梦幻心肠，也跟着称赞了一番。琴痴更是激动，随手拉了一曲即兴浪漫幻想诗，尤其在“浪漫剑法”的地方，以第一个字为问，紧接的四个字为答，如“看，浪漫之书”，一问一答的旋律，煞是动听。

　　　　等曲罢乐止后，星痴补充说：“好了好了，你那浪漫钓竿可惜入水即化，钓不得鱼儿。我们的科技钓竿虽没有你的那么浪漫，但是一下水，鱼儿就经不起诱惑，一只接一只的上钩，也算是不亦乐乎矣。”幽了梦痴一默，诸痴听了又是痴笑不止。

　　　　“好了别穷乐了，烧鱼重要，我们痴肚都快饿扁了，梦痴的浪漫之竿可是喂不饱人的。”花痴提醒众痴快动痴手做痴菜。

　　　　这次科技钓鱼收获颇丰，一共钓了二十多只“痴鱼儿”：有鱼肉细嫩多刺的淡水鳊鱼、鳜鱼、鲫鱼、草鱼、潭虾，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鱼儿。又是和上回“石蛙大餐”一样，他们又想出了八种做法，美名叫“潭鱼八吃大餐”。

　　　　诸君且看这潭鱼八吃有那些明堂：首先是“腊肉清蒸鳊鱼”，其次是“莲蓬鳜鱼”，“香酥鲫鱼”（上洒黑胡椒和沙茶末），“翡翠草鱼卷”，“火腿芙蓉鱼片”，“香酥纸包潭虾”，还有把不知名的鱼肉刮下来，捏成鲜嫩鱼丸儿做成“香菇鱼丸汤”。

　　　　最后一道做法棋痴刚要开口就被琴痴半空拦截，抢着说：“你那想象力我早就料到了，是不是又是把“痴族八怪香料”抹遍鱼身内外，再用荷叶密包起来，最后涂上一层厚厚的红泥，以文火烤之，连菜名我都准备好了，就叫“红泥烤潭鱼”，对吧？”

　　　　“鱼机”被泄漏，棋痴不好意思地答说：“知我者，琴痴也。难怪俗语说的好：琴棋本一家，看来我们还真是知音一对啊。”

　　　　“哎，别搞小圈圈哦，这是有违“痴规”的喔。”画痴开了个玩笑。

　　　　这“潭鱼八吃痴餐”足足吃了二个钟头，又划“痴拳”又唱“痴曲”，乐似痴神痴仙。偶尔琴痴拉几首即兴曲助兴，并为那首“浪漫舟旅”谱了一曲痴乐，教诸痴合唱，直到月出东山，不知东方之肚白。

　　　　笠日清晨，诗痴一大早就被鹤嗥声给吵醒，便独自信步走到湖岸边。但见碧绿如翡翠的潭水，远处一段白云横挂谷口，悠悠山色倒映在湖面上，在晨曦中，显得分外诗意动人，犹如大千居士笔下的大块泼墨。和昨日夕阳水色相比，又是另一番人间美景。只可惜这里毕竟人烟处处，所以虽有大块灵气，终少了一分紫凤凰旁边那池碧潭的寒幽之美。

　　　　走着走着，突然诗感来潮，乃作一诙谐诗以纪念这超美的湖光山色：

　　　　日月潭醉记

　　　　抛出浪漫之竿

　　　　欲钓千年之梦

　　　　却不道

　　　　钓出潭鱼八吃大餐

　　　　引发一场痴族筷战

　　　　瞬息万变的潭容呵

　　　　恰似少女捉摸不定的心思

　　　　阴晴明暗虽有时

　　　　喜怒哀乐总无常

　　　　人生宛如划酒拳

　　　　输赢出手一念间

　　　　几度春去秋来

　　　　新浪换旧潮

　　　　却也一如潭水无痕

　　　　但愿意中人能如日月相随

　　　　无怨无悔

　　　　星痴也有早起的习惯，远远看到诗痴独自面对美景吟咏诗词，便蹑手蹑足走到她身后，倾听她在念什么奇诗。听到后来，忍俊不禁，乃轻唤一声：“嘿，诗痴，一个人在此又再借诗孤芳自赏啦？！”

　　　　“没有啦，作着玩的，也是因为昨天梦痴的“浪漫舟旅”惹人遐思绮想。刚好今晨的景色大异前趣，所以觉得如果没有给它吟颂一番，实有负造物主的一番美意。”

　　　　“这么早就拿浪漫之竿，钓千年诗梦，不愧是奇女子。不过敢问一句：你的浪漫之竿钓的意中人到底是谁？可否透露“痴秘”？”

　　　　知道被星痴听到心事，诗痴不禁红透了诗脸，立刻转过身去。星痴不放过她，又加上一句：“想不到你一个女孩子人家可以作出这等潇洒豪迈的诗，真叫我佩服。”

　　　　诗痴勉为其难地回道：“你可别恭维我了，我平生最怕别人的称赞。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赞词，脑筋就失调不听话，全身也不自在。我觉得真正发自内心的赞赏，有时候是不需要语言形容的，只要一个发亮光的眼神就够了。你说呢？！”

　　　　星痴便借这个机会开导她一下：“我也颇有同感，只是有时人总难免要入境随俗。所以你要多多自我训练，好适应世人的应对之道，因为我们都不可能化成神仙脱离尘世。你说呢？！”

　　　　诗痴想把话题谈的更深一层，这时脸也已恢复原貌，所以转回身来，回答说：“你说的也满有道理的，只是我现在还无法适应。有道是：“心随境生，境随心转”，这道理人人都懂，但是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你说呢？！”

　　　　星痴点头笑了一笑，说：“嗯，这倒也是，禅曰：

　　　　人生境界有三，先是见山是山，再见山非山，最后又回到见山是山，只是此山已非彼山也。人要经历这“非山”的过程，才能悟出超乎别人眼中的那山也。你说呢？！”

　　　　诗痴被此山彼山、这山那山、山来山去的搞得有点糊涂，于是笑着说：“山山都是山，山山又非山，你山我山，终也逃不出这山和那山也。你说呢？！”

　　　　这下可真把星痴给笑坏了，乃曰：“水水皆水，水水非水，你水我水，总是躲不过眼前水也。你说呢？！”

　　　　诗痴还没听完，早就扑嗤大笑，把近处一只湖鹤给吓飞了起来，那飞姿好是悠然。等笑气顺了之后，突然灵机被这飞鹤牵起，金句遂破口而出：“

　　　　山山水水，水水山山；山非水，水非山；

　　　　山水水山，水山山水；山水山水，水山水山；

　　　　这山不就是水，水亦即是山也。

　　　　你说呢？”

　　　　这回儿倒是星痴被山山水水给全身淹没了，不知身在何处，只隐隐听得他微弱的声音，从山水之间升起：“太棒了，酷极了，这等禅悟修为，连这文武庙里的高僧都要敬佩几分。不过你山来水去，水来山去了一长串，我一时也真无法完全了悟，等我把它写了下来，待会儿念给众痴听听，看他们有何高见。你说呢？！”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这山山水水可真把我给压倒了，吾痴甘拜下风也。”星痴终于认输投降在诗痴的山水之下。

　　　　隔了良久，诗痴见他不语，便问：“你不是基督徒吗？怎么对佛教禅学也有研究呢？”

　　　　“佛教教人为善弃恶，这是宗教的共同点。可惜他们不认识创造天地万物的真神，所以才想自练成神。虽然身为基督徒，我觉得人生的涉猎领域应该广阔才好，也许哪一天神差遣我去给佛教徒传福音，若不对佛学有点研究，怎能说服他们呢？而且我们是属于天上的人，站在高处更可以看尽看清地上的事物和道理。况且读点佛学，并不就表示它的优越性，而是透过对它的了解而更知道圣经的超然地位，是一切地上知识和智慧所无法取代的。因为圣经不只教人做人的道理，而且还把上帝对人类的爱以及人类全部历史，包括未来人类的终结及神要创造的新天新地，都预言写在里面。可惜世人多不相信他们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才迷恋地上的一切，不知道将来神要创造更美好的世界。你说呢？！”

　　　　这长篇大论真把诗痴给折服了，因为其中有大半的话理超出她的理解能力，只好拱手认输说：“我悟性再高，也敌不过你的博学多闻和来自天上的智慧。佩服佩服啊，今天算你赢了这场山水之辩。你说呢？！”

　　　　这“你说呢”你来我往了老半天，诸痴早就躲在树丛后面，用手捂住嘴巴，忍住笑声在看这场山水好戏，看他们已经“你说呢”到了尽头，再也痴笑不住了，便从树后窜了出来，棋痴同时大吼一声：“回去吃早餐了，你俩的“山水大痴餐”是吃不饱的，别再练什么“你说呢剑法”了，你们说呢？走吧！”

　　　　这狮子吼把诗星二痴给吓了一大跳，狼狈不堪地从“山水禅境”中掉回到人间来。及至听到棋痴说什么“山水大痴餐”和“你说呢剑法”，众痴不禁抱着痴肚痴笑不止。

　　　　回到营地之后，棋痴便把刚才的“你山我水”作了个总结，念给众痴听：

　　　　了悟诗

　　　　你悟我悟，山悟水悟。是无有悟，斯可云悟。

　　　　无可云悟，方登天境。既登天境，方得生命。

　　　　此“了悟诗”一出，众痴更是嗤然痴笑。

　　　　就在诗星二痴身在山水禅境中徘徊不去之时，男痴们已经钓了一些鱼来做鱼汤。清晨吃这么新鲜的鱼汤还是平生第一次，所以众痴颇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吃完早餐之后，众痴便轻装出发，环湖而游。

　　　　沿路山明水秀，美景层出，实也不胜赘述。惟在文武庙时之经历，值得一提。除了星花二痴因是基督徒不进去之外，其他诸痴都进庙拜香求签。棋痴求得一签，曰：

　　　　姜太公钓鱼

　　　　君今庚甲未亨通且向江头作钓翁

　　　　玉兔重生应发迹万上头上逞英雄

　　　　众痴看了看，摇摇头，都说不解，便去问解诗签的庙僧。这解签师父瞧来看去，对诗中的“玉兔重生”也不知所云，便随意猜说：“中秋节时，不是兔子和嫦娥一起飞向月宫吗？我想你这位年轻人在中秋节的时候，应该会发迹，成为万人之上的英雄。”

　　　　这么一说倒把棋痴的心说飞了起来，大声宣告：“今年中秋我就变成英雄了，届时必也盛宴款待各痴小兵。诸痴一定要来赴痴宴赏痴光。”

　　　　书痴很不以为然地泼了他冷水：“你今年中秋不就是才大学一年级新鲜人吗？哪来的发迹，还成英雄？这不是痴人说梦话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棋痴白高兴了半场。后来他们就把诗签拿给颇有天上智慧的星痴看。正是：

　　　　浪漫舟旅醉日月，文武庙签藏天约。

　　　　欲知星痴如何解签，请听下回分解。
二十六回：受镇宫签泄天机，祸出无端岂天意
　　　　话说星痴看了庙签后，不禁莞然一笑说：“这还不简单，等你受洗成为基督徒不就重生了吗？到那时候你必然发大迹，成英雄，而且是万人之上。我想，这万人之上大概是指享有世界名人之荣耀。看来棋痴以后将是个大人物。”

　　　　这下又把棋痴推向更高的境界，幻想中几乎看到自己有似升天般的荣耀。接着他又很激动地问说：“那玉兔又是什么意思呢？，那位庙僧说什么兔子和嫦娥一起飞向月宫的中秋节时我就发迹了。”

　　　　“在欧洲复活节的时候，兔子从冬眠醒来出洞，在草地上到处跳跃觅食，好不热闹，等同重生一般。所以他们在复活节那天，便买各种兔子模样的巧克力和玩具，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