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掳获你的心了吗?”那么,是不是再加把劲,她就能掳获他的一生?
“是的,它在你身上了。”摊开她的手,他将一条心形钻链放进她的掌心。“牢牢握住了,别让它飞走、别让它遗失。”
“嗯!”这是她收过最昂贵的礼物,不因钻石价值高昂,而是她收下了他的真心,好昂贵的一颗真心呐。
“从此你要负起保管责任,不能怠责。看管它、保护它,不准离我太远、不准不告而别、不准让我失却心跳。”
他说的好认真,认真得让她隐隐升起不安。
“今天你说了两次离开,为什么怕我离开?你从不是一个没安全感的男人。”敏锐的她察觉到他的不安。
“我不是缺乏安全感的男人,但我拥有了你,开始害怕失去你,再应我一次,不离不弃,好吗?”他没对别人要求过不离,他对她最是特别。
“好,不离不弃。”环住他的腰,她在他心脏正前方说:“如果害怕我离去,你知道的,有一个好方法可以把我拴住,只要你开口提,我就允诺。”
他没回答,抱住她的手僵硬。
轻轻叹息,结婚真是他的罩门吗?为什么每每提起,他就要变得寒冷?唉……不提了,再也不提……她已经握有他的真心了不是?终有一天,他会克服他的心理障碍,告诉她再不怕婚姻,她要有点耐心,等待……
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叹息,抱着她,恐惧仍在。
对后天的订婚礼,他处处低调,他用了一套好说辞,让克仰取消媒体宣传计画,但是,他还能瞒她多久?最迟,一个多月后的婚礼,她一定会在主播台上报导这条新闻,到时,她将用什么态度面对?他没把握!
“妤盼,我要你。”吻在她额头落下,温温润润,驱逐了寒冬的清冷。
“我也要你,一直一直都要你。”捧住他的脸,她轻轻在他唇际烙上新吻。
十二月已至,圣诞铃声将响……雪花随风飘,花鹿在奔跑,圣诞老公公带着礼物一包,经过了原野,渡过了小桥,等着和平欢欣歌声翩然地来到,叮叮当,叮叮当,铃声多响亮……
“你是我的圣诞礼物。”
“你喜欢这个礼物吗?”
“喜欢。”
“那么请你珍藏。”脸贴在他的粗大掌心,珍藏我吧!请你!
第五章
拿到新闻稿,她念过一遍,揉揉眼睛,看看仔细,再念一遍,怎么会……是哪里弄错?
是撰稿的小林张冠李戴?没错,素日里就是她最糊涂。她直起身快步走向小林的办公桌,她要问清楚,怎么可能是“他”订婚?
昨晚,他们还在一起,他们在小公寓里彻夜长谈,在她的单人床上欢爱,对她,他是那样渴求,几乎一分一秒都不肯放开她,圈住她、抱住她,他允诺要把全部的自己送给她。
他们甚至还约好了今天一起过生日,她想过整夜,想不出要送他什么礼物,她准备下午请假上街挑选。
对啊!怎么可能一回头,他居然在昨天订婚?没道理的,铁定是小林弄错名字。
“小林,这个新闻稿是不是写错,上官阜怎么可能在昨天订婚。”她声音笃定而自信,这,根本不可能。
“没有弄错,带子是上头交代下来,听说这回总裁订婚很低调,没有让任何媒体采访,上头只把这个消息独厚自家电视台,看来,今天你的播报可以提高几个百分点,说不定能够压过友台,独占鳌头。”小林笑得开心。
“没有弄错,新郎是上官阜,新娘是……”她喃喃自问。
“没错,稿子我都校过好几回,怎可能出错,等一下你看过带子,就能看到我们英姿焕发的总裁和他美丽可人的未婚妻。现在,我们要积极讨论的是,一个半月后的婚礼,我们要合送什么给总裁。”他的声音带出办公室里同事围观。
“你说总裁要结婚?”彭敏为震惊地冲到小林桌前。
“意外吗?听说对象是欧洲豪门。”小林高声地散播他知道的消息。
彭敏为的心乱成一团,怎么可能?他说过不喜欢女人,说过女人是麻烦动物,能不意就不要碰,他和他们一样,都是这社会中少数而独特的人啊!
他说欣赏他、看好他,他才刚要努力表现以争取他的青睐眼光,他怎么就要结婚了?对方是欧洲豪门?是不是……对了,有可能!总裁是何等身份的男人,他结婚只是障眼法,其实他真正爱的还是男人、是他。
没错‘,他的推论不会错,总裁需要和那个女人带来的利益结合、需要她维护他的形象权益,没关系的,他只想和总裁在一起,其他的,他一点都不会在乎。
总裁结婚后,女人会教他难以忍受,到时,他挺身出面安慰他、陪伴他,温柔地在身旁照顾他。
想至此,彭敏为笑开,他的婚姻带给他的冲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愉悦,他将一步步走到他身边。上官阜……他的梦中偶像呵!自见过他一面,他的心再不能控制,爱他……他死心塌地。
走回座位,彭敏为看见妤盼往安全梯方向走,有些纳闷,她不是该准备上主播台?她要去哪里?跟在她身后,彭敏为一步步往安全梯走。
她心慌意乱无法思考,怎会是真?不可能啊!他说他爱她,他请她珍藏地的心,他不断不断对她说爱……
才两天,他就变心?才两天,他的最爱就换人?不对、不对,这不是她认知的逻辑,爱是要生生世世、长相左右,爱是要日日夜夜、不舍不分的,爱是……或者,他的心对她……从未有过爱。
不顾一身名牌套装,就着楼梯坐下,埋首掌心;她控制不来潸然泪水。
他订婚了,她又是什么呢?他口口声声不离不弃,难道全是作戏?不爱她,告诉她一声,她是个骄傲的女人,不会死缠他、不会让他难堪啊!他为什么要欺她负她?
一直以为,他不要婚姻、他酷爱自由天空,原来,他只是不要她的婚姻、不要她的枷锁,对于旁人给的,他乐于接受。
闭起眼,头痛欲裂,能睡一觉就好了,说不定睡醒,会发觉这一切一切全是场梦。她没进过东联、没坐过主播台、没认识他、没爱上一个让她摧心裂肺的男人,她还是她,一个骄傲自负的谢妤盼。
是的,不要想,统统别想,眨眨眼,她又回到那个单纯时空,不懂情、不识爱,她光明磊落不畏他人指点。
“妤盼,你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假,我帮你代班。”他要积极争取每分机会,让“他”看到自己的努力和表现,他要在“他”最痛苦时候知道他一直在这边,没离开过。
“我没事。”抬起头,擦去泪,她从不在人面前示弱。她的自卑教他看见、教他伤害,这回,她不会再制造机会让自卑出笼。
“你眼睛红红的?为什么?告诉我好不好,让我帮帮你。”他注视她的脸,一幕幕回想刚刚,莫非……总裁是她的X情人?他震惊地瞪大眼睛。
“妤盼,总裁和你……”
“我表现有这么明显吗?”吸吸鼻子,她逼自己笑出声。
“你说,他是不是你的X情人?”他握住她的双臂,不准她回避。
“就算他曾经是,现在也已经不是,你忘了他昨天订婚了。”
笑得苦涩,在他订婚宴之后,他们共度一夜春宵,她还枕着他的手臂憧憬未来。讽刺!
“他……爱你吗?”妤盼彻底打破他的幻想。他居然爱女人!
“爱?这个字能骗取多少女人真心。是的,他说过爱我,但我不认为他爱过我。”
爱会让男人舍不得伤害是吧!但他伤她伤得多么利落,让她连掩面逃避都来不及。
他说爱她?这个消息让彭敏为太难消化,以为他只爱男人,他怎会去对一个女人说爱?妤盼带给他的冲击比上官阜订婚消息还大。“他亲口对你说爱。”
“很怀疑吗?在这之前我从未怀疑过,现在,我怀疑起自己的听觉、智商。爱?相信男人的爱……愚!”她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暇注意旁人的反应。
叹口气,想起小林说过,带子是上层交代播出,那个上层是指他吗?继剥下她的自信后,他又想除去她的骄傲?他要看她大哭,想看她在主播台上失控?不!她不教他称心如意。
抬头挺胸,她输掉爱情输掉心,但绝不输掉自尊,她仍然骄傲。
彭敏为的眼光穿透她。
恨!恨她入骨,他能接受上官阜为世俗眼光而结婚,却不能接受他真心去爱一个女人,“他”应该憎厌女人才对。
他曾经将妤盼当成知心朋友看待,她怎能背叛他,去勾引他的心底人?被背叛的感觉沉重地包裹住彭敏话,狰狞的眼光瞪住谢妤盼,他恨不得将她撕成肉屑。
恨死她,她怎能爱上官阜,上官阜怎能爱她?“他”是他的啊!
一股想摧毁谢妤盼的念头在脑中滋生,咬牙切齿,他要她万劫不复。
“我应该上场工作了,他打不倒我。”吐出长气,她顾自说着,自顾自往楼上走。
上官阜打不倒她?她却彻底将他击垮,望着妤盼的背影,含恨眼光欲将她吞噬。她和上官阜已经结束,但她和他的战争才刚要掀开帘幕,好戏上场,锣鼓喧天。谢妤盼,你等着接招吧!
捧着纸箱,妤盼走入他的总部公司,心在狂涛奔腾,脸上却维持着恬然笑意。想看她哭?不可能!除了她自己,没人可以看见她的泪水。
“你好,我是东联主播谢妤盼,专程来拜访上官总裁。”她说得不卑不亢。
“你有预约吗?”女秘书问。
“是的,我跟总裁预约过。”预约过今晚的生日庆祝。
呵!真好笑,想捧腹。她该预约分手才是,她承诺过不会不告而别,现在她来告知了,却还要经过一道预约手续。
“可是,今天的行事历里面没有谢小姐。而且,总裁今天非常忙碌。”
“或者,你打个电话进去问问,也许他肯见我。”也许?她对他失却把握。
门开,樊克仰走出。
“谢小姐,是你?”她播过午间新闻,知道阿阜将结婚?落寞在她眼中,他看得出她极力掩饰。阿阜说对了,她是个骄傲女人,就算被伤也会笑着脸昭告是她不屑胜利。
“樊先生你好,秘书小姐说我不在行事历上,不能见上官总裁,能否请你帮我传达,问问上官先生能不能破例见我。”她字字尖刻,气度却是雍容。
“王小姐,让她进去,我想总裁会想见她。”
一点头,妤盼的感激眼光教他心虚,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做错。
转身,他不敢看向她的背影。走往窗边沙发,临窗坐下,他知道里面将掀起风暴,站在道德上,他要在这里等待,不能置身事外,阿阜会需要他的合理解释。
门响,上官阜没抬头,心想大约是克仰去而复返,他仍旧忙着手边工作,直到对方的沉默引出怀疑,他才抬头。
来人让他惊讶,怎会?“妤盼,你怎么来,不是约好下班接你吃饭。”
“下午我请假,提前给你送生日礼物来。生日快乐,上官总裁。”冷冷的声音不泄露她半分情绪,但纸盒放上桌面时,她微微颤栗。
是的,她害怕、她仓皇、她恐惧、她愤,她真正想做的,是将东西砸上他那张可恶笑脸,但是她没做,来这一趟,她要他知道,没有他,无所谓的,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他伤不了她,从来就伤不了。
上官阜打开盒子。手机、音乐盒、文石、手表……全是他送给她的东西,他狐疑抬头,面对她似笑非笑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拔下颈间钻链,她伸直手臂,一条心型链子在空中摆荡。“意思是‘否认’。”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心情不好?”他不许她退还爱情。
“我把你的‘真心’还给你,免得你要日日夜夜担心我手中握有把柄,免得你妻子分分秒秒向你寻求‘真心’,你却遍寻不着。”是真心是虚伪?谁知!
他明白了,他和凯萨琳的事终究让她知晓。“是谁告诉你的?”
“错了,不是谁告诉我,是我告诉大家,透过我的嘴巴,全国至少有几十万人口知道:台湾的商业奇才将在一月中旬完成终身大事。我想……我该附上一句恭喜。顺便告诉你,影带上的你帅得让人怦然心动,那位外国新娘应该很高兴,能钩得中国最值得骄傲的金龟婿。”一咬唇,她强势、她仰首、她浅笑,她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悲伤。
“这个消息是谁透露出来。”他声音寒峻。
“为什么一直追问谁透露消息,难道追出答案,你和那位名嫒的婚姻关系就不存在?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想欺我到怎样程度才心满意足?”恨意依旧在不经意间露馅。
“这件事,我想亲口告诉你。”这一生,他从没为过哪件事情犹豫、从未不知所措,可这事……几经思量,他在她面前却步,对她,他一点把握也没。生怕一开口,她就此在眼前消失,与其如此,他选择欺瞒。
“你没有过机会吗?你从什么时候起知道自己将要结婚?一个月前、三个月、半年前,或是更早更早?我们认识七个多月,我们天天相处,我不相信你会找不到恰当机会告诉我。
你是安心欺骗,你是存心等我跌入爱情陷阱,是不是要看我无法自拔、看我为你痛苦,你的自负指数才会再次提升?那么,我要说声对不起,我谢妤盼绝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要我痛不欲生、为情哀恸?很抱歉,我做不到。“咬牙看他青白交替的脸色,哈!她说对了。
“拿得起放得下,你准备要把感情放下了吗?”一个箭步,他冲到她面前,紧紧抓住她的手问。“凭什么你说声放下就能放下,我是什么?”
“你想当什么、你要做什么,不在我的管辖权内。但是你想我苦苦哀嚎,乞讨你的施舍,求你别离开?我……不屑!”
“你说过爱我、说过不离不弃。”一使力,他把她紧圈在怀,不要、他不准她放下爱情。
没害怕过失去,总觉得人世间有失有得,失去了再从别处寻来替代品就是,可是,他不想失去她,因为,他找不到另一个像她的替代品。
“你说过的话会比我少吗?结果呢?不过谎言一场!”推不开他强势的粗臂,她留在他怀中和他计较。
“我没骗过你,我爱你,我允下的是一生一世。对别人,我从没许过承诺。”
抱住她的手不肯放,仿佛有她在怀,他才有那么一点点笃定。在上官阜心中,她是特别的,他愿意屈就他向来不屑的承诺,她怎还不肯知足?
“换言之,我应该感恩图报,为了你对我和别人不同?”冷嗤一声。好狂狷的男人,合该全世界都让他踩在脚底下?
“不用感恩,我只要你留下。”她变笨了!为什么讲过好多次,她还听不懂他的意思?
“你要我用什么身份名义留下?上官夫人吗?”她嘲讽。
仰起下巴,手一推,在他们两人当中推出空间,她的骄傲面具挂得比谁都牢。
“除开这四个字,再没有东西值得你留下?”说到底,她如克仰估料的贪婪。
“我想想……”她看他,淡然一笑,违心说:“没有了,要男人,满街都是。”
“对你而言,我只是满街男人当中的一个?”怒火上升,他鼻翼冒火,压抑不下。
“不然呢?”她反问。
吞下怒气,他猛地放开她,上官阜换上一副面容,要谈势利吗?他有条件。
“我是个能拉拔你坐上夜间主播台的男人,我能提供你金钱、房子、车子和梦想,和我在一起你会收获优渥,会比大多数女人幸运。”
“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