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盗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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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盗蓝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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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绑匪,再度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又来了!他又露出那种充满趣意与兴味的眼神,就好像跟她很熟似的。
  拜托!她可是肉票,不是肉包,不用这副狗见到包子的亲热劲吧!
  “不是。”他到底要看她看到几时啊!
  唯心凝视这眼前的蓝眸,忍不住皱起黛眉。
  怪了!她怎么老觉得这对眼睛很熟,在哪见过吗?
  而且,她怀疑自己想雷思想昏头了,竟觉得这对眼眸和雷恩几乎相同。
  “谁指使你们?”
  伴随她此问的,是密不透光的眼罩。
  直升机起飞,周围开始震动宜嚣。忍不住,鼓起勇气,大声地问眼前的歹徒:
  “你是谁?我们见过面吗?”
  她发誓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听见他在轻笑。
  “我们没见过……”
  他贴近的温暖气息,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雷恩。
  “亲爱的嫂嫂。”她身侧的绑匪开始大笑。
  嫂嫂?
  骗人!这是某种游戏吗?
  她记得雷恩并没有弟弟啊!
  嫂嫂……难道是雷恩的堂弟—;—;威廉?
  天哪!她到底嫁进什么人家里?
  *    *    *
  色彩斑斓的鱼标,在波光激泼的深蓝色海面上飘荡着,如同某些热带神秘的岛屿般,向回游的鱼类们招着手,引导、诱惑着他们,朝被捕的路途前进。
  到底是他捕获了月神,还是被月神的魅力所虏获?雷恩现在也弄不清了。
  他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唇,痴望着鱼标傻笑,心底不断回味着早上那一吻的滋味。
  月神……他的月神!终于主动吻他……
  一思及此,他就忍不住咧嘴而笑。
  那意味着什么?
  ……回来再告诉你……
  他忆起早晨送他出门时,她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
  ……回来再告诉你……
  是的。就要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回来再告诉你……
  他狂喜地想咆哮。
  他要狠狠地亲吻她,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要把她拉进房里,好好疼爱,直到激情染红她的双颊、氤氲她的眸子。他要把今天永远记忆,幻化为永恒不坠的光辉他要……
  “爸爸—;—;”
  凯凯的呼唤与拉扯让他从自我沉醉中惊醒。
  “怎么啦?”他一脸不解地问。
  凯凯的小脸写着明显的不悦。“鱼啦!钓到了,你也不拉起来,我—;直叫一直叫都不理我。”
  糟糕!嘴巴嘟得半天高了。“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没有注意到……”他道着歉,手里仍忙着和海中的鱼儿进行角力赛。
  “爸爸加油!”凯文见到雷恩与鱼的博斗,立刻抛弃前赚地替他打气。
  雷恩涨红的脸与偾张的肌肉,显示他征服的欲望与雄心。船也随着人与鱼的缠斗而微微摇晃,细如发丝的钓鱼线是两雄相争的媒介,似乎这尾鱼也成倔强、不肯服输,一会儿窜到东、一会儿窜到西,意志力与意志力的抗衡,似乎没有休止。
  雷恩的手开始感到火辣辣地痛了。眼前的对手十分得狡猾,忽左忽右地摆动,让他的施力备感困难。船艇的空间并不大,他小心翼翼地对付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会因施力的关系,被抛进海中。
  “爸爸加油厂凯凯手舞足蹈,显示他的兴奋。
  兀地,两者对抗的媒介,终于因承受不住双方的拉扯而断裂。
  碰!雷恩立刻因自己的作用力而向后跌,不仅打翻了装鱼的水桶,溅了一身湿,手中的钓竿也抛上空中,好一会儿才落在船尾上。
  咬着鱼饵幸幸然离去,两雄相争,最后以打平收场。
  “唉呦厂凯凯气得跳脚。“被它逃走了啦厂
  一回身见到父亲的狼狈像,他抱着肚子,指着满地收拾“逃鱼”的雷恩,哈。哈大笑。
  自尊受伤的雷恩,立刻装可怜道:“凯凯,讥笑失败者,是非常不绅士的行为喔!”
  单纯的凯凯止住了笑,一脸歉然,赶忙帮着收拾。“对不起,我不该笑你。”
  雷恩揉揉他的发,他并不想当个严肃的父亲,但他必需教会凯凯尊重,即使对方是个失败者。
  “记得下次看到别人失败的时侯,就算真的很好笑,也只能笑一下’然后赶快安慰对方。”
  “如果真的非常非常好笑,怎么办?”
  雷恩沉吟半晌。“那就留在心里偷偷笑。”
  “啊?”
  “如果今天是你闹笑话,你会希望别人笑你吗?”
  凯凯摇头。
  “就是啦!”
  他捏捏他的小鼻子,接着指着满地滑溜、企图逃亡的鱼儿。“再不把它们捉回来,鱼都回到海里去啦!”
  “那得赶快!”凯凯蹲下小小的身子抓鱼,眼睛却被远方的黑点所吸引。
  “爸爸,那是我们的直升机吗?”黑点呼啸而过,激起了不少小小水花。
  雷恩皱眉地盯着远去的黑影。他没见过这辆直升机,应不属于白氏所有。
  看它去的方向,应该是回忆岛,是碰巧经过吗?还是……
  私人领地是不可随意闯入。这个规则很基本,一般驾驶都知道,除非……
  他蹲在甲板上收拾着,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那股危险的跃动愈来愈强烈。
  为什么?他不懂。他担心……他心爱的月神……
  “凯凯,我们回收东西回家。”
  “那么快,还没钓到大鱼耶?”凯凯不解地望着他,想必他现在有些气急败坏。
  “对不起,凯凯。下次再来好不好?爸爸有些担心。”
  凯凯看了他一会儿,隐约感受到父亲的焦急。“好吧!下次吧!”
  父子俩飞快地收拾东西,火速地赶回。
  希望只是我多心。
  雷恩不安地忖道。
  希望唯心没事。希望……
  满地的碎玻璃、一室的恐慌与不安,全是恐怖行经过后的残破,雷恩回来面对的就是这些。亨利正指挥着手下努力做大扫除,见到他的身影出现,自然飞快地迎上来。
  “少爷,请原谅我们的保护不周……”
  他伸手制止他说下去,怕他会把站在他身旁的人掐死,不管那人是不是忠心耿耿的亨利。
  “怎么发生的?”他咬切齿地问。
  亨利交代着事件的始末,他听着,只觉耳际嗡嗡作响……简直是一颗手榴弹在他胸口引爆。
  满目疮痍、佳人渺然……
  胸口倏地一紧,体内的血液如千军万马似咆哮着。
  怎么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应该是月神欣喜地投入他怀中……
  应该是她亲口回答愿意留下……
  应该……
  喀啦喀啦……
  尽管亨利一伙人已努力收拾,踩在地上,仍不时传来碎玻璃的声音。
  雷恩此刻忿怒得想杀人。
  任何一个在现场的人都知道,若不是抱着凯凯,他会把另一牛完好的容厅给毁了。
  咯啦咯啦……
  聪明的人都知道下场……聪明的人也知道哪些事可做、哪些不该
  咯啦咯啦……
  他非宰了掳走月神的人不可,亲手……宰了……
  凯凯红着眼眶,忍着满脸的泪意,恐惧又担心地望着眼前凌乱、遭人人侵的家圈,在找不到母亲的身影后,忍不住哭着问:“妈咪呢?妈眯不见了!”
  “凯凯—;—;嘘,乖,不哭喔。”雷恩心疼地拍抚着抱着他痛哭的小家伙。
  “呜……妈咪不见了!妈咪被坏人抓走了。”
  抓了他老婆,害他儿子哭,把他的生活搞得和地狱一样悲惨……
  很好……很好……
  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
  “凯凯,不哭、不哭,你哭得爸爸好心疼。”
  “可是,呜……妈咪、妈咪不见了。”
  雷恩为他擦干眼泪。
  “凯凯,你相信爸爸吗?”
  跟眶仍盛满泪水的凯文,单纯而信任地点头。
  雷恩拿起纸巾擦掉他一脸的鼻涕与泪痕。“爸爸一定会把妈眯救回来的,你要相信我,不要再哭了好吗?”
  凯凯吸着鼻涕,再度点头。
  深吸一口气,克制想杀人的冲动。雷恩转头问亨利,面露凶光:“知道是哪一帮人抓走唯心的吗?”
  亨利在凶狠的目光前显得为难,似乎在犹豫着,像是担忧绑匪的生命。
  ”这……也不能说不知道……”
  他眼中蠢蠢欲动的暴怒,显示他的耐心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雷恩挑眉。“这是哪一国的回答?”语调透露出浓浓的不悦。
  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理智的选择,不去触怒正在发怒的狮子,以免自己莫名成为一名冤魂。亨利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我怀疑……来抢人的是威廉少爷。”亨利嗫嚅道。
  威廉少爷,是你为恶在先的,便别怪我绝义在后啊!
  雷恩脸一沉。“威廉?”
  自家人搞自家人的鬼。
  看来他平日在家中树立的“典范”确实不够完美。他对堂弟的“教育”做得不够彻底,才会让他对自己人这么随便。
  “很好……很好……”他淡淡地说道,接着狞笑起来,阴沉得令在场所有人毛骨耸然。
  威廉少爷,赶快去祈祷或拜拜吧!看哪个神有空救你啊!
  望着眼前山雨欲来的雷恩,亨利不由在心底默祷,希望威廉能听到。
  *    *    *
  “哈啾—;—;”
  唯心的眼罩被拉开了。她眨眨眼,努力适应突然而来的光线。
  “哈啾—;—;”
  她不由得把注意力转回打了两个大喷涕的绑匪,却发现他在吃吃地笑。
  拉下面罩的绑匪竟然有张和雷恩神似的脸,两人的差别只在于雷恩是金发,而眼前的绑匪是褐发,且蓝眸中多了一分玩世不恭,略微年轻的脸庞添了一抹稚气。
  “你……”
  她一脸困惑。“你和雷恩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堂弟,威廉。”又一个喷涕,吸吸鼻子后说道:“雷恩现在一定在背地里骂我。”
  唯心疑问地望他。
  “一定是你老公背地里骂我,不然我怎么会连连打喷涕。”轻松地说完,他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从头到脚,像鉴定古董一般,估量着她的价值。
  “你看够了吗?”唯心没好气地问。“既然知道我是你堂嫂,你还绑架我,你不怕雷恩找你算帐吗?”
  “喷!杀头的生意也有人要做。”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既然要被绑架,钱当然是自家人赚的好,何必便宜人家呢?”
  笑眯眯的模样,好似绑架等于到路边摘花一般,没什么大不了。“当然,雷恩那边是比较难交代,但生意嘛!我不做还是有人做,倒不如我来做,一来可以赚一笔钱,二来可以确保大嫂安危,何乐而不为呢?”
  唯心忍不住摇头。真服了他,竟有人当绑匪当的如此理直气壮,绑自家人还一脸理所当然。
  “小心雷恩找你算帐。”
  唯心警告他。
  “你放心!他自顾不暇了,哪有余力好好‘照顾’我呢?”
  见她一脸疑问,他又笑得开怀,一脸隔岸观斗的模样。“拜托!你不知道忿怒的女人是惹不得的吗?尤其雷恩惹的是一名和他旗鼓相当的女人。”他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一旦惹毛了这种女人,她不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也会来个玉石俱焚,好可怕啊!”他像害怕的小孩般拍着胸脯。
  “叙完旧了吗?”
  冷冷的问句回荡在室内。
  适才和乐友善的气氛被冰冷和恶意所取代,气温骤然下降不少,如冷锋无预警的降临,原先的光明也如浮云蔽日般消失无踪。
  威廉立起、一脸警戒,身躯飞快阻挡在神田理惠和她之间,想以此减低对方可能造成的伤害。
  神田理惠一袭黑衣黑裙,犹如面若寒霜的复仇女神出场,身后环伺着同样是一身黑鸦装扮的打手,全部手持武器,面无表情,仿佛地狱来的恶犬那样虎视眈眈。
  唯心可以感觉威廉的肌肉渐渐变硬,放松的神经在见到这等阵仗瞬地收紧,由原先无害、爱笑的大男孩瞬间变身为猎豹。
  只见理惠轻轻地弹指一挥,一只方形黑色皮制的公事包被提出来,搁在桌上,打开赫然是满箱的美金。
  “你的余款。”她淡淡地说。
  威廉示意手下上前点数,一双鹰目丝毫也不敢大意地紧盯着她。
  “如果我没有弄错……”理惠瞄了他一眼。“任务完成,你也该拿钱走人。”
  威廉没有移动。
  “我大可以连人带钱一并拿走。”
  “哦?”理惠不在意地点头,他适才的威胁就像只无用的苍蝇般不具效力。
  “你何不试试?”
  空气似乎因这句话而胶着起来,虽然两边人马都没有什么大动作,但剑拔弩张、不肯相让的意味浓厚,似乎在电光石火间,两造便能开打。
  “你或许可以全身而退,但你身后的堂嫂,就难免不变成蜂窝了。威廉。”理惠的面无表情,令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那不就枉费你接下这笔生意的意义了吗?”
  两对锐利的眼眸隔空对峙,双方谁也不肯让谁。
  “你应该要做的事,是收下钱走人,然后告诉雷恩,明天早上十点,不见不散。”
  威廉深邃的眸子显然正在消化所有讯息,以利自己的评估。
  “你最好保证她完好无恙。”威廉上前一步,打手立刻戒备地拿枪相向。
  理惠举手制止恶犬扑人。
  “货物的完好,是商家的信誉。”
  她不具任何感情地说,目光连一次也没接触过唯心,就像她只是个没有生命的物品,没有必要浪费她宝贵的目光似的。
  唯心怀疑她绑架的目的。她真只是为了威胁雷恩前来,或是……她有别的目的呢?
  威廉转身,低头在她耳说道:“你不必担心,雷恩会来救你的。”他担忧地拍拍她的肩,似乎想替她赶走一些不安。
  “千万不要试图逃走,或做一些危害自己安危的事。等明天雷恩来了,你就没事了,她不敢把你怎样的。”
  他不放心地叮嘱她。
  威廉再度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提着钱、和手下鱼贯而出地离去,临行前仍不忘给理惠一记警告的眼神。
  “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威廉走了。没有任何人能隔阻在她前面以作为折冲,她得独自面对这名周身散发着一圈又一圈恨意的女人。
  她黝黑的眼眸像两潭来自冥府的河水,正幽幽地敲着专属她的丧钟。
  她突然感到害怕。
  非常害怕……
  就像是重新认识了什么叫恐惧。
  不由自主地,她的身体在理惠走向她时明显地向后挪移,一如动物凭本能闪躲危险。
  她看着理惠缓缓朝她伸出的手。那手指像某具陈旧而缺乏温度的瓷器,即使白也是一种灰蒙蒙的白,那手掌的纹路就像瓷器上一道道碰撞的裂痕。
  人怎么会有这样二双手呢?
  她不解地抬头凝望。却望见理惠的眸突然散发着一种光点,那一颗颗的光点依附在她黑色的瞳孔中,包围着理惠眼中反映的她。
  惊讶地眨着眼,只见她眼中的光点将她的身影逐渐包围,慢慢隐去……
第七章
    人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
  有的时侯,你以为你搞懂了,其实你从没懂过。
  你以为你爱一个人,但其实你恨他。
  那么她对安娜,到底是爱还是恨呢?
  或许她从没懂过,从没……
  每一天,太阳都尽责地升起、落下;每一刻,时光悄俏地挪移,没有留下任何足迹,每日都有一些琐碎的小事发生,就像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样,生命如果用力地压缩起来、认真地计较起来,就会发现充斥着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若你狠心地把这部分给抽掉,那么人生铁定支离破碎,严重一点甚至面目全非。
  这些你不想记得的、不愿记得的碎屑像一条轨道一样铺满你蜿蜒的人生轨道,有点像是无法食用的厨余菜渣,总有一点不可磨灭的存在,但却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深刻地记得那天下午发生的事,而不是当天的傍晚,她心焦如焚在树林寻找的小事?
  是她从来没留心自己周遭的事物吗?还是……因为事故的关系,连带的所有细琐的小事都能被记忆得一清二楚,没有丝毫遗漏?
  白色绣花蕾丝裙、及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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