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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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衣-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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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不怎么厉害的……魔类。”

    “正好,配凡衣。”。

    。

    “胆子不小,虽说岁数大了点,仍值得培养。”目送相偕消失的身影,紫衣男子看向粘在秋凡衣身边的笑脸男人。

    明白他言下之意,秋凡衣翻个白眼,“庄管事,谷里已经有很多人等着你去栽培了。

    浅叶谷管事庄舟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见着胆大的人就想将他们当杀手界的人才培养。刚才周十八揪着主人的衣襟,在他眼中必是胆大包了天。

    “多一人也无妨。”庄舟直接问周十八,“周公子,你想不想顺利地娶凡衣进门?冥语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哪,还有,冥语最疼的就是凡衣这个妹子了,若想让他松口许婚,只怕是……”先落井下石。

    “啊,这位兄台如何称呼?”鱼儿上钩了。

    “在下庄舟,浅叶组师爷。

    “庄兄,在下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见谅。”谄媚的笑再次挂起。

    “好说,庄某不是个难说话的人。若周公子真心想娶凡衣,在下也许能助你一臂之力呢。就不知,周公子可有心往杀手界发展?”再引君入瓮。

    “没……”问题。

    “庄管事,主人已经走了,你不赶紧去伺候着?”秋凡衣突然打断两人。

    哎呀,差一点鱼儿就入网了!庄舟扼腕,却不得不站起,“周公子,在下等你的答案。若想来杀手界发展,庄某一定提供最眼馋的月俸、最厉害的武功、最有潜力的发展……”

    “庄管事。”秋凡衣打断他的贼心不死。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摇摇头,庄舟向外走去,边走边嘀咕,“唉,女大不中留,以后谷中的事务岂不让我一人处理?完了完了,累死呀!”

    庄舟走后,散烟及钓雪终于开口说话:“他的胆子真大,主人的衣襟也敢抓。”

    “他根本是笨蛋,不知死活。”

    “你们很怕那两人?”方才冷冰冰如泥雕,两个男人一走,她们就活起来了。

    “你管不着。”两人瞪他。

    周十八出乎意料地未理两个丫头,原本带笑的脸突然沉下,直直走向秋凡衣,“凡衣,你要走?”而且是不辞而别。

    “对哦,周十八,我不是给了缘伯一大票银子吗,他有没有给你?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除非他有天眼通。

    “凡衣?”见她只顾着低头喝茶,周十八的黑眸危险地眯起。

    不理会他语中的不善,秋凡衣又喝了数口,方放下茶盏,“我为什么不走?”

    “为我。”黑眸染上不常示人的厉色。

    “为你什么?”盯着飘摇的茶叶,秀眉微起波澜。

    “你是我的妻子,哪有妻子离开丈夫的道理?”俯身与她对视,让她看到他眼中明明白白的情意。

    “妻子?哼,我为什么要嫁你?我爱你吗?”指尖点着茶水,她似在问他,又似在自言自语。

    “爱。”声音虽小,他听得可清楚了。再次挂上傻笑,他眉飞。

    “这么自信?”睨他,她不信。

    “好吧,”他来点醒她,“凡衣,如果三哥从身后抱住你,你会怎样?”

    “杀了他。”散烟很热情。

    “凡衣,你呢?”周十八瞪了散烟一眼,问。

    “嗯,应该和散烟说的一样。”没近身就被她踢老远了,能抱住才怪。

    “那……我呢?凡衣,你从未排斥过我。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多么热情地扑进我怀里,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

    “什么时候?”哪天晚上她热情地扑进他怀里,又何时在他脖子上蹭了?

    “就是我们同床共眠的那一夜,你多么热情啊……”笑唇边缓缓滑下一条晶亮的液体,嗦——破坏了原有的阴沉厉色。

    “你想吃什么?”这么大的人,居然流口水!

    “呃?哦,不不……”想得太入神,连带想起凡衣入浴图了,嘿嘿!“凡衣,你会在其他男人面前沐浴更衣吗?”

    “你当我家统领是白痴?”散烟又很热情。

    “去去去,一边吃糖去。”这次连瞪也省了,直接挥手赶蚊子。

    秋凡衣幽幽看他,沉吟:“不会。”

    “凡衣,在你心里,我和其他男人比起来,应该是特别的吧!我宠你,我爱你呢,凡衣,我从来不想学爹那样子多孙多,我只要一个妻子,生一个儿子。凡衣呀,我这辈子只娶你一个,你还忍心说不爱我?”

    “这就是我爱你啊?”完全没说服力。

    “那,看到我抱着其他姑娘家,你可会觉得生气?”凡衣怎么这么笨呐!

    “……没有。”她摇头。

    “真的没有?”那双冷飕飕的眼睛全是妒意呢!

    “……你觉得我有?”

    “有。”他肯定。

    黑潭盯着他自信十足的脸,不由闪了闪。

    刚才他拉着叶晨沙的衣襟,她着实捏了把汗。叶晨沙的性子素来难以捉摸,若是惹恼了他,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在谷里,她们绝对不想看到的便是叶晨沙温柔得过分的微笑,那是杀机。但她方才竟有着“若是万一,一定拼死救下他”的念头。

    这个男人总让她心里软软的,她是爱他的——是吧!

    垂下眼帘,她出乎意料地轻柔开口:“十八!”

    “嗯?”凡衣在冲他笑?皱起的眉心展平,周十八脸上重拾微笑。

    “我爱你。”不害羞,她只是述说,就像说“你死定了”一般。

    “不!”讷讷良久,他竟挤出一字。

    不?秋凡衣挑眉,阴冷眯眼。

    “凡衣!”一把抱住她,他顾不得散烟、钓雪好奇的目光,大声道,“我不叫十八。”她将是他的妻子呢,携手一生的女子啊,怎能叫得如此生疏?!何况,她方才说爱他,叫十八一点也不亲昵。

    “你爹都这么叫的。”不叫十八,莫非他有字?

    “梦。我叫周梦。”

    真难听的名字!

    放任他在颈间爱娇的磨蹭,秋凡衣与散烟、钓雪对视一眼,心中升起同样的想法。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追在急走的男子身后,怒火冲天的美姑娘叫嚷。

    “散烟走开,别缠着我!”

    三天前,他见到人人闻之变色丧胆的杀手之王叶晨沙,一身的白袍与凡衣有得拼。难怪他一时抱错,正奇怪凡衣怎么变胖了。

    睡蛇闻风辨物,找人一点不难,他没必要告诉这丫头。

    这些天,凡衣一直陪着那姓庄的男人在城里逛来逛去,也不知看什么。叶晨沙与当日见到的绿眸女子则失了踪影,听说游山玩水去了。今天,凡衣照例早就出门陪庄舟闲逛,钓雪被他爹给叫去,神秘兮兮的不知干吗?更奇怪,爹似乎开窍了,居然催着他赶快去提亲下定。现在,就剩脾气不好的散烟缠着他。

    “你不跟着凡衣,缠着我干吗?”

    “你只要告诉我,三天前怎么找到酒楼去的,我就不缠你。”这是庄大管事亲口下的命令,务必查出他是如何找去的。

    主人当天正午就到了庆元,黄昏时分,她家统领闻着周老爷酒菜中的肉味,拉着她们走出周宅,便见着紫衣管事笑眯眯地在街边等着,似乎算准了她们会出现。

    将假冒令牌一事细细察明,主人轻笑带过,似乎不太在乎,庄管事可不一样,咬牙的模样恨不得杀到官狱剁了那些日本人做草肥。

    当周十八像一阵风突然冲进来,她们也吓了一跳,奇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何时跑得如此之快,犹如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这男人肯定有秘密瞒着。

    “我现在很忙,散烟,别烦我。”

    “忙什么,你今天又没去解梦堂,在这屋子里绕来绕去的,哪里忙?”周老爷请了漆工,正在为旧宅上新漆,他十八少爷指使这边叫唤那边,弄得满身五彩颜色,哪里忙了。

    “对了!”突然煞住身子,散烟一不留神,就这么直接撞了上去?

    “肯说了?”顾不得揉鼻子,散烟跳到他面前。

    “你那个庄管事……很喜欢凡衣呀?”斜看她,周十八的语气非常“随意”。

    “对。”她家统领算得上是庄管事的左右手,谷中的大小事务全仗统领帮忙,庄舟的白发才没那么多。

    “很喜欢很喜欢?”非常不在意的语气。

    “对。”统领出一次谷,庄管事就三天一封催返信。

    “哼!”轻不可闻地哼了声,周十八又开始移动。他最好快些将凡衣娶进门,省得夜长梦多。

    “喂,你到底说不说,怎么找到我们的?”

    “别缠着我。”。

    。

    月色皎洁,周宅东院。俊雅的公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不时看向回廊的拱门,似乎正在等人。

    “你看什么书?”就在男人满脸不耐时,拱门外走进三人。

    “啊,没什么,没什么。凡衣你回来了!”赶紧将书拢于背后。

    “统领,他前些日子在看《金刚艳》。”那可是一本淫乱之书。

    “哦?”好奇。

    “周十三昨天拿了本《秘史》给他,他看得可高兴呢!”有人告状。

    “哦?”更好奇。

    “我偷偷翻了翻,统领呀,你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书?”

    “什么?”非常好奇。

    “尽是些龙翻、虎步、猿搏的,还有鹤交颈——”

    “够了,散烟!”男子的俊脸染上可疑的绯红。

    “这是什么招式?”极度好奇。

    “是……”小脸飞上红霞,凑近她,散烟低声说了些什么。

    听了散烟的话,秋凡衣平静的脸起了裂隙,“十八?”

    “是。”乖乖交出藏于身后的书,周十八苦着脸踱到她身边。他不爱她唤十八,叫他梦多亲昵呀!怎么个个与爹一个样,十八十八地叫得他像酒楼里的伙计?

    “这就是施家印的《比丘醉》?”这些天老听人说施家书坊又出新书了,书中的主角照例是佛门弟子,情节也是淫乱不堪。

    “统领,咱们去为你准备热水沐浴。”打趣地看着周十八难得的不安,二姝颇为得意。三天前在他的软硬厮磨下,秋凡衣又搬回周宅。连带的,她们也背着包袱位归。

    “好。”陪庄舟查看了一天,的确有些热。

    二女依命绕去柴房,院子里只剩两人。秋凡衣正准备翻开书,不想周十八突然抱住,按着书本不让她翻,“凡衣,为夫不是故意看这些书的。咱们快要成亲了,我得……我得熟悉一下……嗯……那个嘛。三哥说这些书挺好的,我就找来看看,别生气好不好?”

    “不,我没生气。”她只是好奇。

    “真的,你没骗我?不会转头又不辞而别吧?”她说走就走的绝情真伤他的心。

    “不。”轻轻叹口气,秋凡衣侧首看着那张招牌笑,与对其他姑娘的笑……不同,多了些在乎和情意。她竟然爱上这个男人了,真是奇怪,“十八!”

    “嗯?”不顾她满身尘土,他抱着她坐在石椅上,双手不安分地游走。

    “我会爱人,竟然爱上你,这种事我从未想过。”主动抚上他的脸,她素来淡然的脸上升起酡色。

    “凡衣!”咬着她的手,他讷讷道,“我不会厉害的功夫,也没有成堆的金子,可是凡衣呀,我好爱你呢!嫁给我你会后悔吗?会不会觉得为夫……没能耐?”好怕她又反悔。在他眼中,她静得让他害怕。

    “不后悔。”她拉出轻佻的艳笑,“十八,我从没想过我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子。是杀手,是隐者,或是一个妖,一个怪?又或者,我会终身不嫁?在遇到你之前从未想过。”

    盯着她的笑脸,周十八顿了顿突道:“以后不要冲其他人笑。”真的很轻佻。

    “为什么?”她的笑很难看?

    “只准……对我一个人笑。”他霸道。

    “……好。”难得她述说情意,他居然只在乎这些小事。

    “凡衣,咱们的婚事什么时候……”

    “两天后,我要回谷。”

    听明白她的话后,他开始呜咽:“你……你又要抛弃为夫了?”

    “呵!”他的委屈模样稚气可爱,惹来她的轻笑,“庄舟这些天查看了庆元城,觉得这儿地势不错,可为浅叶谷银矿的买卖向海外扩展。”这也是她陪着庄舟逛了三天的原因。

    停下呜咽,周十八眨眨眼,困惑,“浅叶谷……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一会像杀手,一会儿又像商人?

    “浅叶组是杀手,浅叶谷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住在谷里,我们也要吃饭穿衣,也要读书习字,还得修炼武功。谷里有银矿,其他一切生活用品全部要从谷外买回。你以为只是杀人这种事,能让庄舟抱怨忙白头发?他是嫌谷里的杂事太多,出谷购置杀手的衣物、运粮食买杂物,全是我做的。”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杀人的血腥了。

    “这么说,你其实是谷里的……管家?”

    “不,我只是管事的得力助手。浅叶谷的管事只有一人。”她们的万能大管事庄舟。

    “可……我听着钓雪叫你秋二统领?”她自己也说是草影组的统领了。

    “是呀,我还得训练手下,让他们个个轻功了得,收拾伙伴杀人后可能失落的痕迹。没事还得捉麻雀。”主人爱草如命,偏偏谷里麻雀多。仔细算下来,她真的很忙。

    “那……若是离开浅叶谷,你可舍得?”听她提起浅叶谷,整个人犹如罩着一层银光,脸上全是笑。

    “不知道。我若不舍,你可会跟我回谷去?”她开始贪恋他的怀抱。这个男人看似油嘴滑舌,实则意志坚定,对于自己喜爱的事物可是一心一意地坚持着。如此,他对她可会坚持?

    见他眼中闪过的迟疑,她摇头,比起他生长的地方,她,似乎分量轻了些。

    “凡衣。”周十八盯她良久,开口。

    “你定是不舍……”

    “好。若是你不爱住在庆元,我随你回谷去。爹有八个儿子,我不在家中也有三哥尽孝。以后逢年过节元宵盂兰的,咱们回来看爹娘也行。”

    “你……”心中似乎有个地方动了动,令她喉头干涩,“十八,你真的为了我,能舍下生长的地方?”

    “我们是夫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怜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吻了吻她微微颤抖的唇,他朗朗一笑

    “十八……”轻轻叫道,她敛下眼睑。真的……真的爱这个男人啊,居然爱到想哭。

    眼泪,多少年不曾见过的东西呀!她已经忘了眼眶发酸的滋味是如何……如何地心动、情动。

    “不要叫我十八!”她爱的男人又开始不满。

    “你不爱我唤你十八?”低头靠在他怀中,敛下满眼的酸意。

    “为夫姓周,单名一个梦字。凡衣呀,十八十八的,你好像叫外人一样。”

    “你爹你娘就是这么叫的。”难得撒娇地在他怀中厮磨,借机分散突然涌动的情意。

    “他们叫外人呢。”他完全不给爹娘面子。

    “呵呵,梦!”她顺从。

    “怎么听着这么怪?”他蹙起眉,不解为何她如愿叫他的名,他却听来怪异。

    “十八,为何到了你这宅子里,我就再没做过梦了。是地肺吸了梦吗?”她有点好奇。

    “可能吧。周家旧宅子是祖爷爷祖爷爷的祖爷爷建的,加上我又住在这儿,那些打扰你的梦应该被无形中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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