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第一美女独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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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清第一美女独步天下-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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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恭身领我进入船舱,才过了珠帘子,便觉扑面一片凉爽。
原来这舱内竟是搁了冰块,透过轻纱面子的楠木屏风细看,两小宫女拿了扇子对着装冰块的金盆轻轻扇风,边上软榻上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隐约可辨,正静静的侧卧其上。
“你怎么来了?你好大的胆子,大汗并未召见,你居然也敢……”阿巴亥立在屏风的这一面,背对着我忿忿而言。
她身子慢悠悠的转了过来,目光冷清清的触及我时,蓦然一愣,瞳孔骤缩,张口结舌的说了一个字:“你……”

遗诏3

我不等她再把话说下去,身子微微弓起,左手拇指推弹刀柄,右手一抽,刀身跳出刀鞘。我腰背发力,一鼓作气冲到阿巴亥身前,左臂一勾,已飞快的将她的脖子纳入我臂弯之间。
“咯。”她养尊处优惯了,娇弱的身子哪经得起这般折腾,登时吓得面色雪白,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惊恐万状的看着我。
舱内环侍的宫女太监早吓得抱头尖叫,跪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时刻留意屏风后的动静,早在我刀刚刚出鞘之时,榻上的人影已翻身跃起,喝道:“什么人?!”
声若洪钟,努尔哈赤巍然站立在榻前。
我一阵眩晕。
哪个说他病得快要死了?就他现在这生龙活虎的气势,一点生病的迹象都瞧不出来,更遑论病危?
努尔哈赤行动如风,迅速取了挂在床头的弓箭,弯弓搭箭,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我心里冰凉,只觉这一脚踩得实在冤枉,活生生的把自己送进了一个精心设计好的陷阱。
“你是什么人?居然胆敢冒充孙带,信不信我一箭射穿你的脑袋!”
我与他之间仅隔了一面纱质屏风,舱内逼仄,远不过两丈,这点距离实在不够容我转身逃离。
相信以努尔哈赤的箭术之精准,我只消有半点异动,便会立即被他箭毙当场。我握紧刀柄,手心满是黏黏的汗水,全身的肌肉因为绷得太紧而感觉丝丝抽痛。
“贝勒爷……”莫名的,我突然笑了起来,许是已怕到了极至,心里竟空了,“爷取了江山,可还会记得我这个故人么?”
努尔哈赤擎箭把弓的手微微一颤,箭镞稍许下垂,我趁这罅隙抬脚用力踢在屏风木架上。
轰然一声巨响,屏风向努尔哈赤站立的位置猛地砸倒,我乘他跳后闪避之际,推开阿巴亥转身往舱门口扑去。
“东哥——”一声沙哑的厉喝犹如雷霆电殛般在我身后炸响,“是你——我知道是你——”
我一只左手才刚触及舱门,身后破空之声尖锐的呼啸追至,“吋”地声一枝箭羽擦着我的耳廓,钉在了我左手上方一寸处。箭身颤抖不止,嗡嗡的发出震耳声响。
“东哥——”身后的脚步声急促而凌乱的踩踏,“不许走!不许走——”
只差一步,仅仅只差一步……
眼看门外河水滚滚,船身悠荡,已然离岸驶向江心。我从头冷到脚,绝望的慢慢滑倒身子。
一只颤巍巍的手重重搭上我的肩膀:“不要走……”音调陡然从高处跌落,余下的唯有颤慄的低喃私语,“不管你是人是鬼……都请你不要走……”
肩上的手劲加强,我被动的被他扳过身子。
在与我目光相触的一刹那,他双肩明显一震。
啊……我悲凉的低叹一声。
最后一次如此近的瞧他,已是十六年前的事……那年见他发际已是间杂银丝,可如今一瞧,竟是苍老如斯,满目白发。
“东哥……”他颤抖着双手捧上我的双颊,细细的摩挲,“真的是你么?真的……”
“大汗!她不是东哥!她不是——”阿巴亥尖叫着扑了过来,一把拖住努尔哈赤的胳膊,“她是刺客!你清醒一点啊……来人!来人!来人哪——”
随着她歇斯底里的叫嚷,舱门外涌进一群披甲侍卫。努尔哈赤陡然怒吼:“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一把搡开阿巴亥,朝那群侍卫挥手,“滚出去!没我的命令,一个都不许进来!滚——”
侍卫们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连带舱内的那些宫女太监也全被努尔哈赤疯狂的赶了出去。阿巴亥面无血色,惨然的站在角落里,双手抵着舱壁,勉强支撑着发颤的身体。
“东哥……东哥……”他呢喃自语,眼眸绽放异彩,如痴如狂,“你是来接我的么?好……好……”
我突然察觉这时的努尔哈赤不太一样,他的唇色灰白,双靥颧骨处透出一抹潮红……
阿巴亥终于挣扎着站直身,指着我叫道:“你究竟是何人?胆敢在大汗面前装神弄鬼,大汗病得糊涂了,我却还分得清黑白真假——你究竟是受何人指派……”
我惊讶的睇了眼努尔哈赤,果然见他神情有些颓败恍惚。难道说……努尔哈赤当真是病了?而且,病势不轻?!
“我没糊涂……”努尔哈赤扶住我的胳膊,将我从地板上拖了起来,语气肯定而执著,“她是东哥!我不至于老糊涂得连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都认错!她——是东哥没错!”

遗诏4

“大汗你……”阿巴亥气得脸色铁青,“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她咬牙,忽而仰天大笑,“是啊!是啊!我陪了你一辈子,守了你一辈子,结果……你却对我说,东哥是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那我呢,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努尔哈赤冷冷的横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阿巴亥剧颤,痛呼:“我就是那女人的替代品!我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因为这个……我得你荣宠眷爱,一切不过是因为一个东哥!大汗——”她眼角滚落泪水,岁月在她脸上刻画下的痕迹,让我不禁替她感慨,心生怜悯,记忆中如花般的少女,转眼已成三十六岁的妇人。
“大汗……你待我果然不薄!只是……我好不甘心!我不甘心呐——为什么我样样都不如她?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对她念念不忘,为什么……”
我明白她这句话不单单指努尔哈赤,更是指代善而言,心下黯然,越发觉得她可怜可悲。正欲对她说上两句,突然面前的努尔哈赤一阵抽搐,双眼一翻,居然咕咚一头栽倒在地。
“大汗!”阿巴亥惨然大叫,扑过来紧紧抱住努尔哈赤嚎啕恸哭,“大汗!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撇下我不管不顾啊……”
我惊骇无比,一时没能醒过味来。
阿巴亥凄凄惨惨的哭了一会,努尔哈赤才低低的呻吟一声,勉强支撑着掀起了眼睑。他眼珠乱转,似在茫然搜索着什么,过得片刻,眼眸焦灼的转向我,视线牢牢的定在我身上。
“真好……你还在……”他哑然叹息。
我心里一阵抽痛。眼前这个垂死老迈的努尔哈赤,给人一种强烈的英雄垂暮,无奈而凄凉的沧桑感。
这个男人啊——他可是努尔哈赤!驰骋于白山黑水,打下江山,叱诧风云的大金国汗啊!
他重重吸了口气,我见他脸色渐渐回复平静,眼波清澈,那种睥睨天下的傲气似乎有一点点的回到了他身体里。
“过来!”他掷地有声,字字清晰,“我要你一句话,如果你真是东哥,我要问你一句话……”
我想着这兴许能从他嘴里讨到立储口谕,便大着胆子跨前一步:“你说!”
阿巴亥惊疑不定的打量我。
努尔哈赤目光如电:“你爱不爱我?这一生,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我愣住,想了想,最后仍是老老实实的答道:“我不爱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阿巴亥僵呆。
“哈哈……哈哈……”努尔哈赤蓦地仰天大笑,状若疯狂,“果然是东哥!果然不愧是东哥——”顿了顿,目光狠戾冷厉的瞪向我,“你应该记得我曾说过,我这辈子若是得不到你,即便是死也定要拉你陪葬!”
他抬手笔直的指向我,锋芒万丈,我浑身发颤。
“宣大金国汗谕旨——”
脚下一软,我扑嗵跌倒在地,努尔哈赤的话语因此而停顿住。
我骇然的呆望他,他静静的与我对视。波光溢转,狠戾的神色渐渐从他眼中淡去,化作一缕似有似无的痴恋之情。
他嘴角勾起一道弧线,灰白色的嘴唇继续缓缓开启……
我的思绪呈现一团空白,茫然无措间忽见努尔哈赤神情遽变,五官痛苦的扭曲成一团,身躯震颤着,嘴里竟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溅了阿巴亥满头满脸。
“大汗!”
胳膊颓然垂落,他静静的躺在阿巴亥的臂弯间,无声的凝望着我。
我惊惧的看着他的瞳孔一点点扩大、涣散……最终带着一缕难言的复杂情愫,沉痛而不甘的阖上了眼睑。
“大汗……”阿巴亥呆了两三秒钟后才恍然省悟,抱住努尔哈赤,将他紧紧拥进自己怀里,颤声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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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葬1

叆鸡堡离沈阳仅有四十里路程,努尔哈赤龙御归天后,护卫的两黄旗兵卒乱作一团,船队拖拖沓沓的连夜航行,紧跟着弃舟换车,急赶慢赶的行至午夜时分方才赶回沈阳。
未及入城门,便听四下里一片呜咽之声。
阿巴亥面上虽流露出凄惶之色,然而即使悲伤,骨子里却透出一股难得的镇定果敢。我冷冷的瞅着她,总觉得她自打未时努尔哈赤咽气的那一刻起,心里便已然拿定了主意。
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一旦说出来,恐怕足以让我心惊肉跳,生不如死。
“大妃!”车外有人谦卑的小声说道,“诸位贝勒阿哥,王公大臣都出城迎殡来了。”
阿巴亥应了一句:“知道了。”手帕子捂着脸,哀痛的哭声随即放开,哽咽道,“请八位和硕贝勒移至八角殿,大汗有遗诏待宣……”
我心别地一跳,瞪大了眼“唔唔”哼了两声。
她掩着脸微微侧过头来,车内光线虽暗,我却分明看见她那双眼中充斥了恶毒的怨恨。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我估摸着该是四更天了,阿巴亥坐在八角殿的龙椅上,死死的盯住了我。
我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她脚边,嘴里塞了厚厚的布团。她似乎还嫌不解恨,瞅着八和硕贝勒未到,竟不时的拿厚厚的寸子鞋底踩我的手指,疼得我眼泪迸发,偏又喊不出一个痛字。
少时殿外太监通传,阿巴亥整了整衣裳,仍是拿帕子掩了脸,身子半靠在扶手上,嘤嘤哭泣,瞧那架势似乎已是肝肠寸断,哭得就快昏厥脱力了。
我没工夫看她唱作俱佳的演戏,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大门,果然一阵散杂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漫漫传开,紧接着身着缟衣素服的一干人等鱼贯而入。
皇太极位列其中,八个人列成两排,才要恭身行礼,他忽然目光直愣愣的定在了我身上。
我眼睛一酸,憋了那么久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正当一干人行礼的时候,皇太极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阿巴亥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举动唬了一跳,身子弹跳着往龙椅后猛然一缩。
皇太极却是直扑向我,伸手扶我起身的同时,目光冷厉的射向阿巴亥:“不知我的妻子犯了什么错,大妃需如此惩罚她?”
阿巴亥惊惧莫名,脸色唰地白了,哆嗦着呢喃:“你……你说什么?”目光垂落,盯在我的脸上,“她是你的……不!不!不对!她是妖女!她是叶赫那拉布喜娅玛拉!”她精神一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昂然道,“大汗临终有命,要她依礼殉葬!”
一时间殿上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皇太极冷道:“大妃莫是悲伤过度,神智迷糊了吧?谁人不知我表姐布喜娅玛拉格格,早在十年前就殻诳Χα恕U夥置魇俏业牟嗍以程夭┒眉厥稀页腥纤酚屑阜窒裎冶斫悖墒敲餮廴艘磺票阒┑哪晁昕上嗖畹么罅巳チ耍 
“不错!她的确是我阿玛的侧福晋……”一人站前挺身说话,我一瞥眼,见是豪格——他自成人起,便接替杜度掌管了镶白旗。
阿巴亥被他们父子两个进言一逼,刹那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额娘!”多铎走了过来,伸手扶住母亲,“您累了,歇歇吧。”
阿巴亥惨然道:“连你也不相信我?连你也怀疑我?”
“额娘,这个女人我见过,她的确是八哥的侧福晋……”
阿巴亥猛地摔开多铎的手,腰背倔强的挺得笔直,目光傲然的一一扫过阿济格、多铎、岳托、莽古尔泰、阿敏、皇太极、豪格,最后停留在代善身上。
代善佝着背,低垂脑袋一言不发。我心里轻轻颤抖,未等多想,阿巴亥已然开口喊了声:“大贝勒!”
代善迟迟未动,像是入定的老僧,对外界的一切事物完全失去了感官知觉。
阿巴亥朗声道:“大汗遗诏——命十五阿哥多铎继汗位,大贝勒代善辅政!”
一句话砸下,犹如石破天惊,多铎固然惊得目瞪口呆,就是其他贝勒们也一个个吃惊不已。
努尔哈赤生前的确是格外喜爱多铎这个儿子,甚至在他还未成人前便偏心的分配了镶黄旗牛录人口给他。但是,要一个十二岁、毫无军功的孩子来做大汗,无论如何也不足以叫人信服。
二贝勒阿敏冷哼一声,完全不把阿巴亥的话当回事——阿敏虽无资格竞夺汗位,但是要让他服从拥护多铎继位,只怕比登天还难。
三贝勒莽古尔泰哈地大笑一声:“多铎凭什么做大汗?他若是能当大汗,那大金国人人都能当大汗了——我亦能说这个大汗我也能当得!”
阿巴亥面色铁青,多铎小声喊道:“额娘……”
“大汗遗诏如此,你们有哪个不服的,只管到大汗灵前说去!”阿巴亥语音一转,将一触即发的尖锐矛盾直接丢给代善,“大贝勒!大汗命你辅政,你如何说?难道眼看着大汗尸骨未寒,便由着你的兄弟们罔顾汗旨,抗诏不遵么?”
原来……这就是阿巴亥拿定的主意!
一场为了维护自身利益的而定下的赌局!
毅然放弃自己三个儿子中年长的两位,选择最年幼的多铎继承汗位,同时提出让代善辅政——如果事情进行的顺利,按照努尔哈赤生前所言,代善甚至可以娶了阿巴亥,做一个真正大权在握的辅政汗王,架空多铎。
好个阿巴亥!才不过短短十个小时,居然就能想出这种两全其美的法子!汗位、权力、爱情、男人……她将自身利益精算到了一个最佳平衡点上。
代善始终低着头一语不发,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他站出来说上一句话,相信凭借他大贝勒的威信和地位,阿巴亥的假遗诏之说有可能会当场变成现实。

殉葬2

“唔唔!唔唔……”我用肩膀撞向皇太极,焦急的示意他解开我的束缚。
皇太极本在凝目出神,这时才反应过来,三两下便将我的手脚解开。我拔下嘴里的布团,大叫道:“大妃撒谎!大汗临终根本没有留下任何遗诏!”
阿巴亥面如纸白,下垂的手指微微发颤,然而脊背挺直,神情傲然,却是丝毫未见慌张:“你这贱人凭什么说我撒谎?”
我尚未开口争辩,皇太极已然笑道:“撒不撒谎的,这只有大妃自己心里最清楚,只不过……”他伸手往阿巴亥面前摊开,“我想看看诏书!”
阿巴亥神色微变,阿敏和莽古尔泰等人一拥而上,齐道:“不错!请大妃出示诏书!”
“大汗是……口谕传诏,并未有……”她低声嗫嚅,眼光求助的投向代善,然而代善充耳不闻。
四五个人将阿巴亥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道:“没有诏书,如何可信?”
代善的袖手让阿巴亥顿失先机,顷刻间落于被动,捉襟见肘的慌乱下,她瞥眼看到了我,不由满目怒火:“你们不信大汗遗诏我也没办法,只是这贱人是大汗亲口宣旨下令陪葬的,当时守在舱门之外的一干侍卫可以作证!”
我身子一颤,皇太极察觉到我的惧意,握住我的手微微晃了下,轻笑道:“父汗会让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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